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拉着摘星剑老一起喝酒,整个屋中唯有酒杯不断碰撞声,摘星剑老喝酒少言,老叟一如既往。
酒喝得多了,便是开始说起了话。
既然酒下了肚,那么就由来任由自己将自己肚子中苦水倒到。
“你呀你,一点和赤神都不像,赤神性情洒脱,而你呢?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真当自己是那海上寻仙的人呐?”
老叟端着酒杯,喝了一口,便是开始不断数落,对面所坐之人。
“我是我!赤神是赤神!”
摘星剑老抿了一口酒,淡淡道。
“是吗?你是你,可你摘星剑老可曾像我这般如此快意恩仇过,我的军神在东岛问剑接剑多年,出剑如此洒脱,可你呢?摘星剑老,你一心寻求证道长生,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位剑手?”
摘星剑老继续喝酒,摇了摇头,“不曾忘记!”
老叟便没有多言,继续喝酒,当年与赤神大战的快意恩仇,如今,在与蚀月宗灭月大人,再次剑斗。
剑术对决,摘星剑老看得出这位老叟,心情尚佳,虽说自己受了一点轻伤,不足道哉。
一代东岛最强剑术,风之剑豪的风范仍在。
“其实我刚才从那个小子那回来!”
老叟举着酒杯而起,一巴掌拍在了摘星剑老的肩膀之上,嗤笑道:“不是不去见你的师侄吗?怎么?是什么让这块冰冷的心捂热了?”
摘星剑老如坐依旧,对于这个老叟喝多了酒,这般常态,他自知晓,任由他去吧。
浩瀚天下间的一切琐事,对于他而言,早已不在乎了,对于神剑宗自己的宗门,曾经任由自己两位师兄坐镇,从他出了神剑宗的那一刻起,他便觉得凡尘俗世,再也和他没有什么真正的关系了。
摘星,摘取天上星辰,与天并立。
或许当初自己的名字,就在暗示着他今后所走一切道路,自是不同于凡人,这世间真的有证道长生吗?
剑道天下,诸多剑手持剑而起,以剑争名,可是作为出海访仙的摘星剑老,或许会觉得这剑道天下之间,除了剑,还有自己想要追寻的东西。
两人推杯换盏,老叟酩酊大醉,时不时询问摘星剑老此刻的剑道修为境界,时不时的指着摘星剑老的鼻子,大骂摘星剑老,寻个蛋的仙,好好一身剑道修为天赋,自己不加以利用,这不是暴殄天物了吗?
摘星剑老并未喝醉,对于老叟一番骂辞,他有心里准备,或许这个剑道天下,无论是浩瀚天下,还是东岛剑术国度。
对于他而言,不在是剑说了算。
他早年之前,师兄弟四人,便是属于他最为性格开朗,生性好动,可如今的他,一副眼神如同地狱一般走来。
摘星剑老变化很大,持杯中酒,望天上月。
是呀!昔日的九华山山巅,他在赤神的肩膀之上,问及赤神。
“师兄,天上的星辰可以摘下来吗?你说天上真的有仙人吗?”
那时的赤神,一脸笑意,觉得自己小师弟,想法奇特,随即附和一句。
“小师弟,你名为摘星,当然,一切星辰都是你的囊中之物,对于你问的天上是否有仙人,师兄不知,这个问题,你以后慢慢思量!”
而后,自己印象中的师兄,再也没有和他一起在九华山山巅仰望星空。
后来,随着师兄出了神剑宗游历天下归来,师兄身边多了一个女子还有一些奇怪的人,最后爆发了神剑宗内堂之案。
再后来便是师兄,消失在了神剑宗,他才知道师兄再次离开了神剑宗,随后他开始着手自己的计划。
证道长生,这个问题既然师兄给不了自己答案,他打算亲自离开剑宗,出海探寻。
后来听说,师兄也到了东岛,不过已经离开,原来,他一直在师兄的脚步后面。
摘星剑老此刻举杯望着东岛异乡的明月,淡淡发出一句感慨。
“高山仰止,虽不能至,我心神之!”
天地之间,剑道天下,世人为剑而奔波,唯有我摘星剑老一人,是一位剑手,同时,也是一位追求证道长生的人,什么以剑出名,人出名,他皆是一切看淡看破。
摘星剑老随即出了老叟的房间,关闭房门,外围千人孑一直等候。
千人孑抱拳恭敬,摘星剑老只是微微点头。
“他没什么事,只是喝酒了!”
“多谢前辈!”
摘星剑老挥了挥手,一闪而逝,消失在了御风门内。
眨眼之间,千人孑如梦初醒,早已不见这位神剑宗的剑老的踪迹,来无踪去无影。
到了自己的清凉岛之上,明月依旧,他戴着斗笠,开始垂钓。
作垂钓之姿,神游万里,时不时仰望星宿,开始思考这些年来自己的感悟,难道剑道天下唯有剑方可避免的那一场劫难?
