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什么颜色?
海蓝色。
大海是什么颜色?
天蓝色。
灵魂是什么颜色?
我已经变成灵魂了,我帮你看看先。
啊咧?是不是变成了奇怪的对白?
啊咧?我是不是也变成了灵魂?
啊咧?我死了么?
“马达欧,你知道前面那堵墙么?”宿舍老大问我。
“我新来的,我怎么会知道?”我抠着鼻子说。
“那是南墙,无数的师兄把他们的脚印留在上面,无数轰动校园的风云人物都爬上过这堵墙,他们喝过酒,他们聊过梦想,他们看着墙下谈笑路过的师姐师妹,他们。”老大还在长篇大论。
“他们最后把死去的梦想都葬在墙下。”我淡淡地接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老大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我怎么知道?”我耸了耸肩,转身走回宿舍。
“老二,你在墙下鬼鬼祟祟做什么?”我抠着鼻子说。
“我在埋葬我的梦想。”宿舍老二平复了慌乱的心情,一脸忧伤地说。
“少装了,把床底下的私藏货居然埋在这里,也不知道拿出来和兄弟们分享一下。”我笑笑说。
“小声点,过两天宿舍要大检查,所以暂时进行战略性转移。”老二一脸严肃地说。
“老二你太有才了。”我夸奖道。
“兄弟们都这么说。”老二一脸得意。
“果然在南墙上喝酒别有风味啊。”宿舍老三说。
“是啊,不过小心别喝醉了。”我笑笑说。
“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么?”老三又开了一瓶啤酒,大咧咧地说。
“我知道你能喝。”我淡淡地说。
“来,一起。”老三又打开一瓶酒,递给我。
“喂,今天怎么突然喝这么多?”我问。
“心情不好。”老三淡淡地说。
“什么情况?”我喝了一口啤酒说。
“你不会明白的。”老三看着远方的灯火说。
“你不说我是真的不明白。”我无奈地说。
后来老三让我先走,自己一个人喝了很久,那天晚上我们看到老三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走进宿舍,大概是喝多了摔得鼻青脸肿的。
我是宿舍年龄最小的一个。
老大总是对我们说,“南墙外的世界,一定很精彩,不像我们学校里这么无聊。”
老二说,“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老三淡淡地说,“什么时候走?”
老二向往地说,“踏上远行的列车,头也不回的,到哪儿算哪儿,想下就下。”
老三淡淡地说,“走好不送。”
老大摸了摸下巴说,“老二说得有点儿意思。”
最后大家商讨了很久。
最后的结果是就这样吧。
我们连翻出南墙的勇气都没有。
宿舍的这次旅行事件教会了我,单凭蠢蠢欲动是成不了事的。
“总是呆在自己心里的那座围城里不出来,难道就能成事么?”晴松淡淡地说。
晴松?我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我的内心独白加回忆会出现晴松?我摸了摸下巴。
“那是因为羁绊。”晴松淡淡地说。
“我现在觉得自己好轻,感觉可以飞起来。”我慢慢睁开眼睛说。
镜头切到激战的海边……
“熊猫眼大叔!现在闭上眼睛就永远也睁不开了!”晴松在马达欧身边大声说。
唔,感觉身体像散架了一样,每一处都使不上力气。马达欧努力睁开了眼睛,心想。
“已经是第十五组了。”晴松喘着气说。
刀疤和白脸呆呆地看着晴松无畏的眼神,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人的潜力真是无限的。晴松冷冷地盯着第十六组人,心想。
“到此为止了。”一个打手冷冷地说,趁着同伴和晴松缠斗,在晴松背后狠狠地一棍敲下。
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在飞。
飞到海水中,腥咸的海水瞬间灌入他的鼻腔。
马达欧艰难地站起身,双手还是紧紧握着遮阳伞。
“看来把后背交给大海也不行呢。”晴松勉强击退两个打手,背靠着马达欧说。
“那就交给,交给我吧。”马达欧把遮阳伞一横,强打起精神,应对如同海浪般的敌人。
突然一大片黑影遮盖了这块战场,在场的人纷纷住手,退开几步向天空望去。
“下雨了么?”刀疤说着抬头一看。
三艘银白色的大型飞船,刀锋般的造型,钢铁般的质感。
“这是,这是!”刀疤大惊失色。
“这是最新款的飞船“幻影”,想不到居然有幸在这里看见。”白脸感慨。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刀疤大声说。
“大哥!那是黑帮的飞船!是周先生的人!”白脸变得更白了,一张脸吓得煞白。
飞船缓缓向海滩降落,眼见飞船还没降落,两个身影已经率先一跃而下,冲向战场。
“大小姐!”棕色短发方脸的汉子大声喊道,拔出随身短刀想冲入包围圈。
“是无,无,无常!”白脸吓得话都说不流利了。
“拦住他!”刀疤不愧是带头大哥,此时强迫自己冷静,一声令下。
十来个打手抡起棍棒马刀就拦住阿豹,一个个都强迫自己冷静,榨干自己每一分勇气。
一个眼尖的打手突然喊道,“那是!”
