大殿内,雅雀无声,全都望着昭阳王妃西妍,这昭阳王妃竟然说昭阳王府没钱,这不是笑话吗?没钱府里能养那么多的女人吗?这还真是好笑,不过其中很多家不愿意捐钱的,倒是挺乐意昭阳王妃和皇后闹的,若是昭阳王府能不捐钱,那她们就更有理由不捐钱了。
上首海菱微眯眼,眼里冷光窄现,唇角却笑意盈盈,一片柔和,轻轻的抚摸着自已纤细的手指,一字一顿的开口。
“昭阳王妃可真会说笑,本宫若是没看错,昭阳王妃身上一套云霓裳仍是出自京城云锦坊所出,头上的一枝镏金攒凤钗仍是金玉满堂所产,价值最少五百两,还有手上的老坑琉璃种玉镯,至少价值一千两,再加上其它的,如果本宫所看不错,昭阳王妃浑身上下恐怕不低于三千两的银子,这上上下下的连本宫都自叹不如,现在昭阳王妃竟然说昭阳王府没钱,你是想欺瞒本宫,暗喻本宫鱼目之珠吗?”
海菱说到最后,脸色陡沉,阴森冷冽。
大殿内,众人瞠目结舌,谁也说不出话来,然后很多人拼命的往后缩,因为今日进宫,很多诰命妇,为了攀比都是穿了家里水头最好的衣服,戴了最好的首饰,如此一番下来,并不比昭阳王妃差,现在皇后娘娘一眼便看出这些东西的价值,连昭阳王妃都被当堂指责,何况是她们这些人呢,这下下面谁也不敢说话,甚至于不敢不捐钱了。
昭阳王妃西妍没想到自已只不过说了一句没钱,便引来了皇后的责难,最主要的是皇后的话让她无话可说,没错,她今日进宫,都是穿了家里最好的东西,戴了最好的首饰,所以通身上下不低于三千两银子,只是这女人的眼睛太厉害了,竟然一眼便看穿了,昭阳王妃抬头望向上首的皇后,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自已先说了昭阳王府没钱,现在身上穿的戴的竟然不低于三千两银子,这不管如何说,都讨不了好,心里不由得气恨起来,不过眼下皇后可是降了罪的,昭阳王妃飞快的望向上首的太后姑母,希望太后为她解困。
太后娘娘本来正生皇后的气,不过看自家的侄女有难,便压下气愤,张了嘴:“皇?”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海菱抢先一步开口。
“大胆昭阳王妃竟然胆敢以下犯下,欺瞒本宫,来人。”
大殿内,众人齐齐的变脸,昭阳王妃西妍也认识到事态有些严重,赶紧的从案几后面站出来,跪到大殿正中,有些害怕的开口:“求皇后娘娘饶过一次,是妾身做事不经大脑,昭阳王府确实是没有多少银子的,但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为民大计,妾就是再有难处也会想办法的。”
西妍心里恨得快滴血了,不过同样的很害怕,自已真是糊涂,怎么偏偏做了这出头鸟,自古以来箭射出头鸟,她真是蠢啊,嘴里连连的哀求。
不但是西妍,就是海菱背后的太后脸色也黑了,这西妍可是她的亲侄女,皇后这是什么意思,是打她的耳光吗?
这满殿的人可都看着呢,难道她就不知道给她留个面子吗?
太后呼呼喘着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侧的楹嬷嬷赶紧的给她顺气,坐在太后身边的瑾兰太妃瞄了一眼太后,然后望向皇后,她并不认为皇后做错了什么,皇后仍是后宫之主,今日又是募捐之时,这大殿内有很多人不想捐钱,身为昭阳王府的儿媳,自然该带头捐钱,没承想竟然还添乱,这分明是给皇后娘娘小鞋穿,皇后娘娘能饶得了她,这女人真是找死。
瑾兰太妃对于自个儿媳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不如人家皇后吧,至少该做得象样些,不帮助皇后吧,你也不能添乱,活该,看也不看下面跪着的西妍一眼。
殿外,侍卫已闪了进来,站了一排,恭敬的抱拳沉声。
“皇后娘娘何事吩咐?”
海菱冷眼望向西妍,说实在的,她不想为难西妍,必竟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如若她为难西妍,倒好像是故意为难太后似的,可是这西妍第一个出头,若是她不杀鸡儆猴,那么今日的募捐就别想募到多少银子,接下来恐怕很多人家会说,昭阳王府都没银子了,我们这些人家更没有银子了,所以她是没办法而为之。
大殿内,众人全都望着海菱,只见她沉稳的命令。
“立刻前往昭阳王府,查,昭阳王府是不是穷得叮当响了,连一丝能力都没有了,所以昭阳王妃才在本宫这里哭穷,身为皇室宗亲,天下的表率,竟然不以身作则,别人又如何效仿呢?”
海菱话落,大殿内,昭阳王妃西妍脸色大变,直接便哭了起来。
侍卫进昭阳王府,那昭阳王夜染翊第一个便不放过他,铁定要休了她,把她赶出昭阳王府,再说堂堂王府又怎么会没有钱呢,皇后一查她欺瞒皇后之罪想躲都躲不了的,姬海菱真是太狠了。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昭阳王府内妾侍众多,若是让侍卫进去查,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昭阳王府吗?”
