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的眼泪从嘴角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费圆圆捂住嘴,努力掩饰自己无意识发出的过分声音。
可屋子里实在太安静了,以至于外面的风声和虫鸣,都没能盖住她刚才情不自禁的“嘶溜”声。
有生以来,白亦甚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当成“猎物”的错觉。
正常人谁会在这种时候吸口水?!
“你吸口水干什么……”被遮住阳光的房间里,白亦甚的眼眸赫然变成了红色,迸发出带着威慑的光线,仿佛能放出x射线将她切成两半。
费圆圆被吓得食欲全无,连忙摆手:“我我我……我只是闻着那味道很像烤肉啦,哎呀,”她语气一转,软溜溜地掐住他的手腕,装模作样在半空“抚摸”,“好可怜啊,怎么伤成这样。”
冰冷的手腕无情挣脱她的手掌,白亦甚瞥了眼窗帘的方向,显然不想接她的戏。
npc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来试探,难道是玩家怀疑他的身份,才故意那么做的?
只是这个试探方式,无疑是在自爆身份。
整个庄园里,除了玩家还有谁会这么干?
“原来你怕太阳啊,”费圆圆又瞟了眼他的手背,努力不将伤口当成烤肉,“会是什么人干的呢?难道是七夜故意偷袭你?”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当然没有,我可是背过身去的。”
“你可以出去了。”
这冷漠无情的话,让费圆圆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失去用处的工具人。
也好,现在这房间里全是烤肉的味道,闻得她越来越饿,甚至有点想往白亦甚那边靠。
她还是离开这个食非之地比较好。
刚从白亦甚的房间出来,还没来得急下楼,楚斐然昂首挺胸正朝这边走。
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管家制服,一看就是来找白亦甚的。
“哟,老大,你也在这啊,”楚斐然一开口,他高冷严肃的形象立刻碎了一地,“我来找甚哥。”
甚哥,肾哥,搞得像器官买卖的地下组织。
“哦,”满脑子烤肉、没什么心思理他的费圆圆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嘴里念念有词,“好想吃烤肉啊。”
“老大想吃烤肉吗?我马上去安排!”往前走的脚步打住,一个生硬转拐,马上冲锋下楼。
在厨房门口时,费圆圆听见管家正在给江蓁芸安排,说今天中午大家一起吃烤肉,让她准备一下。
江蓁芸一脸莫名其妙,碍于楚斐然的身份,没有多问就答应了。
毕竟进入游戏以来,楚斐然几乎和他们零交流,也从不会干涉这些生活上的小事。
他突然来打这么一个招呼,反而让江蓁芸觉得事有蹊跷。
等到楚斐然走了,江蓁芸看见在门口晃头晃脑的费圆圆,将她一把拉住:“今天中午,吃烤肉。”
啊,我知道,我比你还要早知道。
“这难道是什么暗示?”江蓁芸严肃地皱着眉头,在脑子里一个字一个字拆分刚才楚斐然的话。
不,你误会了,单纯是我被白亦甚烤熟的手背勾起了食欲。
“应该没有吧?”不好直说的费圆圆结结巴巴试图宽慰江蓁芸的心,“大概就是突然想吃而已。”
“我总觉得不简单,算了,我马上去准备。”
撂下费圆圆,江蓁芸把在外面干活赚黑金币的亮哥给叫了回来。
现在少了个竹子,厨房里的事只有他们4个人忙活,亮哥负责墩子的角色,切肉备菜都是他来做。
午饭的时候,从二楼房间下来的棉花糖和七夜看见大厅里摆着的电烤盘,陷入了沉思。
“这是干什么?”棉花糖有些不可思议地多看了眼桌上的东西。
“吃烤肉啊?”双手插在裤袋里的七夜走上前,身子前倾,凑近了观察桌上的几盘肉,“这些是什么肉?难道是人肉?”
