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怜儿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喊叫以免外面的人知道。
赵四和李三不喊不叫了。但是杨怜儿看得出来他们俩憋的都是很难受那种悲切的情绪,就像强大的气流一样冲撞着他们的身体但是不能发泄出来。
杨怜儿关上房门来到两个人的面前。杨怜儿的那一双眼睛依旧是那么的幽深淡远像湖水一样深不见底。她的脸上依旧是冷冷淡淡既不喜悦也不幽沉。杨怜儿让他俩擦去脸上的泪水她说她最讨厌男人流泪了。
两个人就像两个听话的孩子似的轮着四只胳膊扫除了脸上的泪水。
杨怜儿又叫两个人做到炕上去。赵四和李三像两架机器人一样的从地上爬起来,机械地走到大炕边坐下来呆愣愣地看着杨怜儿眼里噙满了委屈的泪水。
杨怜儿走到窗户边的墙后面警觉地看着外面的情况对赵四和李三说道:“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全知道的不用你们两个人对我说。你们俩一定在埋怨我的卦不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挂不准那是因为你们给我提供了假的信息也就是你们对我说了假话所以我的卦也对你说了假话。”
赵四抬起胳膊来又摸了一把脸上淌下来的泪水说道:“怜儿我们哥俩的确向你说了假话现在我们把真相告诉你好吗?”
杨怜儿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用你们老哥俩说了。我告诉你们实话吧!你们的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的。我来告诉你们你们在我家继业死后第二天早上在榆林边上捡到那笔钱我是知道的。你们一定会吃惊!我是怎么知道的很简单,你们只知道在里屋的小窗户里面看到怜儿睡觉穿不穿衣服但你们忘记了你们说的话我也是听的一清二楚的。也就是说我能把我家的窗户开在你们更夫房的窗户上就是针对你们两个的。我就想知道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杀害继业的人。”
赵四和李三相互对望了一下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普通的村里的女人竟能暗中观察了他们三年多的时间他们竟没有觉察出来一丝一毫。这么说更夫房里和社院子里的那些鬼事情都是杨怜儿搞的鬼了真是想不到的。
“怜儿继业真的不是我们害的我们真是不知道的我们真的就是只是在第二天早上在林子边上捡到钱的。”李三哆哆嗦嗦的说道。
杨怜儿细密的睫毛如羽扇一般扑闪着只是多了一层水雾略显眼眸中多了几分忧郁。“我告诉你们我知道不是你们杀的要是你们杀的你们还会活到现在吗?不会的因为我怜儿不是一个吃素的农村里的丫头片子。我还告诉你们你们把钱藏在马圈的马槽底下我是知道的。你们把钱藏到林子里我们杨家坟茔附近的一个带有树洞的大树下我也是知道的。但我要告诉你那个王会计家在林子里面也藏了一笔钱也是真的。昨天晚上王会计到林子里
找钱拿了你们的钱。你们追到了家里面但是你们害怕王冠雄和郎淑芬没有敢进去找他们要回你们的钱。”
“是啊!我们真的没有进屋的王会计就是赖我们拿了他们的钱。”赵四惊讶地说道。同时一股寒气顺着他的指尖流入身体令他战栗令他无法呼吸。
杨怜儿淡淡地一笑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就在王冠雄和郎淑芬拿着你们的钱回到家的时候王冠雄多了个心眼害怕屋里有给他送礼的人他想回到屋里看一眼之后再叫郎淑芬回屋。就在王冠雄回到屋里的时候,郎淑芬又有了一泡尿她就蹲在地上撒尿这时候有一个贼在他家的屋里出来见到了,郎淑芬把郎淑芬打倒推进了沟里面并拿走了你们的钱。但是王冠雄和郎淑芬是不知道的他们俩只知道是你们跟着他们回家的就怀疑是你们拿走了钱的。所以刚才他们就来向你们讨要那笔钱了。他们想把那笔钱讨要回去把我怜儿娶回到家里面去。但是他们在来到这间屋里和你们说过几句话之后他们也知道钱没有在你们手里了。但是他们知道了那笔钱是那年的卖粮款了知道这笔钱是你们在林子边上捡到的他们就想杀掉你们了彻底让你们把嘴巴闭上了。”
赵四和李三闻听两个人的脸都被吓得蜡黄了眼睛张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但没有声音发出来。浑身软软的麻麻的“跐溜啪嚓”“跐溜啪嚓。”的两声响两个人都瘫坐到了地上如同两潭黑泥一般。
杨怜儿叹了口气。“王冠雄和郎淑芬想彻底杀害你们的原因,那就是因为他们怀疑你们知道杀害继业的人。”
“我们不知道的怜儿我们真是不知道的。”赵四死人一般的说道。
杨怜儿淡淡地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们是不相信的。所以他们没有及时向你们讨回会那笔钱。他们要是确定那笔钱在你们的手里他们会给你们时间吗?不会的他们会立马追急的把钱拿走的。他们给你们时间让你们去林子里拿钱。你们也想到想等到天黑的时候去林子里面拿钱然后你们在林子里逃掉。但是你们最好别那么做你们今晚要是去林子里面你们就会被当做猎物给大打死的然后你们就变成野猪粪了。村里的人知道后会理所当然的知道,你们进林子里去打猎结果被野猪吃掉了。”
李三浑身接连打了几个冷战他那过早苍老的容颜瘦弱的身躯让他心头好似乎针扎一般的疼痛着。“怜儿我们该咋办啊!我们还不想死呢!”