西妍虽然气害怕得哭了,但是眼下不能让侍卫进昭阳王府才是头等的大事,所以赶紧的开口,随之海菱还没有说话,昭阳王妃西妍抢着开口:“先前是妾该死,没有想到妾的身份,妾仍是昭阳王妃,就算王府没多少银子了,妾也该为天下人作个表率,所以妾决定把当初带进昭阳王府的陪嫁之物捐出来,大约五千两银子。”
西妍一说完,心里哪个滴血啊,本来不想捐的,现在竟然第一个抢着捐五千两啊,五千两啊。
可惜她虽然说了捐五千两,上首的海菱根本就不为所动,冷眼睨着下首的西妍,轻声的开口:“你确定是五千两,五千两吗?”
这话什么意思明眼的人都知道,皇后不满意昭阳王妃所捐的银子啊,很多人先前打算捐个一千两千两的人,全都是一头的汗,看来捐少是不行的了,到时候皇后再让侍卫进她们的府邸查,不是要她们的命吗?这下不出血是不行了,没人再敢心存侥幸,。
大殿正中跪着的西妍岂会不知道海菱什么意思,现在她是毫无退路了,一咬牙,拼了:“妾身决定捐一万两。”
此话一出,满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西妍的一张脸惨白一片,明明先前不想捐的,现在竟然要捐出一万两,如若今日她不惹事,也许捐五千两姬海菱不会为难她,都是她这张破嘴啊,她恨啊,当初的陪嫁之物也就万两左右,现在全捐出来,以后她还可就穷了。
大殿上首,海菱总算满意了,然后挥了挥手示意殿内的侍卫退出去,。
“下去吧,在殿外候着,若是有需要,本宫会传你们的。”
此话一出,大家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待会儿若是再有人像昭阳王妃这样,这侍卫便会进她们家了。
殿内很多人咬牙,皇后,狠,够狠,做事滴水不漏。
先前她们想装病,她竟然吩咐太监把御医给带上了,这会子让侍卫在外面候着,捐得少的人,侍卫便会进府,让所有人都没有退路,这是明着抢钱啊,不过却让人无话可说,因为皇后不是为了自已,而是为了南部的百姓,说不定天下人知道皇后此举,皆赞皇后是母仪天下的贤后,反正是里子外子都给她赚到了。
海菱脸上的冷冽淡去了,又拢上了笑意,望着大殿正中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昭阳王妃西妍。
“昭阳王妃起来吧,今日募捐,你倒是破费了,竟然把嫁妆捐出来支持本宫,本宫很欣喜,大家都要向昭阳王妃学习。”
“是,皇后娘娘。”
众人无语了,试想谁若和皇后斗,只有自找死,所以以后她们还是躲得远远的为好。
“昭阳王妃起来坐下吧。”
海菱柔和的吩咐宫女扶了昭阳王妃起来,坐到一边,接下来募捐继续。
大殿上首,太后眼里满是煞气,手指紧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瑾兰太妃倒是满脸的笑意,海菱的话一落,瑾兰太妃便开口了。
“老身身为北鲁的太妃,曾是先帝爷的妃子,今日北鲁南部缺粮,老身也是义不容辞,虽然能力卑微,但是皇后此举,倒是善事一桩,所以老身把平时的积攒的银钱捐些出来吧。”
瑾兰太妃一开口,海菱忍不住欠身,略有些不安。
没想到太妃竟然支持她,还要捐出自已的私房钱,这让她不安。
“太妃娘娘年纪大了,那私房钱还有用处呢,还是留着吧。”
“皇后是嫌老身了吗?”
瑾兰太妃十分的喜欢海菱,笑着开口,海菱赶紧的摇头:“没有,没有,太妃此举,可谓我北鲁南部百姓之福/,本宫替南部的百姓谢过太妃娘娘。”
海菱起身恭敬的向太妃谢了一礼。
太妃示意她坐下来,然后吩咐身侧的贴身嬷嬷:“老身捐五千两银子,回头取来交给皇后。”
“是,太妃娘娘。”
大殿下首,众人可谓目瞪口呆,这昭阳王府的人真是开了先创,昭阳王妃被逼捐出了一万两银子,现在太妃娘娘也捐出了五千两,这一来一去的可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啊,妈啊,今日募捐可真是激烈啊。
太妃一捐银子,坐在她身边的太后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不过太妃都捐银子了,她身为北鲁的太后,自然不可能不捐银子,所以太妃话一停,太后便缓缓的开口。
“哀家身为北鲁的太后,更是义不容辞了,哀家也捐五千两吧。”
若不是瑾兰太妃捐,太后根本就没想过捐银子,现在是不得不捐,所以心里十分的恼恨太妃,忍不住冷睨了她一眼,瑾兰太妃笑得很得体,只当不知道太后恼怒她。/
大殿下首,众诰命妇望着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觉得疯狂了,这一出手便是一万两五千两的,她们也不好少捐了啊,要命了啊,在朝上各家大人很多也捐了三千五千两,这会子再捐,她们府上再有钱也禁不起这番折腾啊。
不过有了刚才昭阳王妃的镜子,她们也不敢少捐啊,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以后皇后再搞宴席,就是吃药淋水撞墙掐脖子也要整出病来啊,要不然整不起啊。
下面的人很多面如菜色,偏偏大殿上首的海菱还来了一句。
“在这里,本宫要对一个人表示嘉奖,这人便是南翎国的明珠公主,明珠公主在此次的募捐之事中,捐出了一半的嫁妆,相当于?”
