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孤堡暗影(9)(1 / 1)

“嗯?”费圆圆听出话里有话,还想问什么,白亦甚直接无视她,开始做自己的事。

他的掌心飘出一片发光的粒子,像有生命般飞到云朵朵的身上,原本惊惶无措的女孩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陷入了沉睡。

紧皱的眉宇被抚平,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她的身躯被亮光包围,变得越来越刺眼。

“你让她睡着了?”云朵朵的表情变化,让费圆圆感受到的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解脱。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就是在那一刹那间,一切认知好像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白亦甚没有回答,但从他的眼神里,费圆圆看到了答案。

为了缓解云朵朵的恐惧感,他好像特意做了什么,这一切看似细腻的照顾下,目的竟然是为了让她消失。

一个浑身充满了戾气的人突然温柔下来,那种强烈的反差和违和,给人的冲击是极大的。

费圆圆突然间觉得眼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不确定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她怔怔地看了会,支支吾吾地问:“她不会死……是什么意思?”

被推挤在完全不同的感觉中,费圆圆有点混乱,在刚才的瞬间,她甚至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温柔与平静。

就像默默实现着自己信仰的信徒,目光坚定又宁静。

“别那么多问题,”白亦甚皱起眉头瞪她,又是熟悉的烦躁模样,“未知是恐惧,但也是一种保护。”

一切的恐惧,来自未知。

费圆圆猛然意识到,她甚至对自己都是未知的——没有过去的记忆,对于身份毫无信息,对于这个游戏世界和混沌之城也是极度陌生。

察觉到这一切的瞬间,好像有无数寒冷的气息往她的毛孔里钻,顺着血肉想要占据心脏的空隙。

“死亡,也能是另外一种重生。”白亦甚似乎心情不错,主动补充了一句她似懂非懂的话。

“你能不能说点人能听懂的话。”

“她不适合这里,”白亦甚手指缓慢收拢,黑夜中,他眼睛里的红光和半空飘散的白光一同暗下,“注定是游戏规则最先淘汰的人。”

“好深奥,听不懂,你可不可以说话的时候考虑下我。”

“考虑到你的智商,爷决定不解释。”

“……”

楼顶的奇怪图案在女孩消失时,浸入地面不见了。

明明消失了一个女孩,却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在一切结束后又归于平静。

“楚斐然怎么没来?他不是想来凑热闹吗?”

白亦甚陷入沉默,愣了几秒,好像终于弄清楚谁是“楚斐然”,冷漠应付:“这点事,不需要多余的人帮忙。”

“对了,那个戒指有什么作用吗?”费圆圆拍了拍自己衣兜,打算把这个烫手山芋还回去。

“你收好,有需要配合的时候再通知你。”

“哦……”

等等,她怎么答应这么爽快?!

工具人的自觉已经深入骨髓了吗??

费圆圆双手一抱,正打算反驳回去,身旁站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一点预兆都没有,就像突然消失的空气,只留下他身上淡淡的一股香味。

吸了吸鼻子,香味很淡、存在感很低。

可一有风吹来,就会让人注意到那淡淡气味,好像是沐浴露、洗发水之类的味道。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查看手上的黑金币,今晚只不过在楼上露了下脸,竟然也得到了好几个黑金币。

一定是那女孩一开始把她当成了背后boss,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才会在短短时间带来这样的收获。

费圆圆反复回想咀嚼着白亦甚今晚那堆奇怪的话。

消失的云朵朵不是死,只是……离开游戏?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不是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了吗?

白亦甚那神神叨叨,藏头露尾的样子,反而让费圆圆自己脑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猜测。

不过他们本来就不熟,白亦甚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说。

一不小心又耽搁到半夜,费圆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拉过被子抱住,把脑袋埋进去,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早上还在梦中,房门被人大力拍响,节奏又急又快。

“起来啦!”费圆圆打着哈欠,在床上给出回应。

没想到敲门声还是没停下,急得像是恨不得直接拍破门板进来。

打开门,江蓁芸站在门口,额头上都是冷汗:“圆圆,你知道竹子在哪儿吗?”

“竹子?”挠了挠睡乱还没来得急梳的脑袋,费圆圆闷闷道,“她不在她的房间里吗?”

“今天早上我去叫她起床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但是人不见了。”

脑袋好像被什么敲了一下,费圆圆的睡意彻底醒了:“其他地方找过了吗?”

“找过了,一直没见着人。”

“那……小艾和亮哥他们……”

“问了,我都问过了,还问了其他人,都说没见过。”

直觉告诉她竹子凶多吉少,在这个庄园里,有下手嫌疑的……

【不关爷的事】

像是知道费圆圆在想什么,白亦甚的声音在脑子里一下跳了出来。

不是他?