想起消失的同伴,七夜的脑洞开得很大,但又好像合情合理。
“对啊,”正在上菜的费圆圆脆脆地附和,“所以你千万不要吃哦,这些都是我的。”
“咦?我还没吃过人肉呢,待会尝尝。”
混蛋!
费圆圆刚才在心里暗暗数了一下,牛肉的份量不多,这次游戏里吃饭的人不少,库存消耗快,就算每人一片,剩下的都不够她吃。
那个七夜叨逼叨半天,最后还是要吃!
费圆圆:我恨!
今天就是最后一晚了,江蓁芸也没在意“身份”上的悬殊,大家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烤肉吃。
被夹在中间的七夜和棉花糖一脸淡定,在费圆圆看来,他们更像是被一群npc猛兽包围的猎物。
不过,七夜不但没有一点不自在,还抢了费圆圆好多吃的,气得她想把他脑袋摁在烤盘上加餐。
“啪嗒啪嗒……”
阶梯的方向传来脚步声,费圆圆忙里抽空看了一眼,筷子一下顿住:“呀,你下来了啊……”
白亦甚身边跟着楚斐然,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努力装面无表情但是嘴角收了收,好像是在兜口水。
之前被阳光灼伤了手背,白亦甚特意戴了一双黑色手套,看不出异样。
他今天这么难得露面,恐怕也是想确定玩家是否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咦,好难得,这是第二次看见……我都还不知道这位庄园主人该怎么称呼。”七夜不知死地笑着搭话,哪怕白亦甚的眼神锐利如刀,也没有丝毫认怂的迹象。
“姓白。”
“哦,白先生,”七夜点点头,自己往旁边让出个空位,“来这里吧,这里有位置。”
白亦甚没理他,视线落向正在往嘴里塞肉的费圆圆身上。
那目光好像在喷银针似的,扎得费圆圆都快漏气了。
她端着盘子,不爽地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往旁边挪了两下:“把凳子拿过来啊。”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白亦甚在一众尴尬的气氛中把旁边的椅子挪到了费圆圆身边,落座。
不远处是震惊到嘴巴o型又拼命合上的楚斐然。
他看了看白亦甚的后脑勺,又看了看和他并排的费圆圆的脑袋,最后毅然决然选择坐到了七夜旁边的空位上。
没错,一定没看错。
费圆圆才是背后最大的boss!
连白亦甚都要听她的话,说让坐哪儿就坐哪儿,这种细节上的阶级落差,不仔细观察很容易被忽略。
可只要细想,这全都是重要线索啊。
正在脑子里拼命脑补的楚斐然察觉到身旁有一道同样灼烈的观察目光,视线偏移,正好和七夜的眼神对上。
两人的视线冲撞出火花,随后又像互相交融的河流,变得平息而安静。
你懂我?
我懂你。
费圆圆才是大boss没跑了。
无声的互相认可发生在奇怪的地方,费圆圆总感觉有两道奇怪的视线,一前一后在她身上扫描,连吃肉都有种被人监视的心虚感,害得她胃口都小了。
“圆圆,你怎么吃这么少啊?”七夜隔着好几个人,还故意挑她搭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明里暗里都在试探费圆圆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正在扒碗的手顿了一下,趁脑袋埋在碗里,费圆圆斜过眼睛扫向身旁坐姿端正、吃相正常的白亦甚。
尽管他的表情不太明显,她还是捕捉到那一瞬的视线相撞。
七夜好像是故意试探她来着……
为什么要试探她?
不应该试探白亦甚才对吗?
一股微妙的感觉在费圆圆心里滋生,她瞟向对面,楚斐然和七夜同时对她露出笑容,笑得五颜六色。
白亦甚和上次一样,尽管露了面,还是一言不发默默吃东西,好像一个无情的吃饭机器。
午餐结束后,白亦甚像从来没出现过似的又消失了,剩七夜和棉花糖继续坐在餐桌前,两人脑袋凑在一块,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圆圆~”在费圆圆认真洗碗的时候,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带着坏笑的声音,“能不能麻烦你准备两杯咖啡,我们想去外面晒,太,阳!”
