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菊花宴上斗智(1 / 1)

上书房里,夜凌枫见海菱眼神冷冽,心情不爽,伸手握着海菱的手:“算了,不说他了,这些事我会处理的,怎么样,我儿子有没有闹啊?”

他这是转移话题,想让海菱开心些,海菱岂会不知道,而且为钟离那样的人实在是犯不着,所以低头望着自已的肚子。

“今天他可是很乖的,一点也没有踢我,我睡了一觉后,便命琉月宫的厨子准备了几样点心过来,你尝尝。”

海菱把食盒打开,然后把食盒里的点心一一的摆出来,放在龙案上。

夜凌枫脸上浮起光华,眼里是浓浓的柔情,放开海菱的手,伸手取了一块点心品尝,一边品尝,还不忘递到海菱嘴边,让她也尝尝,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很开心。

海菱早忘了钟离的气,注意力转移到书房内龙案上的几张图纸上,有地理位置图,旁边还另有一些手绘的沟渠图纸,看上去倒有意思。

分田而治,开沟通渠,这方法相当的不错,对于低势的田地排水效果很好。

“这是你画的。”

海菱取了其中的一张,望着夜凌枫晃了晃。

夜凌枫点头,然后就着海菱的手,两个人依偎到一起,一起看海菱手中的图纸,讨论了起来。

“南部连年收成不高,我查找了半天的原因,发现南部的地势仍是北鲁国最低的田地,地势比别处平均要低很多,再加南部本来雨水较多,所以每年的夏季总是会积存很多雨水,这样一来,庄稼经常淹在水里,所以等到收成的时候十分的低,相当于别处的三成,如果上交赋粮,百姓自已就没粮食吃了,可是不交赋粮,国家便会有一个缺口,必竟现在的北鲁还不是富裕的国家,国库里没有多余的银子,每年全国征粮再加各种杂税,刚刚够开支的,有时候甚至还不够,所以朕想着,南部粮田开沟通渠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了,虽然这一项开支很大,但这是事关长久的大计之事,朕便绘了这开沟通渠的图纸,你看怎么样?”

夜凌枫说完,海菱认真的看了看,点头,这图纸确实绘得不错。

不过这图纸还有一个缺陷,海菱指出了关键处。

“你看,如果开沟通渠,必然把粮田里的水通向大河,大河积存水多了,那么就出现一个问题,河坝问题,这河坝若不是加固,根本不行,而且加河坝也是个技术活,你可要仔细的想想,如何加固这河坝。”

海菱知道凭夜凌枫的头脑,如何加固河坝,这种事是难不倒他的,所以她只要提醒他一句便成。

果然,海菱说完,夜凌枫的眼神攸的一暗,心里庆幸,幸好菱儿发现了,先前他只顾想着开沟通渠,倒是把加固河坝这样的大事忘了,若不是菱儿发现,到时候忘了这一道可就大麻烦了,河里积存的雨水多了,冲挎了河坝,到时候下游地区的人家,不但是粮田,就是百姓只怕也要淹死了,所以说此事十分的重要。

夜凌枫立刻取了笔在图纸上画了红线,标志出来,加固河坝。

海菱看他认真的样子,唇角勾出笑意,满脸幸福的看着光华逼人的他,眼神眷恋。

夜凌枫做完了这些,便又放开了,伸出手抱了海菱坐到他的怀里,柔声开口:“谢谢你,菱儿,每次你都能一眼看出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告诉我,你的小脑袋瓜是如何长成的,为什么这么聪明呢?”

海菱知道他是逗她开心,咯咯的笑着,还臭屁的显摆起来。

“那是,不看看姐是什么人吗?姐的脑袋瓜是一般人能比的吗?”

“是,所以朕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因为你可是朕的开心果解语花智慧团。”

夜凌枫一连说了几个词,听得海菱是舒服至极,伸出手搂着夜凌枫的脖子,眨巴着眼睛:“还有吗?还有吗?难道不该是天上少有,地上仅有,倾国倾城,回头一笑百媚生,风华绝代万人迷的绝世美女吗?”

海菱一说完,夜凌枫唇角的笑意拉长,然后实在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愉悦至极。

门外,太监和侍卫听得那叫一个汗,皇上先前的心情不是不好吗?这会子怎么这么开心,看来皇后娘娘就是皇上的开心果啊,一来皇上便这么高兴了。

上书房内,夜凌枫笑够了,一收唇齿间的笑意,认真的说。

“朕从来不知道咱们家的菱儿还是个厚脸皮的家伙,受教了,受教了。”

海菱知道他是逗自个儿,也不生气,配合着他来了一句:“难道不是吗?不是吗?”

然后小手一伸便掐上了夜凌枫的脖子,大有你若说我不是,我就掐死你,掐死你的架势,夜凌枫立刻摆出小生怕怕的样子,然后俯身便在海菱的耳边轻语。

“你是朕心中唯一仅有的绝世无双。”

一句话便止住了海菱的所有动作,她痴痴的望着夜凌枫,那深邃的眼里是浓得像蜜一样的情意,炽热如燎原的火焰,然后夜凌枫头一低,便给了她一个热烈缠绵的深吻,只吻得她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然后放开她,海菱的脸立刻泼墨似的红艳,更增妩媚,嘴唇红艳艳的诱人至极。

夜凌枫满意的望着她,两个人凝望了一会儿,海菱起起了两件事情/

“夜,我有事告诉你呢?”