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于世人的野心。
剑道修为的增进,无不外乎是人心一场场的欲望罢了。
东岛剑术王国是如此,那浩瀚天下何尝不是呢。
人间诸魔,打着以剑争名的旗号,不断满足自己私欲,可怜的世间魔?
摘星剑老就地而眠,将斗笠压低,酣睡起来,一道剑指,振散了自己的一身酒气。
明月依旧,他乡之月,九华山之月,同明月,异他人。
昔年的摘星剑老,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的他,是一个证道长生的求道之人。
天空泛起鱼肚白。
御风门前,迎来三位客人。
武烽三人踏步进入御风门,有些“来者不善!”
楚夜抱着几坛酒,老叟已经醒来,他亭台上活动自己的筋骨,昨夜那一场酒,实在是醉的不像话,不过那人也是,喝完酒,便是开始跑路。
这让老叟有些不悦,不知道昨夜喝醉了,是不是又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老叟一想起这些,便是觉得这酒,真他娘不是一个好东西,但是,喝酒还是依旧乐此不疲,丝毫没有抗拒,这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事。
也罢,也罢,醉也不死,便是酒中一遭走,快哉快哉。
三人抱拳对向老叟。
“怎么?趁机问剑?”
老叟直接开门见山,武烽汗颜,直接抱拳:“前辈,大可放心,小子虽说年轻,但是并不想趁人之危!”
“你这小子挺怪,赤神佩剑不取,反而要向我问剑,难不成,你真想吃我几剑,然后再出东岛?”
武烽点头道:“东岛最强剑术,早已见识,不过是没有亲自领教,那便是遗憾,前辈大可放心,安心养伤,等到前辈恢复,我自当携剑前来问剑!”
老叟面不改色,反而有些自豪。
如果这个小子心生怜悯,认为老头子受伤之后,便是不敢问剑,或者同情于他,问剑作罢,那么老叟即使武烽不问剑,估计也要主动持剑戳上几剑那个小子。
如今看来,那个小子胆识依旧,这是对他的一种尊重,同时,对于自己问剑之心的笃定不已。
这就很好,让老叟再次刮目相看几分。
林弋游则是打了退堂鼓,这位大爷有着自知之明,对于以剑争名的名声,他自是不在意,既然见识到了御风剑术的强悍,那么大爷也不亏。
虽说先前,要以软磨硬泡的方式,逼迫风之剑豪现身问剑,那一点挨打的苦楚,比起若是真的问剑,那御风剑术的斩击落在自己身上,那便是要划算很多。
所以林大爷两权相害取其轻,这问剑事宜,作罢作罢,谁要再提,他林大爷就跟谁问剑。
楚夜自是看出了大爷的心思,自是不敢火上浇油,对于这些楚夜不想自找苦头。
楚夜抱着几大坛子的酒,大声道:“老头,敢不敢大战三百回合?”
老叟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摇了摇头,回答:“不敢!”
“这就没劲!”
楚夜一脸无奈,只是将酒放下之后,开始三人站立一旁。
如今东岛的局势已经稳固,在风之剑豪先前的承诺之后,东岛其他的剑道宗门开始得到好处,以前掣肘以前撤离。
东岛这座剑术国度,正在开始着微妙的变化。
或许不能让东岛变得更好,但是足以让东岛有了改变,不再像从前那般,死气沉沉。
武烽三人今日前来,除了拜访之外,同时要与老叟道出,等老叟伤势完好,武烽便是前来问剑,然后离开东岛,返回浩瀚天下,毕竟如今的浩瀚天下,大战在即。
武烽忧心自己的青目爷爷,在浩瀚天下棘手,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老叟知晓之后,没有拒绝,但是对于问剑的时间,则是由老叟商定,对于何时,且让武烽三人回去,会让御风门的人通知事宜。
武烽持剑抱拳,一一告退,临走之时,老叟告知武烽一个岛叫清凉岛。
既然先前师叔主动拜访了师侄,那么是不是师侄,理应主动拜访师叔。
老叟让武烽带走一坛子古清酒,那是晚辈拜访前辈,上门礼了。
武烽寂然,对于老叟安排觉得甚是妥当,再次谢过老叟,抱拳三人离开。
武烽有要事要办,一人前去,楚夜和林弋游大爷相约夜晚客栈相见。
至于楚夜和林弋游,自然是楼坊一走,神仙日子一有尽有。
刚入楼坊,那楼坊老妇,便是扭动腰肢,不过有些让人鸡皮疙瘩,故作娇气。
“哎哟,两位大爷,真是好久不来了,你看我楼坊这些花枝招展的姑娘,都等得枯萎咯!”
楚夜哈哈大笑,熟悉味道,熟悉的场景,来了来了。
大爷笑逐颜开,武烽一道有些拘谨,如今,释放天性的二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