海菱停了一下,询问旁边的侍梅:“多少银两?”
“回皇后娘娘的话,价值五万一千六百两。”
大殿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原来以为昭阳王妃捐一万两是离谱的事了,没想到现在南翎国来的明珠公主,竟然捐出了一半的嫁妆,真是太疯狂了,众人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仍然鼓起了掌,掌声热烈,纳兰明珠倒是不好意思了。
殿下,姬家的夫人叶氏,看着上首的南翎国的公主,不但生得美,而且谈吐很稳重,现在又有这番善心,倒是真的高兴了起来,为自家的儿子高兴,难怪儿子同意娶她,这公主确实不错,她也不要担心婆媳问题,公主看起来十分的好相处。
叶氏正在心里想着,上首的海菱接着开口。
“明珠公主仍是南翎国的人,一天未享受过我北鲁的恩德,却有一颗慈善之心,本宫深感欣慰,所以本宫赐明珠公主封号‘仁德’。”
对于皇后赐纳兰明珠的封号的事,大家都没有异义,因为谁能做到这位公主的大义呢,这封号又算得了什么,五万一千六百两,要救南部多少人家啊,想想便令人激动,虽然大家对此不可思议,不过心中的豪情多少被激发了起来。
众人纷纷起身恭喜纳兰明珠:“恭喜公主,贺喜公主了。”
纳兰明珠慌忙站起身,有礼的开口:“谢过大家的厚爱了。”
互相客套过,殿内的人都坐了下来,纳兰明珠便又回首向海菱谢恩:“谢皇后娘娘的恩赐。”
“这是你该得的,坐下吧。”
对于明珠,海菱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嫁进姬府,哥哥会善待她的,以后她是北鲁的皇后,不会让她吃亏的,所以她不用担心。
纳兰明珠坐下后,海菱便又望着殿内的人开口:“明珠公主身为南翎国的公主,竟然捐出了价值五万一千六百两的银子,本宫身为北鲁的皇后,自然义不容辞,本宫决定随了明珠公主的份,就捐个整份吧,五万两,这可是本宫的全部家当了。”
此话一出,大殿下首很多人笑了出来,气氛融洽了起来,殿内众人鼓起掌来,持久而热烈,没想到最后连皇后娘娘也把嫁妆给捐了出来,皇后果然是一片仁义之心啊,再接下来的募捐要容易得多,其中沧王府捐了三万两,大家都知道沧王府的世子爷是经商奇才,沧王府自然是有钱的,宁南候府的人也捐了一万两,别家也都五千六千七千两的捐,总之既不能让皇后找出把柄,也不能让别家看笑话,虽然各自心疼,可是想想南翎国的明珠公主,还有皇后娘娘,她们所捐的与人家一比,真是九牛一毛啊,所以也就不那么郁闷了。
今日菊花宴,募捐之事算来相当的激烈,而且也募到了不少的银子,海菱从头到尾的看着,十分的高兴,不过对于丞相府的捐赠不太满意,堂堂丞相府,北鲁的三朝元老,竟然只捐了四千两的银子,是今日募捐场上,捐得最少的一家,他们钟家也不怕人笑话,真是可恼。
不过募捐已进入尾声,海菱也不想再提出来,闹坏现场的气氛,不过这钟家给她等着,唇角勾出诡异的一笑。
大殿内,募捐已经结束,众诰命妇纷纷的向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瑾兰太妃道安,然后出宫去了。
大殿内,很快安静下来,昭阳王妃西妍这会子才还过魂来,脸色虽然苍白,已镇定了下来,起身领着婢女向海菱道安,然后走了出去。
太后见大殿内没什么人了,也用不着再和海菱摆客套,脸色一沉,便甩手领着慈安宫内的人走了。
最后殿内只剩下,瑾兰太妃和海菱,瑾兰太妃虽然年岁大了,不过却保养得当,看上去并不显老,而且丰韵尤存,年轻时候想必是个美人,她留到最后,便是有两句话要叮咛海菱。
此刻看大殿内没有什么外人,只有皇后身边几个贴身的婢女,瑾兰太妃才笑着开口。
“皇后娘娘可要爱惜身子,保重好身体,北鲁有你一个好皇后可是北鲁百姓的福气。”
海菱对于这位太妃也是十分的喜欢,她望人的时候,眼神充满了疼爱,有些像她的娘亲杜采月。
“太妃娘娘不要叫我皇后了,叫我菱儿便行。”
“好,菱儿,虽然你做这事,是为了南部的百姓,不过你还是当心些为好。”
太妃说完便起身,她点到为止,海菱是个聪慧的,太妃特地留下来,便又和她说了这么一句,她自然明白意指何事,心中越发的喜欢这太妃,而且她想向太妃了解一个人,想到这,海菱便伸手拉了太妃的手。
“菱儿很喜欢太妃娘娘,可以请娘娘去琉月宫坐坐吗?”