“什么事?”

夜凌枫伸手帮她顺了顺鬓发,然后一脸温柔的问。

“我已问过哥哥和明珠的意思,他们两个人一个愿娶一个愿嫁,所以我命太监去礼部,让钦天监选了个黄道吉日,回头给他们完婚。”

“行,这事你做主,朕最近要忙朝堂上的事,这些事就有劳菱儿了,不过别让自已累着。”

夜凌枫不忘叮咛海菱,他可不舍得让她过度操心,然后累着了自个儿。

“行,我知道了,还有一件事,我很喜欢沧王府的小郡主席凉,知道席凉原来曾经被南翎国的战王阮希胤救过,没想到那小丫头竟然喜欢上了阮希胤,所以想嫁给阮希胤,我喜欢她一场,打算收她做义妹,赐封为公主,嫁往南翎国,你看可行吗?”

夜凌枫听了海菱的话,认真的想了一下,点头。

“既然你喜欢那沧王府的小郡主,想必她人品不错,就依了菱儿吧。”

若不是菱儿喜欢沧王府的小郡主,皇室是没有理由封小郡主为皇室公主的,因为沧王府本来就是异姓王,皇家忌掸的人物,再加上席寒之掌控了北鲁很多的经济命脉,所以为免这异姓王生乱,他本不该赐封席凉为公主,但是菱儿一向聪明,自然她看重那小郡主,想必她是不差的,所以夜凌枫认真考虑后,便同意了。

海菱听了夜凌枫的话,高兴的凑到他的脸颊,叭的亲了他一口,眉开眼笑的道谢。

“谢谢夜了。”

“既然谢是不是该真心一点。”

夜凌枫的脸皮也慢慢的练了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盯着海菱的红唇,示意她亲错了地方。

海菱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客气,大力的亲了他的唇一下,然后起身,柔声说:“我不打扰你了,你处理政事吧,不过别太累着了。”

“我知道了,菱儿也当心些身体。”

两个人竟在上书房里依依不舍起来,倒像多少年没见过的夫妻一般,说完后,自已也发现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海菱收起了食盒,往外走去,走到上书房门前的时候想起了一件事,回头望着夜凌枫。

“为了感谢夜对我的支持,我决定帮你从那些贵妇的手里掏出些银子。”

她说完便笑眯眯的走了出去,上书房内,夜凌枫满脸宠溺的笑望着她出去,心里知道北鲁的那些官家夫人又要出血了,只要菱儿出马,不松腰都不行,何况北鲁何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北鲁国的皇后是多厉害的一个人,她张口恐怕没人敢不掏钱吧。

海菱出了上书房,门外太监和侍卫恭敬的开口:“恭送皇后娘娘。”

得罪皇上,也许皇上还会饶他们一命,但是得罪皇后娘娘,别想饶一命,死得更快,所以这些人不敢大意。

侍梅和侍兰上前来,一人接过了海菱手中的食盒,一人扶了海菱出上书房,上了门前的软轿,一路回琉月宫去了。

慈安宫里。

大殿内,上首坐着太后,下首跪着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先前在上书房中受了海菱气的丞相钟离,钟离身后,自然是和他走得近的几个志同道合的朝中大臣。

此时几个人跪在慈安宫的大殿上,先给太后磕首,然后一脸痛心疾首苦大仇深的开口。

“臣等痛心啊,太后娘娘,若是你老人家再不出来主持公道,怕是北鲁要变天了。”

太后坐在慈安宫大殿上首,蹙眉望着钟离,这钟离她并不喜欢,而且十分的厌烦,因为钟家一直打压着西家,就是现在这钟离也不把西家的人放在眼里,这会子倒知道找她来哭理来了。

“钟丞相这是干什么,你一个三朝元老,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啊?”

太后缓缓开口,虽然不喜钟离,但她倒不想得罪钟离,好歹钟离是北鲁三朝的元老,在百姓眼中,他是德国望重的,没有什么过错的。

“太后娘娘,不是臣想哭,臣是为了北鲁的天下啊,所以才会如此伤心的哭,。”

“倒底发生什么事了?”

太后无奈的开口,望着钟离,心里想着,不会是皇上收拾这钟家的人了吧,如此一想,心里还挺高兴的。

下首钟离一边抹眼泪,一边禀报。

“太后娘娘,臣是痛心,我北鲁怕是很快要变天了,皇上宠信皇后娘娘,臣等无话可说,但是历来后宫不得干政,先前皇上不在宫中,皇后干政,臣等无话可说,现在皇上已经回宫了,这皇后还出来干政,这在历朝历代都是不详之兆啊,为了北鲁的江山社稷,太后娘娘一定要阻止皇上如此宠信皇后娘娘啊。”