不是他难道是玩家干的?

或许是因为白亦甚太强,强到费圆圆觉得他没有必要说谎。

在这个古堡里,他就是大佬,想干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都可以,更何况只是让一个炮灰npc消失。

如果真的和白亦甚无关,那……是七夜?

可竹子一向不怎么和玩家接触,没道理会成为玩家的目标。

在脑子里挨着把可疑人选筛选了一遍,费圆圆突然想到了楚斐然。

这个地方,除了白亦甚,他应该就是排第二的威胁。

“你们再去找找,我也马上来帮忙。”费圆圆支走了江蓁芸,直接杀到楚斐然的房间,暴力敲门。

“谁?”屋子里的声音明显不耐烦,过了好一会才过来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费圆圆就挤了进去,后脚一踹,把门关上。

“你说,竹子不见了是不是你干的?”

“哈?”楚斐然傻眼,“我又不是大熊猫,竹子不见了怎么还赖我啊?”

“我说的是一个女孩子,她不见了!”费圆圆愤怒一捞,揪着楚斐然的衣领把人提起来摇晃,“你快说,是不是你干的!”

“女……女孩子?”刚才还不在状态的楚斐然,额头冷汗涔涔,“你该不会是指……平时和你一起在厨房帮忙的那个女孩吧?”

“对,就是她。”

“那个……”

楚斐然嗫嚅着不往下说,心虚的眼神已经暗示事情有蹊跷。

吞了吞唾沫,楚斐然缓缓张了下嘴,眼神闪避着低下……赫然发现,自己被费圆圆单手就提了起来。

这个女孩子之前一直低调,说自己只是炮灰npc,没什么存在感。

但在实际观察后,楚斐然的认知又有了剧变。

脑袋上的冷汗冒得越来越厉害,他的思路也更加清晰。

还记得在玩家房里的那晚,费圆圆一直没有踩中他的死亡触发条件,反而抛出一条银色项链,直接召唤出来一个白亦甚那样恐怖的人。

这不就是大佬的待遇吗?

白亦甚很可怕,但能使唤白亦甚的人,更加可怕。

之前楚斐然一直以为费圆圆没什么特殊能力,将她视为威胁,还太过武断。

现在看来……她的威胁,只是藏得很深而已,甚至可能连那群和她关系不错的npc都不知道。

“说话!”费圆圆气鼓鼓举着他,使劲晃了晃,往墙壁上一怼,楚斐然的胃都差点给颠出来。

“老大,我也是没办法啊,这是游戏规则!”心虚地扒了两下费圆圆的手,楚斐然见掰不动,只能认怂,“我必须得定时吸血,才能维持住基本的理智,但又不能随便杀人,还得是触发了我死亡条件的人才可以动手。”

“你就把竹子当食物了?!”

“……这也是游戏给我的本能,人要吃饭,我要喝血,我……我真的没办法啊,昨晚就她莫名其妙触发了我的死亡条件,我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人要吃饭。

这话听得费圆圆很感触。

这么简单又理所应当的事,有时候却无比地艰难。

在她当初恢复意识,却没有记忆的时候,独自一个人在满是怪物的城市生活。

抢剩菜剩饭抢不过那群可怕的怪物,垃圾桶里也没什么吃的剩下,有时候一饿就是两三天,全靠喝水度过。

那段日子是她再也不想体验的处境。

“可是,”费圆圆的语气软了下去,将楚斐然扔回地上,“竹子这么一来,是不是就死掉了?”

“死?才没有,”理了理衣领,楚斐然怕她继续把账算在自己头上,连忙解释,“死了只是下线游戏而已,没有死啊,你该不会……没死过?”

费圆圆眯起眼睛,抬头看他。

她长得很像随随便便就死的样子吗?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楚斐然捂住嘴,讨好地笑着说:“老大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就死过,只不过死一次会被黑三期,连续一段时间进不了游戏了,但是你放心,不会真的死掉,真的不会,你看我不就生龙活虎的吗?”

等等……

虽然不会死,但是会连续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进游戏?!

作为在游戏里混吃混喝的费圆圆,遭到了人生暴击般的警告!

她,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死。

费圆圆挺喜欢竹子的,但她们相处的时间不算长,还没有足够深厚的感情,让她宰了楚斐然给竹子报仇。

在这个游戏里,大家都是努力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负责。

身为曾经也触发过死亡条件的她,对此深有感触。

“那个玩家也是你干的?”