海菱如此开口,太妃眼神闪烁了一下,知道皇后想知道什么事,不过这宫中恐怕是有太后的眼线的,自已去琉月宫坐坐,一来对皇后不好,二来谁知道太后会如何对付昭阳王府,所以太妃摇了摇头:“天色不早了,改日再坐了。”
不过她又一直拉着海菱的手,然后假意的说:“菱儿,你不必相送了。”
海菱一看她的动作,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忙拉着太妃的手:“菱儿一见太妃倒是有些喜欢,就送送吧。”
其实这句话她说的倒是真的,她是很喜欢这位太妃娘娘的。/
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往殿外走去,海菱压低声音,小声的问太妃。
“太妃娘娘,当年太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
“当年的她啊,一进宫来,便心计深沉,算计了宫中的几位后妃,还害得皇上失去了两个血脉,所以先帝爷并不喜欢她,后来她怀孕了,不知道为什么宫中传出一股风,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先帝爷的,她生产后大约一个多月吧,先帝爷带了人前往她的宫殿,准备给孩子滴血验亲,谁知道她住的宫殿便在那一夜起了火,当时大家都以为她和那个孩子烧死了,可谁知道二十多年后,她又回来了,而且孩子那么出色,她一回来,便让孩子和皇上滴血验亲,这一验果然证明了孩子其实是先帝爷的,她还说当年是有人放火烧她的宫殿,从前宫中的种种都是有心人的陷害,先帝爷一看皇上,便喜欢上了,又证明了皇上仍是他的血脉,便下了诏书,让皇上继了位。”
两个人说话间便已走到了殿外,海菱亲自送了太妃上轿子,然后朗声说:“太妃娘娘若是再进宫,便进菱儿的琉月宫坐坐。”
“好。”
轿子往宫外而去。
月夜下,海菱抬首望着天,为什么她感觉这事情有些扑朔迷离呢,还有原来太后当年竟是这样的人。
身后侍梅和侍兰走过来,柔声的开口:“娘娘,天色已晚了,快回琉月宫休息吧。”
“好,”海菱回神,领着侍梅和侍兰回了琉月宫,路上海菱询问侍梅:“今日募捐到多少银子?”
侍梅扶着轿子一边走一边回话:“今日募捐的银子,加上明珠公主和皇后娘娘的,共是三十二万两左右。”
轿内海菱一听,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募了这么多的银子/。
轿外,侍梅把单子递了进去,海菱拿在手上,然后不忘叮咛侍梅:“明儿个,你带着宫中的几名太监出宫去,按照单子上的数目,把银子全部收上来,皇上很快便要用。”
如果不出意外,夜会把这笔银子用在南部开沟通渠之上。
一行人回了琉月宫,皇上已经回来了,正在寝宫内看书,等着海菱。
寝宫内,侍梅和侍兰等人退了出去,寝宫大床边,夜凌枫张开双臂迎接海菱,直到她偎进他的怀抱,才收起了手,牢牢的抱着她,然后关心的询问。
“累不累啊,怎么这么长的时间啊?”他早派人注意宴席的情况了,所以感觉时间有点长,菱儿现在六个多月的身孕了,可不能太劳累,孕妇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他虽然在寝宫内看书,一颗心却提着,有好几次都忍不住过去了,不过若是他一过去,便会引起那些诰命妇的紧张,所以便忍着了,一直等到现在。
“没事,不过你知道今日募到多少银子?”
海菱一脸的孩子气,表功的扬了扬手上的册子,夜凌枫正打算接了过去,却被海菱一手拍了开来,然后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
“你猜猜嘛,猜猜嘛。”
夜凌枫很认真的想着,先前,那些大臣都捐了银子,这会子这些诰命妇再捐,也就一千两两千两的份子,这样算来,有十多万两就不错了。
“大概有十二三万两?”
海菱唇角的笑意拉大,然后摇头眨眼睛:“再猜猜?”
看她的神情,分明是比十二万两多,夜凌枫也来了些兴趣,难道说比这个还多。
“十五六万两吧。”
“再猜猜,最后一次机会了喔,猜不到要罚?”
“罚你今晚抱着我睡。”
海菱伸出手搂着夜凌枫的脖子,亲热的开口,夜凌枫立刻圈住她的腰,很认真的建议:“天天晚上罚吧,我最喜欢抱着你睡觉了。”
“赖皮。”
海菱说完又催促了起来,夜凌枫这一次便认真的猜了,而且往多了猜:“二十万两左右。”
“错,今天晚上抱着我睡。”
“好,为夫十分的乐意,乐意至极。”
夜凌枫油嘴滑舌的开口,海菱便笑了起来,把手中的册子递到夜凌枫的手里:“三十二万两左右。”
“这么多。”
夜凌枫惊讶,挑起了狭长的眉,就算那些命妇个个都多捐,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啊,打开了册子一看,便看到了最上面的两个人的名子,南翎国的纳兰明珠捐了五万一一千六百两,菱儿也捐了五万两。
难怪如此大的数目,首先便是她们两个人的便有十万两了,他是没想到这两个人人的。
没想到纳兰明珠倒是大义,看来是和菱儿待得久了,所以视金钱如粪土,看来真是个不错的女人。
至于菱儿,这五万两可是姬府当初的陪嫁之物,她全捐出来,那么以后用什么,一国的皇后,要用钱的地方多呢,夜凌枫便不赞同的开口。
“菱儿,你怎么把嫁妆钱捐了出来,以后你用钱的地方多呢?”