太后本来对于钟离来哭理不感兴趣,可是一听此事牵扯到皇后,便来了些兴趣。

其实这钟离也是抓住了太后的心理,听说太后和皇后不和啊,所以他才跑到这慈安宫里来哭理来了,若是太后和皇后和睦相处,他未必跑来这慈安宫。

太后转了转眼睛,心里了然,看来这钟离先前在上书房里吃了皇后的瘪啊,所以才跑到她这里来了。

本来她对皇后不满,但碍于枫儿的面子,不想招惹她,但是现在她不招惹她,有人招惹她,所以说老天也看不过眼皇后的嚣张,所以才会让钟离和她对上了手,这样也好,省得她有动静,惹来枫儿的恼恨,现在是钟离想对付皇后,这样一来,这两帮人对付起来,她倒省了所有的事,坐山观虎斗,真是大快人心,想到这,太后的脸色好看了很多,放缓了声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前臣等在上书房议事,皇后娘娘来上书房,皇上不不但不阻止皇后娘娘,竟然还让皇后娘娘掺合到政事上来,这成什么体统?”

钟离把上书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只不过他避重就轻了说,没有提到皇后出了主意,得到了朝中很多大臣的认可和重视。

太后眼里幽光一闪,微恼,那姬海菱也太不分场合了,朝中大臣在议事,你一个后宫妃嫔掺合到里面去干什么,凡事有皇上呢,皇上的能力难道处理不了政事吗?就你显能,就你显能。

太后虽然心里恼恨,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神态,她可不想让钟离看到她的失态,微微点了一下头,望向钟离。

“哀家知道了,钟丞相等人回去吧,回头哀家会劝皇上的。”

“谢太后娘娘。”

钟离虽然嘴里如此说,不过心里却很生气,本来想着太后和皇后不和,他可以挑起太后的怒火,可是现在看来,这太后也是老奸巨滑的狐狸,根本不中他的计,看她的样子,倒好像只是在旁边看热闹,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钟离心里冷哼着,然后起身告安退出了慈安宫。

慈安宫上首,太后微睑上眼睛,靠在榻上/

楹嬷嬷在一边侍候着,看太后的神情,似乎有些冷寒,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态,楹嬷嬷很不安,小声的开口。

“太后娘娘,你不是和皇上皇后娘娘处得很好吗?”

相处得好,何必再生事。

楹嬷嬷心中的话自然不敢说出来,不过太后岂会不知道她心里的话,睁开眼睛望向楹嬷嬷。

“哀家就是心里气不平,你没听到钟离所说的话吗?皇上竟然如此宠信她,朝臣正在上书房议事,竟然让那女人掺合进去,后宫历来不准干政,那女人竟然敢掺合进去,这还是其次,哀家精心培养了枫儿二十多年,哀家只不过想他重用西家的人,你说他听一句吗?再看姬家,本就是个功臣,现在这姬海菱受宠,更得皇上的心了,那南翎国来的公主,皇上不就赐婚给姬家的姬绍成了吗?你说他现在一点都不听哀家的话,哀家盼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捞着,你说哀家能甘心吗?”

太后说着,竟气得眼里潮湿了。

她就是不明白,枫儿为什么就是不重用西家的人,其实那可是他的亲舅舅啊,在他登皇位之前是出了一臂之力的,为什么他现在就是不重用他们呢。

这一点连楹嬷嬷也想不通,为什么皇上就是不重用西家的人,如若皇上重用西家的人,太后和皇后之间的缝隙还没有这么大。

大殿内,楹嬷嬷一个字不敢说,这是皇室的事,她一个做奴婢的能说什么。

太后了闭上了眼睛,什么话都不说了,殿内一片寂静,一会儿过后,太后陡的睁开眼睛,光亮一片,然后唤了殿外的太监进来,命太监去上书房请皇上过来。

小太监领命往上书房去了,慈安宫内,楹嬷嬷不安的望着太后,看太后娘娘满脸的高深莫测,不知道太后娘娘什么意思,为什么命人请了皇上过来。

太后不理会楹嬷嬷,心里慢慢的盘算着。

钟离来慈安宫告了皇后一状,他想她出手对付皇后,她又不是傻子,眼下枫儿宠爱皇后,皇后又怀了夜家的血脉,自已若是动她,枫儿若是知道,麻烦的可是她。

不过她可以让枫儿知道钟离的意图,这样一来,皇后必然会知道,让她和钟离去斗吧,不管谁胜了,于她都是好事儿一件。

慈安宫的太监去上书房请夜凌枫,夜凌枫因为不知道什么事儿,以为母后身体有恙,所以便领着小太监过来了。

一进慈安宫见太后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不由得诧异。

“儿臣见过母后,不知道母后让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枫儿,哀家唤你过来,不为别的事,先前钟丞相和朝中的几位官员一起来慈安宫求见哀家,说皇后一个妃嫔竟然干政,枫儿,这事可要慎重啊。”

太后说完不再说话,望向下首的夜凌枫。

夜凌枫一听太后的话,脸色立刻黑沉下来,暗咬牙在心中骂。

好你个钟离,你不但在上书房顶撞皇后,现在竟然还跑到慈安宫里生事,看来你是想死得更快一点了,朕不会放过你的。

夜凌枫一边想一边沉稳的开口。

“母后,何谓干政,就是干扰朕的政事,皇后从来没有干扰朕的政事,她只是适当的出一些小建议,母后应该知道,皇后十分聪慧,往往一个小点子便使得整件事有了转机,所以朕十分感谢她的兰心慧质,何来的干政之说,钟离先前顶撞皇后,已是不知检点,现在竟然还敢跑到慈安宫来告状,这个该死的混蛋,。”

