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然一听到她哥哥这话，不禁也瞥了眼还躺在床上的谢蕴，不知为何，她心里开始莫名慌乱。

明明她和哥哥是兄妹，明明他们以前也曾这般亲密，明明她以前认为……她和哥哥亲密一点，也没什么的，因为他们是兄妹，因为他是她的哥哥，是她的家人。

可现在，她不禁开始思考一个她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他们已经长大了，她与哥哥这般亲密……真的可以吗？

如果可以，为什么母亲会那般严厉地告诫他们。

如果可以，为什么……谢佳瑶和她哥哥不是这般相处。

此时她被她哥哥抚摸着腰，坐在他腿上，他们之间呼吸交缠，四目相视，而她哥哥刚开在她耳边吐息灼热，笑着说，说……

——那些种种，还有此时粘稠得快要化不开的气氛，都令林嫣然无端生出了种让她要喘不过气的……背德感。

不可以的……

林嫣然忽然很害怕谢蕴醒来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刚快要从她唇边溢出的叫声生生地被吞了回去。

可偏偏，她哥哥的手还在肆无忌惮地掐她的腰，像是一种戏弄，又像是一种惩罚，那里不停地涌起细细密密的痒意。

而冰凉的手指隔着一层轻纱，又带起了一阵烙铁般的滚烫温度。

很折磨。

哥哥是在故意惩罚她吧。

林嫣然睫羽低垂，双眼湿漉漉的，攀着他肩膀的手垂下，想要拿下她腰间的手时却又轻而易举地被他反手扣住。

……

“哥哥……”林嫣然莫名委屈，一双杏眼水光浸润，小声娇怯道：“我们靠的太近了……你、你放我下去吧……”

这声音很轻很轻，似是真的怕会吵醒一旁的谢蕴，同时也很是无力、委屈，完全没有平日里对他的娇嗔和轻灵。

林清朗自然听出来了，微微一怔，终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眸凝视于她。

她的衣裙上还沾着鲜红血迹，虽不是她的，但与她白嫩的肌肤相衬，反倒是显得她肌肤苍白至极，触目惊心，

而她的脸上、眼里满是疲惫还有未散的恐惧。

林清朗的心似是赫然被划了一剑，开始流血，痛得厉害。

他想锁着她、囚禁她，不让旁人看她一眼，可同时，他又见不得她受伤害，露出一丁点这样的表情来。

想要蹂|躏巧取豪夺是真，想看她在自己身下颤抖流泪是真，可宠爱心疼也是真。

他对她就是这样病态。

“今天被吓坏了吧。”林清朗指尖抚过她脸颊，后又痴迷地摩挲着唇瓣，锋利淡漠的眉眼瞬间柔软下来，轻声叹息：“脸都白了，唇也是。”

她哥哥突然便温柔得不行，林嫣然一抬头望进他的眸子，里面全是溺人的柔软。

林嫣然呆呆地看着她哥哥，霎时有些心神恍惚。

她的哥哥确实生的好看俊美，眼眸深邃又漆黑，她次次盯着看时总忍不住会沉进去……

但是，现在这距离太近了呀，哥哥还……再好看也不行。

兄妹不该是这样的吧。

谢公子和佳瑶他们都不会如此亲密的。

“没、没有，哥哥，我没事……”

林嫣然慌忙答道，身子想往后倾拉开距离时，林清朗却低下了头去，额头抵着她额头，兀自低语：“我的嫣然这么娇气，小时候连我不理你都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哥哥还记得，那次你从树上摔下哭了好久……”

林清朗说到这忽地顿住，后眸光黯然，嗓音低沉，问：“那疤——”

“是不是还在这里，还疼不疼？”

林嫣然刚想回“不疼”时，林清朗却是扳过她肩膀，将她留仙纱裙褪去半边，手一下探到了那背部那条扭曲的伤疤。

肩颈背侧的肌肤突然裸|露在空气里，寒气无声地浸入，颈侧那伤疤又传来一阵潮湿触感，惹得林嫣然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她哥哥又在舔她的伤疤了。

唇舌的柔软触感使她那道伤疤越发的痒，林嫣然觉得她哥哥像故意在惩罚她一般，许是觉得舔伤疤还不够折磨她，后又作恶地咬了那里一口，末了，舌尖又舔了一下。

伤疤处受到刺激，林嫣然不知为何蜷动了一下身子，手脚都软了，眼眸溢出氤氲水雾，在她哥哥又咬了那里一口时，她终于受不住低低叫了一声。

后，她余光忽就瞥到了一旁的谢公子，一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感和背德感一下袭上她的心头。

哥哥……绝对是故意的。

兄妹不是这样的，哥哥在骗她。

她忽地紧紧咬住了下唇，水光潋滟的杏眼里哀怨万千，终于忍不了了开始抗议：

“哥哥！你别戏弄我了！别舔那伤疤也别咬那里！真的会吵醒谢公子的！”