后面三个字被他特意强调,说的时候还歪过身子,把脑袋凑到她脸前看。
费圆圆无视他,“哦”了一声,继续做手上的事。
等到把该做的事情做好,收获了今日的黑金币后,才翻出来两包咖啡粉特别不讲究地泡了两杯咖啡。
见她端着咖啡出来,原本坐在餐桌附近的七夜一下跳起来,带头往外走。
棉花糖在外面的草地上铺好了借来的野餐布,正在太阳下冲她……露出友好又期待的笑容。
这个女孩子平时存在感很低,但费圆圆对她不是没有印象,她几乎很少笑,任何时候都很冷静、低调,是个不会抢眼的存在。
偏偏这样的人冲自己露出笑容,还是这种时候,费圆圆难免感觉到自己像个一步步踩入陷阱的小动物。
之前她给他们准备早午晚餐的时候,也没见棉花糖露出一点感激的笑。
今天泡个咖啡就施舍给她笑容?
猫腻,一定有猫腻!
“麻烦圆圆把咖啡端过来一下下,谢谢!”七夜一屁股坐在阳光下的野餐垫上,朝她超开心地招手。
费圆圆的视线往左斜了斜,看见了插在石座上的棕色户外伞。
今天的太阳很大,晒得七夜和棉花糖一头汗水,两人背对着太阳都快睁不开眼睛,在这种地方喝咖啡图什么?
图……
她好像明白了。
想到今天早上白亦甚被反射的阳光灼伤,七夜和棉花糖恐怕是想试探她怕不怕太阳。
难道今天在房间里,他们想要对付的人其实是她,白亦甚莫名当了替死鬼?
一想到这个可能,费圆圆脑袋全是冷汗,希望白亦甚永远不要知道是因为她,他才受了伤。
阳光下,七夜和棉花糖堆着扭曲奇怪的笑容,似乎在等她到底会不会走过去。
费圆圆扯了扯嘴角,左手托着托盘,单手抓起旁边巨大的户外伞,一步步朝他们走去。
满脸期待等着看好戏的两人怔住,额边滑下的汗水落在野餐垫上,晕染开一片小小的水迹。
七夜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起身要去夺费圆圆手里的伞:“你打这么大把伞干什么,怕被太阳烧成灰啊~”
“养儿不防老,防晒才防老,”费圆圆把握着伞的手往背后一藏,将放着咖啡的托盘递到他手里,“太阳别晒太多,小心变人肉干。”
不给七夜再玩花样的机会,费圆圆打着一把巨大的户外伞潇洒走人。
“圆圆!”
才走出去没几步,身后传来声嘶力竭的惨叫,伴随而来的还有气喘吁吁的呼吸。
手上的伞一沉,七夜整个人弹起来扑在伞柄上,脸上的笑容带着某种扭曲的兴奋。
可是这股激动只残留了不到2秒,七夜发现自己挂在伞柄上,整个人被提离了地面。
“干嘛?你要用伞?”费圆圆单手握着伞柄,顺势把挂在上面的七夜也整个提了起来。
像考拉一样的七夜愣住,视线从上滑到下反复看了好几遍,流着冷汗跳回地面。
这是他第一次对费圆圆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往后挪了挪,一脸尬笑顺着话说:“对啊,那边太热了,我想借伞来用用。”
“哦,拿去吧。”说罢,她手一松,将伞塞到七夜的手里。
没扛住的七夜晃晃悠悠两下,才把伞给顶住,在费圆圆背后冲棉花糖抛了个眼色。
三楼窗口。
在最角落的房间里,深色天鹅绒窗帘背后,有一双如冰封般的眼眸在打量楼下。
七夜的所有小动作都被一览无余。
原来……他们真正怀疑的,是她?