“没事,你别担心我钱的事,你忘了我们无影楼里可是有钱的,这笔钱就让你给南部开沟通渠所用吧,很可能还不够,我来给你想办法。”
无影楼最近没有动,正闲得发慌呢,这一次动钟府,她还准备让无影楼的人到其他三国去小试身手。
“菱儿有这些已经足够了,你别再乱动了,安心养胎,朕来相办法。”
夜凌枫虽然同意了海菱捐出她的嫁妆,但是却不想让她太过于劳累。
“我就是想帮帮你嘛。”
“我知道,”所以他才觉得暖心,夜凌枫俯身亲了亲海菱的小嘴,看她红艳艳的面颊好似三月的桃花一般迷人,不由得胸中激起情潮,下腹窜起热意,可是看着菱儿的肚子,他实在是不知道从何下嘴,这肚子六个多月了,有些圆有些可爱,一点也不难看,想到肚子里孕育的是自已孩子,心中十分的自豪,可是他禁欲好久了啊。
海菱看他的深幽火热的眼神,还有自已身后那火热的感觉,也知道苦了这男人,古代的男人知道禁欲的实在不多呵,所以说她不能太苦了他不是吗?如此一想,便仰起头回吻了过去,媚眼如丝,这热情的动作,立刻使得某人激动起来,更紧的搂着她,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手一扬,纱帐垂落下来,里面便是活色生香缠绵恩爱的画面。
现在的北鲁贵妇群可谓十分的害怕皇后娘娘几个字,若是听谁一提皇后娘娘几个字,旁边的人忍不住便要哆嗦两下,皇后真的不是随便叫的,能吓死人的。
宫中,某个令别人害怕的人正一脸闲情逸致的晒着太阳,散着步,漫不经心若有所思。
琉月宫的后花园里,海菱已散了两圈子步,没事多散步,对一个孕妇来说是好的。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昨儿晚上从瑾兰太妃嘴里听到的话,太后之前便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这倒也罢了,很多年前,宫中传闻太后怀的不是皇室的血脉,不会夜不是皇上的儿子吧,如此一想,先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说夜不是皇上的孩子,他又是谁的孩子,呸,呸,是自已想多了,海菱一脸的变幻莫测,身后的侍兰奇怪的开口。
“皇后娘娘想什么呢?”
“喔,没什么?”
海菱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想到今日没看到明珠,便关心的询问侍兰:“明珠公主忙什么呢?”
“公主在绣手帕,似乎是绣给姬将军的礼物。”
侍兰这是自已猜测的,因为她在帕子的角上发现了一个姬子。
海菱抿唇笑了起来,然后往回走,心中又动起了念头,不如去慈安宫给太后请安吧,虽然心里不喜太后,原来从以前太后便是个有心计的女人,难怪如此会算计。
不过她还真想好好与她谈一谈,太后心中究竟如何想的,她究竟为什么就是不满意她和夜啊。
“去慈安宫。”
海菱吩咐下去,侍兰立刻命人去准备软轿,自已扶着海菱,一路出了琉月宫,宫门前便有人准备了软轿,侍兰扶着海菱上了软轿,领着几个宫女尾随其后,一路往慈安宫而去。
慈安宫内的气氛十分的低压,太后的心情不好,宫中各处的宫女太监怎敢表现出开心。
太监进去禀报,皇后娘娘过来请安,太后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直觉便想大骂,让皇后滚回去,不过最后总算忍不住了,脸色依旧不好看。
“传。”
海菱进来的时候,太后的脸色并没有和缓,依旧冷着一张脸,双瞳幽暗的望着走进大殿来的女子,眉眼如画,风华逼人,那雍拥华贵,优雅大方,倒是很有些母仪天下的风范,只是她的这一切是谁给她的,是皇上,她的儿子,可是到头来,皇上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完全的不理会她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叫人恼恨。
太后想着,一直没有开口,海菱走进来,淡然自若的行礼。
“菱儿见过母后。”
“起来吧,”太后挥了挥手,然后缓缓的开口:“皇后来慈安宫做什么?”
海菱望了一眼身后的几名婢女,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太后见海菱这个动作,便知道皇后有话要单独与她说,便挥手让大殿内的人全都退出去,最后只剩下她和海菱两个人。
海菱望了望太后,然后缓缓的一字一顿的开口。
“母后,菱儿今日来慈安宫,便是想和母后好好的谈一谈心,菱儿知道母后对菱儿成见颇深,菱儿实在想不明白,究竟菱儿曾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使得母后如此不待见菱儿呢?”
