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再来了一次床上运动

在乡村，大多数人家是喜欢儿孙绕膝、香火后继有人，所以一旦生了两个女孩之后，即便是缴纳社会抚养费或者是躲着也一定要想办法生一个儿子。当然，大多数农家还是很穷，于是躲就成为一种惯用手法。如果计生工作人员发现情况，先苦口婆心地做思想工作。通常是口干舌燥之后，他们还是不为所动。也有聪明灵活一点的人，就会表面很配合地应承你，但是一等到你放松警惕，就会伺机而逃。现实中的超生户会有很多帮助她逃离的人，包括某些村干部也是协助者之一。

有一次，袁健康正好在超生对象家做工作，孕妇借口要上厕所，他也不好跟着，只好远远地看着。谁知厕所另一端也是可以有缝隙爬出去的，十几分钟后他发现不对劲后，已经找不到人了，后来他因此还在大会上被欧伟立点名批评。

其实，欧伟立也理解计生办袁健康和李天明的工作也很为难，不分昼夜地蹲守，还要忍受一些群众的辱骂，有时还会出现孕妇亲属围殴的惨剧。有时候，欧伟立常常接到消息：“我们在某某村发现了一个计划外怀孕的对象，现在有人在追打我们，快点来帮忙啊。”欧伟立就联系守援朝带上计生办同志们和镇派出所的干净一起去解围。

也有闹笑话的时候，卞秋芳怀孕后，肚子愈发明显大起来。那天清晨，她出去散步，正好碰到镇政府计生办的同事，于是站在街上聊天。这时后面走来镇文化站的一个同事，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同志，他远远地就说：“你们计生办运气真好啊，大清早就抓了一个去流产的啊？”卞秋芳一转头看他，便追过去打，他吓得夺路而逃，一边大叫：“谁知道是你啊，谁让你肚子那么大，我还以为抓了个超生的呢。”

尤其是在突击检查的时候，欧伟立还听说过有的乡镇把所有孕妇在检查当天全部集中用拖拉机运往临近县的乡镇，等到检查过后再集体转移回来。还有一个乡镇更有趣，将所有孕妇全安置在一艘渡船上，然后将船驶到河中央漂着，等到检查之后再靠岸。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每每想到这些场景，欧伟立都不由想起一副“即景对联”：上级压下级，一级压一级级级加码马到成功；下层蒙上层，一层蒙一层层层掺水水到渠成。

计生办的办公场所是镇政府院子里另设的一座楼房，虽然房屋不新，但是名号却很吓人，墙壁上刷了三个大大的红字：国策楼。才送走检查组，欧伟立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带着计生办的工作人员统统下到到各自承包的村里，明察暗访有没有计划外超生。

欧伟立带着袁健康来到回龙村，一进村，怀孕的妇女都跑光了，真像是鬼子进了村。袁健康一边骂着一边问村支书刘日成，“你们村是咋搞的嘛，搞了这么多年的计划生育，还是常常超生，你知道吗，要是计划生育有一项指标不达标，就会拿你们是问，镇党委、政府高度重视，前几天检查组的人还来突击检查了，这一次是要动真格的，你赶紧把人都找回来，不然这工作没办法开展嘛。”村支书刘日成陪着小心答应着，在院子里抽着烟转来转去想办法。欧伟立看到刘日成答应了却不行动，便问，“你怎么不想办法叫人去？”刘日成说，“都跑了，我到哪里去找呢？”欧伟立笑了笑，“办法不是人想的嘛？党委政府养着你们，不是给你们出主意的，是要你们为党委、政府分忧解难。实在没办法，你到村广播室里的喇叭上喊几遍，谁三天不回来依法拿谁家的东西，拆房子，不怕他们不回来。”刘日成领命去办事去了。

在村部办公楼里，欧伟立和袁健康扯起回龙村，袁健康讲的情况和欧伟立所想的差不多。刘日成当村支书也有好些年了，家里盖起了二层的小楼房，住的地方有，又不愁吃。一般情况下村干部都不愿意得罪人，不是欧伟立带着人下来了，不然刘日成也不会在广播上喊几句，因为来年开春后，村上都要进行换届选举，如果票数不够的话，这个位置就保不住了。如此一来，村上对计生工作也就不上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算糊弄过去。

