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问妈妈,“海的颜色是什么?”
妈妈漫不经心地说,“蓝色。”
我又问,“天空的颜色是什么?”
妈妈一边炒菜,一边说,“蓝色。”
我想了想说,“那么,灵魂的颜色呢?”
我被轰出了厨房,一个人郁闷地坐在客厅看电视。
“懒得分那么仔细么?”我看着窗外的天说。
在大学,我问兄弟,“海的颜色是什么?”
兄弟坐在南墙上看了一眼天空说,“天蓝色。”
我坐在兄弟边上,又问,“天空的颜色是什么?”
兄弟喝了一口啤酒,淡淡地说,“海蓝色。”
我开了一罐啤酒说,“那么,灵魂的颜色呢?”
“这个么。”兄弟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
下班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公园里。
一个小孩走过来问我,“大叔你知道海的颜色是什么?”
我漫不经心地说,“大叔没去过海边。”
小孩咬着手指说,“大叔肯定知道天空的颜色吧?”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灰蒙蒙的,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雨。
“小朋友,快回家去吧,要下雨了。”我淡淡地说。
“大叔,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了,你知道灵魂是什么颜色吗?”小孩固执地问完心中最后一个问题。
“大概和天空的颜色差不多吧。”我站起身,摸了摸小孩的头,说,“快回去吧,淋雨感冒回家要被妈妈骂的。”
“嗯,谢谢大叔。”小孩说着朝家里跑去。
“灵魂的颜色么。”我挠了挠头,苦笑道,“谁知道呢?”
镜头切到拜师学艺时的晴松……
“才二月中旬,师父种的花已经开放了。”晴松指着院子里的樱花树,兴奋地说。
“那是寒绯樱。”中年男人淡淡地说。
“师父,寒绯樱是什么意思?”晴松眨了眨眼睛问。
“开在寒冷早春的红色樱花。”中年男人看着院子里的樱花树说。
“这种樱花好像一串长铃铛。”晴松仰着头,看着树上的樱花说。
“喜欢么?”中年男人淡淡地说。
“喜欢。”晴松笑着说。
“师父不把头发扎起来么?”晴松看着中年男人飘逸的长发,好奇地说。
“这个么。”中年男人淡淡地说,“我够不着。”
“我教你啊。”晴松微笑着说。
“好。”中年男人淡淡地说。
“师父,我听到大家都说你很凶,大家都很怕你。”晴松说。
“是。”中年男人淡淡地说。
“但是我觉得,师父是不擅长表达自己情感,不是大家说的冷漠暴戾。”晴松认真地说。
“是么?”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有那么一点惊讶。
“我觉得是。”晴松肯定地说。
“也许吧。”中年男人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脸,淡淡地说。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晴松说。
“等等。”中年男人说着拿起他的爱刀“寒绯”,走到樱花树下。
晴松看到一道银色的光一闪。
中年男人把断枝插在一个花瓶里,淡淡地说,“给。”
“谢谢师父。”晴松微笑着说。
门口的随从说,“大小姐,我来帮你拿。”
“我自己拿。”晴松说。
“刚才我看到涧一先生出手了,真的是很快。”随从感慨道。
“师父说过,他的寒绯不是人看的,而是砍人的。”晴松看着花瓶里绽放的樱花,慢慢地说,“这次他破例了。”
“原来是这样啊。”随从说着,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院子里的中年男人盘腿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一脸淡漠地看着盛放的樱花,他的脑后,扎了一条长长的马尾辫,随风飘荡。
镜头切到海边的出租车……
“先生,海边到了。”出租车司机说
。
“哦。”马达欧把日记保存好,收起手机。
“先生是位作家?”出租车司机好奇地问。
“不是,写着玩玩。”马达欧笑笑说。
“我们这里的海边,风景很好的。”出租车司机自豪地说。
“嗯,谢了老兄。”马达欧把车费给出租车司机,又递了根烟给他。
“先生客气了。”出租车司机接过烟,大方地说,“先生玩累了找宾馆或者去火车站都可以再找我,这是我的联系电话。”
马达欧接过司机给他的名片,说,“好的,再见。”
晴松和马达欧站在公路上,他们的面前是一片松软的沙滩。
当然,沙滩的前面就是他们所期待已久的大海。
“熊猫眼大叔,我们终于到了。”晴松说。
“我帮你拿着鞋子,赤脚在沙滩上走才是享受。”马达欧微笑着说。
晴松光着脚,走到海滩边,一个海浪冲过来,轻轻拍打着她的脚,静静地离去,回归大海,不一会儿又一个海浪冲过来。
“熊猫眼大叔你不来试试吗?”晴松说。
“我就是来看看海。”马达欧笑笑说。
“人好多啊。”晴松看着海滩上三五成群的人说。
“是啊。”马达欧说。
“熊猫眼大叔,快把啤酒和鱿鱼干拿出来,还有我的草莓牛奶。”晴松微笑着说。
“饿了么?”马达欧走到晴松身边说。
“还好,只是这很可能。”晴松微笑着说,“是我们的最后一餐了。”
马达欧快速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他和晴松已经被包围了。
“难怪一路上还算平安,原来是想在这里做最后决战么?”晴松微笑着说。
原本海滩上的游客一看是要火并,立刻吓得四散而逃。
肥胖的中年男人连滚带爬地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妇人把小孩抱在怀里瞬间羚羊附体一溜烟不见踪影,年轻男人直接把女友背在身上火速离开。
一片慌乱,一地垃圾。
清洁工大妈拿着扫把战战兢兢地看着剩下的人。
“又是一群冷漠的人。”马达欧眼看自己和晴松被五百人左右包围,插翅难逃,反倒平静地点了条烟,淡淡地说。
“不能怪他们,突然出现五百人的阵仗,是个普通平民都会胆战心惊的。”晴松淡淡地说。
刀疤和黑脸白脸站在人群最前面,此刻依然被马达欧震慑。
果然是高手!面对五百人的阵仗居然面不改色地点了一条烟!黑脸心想。
一会儿就交给这群打手了,我果断退到人群外面。白脸心想。
不知道这五百人够不够干掉这个高手。刀疤心想。
“喂!那边的刀疤。”马达欧大声说,“能不能让我们安安静静地吃完最后一餐?”