白亦甚低头看了看手背上还未愈合的伤口,无声地望向远处紧闭的大门。
今晚是最后一夜,如果他们可以逃出去,就算是赢了游戏。
而他,必须阻止玩家拿到离开庄园的信物。
……
入夜。
游戏的时限进入尾声,费圆圆提前在厨房找了很多吃的,带着回了房间,一个人趴在床上吃独食。
晚上他们煮的火锅,因为肉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人又太多,她也没正儿八经吃多少。
趴在床上一边晃脚一边往嘴里扔水果软糖,或者换个姿势躺在床上往嘴里塞饼干。
今夜风平浪静,胃一填饱,费圆圆困得睁不开眼睛,脑袋一歪,手里的饼干袋子滚到了枕头边。
窗外的树枝被风吹得摇曳不休,树枝剐蹭出轻微的怪响。
锁得好好的窗口“吧嗒”一声打开,细长的黑色诡雾钻入房间,凝成人形后逐渐变成了实体。
白亦甚本来想直接上手把人叫醒,手一举起来,看见床上的情况……陷入了沉思。
这家伙是猪吧?
整个古堡剩下的零食应该都在她床上了。
哪怕睡着了,嘴角还沾着饼干渣,一看就知道她闭上眼睛之前在啃什么。
“喂,醒醒,干正事了。”白亦甚把手收回去,实在不想碰她。
费圆圆隐约听到有人说话,但哼哼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别……别拿我东西。”
“……”
不但能吃,还特别能睡,她这能耐要是转移到猪身上,靠养殖业暴富指日可待。
“费圆圆!”白亦甚提高音量,蜷在床上的身影抖了抖,掀开眼皮艰难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在……这……做梦,一定是做梦……”说着,她的眼睛又快闭上了。
赶在她又合上眼睛睡觉之前,白亦甚暗暗咬紧牙关,用食指和大拇指撑开她的眼皮:“快起来。”
眼眶被拉得一疼,费圆圆的睡意被白亦甚无情扼杀,彻底清醒。
“干嘛,干嘛,轻点啊,”打掉他的手,费圆圆气急败坏地收拾床上的东西,“大半夜的不睡觉,搞什么鬼!”
“想不想赚多点黑金币?”白亦甚用一种王者诱惑的气势撂下一句。
费圆圆揉着眼睛的手一顿,问:“怎么?”
“今天是最后一夜,玩家肯定会搞事。”
“我们的宗旨是,更搞事,超级搞事!”费圆圆一下来了劲,在脸上拍了两下提神,“接下来要干什么?”
“先跟我出去。”
“哦。”费圆圆闷应道,心里嘀嘀咕咕地暗骂着白亦甚,那么多人不找,怎么就指着她使唤。
刚打了个哈欠,白亦甚突然摊开手递过来一个东西:“把这个收好,它可以保护你,不能让其他人拿走。”
是之前她扔回给他的戒指。
费圆圆眯起眼睛,怀疑地盯着掌心发光的戒指:“是……吗?”
“不想要的话还给爷。”
“算了,拿来吧,”费圆圆啧了下,一脸不情不愿地把戒指抓过。
她之前就已经摸过了,要是真的触发了死亡条件,白亦甚能等到现在?