她实在是太好奇,所以才会来问个明白,为何太后一直不待见她,虽然最初没有为难她,但那样的日子很短暂,然后她便表现了对她的不喜。
太后听了海菱的话,眯眼,一刻钟后,才开口。
“身为一个皇帝的母亲,你那惊骇世俗的思想是哀家所不能认同的,凭什么哀家最出色的儿子,一国的皇帝只能娶一个女人,这是哪一国的理论。”
太后说完,海菱才知道,原来一开始太后便不喜她,枉她最开始还以为太后是喜欢她的,十分的高兴,看来她终究是天真了。
太后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往下说,既然这姬海菱跑来问她,她又何防告诉她,就算她跑到皇上那儿去哭诉,她也不怕她。
“再来,皇上是哀家生的,哀家养了他二十多年,可是到头来,他却和你连成一条心,你说什么他都同意,而哀家说的话,他视若未闻,这对哀家来说是一个耻辱,如若想到他今日这般模样,你说哀家还会费那么大的精力来培养他吗?培养他就是为了让他宠你,而不听哀家的话吗?现在你也怀了孕,也会成为母亲,哀家不知道,如若今日你成了哀家的位置,会如何想?”
太后说到最后心中涌起浓浓的哀伤,声音都哽咽了,皇上做的事让她伤透了心,现在她对皇上已没有什么期望了。
“做为儿媳,你又做了什么呢?不劝着皇上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哀家,哀家今日敢说出这些,就不怕你告诉皇上,哀家已经不再指望他了。”
太后眼中陡的浮起冷寒的光芒,盯着海菱,告诉海菱,她不怕她告状。
海菱没想到太后心中的怨气已如此的深了,原来只想着她是恼恨她,但现在看来,太后似乎连夜都恼恨上了,为什么这样啊,海菱的脸色忽明忽暗,脑海里快速的想着,究竟他们是哪里得罪了太后啊,难道仅仅是因为皇上没有给西家人安排一个位置吗?
海菱的脑海中忽地便通了一层理,为什么太后会恼恨她,恼恨夜。
原来是因为他们没有听太后的话,她自认为自已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把夜扶养成人,夜就该什么事都听她的,而她儿媳也该如此,凡事都要听她的,她觉得那样才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付出了很多,就该被高高的尊重起来,这北鲁的江山是她的,她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夜做什么事都要听从她的,现在一切出了她当初设想的,所以她便怨恨起他们来了。
瑾兰太妃说得没错,太后的心计太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并没有把夜当成一个儿子,而是当成了她走上顶峰的一个工具,但是今日一切不如她的意了,她便怪起了他们。
海菱站起身,心中恼恨,却不想再激怒太后,想和她说说道理。
“母后,菱儿不赞同你所说的,身为夜的母亲,你不该为他高兴吗?他努力的改善北鲁,努力的想治理好北鲁的一切,因为是你让她当上北鲁的皇帝的,今时今日你不支持他,反而处处怪他,难道这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想法吗?”
“我不怪他,我怪的是你。”
太后直截了当的开口,她认为所有的责任都在姬海菱的身上,定然是海菱在她儿子耳边灌了枕边风,所以儿子才会不听她的话,从前她说什么,他都会听的,但是现在他却不听了,自从要娶这个女人开始,他便不是她的儿子了。
“母后,菱儿什么都没有做。”
海菱沉声开口,先前一直以为太后是因为西家没能如愿坐上朝中的重位,所以才会恼怒她们,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就算西家的人坐上了朝中的重位,恐怕她又有别的名堂了,到时候夜和她不理会她,她一样会生气恼恨,西家只不过是一个源头。
“好了,哀家累了。”
太后陡的一闭眼睛,不理会海菱,挥了挥手开口:“哀家累了,以后什么事都不想理会了,你们既然不乐意看到哀家,哀家从此便待在慈安宫里,再不见任何人了,你自去吧,以后哀家不会再插手任何事情了。”
海菱脸色罩着冷霜,望着太后,她已经闭上眼睛,看也不看她,摆明了不想再和她说话,既然如此她还说什么呢?缓缓道安退出了慈安宫的大殿。
殿外,侍兰等候着,一看到主子出来,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侍兰忍不住担心的开口。
“娘娘,出什么事了?”