“这个。”刀疤陷入沉思。
莫非他的绝技就是醉拳?一定要先喝点酒酝酿一下?一定是这样!那就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刀疤心想。
马达欧淡定地摸出啤酒,准备打开。
“不行!”刀疤恶狠狠地说。
“那没办法了。”马达欧惋惜地说,“看来只好做个饿死鬼了。”
说话间,马达欧将手里的啤酒狠狠地朝刀疤脸上扔去!
刀疤猝不及防,顿时眼冒金星,鼻血直流。
“给我上!先把这个男的干掉,女的要抓活的!”刀疤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指着马达欧凶狠地说。
“熊猫眼大叔,从海里包抄过来的交给你,正面来的交给我。”晴松冷静地说。
马达欧拔起身边的一把遮阳伞,往身前一横,大声说,“我问候你们所有人的老妈!有什么都冲我来!”
“熊猫眼大叔,那样你百分百会死的。”晴松焦急地说。
“无能的人生,还要再继续下去么?”马达欧淡淡地说。
晴松咬紧了牙关,干掉了包抄过来的两个打手。
“早知道就该花大价钱搞一把加特林,说不定就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马达欧击退了几个打手,对晴松说。
“加特林什么的。”晴松狠狠地一击,将一个打手的左手打断,说,“我可不会用啊!”
白脸站在人群外,看了半天对刀疤说,“大哥,五百人一起上不行,目标太小,五百人都拿棍棒根本施展不开。”
刀疤看了看说,“你说的很对。”
“不如就这样,让十个人一组冲上去,剩下的人继续围住,我们人多,就用车轮战术消耗他们的体力,等他们体力不支了,到时候抓活弄死都轻而易举。”白脸阴笑着说。
“下流。”黑脸冷冷地说。
“那你去摆平他们?”白脸淡淡地说。
黑脸默不作声,刀疤点头同意白脸的计划。
“看来他们要用车轮战术对付我们了。”晴松冷冷地说。
“真是无耻的战术。”马达欧警惕地看着眼前第一组人,淡淡地说。
镜头切到晴松拜师学艺……
“每天都挥剑挥剑,好枯燥啊。”晴松抱怨说。
“去瀑布下悟道?”涧一淡淡地问。
“师父,我觉得挥剑是基础,悟道什么的对我来说还是太早了。”晴松一脸认真地说。
“累了么?”涧一淡淡地问。
“可以休息一会儿吗?”晴松小声说。
“就一会儿。”涧一淡淡地说。
“谢谢师父。”晴松笑着说。
涧一看着满树樱花,一言不发。
“师父给我说说樱花吧。”晴松说。
“樱花是爱情与希望的象征,代表高雅质朴纯洁的爱情。樱花宛如懵懂少女的,安静得在春天开放,满树的白色粉色的樱花,是对情人诉说爱情的最美语言。心中的某个人,就如那场寂寞的樱花雨,缓缓消失在时光的深处,留下永恒的记忆。”涧一淡淡地说。
“师父说的好浪漫。”晴松说。
“背下来的。”涧一淡淡地说,“网上找的。”
“师父记性真好。”晴松说。
“樱花短暂但绚丽,正如人的一生。”涧一摸了摸晴松的头,淡淡地说,“武士就像这樱花一般,虽然短暂,但是灿烂,就算是死,也该果断离去。”
“师父说的好沉重。”晴松说。
“樱花凋落,不污不染。”涧一淡淡地说。
“师父,如果我遇到危险,你会来救我吗?”晴松眨了眨眼睛问。
“会。”涧一淡淡地说。
“在你来之前,我该怎么做?”晴松为难地说,“如果我敌不过,应该像个武士一样高洁地死去么?”
“不。”涧一淡淡地说。
“那我该怎么做?”晴松歪着头问。
“活着等我。”涧一淡淡地说。
镜头切到激战的海边……
在第五组人被击退后,马达欧艰难地用遮阳伞支撑着身体,晴松警惕地盯着剩下的敌人。
“师父,我一定会等你。”晴松摆出一个拔刀姿势,冷冷地盯着围过来的第六组敌人。
已经极限了么?马达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想。
“熊猫眼大叔,一个不经常锻炼身体的上班族能撑到现在,已经很好了。”晴松微笑着说。
“第七组!上!第八组准备!我就不信这个小姑娘能干掉我五十组!”刀疤大声说。
“那个高手已经体力不支了,看来是我们高估他了。”白脸淡淡地说。
“要不是需要抓活的,直接一枪崩了他们就完事了。”刀疤不耐烦地说。
“周先生的千金,那可是真的价值千金。”白脸阴笑着说,“一枪崩了岂不是浪费?”
“下流。”黑脸冷冷地说。
“你光明磊落,那你上去搞定他们?”白脸淡淡地说。
“哼。”黑脸转身离去,越走越远。
“已经是第九组了。”马达欧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了。
“熊猫眼大叔,坚持住!”晴松大声说。
“已经,撑不住了。”马达欧苦笑着,倒在了沙滩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