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郭堂成荫白茅[2],缘江路熟俯青郊。
桤林碍日吟风叶[3],笼竹和烟滴露梢[4]。
暂止飞乌将数子,频来语燕定新巢。
旁人错比扬雄宅,懒惰无心作解嘲[5]。
[注释]
[1]此诗当作于上元元年(760)三月。堂成,指成都浣花草堂落成。
[2]背郭:背负城郭。荫白茅:以白茅草覆顶。
[3]桤(qī欺)林:桤树林。桤,《说文解字》作“机”,落叶乔木。木质坚韧,生长迅速,易于成林。杜甫为营建草堂,曾向利州绵谷尉何邕乞桤树苗,有《凭何十一少府邕觅桤木栽》诗曰:“草堂堑西无树林,非子谁复见幽心?饱闻桤木三年大,与致溪边十亩阴。”
[4]笼竹:大竹。杜甫为建草堂,也曾向韦续讨绵竹,有《从韦二明府续处觅绵竹》诗曰:“华轩蔼蔼他年到,绵竹亭亭出县高。江上舍前无此物,幸分苍翠披波涛。”
[5]扬雄:西汉末年文学家,尤长于作赋。其宅在成都少城西南角,一名草玄堂。解嘲:扬雄尝闭门草《太玄经》,遭人嘲笑,于是作了一篇《解嘲》。两句实以扬雄为喻,言别人把我比作汉之扬雄,但扬雄于世议尚有解嘲之文,而我连解嘲之文也懒得写,更是不问世情了。
[点评]
诗写堂之位置、堂之竹木、堂之禽鸟,末以扬雄宅作比,自适之情,溢于言表。诗人久历漂泊,此时终有定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