夜凌枫忍不住大发脾气,太后听了夜凌枫的话,倒是没说什么,她就知道会这样,钟家的死期快了,凭钟离三朝元老的身份,恐怕也阻挡不了他的死期,三朝元老又怎么样,说明他身上的污点更多,虽然现在擦得干干净净的,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只要他一露出来,便是他钟家的死期。

想到以往钟家打压欺负西家的人,太后便觉得心里很爽,虽然皇上护着姬海菱让她不太开心,不过能处理钟家也是十分开心的事情。

太后心里高兴,当然不能让皇上看出来,所以一脸镇定的望着夜凌枫。

“枫儿,你也不要生气了,哀家知道皇后不会干政的,只是你要注意些影响,必竟钟离是三朝元老,若是他给皇后小鞋穿,皇后只怕在北鲁百姓的心中形像,要大打折扣。”

太后一脸的为皇后着想的样子,夜凌枫先是很愤怒,然后冷静下来,缓缓的点头,然后向太后告了安离开了慈安宫,回上书房处理政事,接下来的时间,皇上的一张脸就没有松开过,冷骜阴沉。

慈安宫里,太后的心情倒是十分的好,似乎看到枫儿收拾了钟离这老混蛋,别提心中多开心了。

“楹嬷嬷,扶哀家进寝宫去休息。”

“是,太后娘娘,”楹嬷嬷一脸的不解,太后先前还十分的不高兴,怎么这会子却又忽然的高兴了呢,不过以她的脑袋恐怕想不明白。

晚上,夜凌枫回琉月宫的时候,脸色还有些难看。

海菱十分的奇怪,先前她和夜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十分开心的,怎么这会子便又生气了,虽然他极力的隐忍着,不过她是谁啊,和他相亲相爱的女人,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神情,她都可以捉摸出他是开心的,还是生气的,例如眼前的神态,就是十分的不高兴,虽然他对她笑,不过眼底却隐有凌寒。

“夜,发生什么事了?”

夜凌枫不想让海菱知道,惹得她不开心,所以摇了摇头。

“没事,朕可能是有些累了。”

夜凌枫转移话题,海菱才不会中他的计,伸出手扳正了他的脸,威胁他:“说,究竟是瞒了什么事,老实交待,不许瞒着我。”

她如此一说,夜凌枫就知道瞒不了她,不过为防她生气,还叮咛了她一句:“你听了可不许生气。”

“行,我不生气。”

海菱举双手保证,自已不会生气。

夜凌枫才把下午钟离去慈安宫告状的事告诉了海菱,说完还怒骂了一句:“钟离这个老混蛋,朕一定会尽快收拾他。”

海菱听了夜凌枫的话,眉微微挑了挑,眼神闪了几闪。

钟离所做的事确实令人生气,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娘娘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夜,如果她隐住不说的话,夜也不会这么生气,难道说太后没想到这个吗,凭她的精明这根本不可能,这倒像是她故意为之的,难道她是别有用心的,想借着夜的手,除掉钟家,虽然钟家要除,不过太后这样做,令海菱十分的不舒服。

因为在她的心目中,做为母亲,首先要考虑的是自个的孩子,怎么能因为想除掉某个人,完全不顾儿子的感受呢?

明明知道这件事告诉夜,夜会很生气,她竟然还不管不顾的,真是令人失望。

先前自已还为了夜给她道谦,现在想来真感觉她不配。

也许当初她培养夜,也是心头的自私,如果换做是她,无论如何做不到让自个的儿子吃那样的苦,就为了换来今日的功成名就,就算不回北鲁,夜在别的地方,同样可以活得肆意而潇洒,所以太后的心是自私自利的。

夜凌枫说完了,并没有看到海菱发怒,或者生气,不由得奇怪的抬头望向身边的海菱,发现她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禁奇怪的伸手搂过了她的小身子。

“怎么了菱儿,不是说好了不许生气吗?”

海菱摇头,抬头的时候,满脸的笑意。

她可不想和夜说这些,也许夜的心中也知道,只是不想戳穿这层,要不然他的心一定会痛,而她不想让他不开心。

海菱伸出手搂着夜凌枫的脖子:“我没生气,我就是想着,如何收拾钟离这老混蛋,竟然胆敢告状,你说,我让无影楼的人进钟家走一趟如何?”

“钟离那个老混蛋只怕把好东西藏起来了,朕可是派人查他了,他把身边的干系撇得干干净净的,你说他会把好东西放在钟家让你们盗吗?”