他只说了两个字,他就看见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脖子,但是他没有看见自己的头。
“鬼眼修罗!”白脸的脸色发青,已经顾不上江湖道义,拔腿就跑。
“他不是虹街的人么?”刀疤睁大了眼睛,心中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什么时候一直保持中立的虹街会和黑帮联手。
“虹街只来了一个人。”黑脸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此刻挡在刀疤身前,冷静地说。
“什么?”刀疤难以置信。
“那个男人很少出手,也很少说话,但是他一出手就和他的说话风格一样,简短而迅速。”黑脸拔出了随身佩刀,冷静地说,“大哥,你先走,我想会会他。”
“你不是有枪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用?”刀疤大声说。
“我没打算活着离开,能和涧一那样的高手过招,就算战死也比苟活痛快。”黑脸淡淡地说,“眼中满是狂热,把手枪递给刀疤。”
“如果没死,来找我。”刀疤跑了两步,回头对黑脸说。
“留下。”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武士对刀疤说。
“你的对手是我!”黑脸挡住涧一的去路,大声说。
“滚。”涧一淡淡地说。
“不要小瞧我啊混蛋!”黑脸重重挥出一刀,犹如开山之势。
“太重。”涧一淡淡地说,寒光一闪。
黑脸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但是手里的刀已经断成两截。
是啊,出手太重,收势迟缓,一击不中,自己必死!黑脸一身冷汗,自己早已存必死之心才会使出这样的一击。
就在黑脸迟疑间,身后的刀疤已经举起双手投降。
“下令,让他们滚。”涧一拿着寒绯,淡淡地说。
“都住手!”刀疤狼狈地举着双手,大声说。
围着晴松和马达欧的打手四散退去,在不远处聚集,警惕地看着敌人。
“得救了。”马达欧终于耗尽了每一分勇气,每一分热血,瘫软在沙滩上。
“大小姐!你没事吧?受伤了吗?”阿豹面对晴松,立刻变得惊慌失措地说。
“我没事,只是很累。”晴松也像马达欧一样躺在沙滩上,彻底放松了自己。
阿豹一转身,眼神立刻从柔和变得冰冷。
“给你一个忠告。”涧一淡淡地说。
“我在听我在听。”刀疤赶紧说。
“别动我徒弟。”涧一淡淡地说,动了动手。
寒光一闪,刀疤的耳朵少了一只。
“听到了么?”涧一淡淡地说。
“听到了。”刀疤两腿直打颤。
涧一收刀入鞘,慢慢地朝晴松走去,不管是周先生的人还是地鬼的人,都立刻退开两边,让出一条路。
“师父,今天也扎了马尾辫呢。”晴松说。
涧一盘腿坐下,伸出手,摸了摸晴松的头。
“涧一先生,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阿豹恭敬地说。
“好。”涧一淡淡地说。
阿豹对地鬼剩下的人大声说,“想开溜的可以开溜了!”
刀疤立刻拔腿就跑,地鬼剩下的人也拔腿就跑。
黑脸没有走,像一杆大旗一样插在原地。
“等死么?”阿豹淡淡地说。
黑脸就地坐下,慢慢地说,“看来是我跟错了主人。”
“现在知道好像还不晚。”阿豹淡淡地说。
“要杀便杀。”黑脸淡淡地说。
“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么?”阿豹淡淡地说,“涧一先生从不失手,如果他都不让你死,我怎能让你死?”
黑脸慢慢地站起身,朝涧一走去。
一个手下凑过来说,“豹哥,当真不杀他?他可是地鬼的人。”
“涧一先生不杀,自有他的道理。”阿豹淡淡地说。
黑脸恭敬地跪下,说,“我愿誓死跟随先生左右。”
“师父,好像有人下跪了呢。”晴松说。
“起来。”涧一淡淡地说。
“先生如果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黑脸固执地说。
“这种桥段用久了,可是连自己都感动不了哦。”晴松淡淡地说。
“先生如果担心我前地鬼打手头目的身份,我愿自断一臂表明决心!”黑脸咬了咬牙,拔出
断刀斩向自己的左手。
寒光一闪,黑脸的刀彻底断了个干净,只剩一个刀把。
“先生这是?”黑脸还是跪着。
“师父的意思是,斩断你的锋芒,磨砺你的意志。”晴松淡淡地说,“最主要的是,你还不明白么?”