可是欧伟立分管计生工作后，不想墨守成规，万一出事了，担责的还是他这个分管领导。馒头再硬，也要硬着头皮去啃。社会抚养费也是如此，必须今早收上来，不能比往年少，不然陈立志就会看笑话，说风凉话了。

兴许是刘日成也怕撞在枪口上，对欧伟立和袁健康也是十分孝敬。他找了两个妇女专门给他们做饭，又吃肉，又吃鱼，又喝酒，吃饱喝足了打手模麻将。

规定的限期到了，村里的大多数妇女都回来了，因为她们躲的亲戚村里也有镇计生办的工作人员，容不得她们住下去，再不回来，会因为她们的原因把亲戚家连累了。刘日成就又在大喇叭上喊：村里的妇女们，请你们尽快到村上来办节育证明，拿上证明到镇卫生院去做节育上环手术，然后把医院的证明拿回来。同时还要交超生罚款，一个娃五百元，二个娃二千元，三个娃五千元，四个娃七千元，五个娃一万元。有些妇女可能要问，一个娃为啥要交罚款，因为你们没有办准生证，即使一个娃，也是计划外生育，是不合法的，所以要交罚款。

刘日成安排妇女主任在喇叭上喊了一天，还是没有一个人来交罚款，也没有人来办节育证明。欧伟立听到枪口汇报后决定，不做个样子，拆上一两家房，就没人来交钱、办手续。刘日成马上低声地说：“是不是房先别拆，拿上点东西？”袁健康接着话说，“东西要拿，房子也要拆，要不这个工作进行不下去。”

在刘日成和妇女主任的带领下，来到超生最多的一户人家，门上上锁，人去屋空。欧伟立没法只好说，“开锁！”有两个小伙子拿来一根钢筋，插到铁锁环里去，一扳，锁就开了。安排的一伙人马上动手抬箱子抬柜，把粮食都装进麻袋里，用板车一直送到村部一间空着的房里去。屋子里的东西搬完了，房子拆了几条椽，揭了几片瓦，也就罢手了，主要还是做个样子。

一动真格的，村里人老实了，该交钱的交钱，该做手术的做手术，一下子把村部围了个水泄不通。欧伟立指使人把钱点好，开收据，自己拿着名单一一核实。忙了一天，吃过村里招待的晚饭后，还有几户没来办手续。刘日成急忙说，“你们先忙着，我去催一催这些人。”袁健康也跟着去了。

刘日成带着袁健康村上刘文采家，刘文彩一家正在吃晚饭，家里条件不好，桌上就是酸菜和豆鼓，见镇村干部来了，吓得不敢作声。刘日成问，“你打算什么时候交钱？”刘文彩说，“你看我家这光景，哪里交得起七千块钱。”刘日成说道，“你交不起钱，那你怎么生的起，违法计划生育了，你懂么？”刘文彩老婆说，“书记，求你帮帮忙，跟镇上说一说，我们家穷，能不能照顾一点，实在是没办法，手术我可以做，我们家这点家当就是全卖了都不值七千元钱哪！”刘日成也没了主意，他看见刘文彩老婆任八秀倒有几分姿色，不免来了主意，他知道袁健康好这一口。

背着袁健康，刘日成做通了刘文彩的思想工作，和袁健康耳语了几句，袁健康钻到刘文彩家里面的卧室里，发现这家真穷，连一样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连床上的被子都露出了棉絮。这时候袁健康也不嫌脏，脱了鞋就爬上床去，任八秀也丢下饭碗洗过手躺在床上，脱掉了衣服裤子，做好了一切准备。袁健康也不客气，提枪上马，快马加鞭，直弄得任八秀鬼哭狼嚎，袁健康却是愈战争愈勇，任八秀连连求饶，他感到一种快意穿过全身，在任八秀身上拱了几下奶子，蹬了几下腿就瘫软下来。休息片刻，任八秀忙恳求他，“你照顾下我们吧。”袁健康看她可怜的样子，倒有几分怜爱，说道：“那小意思，我知道怎么处理的。”说完就爬上去再来了一次床上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