“他不把好东西藏在钟家,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钟家摆放的物件恐怕也都是值钱的,盗了一些出来卖卖,也可以为眼下的北鲁解解燃眉之急有何不可。”

“随便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夜凌枫紧抱着海菱,从她的身上吸取暖气,唯有靠着她才感受到血液是热的,心是暖的,整个人是幸福的。

虽然母后从小便培养他,送他上山去练武功,但是他从来都是寂寞的,母后也不像一般人家的母亲那样的宠爱他,母子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大部分都是教育他,要认真的习武,认真的学习各种本领,将来有一日给母亲争气什么的,有时候他真的好渴望偎进母亲的怀抱里,可是他一靠近她,母亲便会说,枫儿,不许对母亲产生眷恋之情,这样会心生倦怠,以后不思勤备。

这样的他过了很多年,所以个性十分的冷漠,对于女人也不太喜欢亲近,可是自从看到菱儿,他被她吸引了,慢慢的她进驻了他的心,他觉得自已活了,想保护她,想让她快乐,似乎看到她开心,他的心便快乐开心一般。

这种情深入到血液里,也许从前他还没有意识到,但在经历过重重的磨难之后,他是深刻的认识了,他对她此生不放手。

“菱儿。”

“好了,你累了一天,睡吧,钟离什么的都滚远点,我们睡觉,”海菱大刺刺的开口,夜凌枫立刻便笑了起来,心情无端的变好:“睡觉,睡觉,抱着菱儿睡觉。”

某女一脸的黑线条,用得着说出来吗?不过心里还是特别的开心,虽然没有亲热,但缠缠绵绵的说着话,直到睡着。

第二日,夜凌枫上早朝,提到了有关于募捐的事情,还提了南部开沟通渠的建议,准备亲自南巡。

朝臣中,一大部分人表示赞同,纷纷响应皇上的方案,偶有几个不认同的也不敢说话,皇上的雷霆手段,没人敢没事找抽,此事便定了下来。

宫中。

海菱起来后,一面吩咐抚月领着人去广阳殿布置宴会,一面让侍梅派太监去朝中各家大员府上通知各位诰命妇人,皇后娘娘今日傍晚在广阳殿办菊花宴,宴请各家妇人前往宴席。

另外,海菱猜估着,眼下各家大员的妇人恐怕已经知道关于南部失粮,朝廷要募捐的事,所以自已办这菊花宴,很可能有妇人会称病不来,所以海菱便又下一道旨意,命御医院的一些御医随行而往,若是哪家妇人病了,务必要给妇人们治好,否则就以重罪治之,这下,太监前往各府宣旨意的时候,谁家也不敢称病。

下午的时候,沧王府的小郡主席凉便进宫了,她比别人早进宫,直接坐软轿到琉月宫里。

太监通报进去,海菱正好午睡醒来,听到沧王府的小郡主进宫来了,立刻高兴的吩咐人传了进来。

席凉和海菱一招面,便笑得合不拢嘴。

“菱儿,你真是太绝了,本来好几家都想称病不来的,你这一搞,谁也不敢称病了。”

“她们不就是不想出银子吗?肥得流油,偏偏不愿意出银子帮助那些需要的人,真是自私自利的人,要知道她们出一小部分,南部便可以解决多少人家。”

海菱说到这些朝中的命妇,便有些气恨难平,怎么就不能善心一些呢,她就是因为猜出这些家伙的心思,所以才会吩咐御医院的御医们跟着,她就不信了,这些假称病的人,有胆给御医诊治,若是御医查出来,她们根本没病,那可就是抗旨不遵了,到时候有几个脑袋够砍啊,所以和脑袋比起来,这些官家的妇人不敢称病了。

“这倒是,”席凉点头,菱儿以前就乐意帮助人,后来当上了医生,越发的有仁义之心,现在成了一国的皇后,自然更义不容辞了。

“菱儿你放心吧,我们席家不会落人后的,我们会支持你的。”

“嗯,我知道,”海菱点头,沧王府一向不与皇室做对,小心谨慎重的做事,为人也极低调,现在再加上席凉在其中说话,想必更会帮助朝廷,海菱想起曾用一块地皮换了席寒之的二十万担粮草,后来她一直忙碌着别的事情,不知道现在商业街建得如何了?

“凉儿,当初我出让给席家的一块地皮,现在建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这个话题,席凉激动起来:“建得真不错呢,菱儿,知道吗,我哥哥席寒之就是个经商的天才,建的商业街铺现在已陆续峻工了,再过不久,北鲁的新商业街便正式迁移了,卖的商铺眼下被人一抢而空,至于租的铺子也都租了出去,各家正在忙碌着装潢,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去逛商业街了,绝对是北鲁最华丽的一道风景线。”

海菱听了席凉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高兴的不是那华丽的风景钱,而是眼前冒出一堆白花花的银子,眼下北鲁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做为北鲁的皇后,敛财是必须的,当一个穷国的皇后不爱财怎么行呢?