海菱摇了摇头,这事儿让她如何说,就是夜她也没办法说,因为必竟那是生养他二十多年的母亲,再加上若是太后否认自已所说的,自已倒成了挑拨是非的人了,所以什么都不说。
但是她却不能不防着太后了,虽然好说了以后不想再见任何人,就在慈安宫里静养,但是她还是小心些为好,海菱便小声的吩咐侍兰。
“回头你派几个人在慈安宫附近留意着,有什么动静立刻禀报给本宫。”
“是,皇后娘娘。”
侍梅应声,虽然不知道太后在慈安宫内和皇后说了什么,但明显的两个人之间很僵。
一行人回了琉月宫,侍梅已经回来了,捧着一个锦盒递到海菱的面前,笑眯眯的开口。
“皇后娘娘,银子全部都收上来了。”
一听到三十万两的银子收了上来,海菱总算高兴了一些,接过侍梅递过来的锦盒,打开来开,里面便是一迭迭的银票。
“先收起吧,”海菱示意侍梅收起银子,侍梅看着主子的神色有些不对,一边收银子一边悄声问侍兰发生了什么事,侍兰摇了摇头,然后小声的嘀咕了两句,娘娘是进了太后的慈安宫后,便不开心的,想来和太后娘娘有关。
海菱自然看到她们两个嘀嘀咕咕的了,冷哼一声,侍梅和侍兰二婢立刻噤声不语了,海菱起身,慵懒的开口。
“本宫进寝宫去休息一会儿,”一行人进了寝宫,海菱便指示侍梅通知无影楼四大堂主,除了动手劫丞相府钟家之外,另外现在可以在三国境内动手,乘机打响无影楼的名声。
“是,奴婢立刻出宫去办。”
侍梅出宫去命令无影楼的四大堂主准备接下来各处开始动手,打响无影楼的名声。
虽然先前无影楼的人曾劫过西府的人,但因为其目的太小,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效应,这天下也没人知道无影楼是什么样的组织,所以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两日后,整个汴梁城哗然了,因为无影楼的人盗了丞相府,听说丞相府被洗劫一空,府内但凡值点钱的东西全被搬走了,这让爱钱如命的丞相夫妇二人差点丢掉了小命,昏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便又昏了过去,足足折腾了几个回合,才算消停了。
丞相大人一恢复过来,便火速的赶往刑部,命刑部尚书一定要严查这什么无影楼的匪徒,务必要找回他们钟府所失的财物。
刑部虽然接了案子,但这种盗劫案,一般很难查,再加上这什么无影楼的人,根本没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短时间要查到是不可能的。
宫中,被封为沁阳公主的席凉正笑着把京里发生的事讲给海菱听,不过席凉没想过这什么无影楼的幕后的主子竟然是菱儿,她只是当成笑话一般讲给海菱听/。
“菱儿,你不知道整个京城的人都拍手称快,大快人心啊,那无影楼的人还真是聪明啊,竟然劫了钟府,听说钟离那个老混蛋差点没气死,早气死早活该,若是他被气死了,才是百姓之福呢。”
席凉别提多开心了,海菱在一边陪着她笑,两个人说了一会子话,海菱便想起答应席凉的事情。
“席凉,两日后,便是我哥哥和明珠的大婚之喜,等忙完了他们的事情,我就找沧王妃谈谈,让你嫁到南翎国去怎么样?”
一听海菱的话,席凉自然是最高兴的,想到自已可以很快就可以嫁到南翎国去,她十分的高兴,脑海中便浮起了心上人的身影,心里忍不住低念。
希胤,听说你战王府里一直没有女人,你是不是在等我,我很快便会嫁到南翎国了,你一定要等我。
海菱见席凉满脸的小女人样,自然知道她是开心的,逗了她一会儿,两个人在琉月宫里玩了半天,晚上席凉用了晚膳,便出宫去了。
琉月宫里,明珠已经出宫去了,她现在住在驿宫内,海菱命令人保护了她,两日后,她便要大婚了,自然不好住在宫中,到时候,她从驿宫内直接被接往姬府。
海菱会亲自给她和哥哥主持婚礼。
宫中,海菱派了人监视太后慈安宫的动静,慈安宫里,现在一切安宁,太后真如自已所说的那样,再也没有出过慈安宫,也没有找过皇上和皇后,夜凌枫并不知道那天太后和海菱所谈的话,所以有空了也会去慈安宫请安,太后神色淡淡的,什么都没提到。
两日后。
九月十六,是姬绍成和南翎国的明珠公主大婚,姬家本是北鲁的重臣,现在又出了一个皇后,还是深得皇帝宠爱的皇后,所以姬家的地位越发的稳固,今日姬绍成大婚,北鲁很多的官员都前来道贺,姬府遍体红绸,到处都是红色,漫天的红色,渲染着喜气洋洋。
姬府内外,下人都是满脸的笑意,走来过去的十分的开心。
少将军可是人中龙凤,现在终于要成亲了,以后姬家便会有女主人了,而且听说这南翎国的明珠公主,十分的善心,此次南部有难,听说这位南翎国的公主,竟然一出手便捐了一半的嫁妆,是此次募捐中捐得最多的人,其次便是皇后。
这些消息,姬府的下人听说了,心底便先认了这未来的少夫人,所以整个府邸到处是喜气洋洋的。
海菱早早便和夜凌枫说了,领着人出宫来了。
她一个皇后,又是怀着孕的孕妇,自然用不着待在姬家和别人挤,所以被安置进了以前住的最好的院子里休息,先睡上一觉,等到时辰到,自会有人来叫她的。
古代的大婚都是从下午的时候开始的,而海菱住的院子,也是远离前面的正厅的,所以前面的人来人往,热闹喧哗并没有影响到她,她一觉醒来,神情气爽,整个人花儿一样美,怀孕并没有使她变丑,或者脸上长黄褐斑蝴蝶斑妊娠斑,相反的她的皮肤像剥壳的鸡蛋一样光滑,细腻,不知道是睡眠充足,还是因为爱情的滋养,总之现在的她除了肚子有点大,其余的没有一点异常,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魅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侍梅和侍兰侍候好主子,忍不住称赞。
“主子真是最漂亮的娘了,肚子里的小主子一定是个漂亮的孩子。”
海菱笑着点头,她也相信肚子里的小宝贝是个漂亮的孩子。
门外,抚月领着姬府的管事过来,恭敬的请示海菱:“娘娘,吉时已到,新娘子的花轿已到了前门,马上就拜堂成亲了,主子要不要去前面?”