“……嗯。”楚斐然心虚承认。

“你的死亡条件是什么?”

“老大,这个我真不清楚,每次被触发才会提醒,很多时候我也是蒙的。”

费圆圆认为他撒谎,把人提起来准备往地上砸,楚斐然嗷嗷叫着求饶,在脑袋快要着地的时候都没有改口,看来是真的不知道。

要不是前晚楚斐然吃掉了一个玩家,填补了死亡名额,恐怕她也早就被白亦甚干掉了。

明明比她高出一大截,但他除了吃人喝血的时候,总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故意示软博取她的同情。

费圆圆虽然挺吃这套,可碍于早就看见过楚斐然的凶残,她是不会将他和“可怜”划上等号。

手指一松,楚斐然的脚终于踏实踩在地上,胸口的衣服皱皱巴巴,衬衣扣子都崩掉好几颗。

“我饿了,我去吃早饭。”找了个借口离开,费圆圆来到楼下时,其他人都围在厨房附近,脸色不怎么好。

“还是没找到竹子。”江蓁芸面色凝重道。

亮哥摇了摇头,叹气:“怕是凶多吉少,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

“做事吧,”调整好情绪,江蓁芸像个领导者般发话,“我们得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还有,大家一定要小心。”

说完,江蓁芸的眼睛瞟了眼玩家的方向,目光沉沉。

大家点了点头,继续若无其事像往常一样安排早饭。

担心竹子是一部分,但大家更怕的是未知的危险会对自己下手,想试着找到竹子哪怕是尸体也好,或许会有线索。

已经知道凶手的费圆圆没有打破规则,游戏里的死亡条件是硬性规定,之前她没有触发楚斐然的死亡条件,他也不能对自己下手。

谁都想填饱肚子,人和妖怪一样。

费圆圆正在准备吃的,厨房门口探出来一个脑袋,七夜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圆圆,你有看见云朵朵吗?”

心口轻轻-颤了一下,不过还好费圆圆一直背对着七夜,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没让他看见。

“我怎么知道。”费圆圆故意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继续忙自己的事。

七夜居然难得的没有纠缠,乖乖回到餐桌前,像个乖宝宝似的坐着,等早饭。

过了没多久,棉花糖也下楼了,两人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咚……”

正在摆面包的费圆圆听到入水的轻响,扭头看向水槽,摆在水龙头下的脏碗里荡开一片波纹。

原来是滴水的声音。

费圆圆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之前戒指跑到咖啡杯里的事。

不过等她放好了咖啡,也没有听到白亦甚在她脑子里说话,她总算松了口气。

现在就剩两个玩家,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少,其他人早就做好了早餐,费圆圆只需要摆盘好端出去就成。

等到她再把餐盘端出去时,餐桌上放着一枚银色的戒指,七夜和棉花糖都挺直腰背,直勾勾地看着戒指,直到费圆圆走近,才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她。

“咖啡杯里怎么有个戒指,是你们谁的吗?”棉花糖指了指,表情严肃到有些可怕。

在餐桌旁的小艾和江蓁芸听见声音,看了看,摇头:“不是我的。”

“也不是我的。”

费圆圆瞪着那个亮闪闪的东西,脑子里无数想法闪过,犹豫要不要承认。

可她一旦承认,岂不是更有嫌疑!

昨天这枚戒指出现在云朵朵的咖啡里,棉花糖是看见了的,还让云朵朵把戒指扔回去。

可今天云朵朵就不见了,戒指又出现在她的咖啡杯里。

要说是巧合……怕是没人会信吧。

费圆圆也假装上去看了一眼,趁着白亦甚没有给出指示,立刻否定:“不知道呢,也不是我的,可能是其他人的吧。”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承认,七夜和棉花糖居然没有发难,只是耸了耸肩,继续吃早餐。

两人吃过饭就去了古堡外,在大门附近晃悠。

今天是费圆圆负责收拾餐桌,她刚回去就发现刚才放着戒指的位置已经空了。

戒指不见了。

每次有什么指示,白亦甚总是立刻在她脑瓜里发出声音,今天却一声不吭,想必她的处理方式完全没问题。

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收到水槽里,打开热水,剩了小半杯的咖啡混合着水变得越来越淡。

杯口倾斜,费圆圆瞄准水槽处一倒……

里面滚出来一个银色的圆形。

她“嗷”地惊叫,赶在戒指滚进下水道之前,用手指摁住。

指尖所触之处是一丝冰凉,却像一根铁丝勒住她的太阳穴,让脑袋里面喧嚣不止。

她……碰到了!