“太好了,席凉,。”

海菱伸出手拉着席凉,想起曾答应让席凉嫁到南翎国的事情,不由得用力的握了握席凉的手。

“席凉,今天晚上的菊花宴,一来是募捐的事,二来我要在宴席上宣布收你为义妹的事,封你为公主,你真的要嫁到南翎国去吗?如果你真的决定了,今天晚上,我会和沧王妃提这件事的。”

“谢谢菱儿。”

席凉脸颊微微的泛红,海菱知道她心意已决,也就由着她了,唯有在心底祝福这个好朋友,但愿她的未来一帆风顺。

殿外,抚月进来禀报,明珠公主有事要见娘娘,海菱挥手让明珠进来,。

明珠先给海菱行了礼,然后坐到一边,笑着和席凉打了招呼,然后望向海菱。

“菱儿,听说北鲁南部的百姓因为雨水之祸,眼下百姓生活无着落,朝廷开始募捐,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啊?”

海菱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事竟然连明珠都知道了,不由得冷睨了下首的抚月等人一眼,是谁多嘴告诉明珠的。

明珠看海菱的神情,忙笑着开口:“不干她们的事,是我无意间听到的。”

“明珠,礼部已查出了最近的黄道吉日,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呢?”海菱想起礼部送过来的单子,就在这个月的十六便是好日子,再有五天的时间:“你准备准备,五天后便是你的大婚的日子,九月十六。”

海菱一说,席凉便起身向明珠道喜。

“明珠,我先在这里恭喜你了。”

明珠不好意思起来,脸色绯红,垂下头来,不过她很快想起自已过来的目的,忙又抬起了头望向海菱。

“菱儿,此次我嫁过来代表的是南翎国,身为公主,我的陪嫁之物有不少,所以我打算把这些东西全捐出来。”

明珠一开口,席凉张大了嘴巴,没想到明珠竟然如此的深明大义,她从来没享受过北鲁的半点恩情,却可以把自已的陪嫁之物全都捐出来,此次南翎国为了表示心诚,可是陪嫁了不少值钱的东西的,这明珠竟然愿意捐出来,这行为让她敬佩。

席凉望向明珠。

“明珠,你真是让人敬重。”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简单的过日子,那些东西留着也没什么大用处,所以不如帮助那些有用的人,”何况以后她嫁进姬府,吃穿并不愁。

不过海菱并不赞同明珠全部捐出来,以后她进姬府总归有用得钱的时候,这嫁妆如何能捐掉呢,不过若是她不同意,又拂了明珠的一片心意,所以海菱想了一下,开口。

“明珠,以后你进姬府,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你的嫁妆我本来是不赞成动的,不过若是我不同意,你必然觉得我生分了,这样吧,我做主,你就捐一半,剩下的一半带进姬府,你看怎么样?”

海菱望向明珠,明珠唇角勾出笑意,点了一下头:“就按菱儿说的做。”

明珠一边说,心里想着还是菱儿了解她,她若不收了她的嫁妆,她心里必然不好受,现在收了一半于她也是开心的。

“今天晚上就让那些家伙看看,什么叫义薄云天,身为北鲁国的诰命妇,享受着国家的一切荣宠,可是竟然一毛不拔,再看看明珠,只是南翎国的公主,和姬将军还没有成亲呢,一出手便捐出了一半的嫁妆,我看那些女人还好意思不捐钱?”

明珠被席凉说得不好意思起来,海菱望向一侧的侍梅。

“梅儿,你领着人去清点一下公主的嫁妆,公主要捐出一半的嫁妆,救济南部的百姓,你盘点一下看看价值多少银子?”

“是,娘娘。”

侍梅领着人出去了,大殿内,三个女人抛开这个话题,说起小女人的体已话。

直到天色近晚的时候,还兴致勃勃的,殿外小太监进来禀报。

“皇后娘娘,时间已到,广阳殿那边的诰命妇人全都到了,连太后娘娘和瑾兰太妃等人都到了,现在就等着皇后娘娘了。”

海菱听了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连太后和瑾兰太妃等人也惊动了,她们这些做小辈的自然不好让长辈等着,想着便起身,领着席凉和明珠二人出了琉月宫的大殿,一路往广阳殿而去。

今日的菊花宴,太后和瑾兰太妃等人之所以过来,是因为知道皇后办这个菊花宴,是为了给皇上募捐银子,身为太后和太妃,她们自然不能不出席。

广阳殿内外,布置一新,殿内殿外,摆满了各式品种名贵的菊花,一眼望去,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美不胜收,待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

“皇后娘娘驾到。”

大殿内的各家诰命妇,纷纷的望过来,殿门前,一身光彩逼人,就算是挺着个肚子,也似毫不逊色的女子,自然是皇后娘娘,身侧跟着的是沧王府的小郡主席凉,还有南翎国前来联姻的明珠公主,一行三人加上身后随行的数名宫女,浩浩荡荡的走进来。

殿内,各家诰命妇起身,恭敬柔顺的开口。

“参见皇后娘娘。”

海菱点头,优雅的领着人走进大殿,然后挥手柔声示意众人起身:“大家都平身吧,今日本宫办菊花宴,难得的大家全都赏脸,本宫很欣喜。”

她话落,底下有好几个人脸色都黑了,一脸的无语,赏不赏脸的,皇后娘娘都派出了御医,她们想装装病吧也不行,所以不得不来,不过没人敢乱说话,全都恭顺的开口。

“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办的赏花宴,臣妇等岂能不来。”

众人都起身,海菱说着话,领着纳兰明珠和席凉往高处走去。

高首处坐着太后和瑾兰太妃两个长辈,还有两个生养了公主的太妃并没有来,因为她们虽然有心,却没有那个力,所以便不出现了。

海菱领着明珠和席凉向太后和瑾兰太妃行礼。

“见过太后和瑾兰太妃。”

大殿内,很多人都盯着上首的动静,传闻宫中的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不和,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大家全都盯着这一对婆媳,想看出些端睨?