走出房间,楼下的大门居然开着一条缝隙,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从缝隙洒在了地板上。
“他们跑了?”那一条白光犹如破开阴暗的利剑,费圆圆一眼就看见了。
“应该跑不掉,他们还有东西没找到。我们分头,你去我房间,我去外面看看,”说罢,白亦甚来到门边的脚步停住,回过头望了她一眼,“聪明点。”
“切。”等到白亦甚走远了,费圆圆才冲着他背影发出不爽的回应。
已是深夜,其他npc都在自己房间里,也许是为了休息,更多是为了“躲藏”。
他们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就算等会天塌了,也坚决不会离开房间一步。
古堡内安静地有些渗人,费圆圆一路小跑来到白亦甚的房间,房门翕开一条细缝,也不知道是之前就没关还是被人打开过。
走进屋内,桌面有点凌乱,其中一个抽屉被拉开定格在半空,就像有人刚找了东西没来得急推回去。
在踏入房间的一瞬,空气中似有不一样的气息,让费圆圆后背发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砰——”房门突然关上,一柄冷冰冰的东西抵在费圆圆的大动脉上,耳旁声音冰冷:“别动。”
棉花糖捏着一把匕首,眼神冷酷无情。
此时的她和以往都不一样,身上透出来的是一种愈加强烈的“杀戮之气”。
费圆圆像个误入别人领地的小白鼠,双手蜷握在胸前,脖子一缩:“啊啊啊,别杀我……我只是路过的,我马上就走。”
“想走?晚了哦,圆圆,”七夜从床下冒出来,优哉游哉逛到她面前,“如果你把钥匙交出来,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保证。”
“钥匙?”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费圆圆愣住,“什么钥匙?”
“最宝贵的那把钥匙。”
“厨……厨房的钥匙?”
“是大门的钥匙!”棉花糖冷酷地压了下手里的刀,声音是强硬的胁迫,“快把钥匙拿出来。”
“你们找钥匙干嘛抓我啊?我又不知道。”委屈巴巴的费圆圆缩成一团,感觉自己就是被无辜牵扯下水的吃瓜群众,什么钥匙不钥匙的,她根本不知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圆圆还要演吗?”七夜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费圆圆跟前,牵动一边嘴角坏笑,“你才是游戏里隐藏的boss吧?钥匙,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特么误会大了……
“我只是个炮灰。”费圆圆欲哭无泪。
七夜不为所动,挑了挑眉,他也拿着一把刀,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那柄危险的武器:“表面看起来,白先生比你更像boss,只不过以前我也遇到过一种特殊情况——看似最像boss的人,反而并不是最后的大boss,而真正闯关的条件反而在一个看起来极不起眼的人身上。而,那人差一点就瞒过我的眼睛。”
费圆圆嘴角抽了抽:“想太多是没有前途的,孩子,回头是岸。”
“圆圆,你真是太敬业了,”七夜突然起身,笑着轻捏了两下费圆圆的脸,“虽然我很不舍得伤害你,但为了游戏通关,有的事也是无可奈何。”
“你杀了我也拿不到钥匙,我根本不知道钥匙在哪儿。”反打开他的手,费圆圆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脸,真怀疑他把自己当小孩子诓骗。
身侧的气场忽然一冷,费圆圆虚弱斜视,发现棉花糖的表情有了变化,像是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手里的刀尖挑了挑:“不如先试试?就算杀不死她,应该也能拖延一下。”
“等一下。”
“时间不多了!”
“放心啦,还不到要对圆圆动手的时候。”
棉花糖似乎很相信七夜,尽管想要速战速决,还是没有擅自行动。
右手握着刀,棉花糖小心在费圆圆身上的衣兜里开始翻找钥匙。
“哈哈哈……好痒。”费圆圆咯咯咯笑出声。
棉花糖看鬼一样看了她一眼,将手上的动作减慢了些。
“又是这个戒指!”棉花糖把戒指递到七夜面前脸色惨白,“云朵朵消失那天,她的咖啡杯里也出现了这枚戒指。”
七夜只是凑过来看,没有碰触,他无声的小动作给了棉花糖不好的猜想。
这个东西……应该是带着死亡的暗示,触碰它就有可能触发死亡条件。
“没事的,反正也快结束了。”七夜笑着宽慰了一句,不过棉花糖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像丢什么有毒的东西,把戒指扔回费圆圆的衣兜里。
没有钥匙,他们想要的钥匙真的不在她身上。
棉花糖的手一沉,眼底在瞬间绷紧、紧张起来,瞟向一旁掩住的房门:“有人。”
“嗯,我发现了,虽然脚步很轻,不过确实……就在门外。”七夜附和道。
房门应声打开,白亦甚都不需要进门,就看见被挟持住的费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