费圆圆咬着牙,将差点滚落的戒指一点一点挪回到安全的地方,换了一双筷子把东西夹起来扔在桌上。

“什么鬼,差点就被倒进下水道了……”

用筷子夹着戒指清洗了下,费圆圆一路小跑来到三楼,敲了敲门,房门没关她直接推开。

他倚在窗边,眼神停留在庄园大门的方向,好像在观察七夜和棉花糖。

听到有人说话,略微不耐烦地掀过眼皮看来,见是费圆圆,大发慈悲多给了几分耐心:“什么事?”

“这东西是你的吧!”费圆圆像夹菜一样,把戒指高举着,语气带冲。

收回投放在玩家身上的注意力,白亦甚调整坐姿,目光掠过筷子上那块发光的东西:“算是。”

“还给你。”说罢,费圆圆没有进屋,直接将戒指扔到他脚边的地毯上。

白亦甚没有弯腰去捡,眉间逐渐蹙起,不耐烦地瞥向地面:“你碰过了?”

“没……没有。”

掩饰住自己的心虚,费圆圆理直气壮抱怨着往旁边移动:“你这东西总是乱跑,万一哪天不见了,你还不找我麻烦?所以,还给你,你自己收好。”

“喂……”

白亦甚抬手一挥,费圆圆感觉自己被一股不可见的力量包围,整个人飘进房里,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头发下的冷汗开始像水龙头一样冒,费圆圆背对着他,拍了拍心口,庆幸自己没有当着他的面直接变成球。

“之前你说你见到过照片上的那个东西,是在什么地方看见的?”

“混沌之城啊。”

“你好像很喜欢说没用的话。”明明外面阳光明媚,却有冷空气扑在她脸上。

费圆圆抿紧唇,嘀嘀咕咕小声道:“本来就是混沌之城啊,我在东广场附近见过两三次吧,它可能就住那附近。”

嘴里没有一个字是真的,满口谎话的费圆圆努力保持淡定,说了个离自己地盘最远的地方。

平日里她经常去的地方是西广场,东广场离她很远,只听时沉逸偶尔提过那边的情况,她一次都没有去过。

将白亦甚引去最远的地方,一定是最安全的方式!

费圆圆暗叹自己真是个小聪明。

“你不是住西边那个大桥的桥洞吗?”白亦甚双手抱怀,坐在窗边的他身居高处,看人的时候仿佛是在用鼻孔瞪人,“东广场离那个桥很远吧,走路过去也要一两个个小时,你经常去那边?”

好家伙,她怎么忘了这茬!

果然和白亦甚耍小心眼必须要有十万个小心!

“东广场那边有个面包店,经常会免费送过期一天的面包,”费圆圆决定赌一把,白亦甚那种人绝对不像是会在意这种消息的人,“所以我每周都会去那边的,一次可以领三四个面包,可以吃好几天。”

白亦甚表情淡定,他看她的眼神里,分明在说“这种事你确实干得出来”。

“你平时没事多去那边找找,肯定能找到的,”费圆圆决定再拱几把火,“功夫不负有心人,你一定能成功,怀挺!”

这边疯狂打鸡血,那边白亦甚好像在看一个傻子,眼神不为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她那番话。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干活赚黑金币了?”指了指门口,费圆圆加重语气,强调自己要“赚钱养家”,就差直说他别耽误她宝贵的时间。

白亦甚点了下头,费圆圆悬着的心脏落回属于它的位置。

正要开门出去,一道刺眼的白光在门板上一晃而过。

窗边忽得响起一声吃痛的低哼,身后的窗帘“刷拉”一下关上,整个屋子陷入黑暗,费圆圆连门把手都差点没找到。

她摩挲了半天,按亮了电灯开关,闷闷转过身:“又怎么啦?”

窗户边,白亦甚神情凶狠,单手捂住手背,房间里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人在外面……故意用镜子的反光照进屋子里。”白亦甚掀了一条细缝,想要确定刚才那道光线是从哪儿来的。

外面的院子里早就没了人。

七夜和棉花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门口消失了。

“啊?你是见光死吗?”费圆圆也从窗帘缝挤出个脑袋,找了老半天也没发现使坏的人。

白亦甚没有回答,将压住手背的手轻轻松开,一股味道更强烈了。

原本无精打采的费圆圆挺直后背,震声道:“是烤肉的味道!有人在楼下吃烤肉吗!”

话落,她被白亦甚狠瞪了一眼,略带怒意的声音从齿缝挤出:“你说爷是猪?”

目光下落,费圆圆看见他手背上的一片烧伤,那味道闻着……真香。

她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张嘴就吸了下口水:“嘶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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