太后满脸的笑意,伸出手示意海菱:“皇后快起来吧,别站着了,你的肚子可禁不得站。”

一脸的爱惜之情,似毫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不满,或者不悦。

太后话落,坐太后身边的瑾兰太妃也笑着开口:“皇后,快坐上来吧,别站着了,怀孕可是不能马虎的。”

海菱谢过太后,瑾兰太妃,然后走到了上首的正中的位置上,今日的赏花宴仍是她举办的,她又是一国这母,所以这正中的位置太后并没有坐,太后和瑾兰太妃坐在海菱旁边的位置上。

席凉和纳兰明珠坐在一级台阶之下,然后大殿下首的众诰命妇,看着上面的和睦,不由得纷纷的失望,然后挨个的坐下来,尤其是丞相夫人,想到皇后让自已的夫君吃瘪,现在又想让她出血,心里别提多懊恼了。

不过不敢表现出来,夫君可是一再的提醒她,千万不要惹到皇后,因为凭她的脑智商是斗不过皇后的,别自讨苦吃,虽然丞相夫人很不甘心,不过也不敢惹事,众人纷纷坐了下来。

广阳殿内,安静无声,众人一起望向上首的皇后,只见皇后笑面如花,本就生得绝色的人,此时满脸氤氲的笑意,越发的璀光夺目,再加上举手投足的雍拥华贵,别说男子就是女人的她们,也看呆了眼睛,忍不住在心底叹息。

世上竟然有这般出色的女人,也难怪皇上宠她,这样的女人生来便是要被人宠的,哪像她们啊?

海菱并理会殿内各式各样的眼神儿,淡淡的笑着开口:“本宫离京有些日子了,离开京城的这些日子,本宫很想念大家,所以一回来,便办了这赏花宴,与大家一起聚一聚。”

海菱说完,下首一片赞同应和声。

其实很多人心里嘀咕,皇后娘娘你不是想我们,你是想我们的钱吧。

昭阳王妃西妍眼神幽暗,看着上首金尊玉贵的女人,心底火大,暗暗嘀咕着,今儿个别想她拿出一分钱来,那南部缺粮关她什么事啊,这女人有本事自已拿钱,就是别叫她们拿钱。

“开宴。”

海菱一声令下,身着粉红宫装的宫女鱼贯而上,开始给各个案几上的的人倒酒,北鲁国宫廷的舞姬翩然而上,跳起了竹子舞,丝竹之音轻轻袅袅的响了起来,整个宴席热闹了起来。

一时间大家便把心思放在吃食和欣赏歌舞上,虽然知道接下来皇后娘娘很可能提到募捐的事情,但是只要皇后娘娘张口了,她们免不了要松腰,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倒不如放开一些。

大殿上,不少人一边吃膳食,一边欣赏北鲁国有名的竹子舞。

海菱端坐在高首,手里端着茶杯,她因为怀孕,自然是不能喝酒的,以茶代酒,慢慢的饮用着,注意着大殿内众人的动静,看大家坦然的神色,知道对于募捐的事,很多人是心知肚明而赞同的,所以才会神色坦然,不过有一部分人好像得了便秘似的,恐怕是不想捐银子的,这些人把眉毛挤成了一团,眼神忽闪忽闪的,似乎正想主意拒绝捐银子,海菱不动声色的把大殿内众人的神色看进眼里,心里已经有些了然。

一支竹子舞表演完,丝竹之音陡停,说话声嘎然而止。

大家全都停住了动作,放下玉著望向上首的皇后娘娘,心里想着,皇后娘娘恐怕要提募捐的事了。

海菱温和的笑着开口:“本宫今日办菊花宴,一来是为了与大家联络联络感情,二来是有喜事要和大家分享。”

她说完,很多人心里嘀咕,这让人掏银子也叫喜事吗?皇后娘娘还真是别具一格,昭阳王妃西妍等人是直接的翻起了白眼,唇角勾出讥讽。

不过海菱没理会她们,笑着接着开口。

“本宫已收了沧王府的小郡主席凉为义妹,赐席凉为沁阳公主。”

海菱的话一落,广阳殿的大殿上雅雀无声,谁也没有说话,随之太后和瑾兰太妃反应过来,太后直接是脸色便黑了,忍不住开口重重的唤了一声:“皇后。”

这沧王府是异姓王,一向是皇室忌掸的对象,皇后喜欢沧王府的小郡主,收她为义妹,这是一回事,但是赐封她为沁阳公主,这可是皇上的事情,她岂可越疽代苞做出这等事来。,

太后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大殿上的人全都反应了过来,纷纷望向上首的太后和皇后娘娘,然后望向沧王妃,这沧王府的能力好大啊,一个小郡主便讨了皇后的欢心,不但收她为义妹,还赐封为沁阳公主,不过太后未必同意。

