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如死后无词客[2]，延寿亡来绝画工[3]。

玉颜不是黄金少[4]，泪滴秋山入寿宫[5]。

[注释]

[1]奉陵宫人：陪伴侍奉帝王陵墓的宫人。

[2]相如句：谓司马相如死后，再没有人为宫女写《长门赋》了。相如，司马相如，西汉著名的辞赋家。汉武帝陈皇后别在长门宫，愁闷悲思，听说司马相如工为文章，就奉黄金百斤，为相如、文君取酒。相如就作了《长门赋》以悟主上，陈皇后复得亲幸。

[3]延寿句：谓毛延寿死后，也没有人给后宫美女画图了。延寿，指毛延寿，汉杜陵（今陕西西安南）人。元帝后宫既多，不得常见。使毛延寿等画工图形，按图召幸。诸宫人皆贻画工，独王昭君（名嫱）不肯，遂不得见。其后匈奴求美人为阏氏，遂遣昭君，临行召见，貌为后宫第一。元帝穷案其事，毛延寿等画工皆弃市。

[4]玉颜句：传说汉成帝时，宫女大都出钱贿赂画工，争取召幸的机会，至少不下五万钱。玉颜，代指宫女。

[5]寿宫：皇帝的陵墓。

[点评]

奉陵制度始于西汉武帝茂陵，见《汉书·贡禹传》。唐时犹遵此制。据《资治通鉴》卷二四九《唐纪》胡三省注：“宋白曰：凡诸帝升遐，宫人无子者，悉遣诣山陵，供奉朝夕，具盥栉，治衾枕，事死如事生。”白居易《新乐府·陵园妾》诗：“陵园妾，颜色如花命如叶。命如叶薄将奈何，一奉寝宫年月多。……山宫一闭无开日，未死此生不令出。”杜牧此诗，不仅对残酷的封建制度进行批判，也对命运悲惨的妇女给予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