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太心慈手软了,我竟然没有勇气下手!我怎么可以这样做呢?这不是放虎归山吗?这不是给我自己找了堵墙吗?我不相信我的智慧找不到一条十全十美的办法!这时,我想到了公正的法律,好吧!我将放过你,不过,是否法律也要放过你那就应当去问法律了!”那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又坐回到刚才的那张椅子上,躲藏在灰暗的光线里,从帽子里透出话来,“谁都知道他是个一个罪恶深重的人,在那里都没有属于他站立的土地,我知道,只要我的信笺可以顺利送到,那么,他将面临死亡的威胁!没有几个触犯了法律的人可以逍遥法外,除非他长着翅膀,或可以钻在土壤里躲避追捕,这两点他都不具备,那么,抓他就相当于抓小鸡一样容易,把小鸡放在旷野上,让老鹰翱翔在头顶,除了被抓去它别无选择,即使是抓去,他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哦!他是多么的可怜!但是我并不想知道他是多么的可怜,因为我知道他是多么的残暴!这一点他也像小鸡,对于老鹰它是渺小的东西,而对于蜈蚣或蚂蚱它则是庞然大物,而且极其凶猛!我渐渐的明白:这都是相对的强大,都不是绝对的强大,绝对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像我忠诚的朋友,至于他的死因我却一直深信不已,我觉的这是不可能的,他是强大的,他怎么可能被不强大打败呢?”
他动了一下自己脚继续说:“我现在来对付他实际是我的无奈之举,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脚下的路不容我选择,我的朋友已经跟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只能这样做!一来我可以继续活着;二来我也可以把我自己制造的东西毁灭!这是我多年以来的想法,我并不想让他死在我的手里,他不属于我,他已经是他自己了,我应该让法律来裁判他;但是,法律有时是仁慈的,它不想看到过多的血腥,它想宽宥一切的生灵,但对于他来说这一切的仁慈都是对别人的伤害,他不知道什么是良知与恩惠,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是丑陋的,一切都是多余的,一切都是可恶的,别人的话他很难听进耳朵,他只会嚷嚷,他只会谩骂,他只会喝酒,他只会发怒,这是他的专利!别人说什么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的一切我早已熟悉了,他根本改变不了这一点!如果他可以变的有一点仁慈或者有一点感情,那么,我都将牺牲我自己,我知道,这样的我才是真实的我!但时间没有让我那么做,他不会改变,我也不会改变!现在,我只能祈祷我圣神的使命可以在今晚完成,那样一来,我将如释负重!我可以证明我自己是清白的,也将恢复我的名誉和人格!”
“我是不想暴露身份的,为此,我浪费掉了一枚银币!一枚银币对我来说是珍贵的,我以前可以不珍惜,可以任意挥霍,但如今却不行!我应该克制自己,让我自己恢复到我想象中的样子,这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这一次是我的疏忽,是我对自己的一次放任,我应该为此忏悔!他一个野孩儿怎么可以花去一枚银币呢?这实在是作孽,这就相当于把一把巨大的扇子在夏季跟一个躺在摇篮里的婴儿扇风,可想而知,这是多么的浪费!但这并不能责怪任何人,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以我为中心的!”他继续自言自语地说,“这都他引起的,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这一切的罪过和浪费!我早知道他是多余的人,有他存在的地方也将为拥有他而付出代价!这一切的根源是我,我应该忏悔!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性欲把我自己引向了深渊,引向了破产,引向了罪恶!这应该从我看到他母亲的第一眼起,那时她还是一个窈窕的少女,穿着白色的裙子在河边散步,我顿时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我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美丽的女人,我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主动的跟她搭讪,她听到了我的说话只是回过头来用眼瞥了我一下,那时,我被她拥有的妩媚和容貌深深的迷住了,我瞬间变的神魂颠倒,我就像躺在河面上的一只小舟一样愉快,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像一匹**的野马一样追了上去,从那一刻起,这棵罪恶的果实就开始生根发芽,我们坠入了爱河,享受着爱情带给我们的惊喜和快乐,我当时以为这样的幸福会长久下去,没有想到,这样的梦却是如此的短暂!我的生命不像是生命,而像是做的一个梦,这个梦和我的爱情之梦一样的短暂和失落!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责备我自己,我扪心自问: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为什么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呢?我常常在哭泣中昏睡过去,也将在噩梦中惊醒过来,我生活在火与水之间,这种煎熬一刻也不能让我放松!我像一只被人打伤了的兔子,我知道我只有等待着死亡,虽然我逃脱了猎人的魔爪,却并没有摆脱打在我身体里的这颗子弹!终于有一天我摆脱了这颗子弹,帮助我的人就是我的朋友,他像医生一样给我包扎了伤口,告诉我如何来取出这颗子弹,在这个前提下,他并没有丢下我离开,而是一路上在最危险的地方帮助我!不幸的是他却牺牲了,为了我,为此,我也要完成我自己的救助,没有别人我一样可以做到,虽然这需要比常人更大的勇气!”
他站了起来,戴着黑色的帽子晃到了油灯下,他提了一下灯,把灯吹熄了;此时他淹没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