沧王妃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因为席凉曾和她提过这件事,她本来不同意,但席凉说了没事,可是现在的情况太后似乎不同意,还一脸的冷冽,沧王妃一看大殿上面的情况,不由得周身起了一层冷汗,其实席凉能不能成为公主,她不稀憾,她只希望席凉高兴点,眼下太后不乐意,一个搞不好,她们沧王府可就惹麻烦了,因此沧王妃一脸的担心。

所有人都望着大殿上首,海菱抬眉望着太后,先前她为了不让夜难做人,而向太后道谦,就是想和她和平共处,但是现在她后悔了,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十分的自私自利,她可以为了自已的一点心思,完全不顾自个儿子的感受,所以从此后,她再也没必要委曲求全讨她欢心。

海菱心中想着,望向太后,唇间有浅浅的笑意,但是神态却不卑不亢。

“母后,此事仍是皇上的主意,菱儿只不过是传达皇上的意思。”

她做什么事是绝不会独断专行的,定然要和夜协商做的,绝对不会像太后一般自私自利。

海菱的一句话,阻住了太后接下来的所有的话,而且海菱神色间虽然淡然有礼,却和之前去慈安宫向她赔礼道谦有所不同,太后是个精明的人,岂会不知,眼里不由得浮起幽光,她就知道这女人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先前在慈安宫,也就是装给枫儿看的,瞧吧,现在便露出马脚来了。

海菱的神态,大殿下首的人没有看到,但是瑾兰太妃却看得清清楚楚。

瑾兰太妃仍是先帝爷宠爱的妃子之一,对于太后娘娘并不喜,因为这位太后是凭空而降的,先前并不得先帝爷的喜爱,忽然便冒出来,拿了先帝爷的江山,还成了太后。

瑾兰太妃先前还很懊恼夜凌枫当了皇帝,但是后来拿自已的儿子和当今的皇上比较,她是认了皇上,皇上确实是比她的儿子强多了。

不过对于这位太后,瑾兰太妃并不喜欢,这女人很早以前她便不喜欢她,心中算计很深,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人却生了个出色的好儿子。

自从人家的儿子当上了皇帝,瑾兰太妃便夹着尾巴做人了,很是低调,就连太后把西府的小姐赐给她的儿子,她都没说话,其实这西妍真正是令人讨厌,现在再看皇后,瑾兰太妃说不出的喜欢,不由得赞赏的望着海菱。

海菱自然没忽略瑾兰太妃的眼神,所以冲着太妃娘娘点了一下头,然后望向大殿,笑着开口。

“大家不替本宫高兴吗?”

皇后如此一说,众人再望向太后,太后脸色虽然不好看,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太后都不说话了,做为臣妇们,她们敢说什么。

一时间大殿内的人纷纷的端酒起身,望向太后。

“臣妇等恭喜皇后娘娘,恭喜沁阳公主。”

海菱点头,端起床上的茶盎,下首的席凉站了起来,和众人一起喝了一杯。

沧王府的沧王妃,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仍有些担心,生怕因为席凉而使得太后和皇后妨娘起冲突,但是看大殿上首的动静,太后似乎不想和皇后娘娘起冲突,所以她暂时的放下心来。

大殿下首,最气恼的莫过于昭阳王妃西妍和护国候府的人了,本来想着太后娘娘一定会抓住这次的机会好好教训教训皇后,没想到太后竟然不说话了,一想到这个,便气恨不已,暗中瞪了皇后一眼,然后在心里碎碎念。

大殿上,一番酒敬下来,大家又恢复了热闹,等到热闹得差不多了。

海菱想起还有正事要办呢,所以便轻咳了一声,她一咳,殿内便没人说话了,全都停住动作望向上首的皇后,这接下来的事,恐怕就是关于募捐的事了。

“本宫即便不说,大家恐怕也都知道了,我北鲁南部,因为地势较洼,所以积水太多,使得收成大减,不足别处的三分之一,百姓上交了赋粮,后半年眼看着要挨饿了,所以皇上下了旨意,各州各县,有钱的出钱,有粮的捐粮,务必要帮助南部的百姓度过一个冬季,说句讨嫌的话,本宫要厚脸皮向大家张这个口了。”

皇后一开口,大殿下首便有好几个诰命妇站了起来,恭敬的开口。

“皇后娘娘体恤民情,关爱百姓,是我北鲁之福,这募捐之事,实在是正事一件。”

这几个诰命妇都是和皇家走得近的人,其中便有宁南候府和沧王府的人,还有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家的夫人。

海菱笑着点头,示意几位夫人坐下来,然后扫视向别处。

大殿各处,很多人凝眉深思,要捐多少银子,事实上,朝堂上各家的大人已经捐了银子的,没想到皇后娘娘又来让她们捐银子,这事若是再有个几回,只怕她们全都没钱了。

有不少人在心中腹诽,一直坐着没动的昭阳王妃西妍实在忍不住起身大声的开口。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做的事妾身自然该支持,可是我们昭阳王府是个没钱的空壳子,您是不知道我们王府,主子实在太多了,所以开销太大了,就是有心捐钱也没有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