“他醒了不是更好吗？”林清朗挑眉一笑，甚是坦然，浑然不惧，目光还直勾勾地盯着林嫣然白腻发光的脖颈。

在屋外月色的照耀下，那留下的可移水迹还闪着光，极是明显。

林清朗看着看着，原本澄明的眼瞳里已浸满旖旎春意，面容越发昳丽绮靡。

“哥哥你在说什么？”林嫣然极是震惊，茫然不解，但怕吵醒谢蕴，只能小声回问她哥哥。

林清朗勾着笑，削薄的唇靠近她耳廓，用清冷的声线道一本正经道：“嫣然，你可以再叫大点声，这样他才听得到。”

“为什么嫣然刚要压抑自己的声音呢？明明如此好听，哥哥很爱听。”

林嫣然的脸腾地一下爆红，简直是要滴出血来，忙低下头，潮湿的卷翘睫毛不停地上下飞舞，小声嗫嚅，说话都开始结巴：“我、哥哥……”

林清朗见此，眼底笑意更深，又抬手捏了下她小巧敏感的耳垂，轻笑道：“嫣然你在怕什么？我们不是兄妹吗？”

林清朗先发制人一声反问，倒是把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好似无比坦荡，自己从来未生过那些践踏兄妹关系的污秽念头，惹得林嫣然一下羞极，被他捏过的耳垂已是绯红淡染。

“我没怕……”她想大声同她哥哥辩解这件事，但囿于谢蕴还在旁边又只能轻声，一双杏眸潋滟含辉，水光欲流，当真是看之便夺人心魄。

林清朗更是如此，只瞥一眼，他眸光便又晦暗了几分，情动不已。

可他的嫣然从来都不知道。

“我们是兄妹没错，可是我们太亲密了哥哥……”林嫣然甚是不安，头越低越下，小声道，“我看谢公子和他妹妹，都不是我们这般相处的，若是被父亲母亲知道，你又会被打得浑身是血了。”

“兄妹就是这样亲密的，嫣然。”

林清朗将她白嫩脸蛋上的几缕发丝别在耳后，唇边噙着温柔又蛊惑的笑，“不是嫣然说的，要一辈子做我的妹妹吗？”

“不是嫣然说的，会永远陪在哥哥身边吗。”

他话落，一个低头，唇瓣覆下，唇舌又细细舔过那处，饶有兴致地戏弄撩拨她，故意惹她难以自抑地发出低低喘息声和叫声。

就在谢蕴旁边。

他希望他能听到。

他也最好听到。

林清朗不知道他醒还是没醒。

甚至于，他更希望谢蕴早就醒了，能听到他与她缠人的喘息声，还有……他吻她，舔她伤疤时发出的暧昧水渍声。

他的妹妹只能是他的。

旁人不可接近半分。

不管是有意或是无意。

就算是他好友，也不例外。

“哥哥！”当颈侧又传来一阵唇舌相触的潮湿时，林嫣然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一下挣脱她哥哥的怀抱，从他的腿上跳了下来，粉嫩的小脸因为怒气而变得通红。

“哥哥你骗人！你做的太过分了……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在谢公子面前戏弄我，让我有羞耻感，让我难堪……”

怀里一空，少女第一次怒气冲冲地红着脸凶他，林清朗一怔，眼里的迷离之色尽数褪去，只余点点寒意。

而林嫣然攥紧小手，鼓着勇气继续道：“这是一种惩罚吗？对我不听你命令的惩罚，对我今天私自出了门的惩罚吗？哥哥是把我当猫猫狗狗养着吗……”

“惩罚？猫猫狗狗？”

“你是这么想的？”林清朗轻声反问，惊讶里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林嫣然瘪嘴，愠怒未消：“不然呢？”

“不然呢？”林清朗冷声重复，自嘲一笑。

“很好，你可以当这是一种惩罚，且，这惩罚还没完。”

林嫣然的脸色开始由红变白……

“从今以后，你不得再出林府半步，否则……”

林清朗神色一顿，后又冷嗤一声，淡淡笑道，“嫣然，你知道再次违反的后果。”

“哥哥早便和你说过吧，我不舍得将你锁起来。”

“但前提是，你得是我的。”

“是我一个人的。”

林清朗的神情陡然之间便冷了下来，看向林嫣然的目光冷如冰霜，直接将她给冻成冰雕，吓到不敢再说一字。

林嫣然怂了，怕了，她也开始后悔了，眸子里的两汪水一摇一晃的，差点就从眼尾溢了出来。

“今天的惩罚到此为止，现在……”林清朗面无表情，将林嫣然肩侧滑落的衣衫重新穿好，掩去了那一抹耀眼诱人的雪白。

“给我去睡觉！”

林嫣然这时候乖得不行，清丽软媚的小脸被吓得煞白，温顺地点了点头后便快速离开这里回了自己屋子。

随后，林清朗自然也同林嫣然一道离开了，这间屋子重新归于寂静。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床上的谢蕴才呵了口气，清澈的眸子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翳。

他其实一直都没晕。

自然，刚刚也没睡，听到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