“新娘子来了?”
海菱高兴起来,没想到她这一睡竟然睡到新娘子来了,那还等什么,立刻兴奋的开口:“走,立刻去前面。”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姬府的正厅而去,路上看到的下人皆纷纷行跪礼,等到海菱走过去才起身,然后打量着远去的皇后娘娘。
大家都喜欢这位皇后娘娘,北鲁就因为有了皇后娘娘,所以才会显现出一派新气象,皇后娘娘心地仁义,不但救济贫穷的百姓,还开了保济堂帮助京城里看不起病的病人,听说那开始经营的新商业街,也是皇后娘娘一手促办的,如此看来,皇后娘娘做了多少好事啊。
不但是汴梁城,便是在北鲁的别处,百姓也是赞不绝口的。
自然这些海菱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她也是不以为意的,她做这些只是不忍心百姓受苦,有钱看不起病,可没想到要人爱戴敬重。
姬府的正厅门外,站了不少的人,姬琮正和几位官员在门外说话,一抬首便看到海菱出现了,忙领着人过来。
此次海菱给姬绍成主婚,可是代表着皇室的,所以姬琮自然不会失礼,和别人一起见礼。
“见过皇后娘娘。”
“你们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大厅里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都过来行礼,黑压压的一层,海菱笑着开口:“今日是姬少将军的成亲之喜,大家不要讲究了,随意自在些吧。”
众人领命,纷纷起身,这时候不远处有人叫了起来。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海菱等人抬首望去,只见不远处,大红的地毯上走来的一对新人,前面的正是姬绍成,一身的黑中镶红的喜服,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整个人喜气洋洋,可见今日的婚事,他是十分高兴的,那刚毅的五官上,因为喜气,而越发的俊魅,海菱看着一直以来爱护自已照顾自已的哥哥成亲了,心里说不出的感动,眼里竟浮起了泪珠儿,呆呆的望着那从远而来的人。
直到身边姬琮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后娘娘请进大厅。”
海菱回过神来,笑了起来,今日是喜庆的日子,她该替他们两个人高兴才是,想着便点头,然后姬琮便又招呼大厅门外的人全都进厅室。
众人一起走进了姬府的大厅,姬家的大厅很多不必要的东西都被收拾了下去,所以此刻十分的宽大,可容纳不少的人。
姬琮请了海菱坐到上首,自已和夫人叶氏便又坐在海菱的身边。
宾客纷纷走了进来,分坐在大厅的两边,黑压压的坐满了人。
门外,数不胜数的下人围在门前观望,这时候一对新人相扶着走了进来,站到了大厅的正中。
姬绍成一抬首便见海菱笑意盈盈的望着他,眼里是开心是激动是喜悦是兴奋,姬绍成忽然松了一口气,幸好当日他什么都没说,现在他庆幸当日什么都没有说,他是真的放开了,菱儿,哥哥希望你永远幸福。
厅上,礼部的礼仪官已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张致词,开始长长的诵读起来。
大厅两侧,众人垂首听着,直到礼仪官的致词完,众人才鼓起掌来,随后礼仪官开口:“请皇后娘娘赐祝福语。”
海菱起身,笑望着厅中的一对壁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个正直,一个善良,合该是一对儿。
“本宫祝姬将军和明珠公主相扶相持,不离不弃,从此后恩爱,幸福一生。”
姬绍成和纳兰明珠二人听着这样的话,心头涌起开心,往事历历在目,他们今日的一切都离不开菱儿,因菱儿而结缘,也将因菱儿而一生永远在一起。
海菱赐了祝福语,便命礼仪官:“开始为新人主持婚礼仪式吧。”
“是,皇后娘娘。”
礼仪官走了出来,站到正中,望着姬绍成和南翎国地明珠公主,缓缓的开口:“现在开始婚礼仪式。”
大厅内安静下来,大家全都盯着上首的礼仪官,等待着他主持接下来的成亲仪式,不过礼仪官还没有开口,厅门外,忽地响起一道尖叫声,其声哀切,好似死了亲娘老子似的:“不要,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他们成亲。”
一道身影从门外席卷进来,凄惨无比的扯着嗓子喊叫着,众人凝目望去,这闯进婚礼大厅的人竟然是叶府的小姐叶流霜。
叶流霜脸色惨白,头发凌乱,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堂上的姬绍成,尖叫声声。
“表哥,你怎能娶她呢,你怎么真的娶她呢,那我怎么办?”
先前她知道南翎国的公主想嫁给表哥,可是她以为表哥是不会娶的,他一贯不喜亲近女人,除了姬海菱外,再不让别的女人靠近,所以先前那南翎国的公主想嫁给表哥的时候,她认为最后他一定想办法拒婚的,所以才会忍住没动,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娶了这南翎国的公主。
先前叶家的人全都瞒着她,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表哥要娶公主的事,今儿个她无意间听到小丫鬟在议论,今日竟然是表哥大婚的日子,她一听到这消息,立刻心急如焚,想也不想便摆脱府中的下人,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