杨怜儿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今天白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喂完牲口找几个人来玩扑克更夫房里面最好有几个人你们不要出门去谁叫你们你们也别出去。再说他们今天白天也不会来找你的。到了晚上你们俩最好别去林子里了。你们自己找个地方去住吧!明天白天再回来他们来找
你你往下推一下。你们能不能拖过去那只有看你们的造化了。好了我怜儿该做的、能做的、应该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走了。”
说完杨怜儿抬腿推门离开了。出得门来杨怜儿心里竟是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所有的委屈和憋闷都一时间的涌上心头她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一股子眼泪流了出来……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人们还沉浸在香甜的梦中只有少数的几家妇女钻出暖暖的被窝来摸着黑点着了灶膛的火给家中的劳动力做早饭。
永康村第二生产队的大老板子的老婆也起来给大老板子做早饭了她打开屋门拎着尿桶走出门来迷迷瞪瞪地向大门口走着。
“你起来了他嫂子。”
突然间在大门口处传来了杨景山急急的声音。大老板子的女人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尿桶“当啷”落到地上尿水子流了一地。她站住脚她抬起头来望过去只见杨景山急三火四的走进了大门。
“是景山叔呀!你起来这么早有事情呢。”
杨景山边往门里走着边急急地说:“啊!这不嘛怜儿早上起来做饭孩子也跟着起来了跟着怜儿屁股后玩不知道咋弄得孩子跌倒在热水锅里烫着了。”
大老板子的女人吓了一跳忙问道:“严重吗?”
杨景山说:“孩子就穿了单薄的一身衣服跌进热水锅里能轻的了嘛。烫的孩子都不会哭了满身的大水泡。这不要去医院吗?我来找大老板子赶快给我套一挂车。”
“啊!景山叔你先别着急我家男人还没有起来呢我去叫他起来给你套车去。”
“行啊!你去叫我回去准备一下。”
大老板子的女人说着转身跑进了屋里去杨景山转身往回走。不一会儿的功夫杨怜儿抱着用花棉被包裹着的妞儿和杨景山、田文喜跑出了杨家的大门直奔第二生产队的社院子。这时候大老板子已经套好了马车在车上也铺好了一层厚厚的黄谷草。杨景山和田文喜也急急地过来把抱来的被子铺到了马车上杨怜儿抱着妞儿坐到了车中间。杨景山和田文喜坐到车上大老板子纵身上车长鞭一甩,马车咕噜噜地出了生产队社院子穿过屯子奔上了通往县城的大路。
接下来太阳滚爬到树梢的时候永康村里全都知道了都知道杨怜儿家的妞儿掉进了开水锅里面烫伤了。
直到太阳要偏西的时候杨怜儿和田文喜回来了。众人围上前来问孩子咋样了。杨怜儿流着眼泪说孩子的烫伤太严重了县医院里不敢留下孩子已经被送到省城医院里去了叔叔杨景山在那里看着她回来弄钱的。杨怜儿说要想给孩子看好病得需要一笔很大的钱的。
杨怜儿来到郎三家的院门前站在大门外扯着嗓子冲屋里喊着。
“郎三狼不正先生!郎三狼不正先生!郎三狼不正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