涧一无奈地摇了摇头。
“师父早就让你起来了,不是早就答应你了么?”晴松无奈地说,“真是木头脑袋。”
“哦!这样一想还真是,原来先生早就答应我了!”黑脸一脸兴奋地说。
马达欧躺在沙滩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看到天空的颜色,那是海的颜色。
晴松也看着天空说,“熊猫眼大叔,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看见了划过天际的流星。”
“那大概是我累积多年,藏在心中的遗憾化成的怒气。”马达欧摇了摇头说,“勇气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还不曾拥有。”
“自卑。”涧一淡淡地说。
“先生,自卑是什么意思?”黑脸挠了挠头说。
“自卑是一种阴暗的负面情绪,有的人会以为自己不是自卑,遇事退缩,觉得自己不行,这都不是自卑,而是量力而行,而是谨慎。”晴松看着天空说,“但那就是自卑,不知不觉让你丢失勇气,丢失热血,丢失梦想,丢失敢于尝试和拼搏的少年心。”
“你说得真好。”黑脸由衷地说。
“师父教我的。”晴松淡淡地说。
马达欧觉得自己的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快要流出来。
“就算双手是肮脏的,也要保护灵魂的干净,同样的杀手故事,有的杀手会被喜欢,有的杀手则只会让人觉得血腥恶心。”晴松淡淡地说,“生活在弱肉强食的新城区,为了生存不得不拔刀,有的成了杀人魔,有的却成了大侠客。”
“我该如何感谢你?”马达欧慢慢地说。
“让我许个愿好了。”晴松微笑着说。
阿豹走过来对马达欧说,“我想和你谈谈。”
阿豹递了一根烟给马达欧,淡淡地说,“感谢你保护大小姐,现在你惹了地鬼的人,独自一人会很危险,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马达欧点上烟,认真地问。
“你也知道现在和太空接轨了,我们和外星人做生意,同时保护势力范围内的民众,这就是我们的工作。”阿豹叼着烟,淡淡地说。
“我加入。”马达欧说着伸出一只手。
“欢迎。”阿豹说着也伸出手。
“师父,天空是什么颜色?”晴松靠在涧一的肩上,说。
“海。”涧一淡淡地说。
“海是什么颜色?”晴松说。
“天空的颜色嘛。”黑脸大咧咧地说。
“那灵魂是什么颜色?”晴松捂着黑脸的嘴说。
“我的灵魂,就是这个颜色。”涧一淡淡地说,慢慢地拔出寒绯。
沙滩上笔直地插着一把武士刀,静静面对打来的海浪。
“那我的,就是这个颜色?”晴松把木刀插在沙滩上。
“看来我的灵魂已经宁折不屈了。”黑脸无奈地说。
“不,师父的意思是因人而异。”晴松微笑着说。
“灵魂的颜色并不重要,涧一先生的意思,正如黑脸所说,灵魂应当宁折不屈。”马达欧若有所思地说。
“要展现骨气?记得量力而行哦。”阿豹淡淡地说,“新城区可不相信眼泪,不小心。”
“熊猫眼大叔,你的游记呢?说好要给我看的哦。”晴松打断了阿豹的话,微笑着说。
“是日记。”马达欧无奈地说。
“答应的事就要做到哦。”晴松一本正经地说。
“等等,我加上最后一段结个尾。”马达欧挠了挠头说。
镜头切到马达欧的日记……
今天我看到了天空的颜色。
天空的颜色是海。
今天我也看到了海的颜色。
海的颜色是天空。
今天,我看到了自己的灵魂。
我虽然不知道他的颜色,但我知道他其实一直在为等待一个机会而忍耐。
流星划过天际,落在地上只是块陨石。
幸运的是。
我被一个小女孩拾获,放在了公园里。
镜头切到我和明天……
“终于结束了啊。”我感慨。
“和前面的几篇比如何?”明天淡淡地说。
“好像是更加带感了一点点。”我淡淡地说。
“也就是一点点。”明天抠着鼻子说。
“下个故事是!”明天严肃地说。
“居然当做没听到!”我说。
“下个故事是!”明天严肃地说。
“下个故事将会是你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也就是被称为人生转折点之一的!没错!就是高考!”明天双脚站立,一只手指着我,大声说。
我惊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