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十六章(1 / 1)

阿鼻地狱 晓白 3317 字 2个月前

黑夜中,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顺着墙根行走,他时而停下来东张西望一会儿,时而蹲下来狠狠地喘上几口气,他靠在墙壁上,耳朵高度警惕地获取着四周的一切声音,一切都很安静,像是一片无际的麦地一样的感觉。他蹲下来,靠在墙壁上,像是靠在麦秸上一样,他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这是真的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表妹,是她,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出现的?胎记引起了他的兴趣,而他从来没有想过轿子上的新娘真是他的表妹,如今她出现了,我该怎么办?他感到脑袋极度的混乱,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是我的表妹呢?是不是我看花眼了,我怎么才能摆脱这种困惑?跟着进去看个究竟吗?他担心再次看到不是那只带着胎记的胳膊,面孔也不是熟悉的那张表妹的脸,但他也害怕看到,我有什么样的脸面再次见她,让我自取其辱吗?我该怎么问候她呢?是想刚才那样抓住她的手,说,表妹,我是你的表哥,你还记得吗?这是多么愚蠢的问候,难道我不是她的表哥吗?难道她会为了我的一推而忘记我吗?不可能的,她当然会记的我,怎么会忘记呢?虽然我对不起她,但我必须铤而走险,是的,她如今需要我的帮助,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但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呢?她是否真的存在,我的头好痛,我该怎么办?跟进去就什么都知道了!他还对轿子上的表妹产生疑惑,真的是她吗?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他很难回答,他也很难做出判断。在他还没有跟来之前,在那片荒漠中,他跟上了那顶坐新娘子的轿子,等抬轿子的都跑出去撒尿时,他接近了那顶轿子,那只胳膊想来时一样撒着花瓣,花瓣飘啊飘,不知道想飘到那里,那只胳膊在他的眼前呈现了,是的,胳膊上的胎记跟表妹胳膊上的胎记一模一样,怎么会这样?是吗?是表妹吗?他不敢果断卤莽地做出判断,但时间并不允许他长久地在轿子前欣赏这只胳膊,抬轿子的还会回来,他必须在轿夫返回来之前,看到轿子上新娘子的脸,他的手在黑夜中颤抖着,不知道是否该上去抓一把,结果会怎么样?他不知道,时间不允许他多想。他猛地抓住了那只胳膊,他的身上感到一阵奇怪的温暖,但他却感到了一阵冰凉,在温暖与冰凉的状态中,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看上去更加迷人了,表妹,我是你的表哥,你还记得吗?他激动地说了出来,表妹看上去有点惊慌失措,他听到声音逐渐地回来了,是轿夫,她只瞪惊讶和奇异地目光看着他说:你把我的胳膊弄疼了!他马上松开了紧攥着胳膊的手,从不远处的黑夜中传来说话的声音,你跟我走,快点!表妹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呆呆地坐在轿子上,轿夫已经走近了,他不得不告诉她,我是你的表哥,难道你忘了吗?他不得不离开,他的表妹到底是怎么了?失去记忆了吗?怎么会不认识他呢?难道是在黑夜中看不清我的脸吗?或是,激动,怎么地?

辛一蹲在墙根,他只感到两腿酸痛,他伸展开双腿,坐在地上,让腿缓缓,轿子已经进了这幢阴森密布的房子,这是哪?表妹就会成为这幢房子的新娘吗?他靠在墙壁上,脑袋感到疑惑重重。他的眼前一排葱郁的树木,脚下软软地青草,在他眼前几步远的地方是条来往的小路,路是用鹅卵石般大小的石头夯平的,走在上面像是踩在无数个鸡蛋上一样。夜已经很深了,路上静悄悄的,很少有人走在上面。他坐在墙根等了会儿,确信路上很少有人来往,就放下心来。怎么样成能找到表妹呢?表妹会被他们藏在哪?他懊悔刚才应当无论如何也得把表妹拉出来,救走,就不用这么麻烦地跟来了。

