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914年,德国开始了一场改革运动,这场运动将纯美术和应用美术融合在一个课程体系中,以改变艺术教育的方法和质量。早期现代主义者亨利·范德维尔德负责魏玛艺术学院(Weimar Kunstgewerbeschule),彼得·贝伦斯负责杜塞尔多夫工艺美术学院(Dusseldorf School of Arts and Crafts)。1919年,魏玛美术学院(Weimar Academy of Fine Art)和魏玛艺术学院合并为一所学院,建筑师瓦尔特·格罗皮乌斯被任命为院长。他的第一个行动,就是以威廉·莫里斯的工艺美术工作室为原型重构了这所学校,取名为“国立包豪斯学校”(Das Staatliche Bauhaus)。格罗皮乌斯骄傲地进行着反学术操作:学校老师被称为大师,学生被称为学徒和工匠,以表明学校是在现实世界中运作。包豪斯的教学基础单元不是工作室,而是作坊。在作坊中,工匠和艺术家们将向学生介绍创造力的奥秘,并协助他们获得自己的正式艺术语言。约翰尼斯·伊滕(Johannes Itten)开发了一门名为沃克斯(Vorkurs)的初级课程,这门课程对所有艺术形式进行了介绍,它也是学生发挥创造力的试验场。在最初的四年里,没有形成某种明显的包豪斯平面风格。图例中展示了受表现主义、达达主义、建构主义和风格派艺术影响的各种包豪斯作品。
包豪斯
格罗皮乌斯从一开始就认为,包豪斯应该避免将任何特定的风格强加给学生,学生应该有机会发展他们的个性。包豪斯远离了以严格几何图案以及客观美学为特色的风格派艺术伦理,走向一种准表现主义风格。当西奥·范多斯堡来到包豪斯教书时,他鼓励格罗皮乌斯朝着更前卫的建构主义方向发展。匈牙利画家和设计师拉兹洛·莫霍利-纳吉的到来又进一步激发了人们对字体设计、印刷和摄影的兴趣,并增强了学校的建构主义力量。尽管莫霍利-纳吉的方法受到批评,但他开发出一种既清晰又令人信服的不对称字体设计系统,又重占上风。当包豪斯被迫迁至德绍时,格罗皮乌斯修改了课程设置,成立了一个文字排版工作坊,先是由赫伯特·拜耳主管,后由乔斯特·施密特接手(他将课程名称改为商业艺术)。在拜耳的诸多设计贡献中,其中有一项是去掉所有大写字母的通用字母表。到20世纪20年代末为止,包豪斯风格成为功能性平面设计的精髓。
292.赫伯特·拜耳设计。《广告招牌草图》,1924年。纽约公共图书馆提供
293. 赫伯特·拜耳设计。《包豪斯展览》,明信片,1923年。纽约公共图书馆提供
294.路德维希·希菲尔德-麦克(Ludwig Hirschfeld-Mack)设计。《彩灯游戏》,广告,约1925年。纽约公共图书馆提供
295. 赫伯特·拜耳设计。《包豪斯教堂派对》,派对邀请,1928年。纽约公共图书馆提供
296. 赫伯特·拜耳设计。《康定斯基60岁诞辰》,生辰海报,1926年。苏黎世艺术博物馆
297. 乔斯特·施密特设计。《YKO公司》,广告,1924年。纽约公共图书馆提供
298. 赫伯特·拜耳设计。《通用字母表》,1925年。纽约公共图书馆提供
299.拉兹洛·莫霍利-纳吉设计。《格罗皮乌斯在德绍的包豪斯建筑》(包豪斯手册之十二)。书籍封套,1930年。纽约公共图书馆提供
300.乔斯特·施密特设计。《偏移7》,书籍封套,1926年。纽约公共图书馆提供
301.拉兹洛·莫霍利-纳吉设计。《绘画,摄影,电影》,书籍封套,1925年。纽约公共图书馆提供
302.赫伯特·拜耳设计。《康定斯基:平面上的点和线》,书籍封套,1926年
303.赫伯特·拜耳设计。《包豪斯》,杂志封面,1928年。纽约公共图书馆提供
304.乔斯特·施密特和赞蒂·夏温斯基(Xanti Schawinsky)设计。《包豪斯》,杂志封面,1929年1月。纽约公共图书馆提供
305.赫伯特·拜耳设计。《德绍包豪斯》,书籍封面,1927年。纽约公共图书馆提供
306.拉兹洛·莫霍利-纳吉设计。《从材料到建筑》(包豪斯手册之十四)。书籍封面,1929年。纽约公共图书馆提供
包豪斯
包豪斯搬到德绍后不久,它就为大众所熟知,并与某种风格联系在一起——几何的、功能性的抑或现代的风格。而格罗皮乌斯本人却从未停止否认包豪斯风格的存在。奥斯卡·施莱默在谈到这种被感知到的风格时说,它“是一种对昨日风格的拒绝,是一种不惜一切代价成为‘最新’的决心——除了在包豪斯,这种风格随处可见”。实际上,包豪斯的设计始终是由功能性需求决定的,而不是对风格的痴迷。所有包豪斯出版物的本质特征,是秩序感、不对称以及基础矩形网格结构。我们在金属印模粗重的长条形、圆形和矩形中,才能见到装饰的踪影。摄影和蒙太奇技术也取代了现实主义绘画,被用为插图。无衬线字体被认为是不可或缺的,拜耳1925年提出的从所有印刷品中删除大写字母的建议也被接受了。包豪斯的设计与其说是符合某种风格,不如说是对目的性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