甬道上静悄悄地清晰地传来了脚步的声音,脚步走的很慢,听上去像是忧伤的脚步,丫鬟莱儿从黑暗中走来,脸上带着憔悴和哭泣,像是刚受人欺负似的。莱儿被混蛋的布扎推到了,并且还受到了辱骂,银杯打翻在了地上,奶茶也洒了一地。她从角门偷偷地跑了出来,像出来痛快地哭上一场,她总是这样干,自从阿甘失踪以后,阿甘无缘无故地离开了她的身边,像水一样的蒸发了一样,她每感到难过,她就会从角门跑出来,痛快地哭上一阵,哭罢,她会感到很舒服,像是把心中的毒素都排除了一样。她走啊走啊,突然停了下来,像所有的女孩儿一样,走到了树阴下,坐下来,把头埋在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像飘扬的音符一样的在辛一的脑袋的上空飞舞,他早听到这个缓慢的脚步,他害怕这个脚步会慢慢地向他走来,发现他藏在这里。但脚步却停了下来,并停留在了前方,接着,刺耳的哭声便开始了。辛一讨厌哭声,他一听到哭声身上就会感到别人的手在他的身上挠,挠的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不远处的哭声像一把锥子一样刺在了辛一的心上。

他站了起来,两腿还感到无力,他的手按在树上,脚迈出了草地。甬道上的光线比墙根的要好些儿,他回过头来望自己蹲下的那个墙根,黑黢黢的,像泼过去许多墨汁;他轻轻地迈着脚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他感到前方的哭泣的是个女孩儿,会不会是表妹呢?他猜测道。他的脚步踩在甬道上,眼睛望着渐渐接近的那个坐在树阴旁的黑色身影,黑影一团似的卷曲在那里,哭声从那团黑影中传来,越来越清晰了,如果不是有这一低一高的哭声,他是不会走近的。哭声还在继续,丫鬟莱儿像是没有听到地上的脚步似的,她只沉浸在自我的悲伤中,阿甘在几天前无故地离开了她,走时就没有打一声招呼,他怎么能这么做呢?她在生他的气,但也强烈地想见到他,他怎么能这样呢?你回来我什么都能原谅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在这个女儿的内心她实在想不通,一切都好好的,忽地却变卦了,怎么这样呢?阿甘走了,丢下她走了,他是厌烦我了吗?他没有想到,他心中日夜惦念的人阿甘已经死了,尸体像阿鼻地狱所有的尸体一样地抛在了荒漠中,仍凭雨打风吹,没有了生的能力,他呼唤啊,竭力地呼唤啊,有什么用呢?她再也听不到了,像人听不懂动物的语言一样地听不到了,但阿甘却并没有停止呼喊,丫鬟莱儿从来没有想到过阿甘会有一天离开她的身边,她不能从绝望中苏醒过来,眼泪像雪山上消融的冰一样,一块一块地下来了,汇成了滔滔江水,奔流而去。有时她的哭声会没有声音,也不在抽噎,当你走近她,猛地看她的眼睛时你会感到害怕,从那双眼睛里你会看到无尽的悲伤,太感人了,以至也会把你拉到那双眼泪的悲惨世界中去。莱儿悲伤的哭泣着,阿甘走了,他悲伤了几日,当刚刚恢复时有受到了布扎的冲撞和侮辱,虽然谁都清楚布扎的为人,狗仗人势的东西,但她却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从前也有过这样的侮辱,但那时的她是沉浸在快乐中的她,她不知道悲伤,不知道难过,如今不同了,阿甘走了,她感到孤单和寂寞,谁动她一指头她也会感到委屈,像是一根被冰雹打了的草一样,再也承受不起一滴眼泪的重量了。每当这时,她看到自己悲伤的样子,就会看到身边冷清清的,就会更加的难过,心中一酸一酸的再次落下眼泪来;泪越撒越感到悲伤,内心的伤痛也会增加,点点星星的委屈也会在内心无尽地在翻滚。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躲在这儿哭泣呢?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丫鬟莱儿顿时停止了哭泣,她低着头,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像是从悲伤从恢复了过来时的站了起来,她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眼睛没有意识地恍了一眼眼前的这个黑色的影子,高大,黑黑的一团,她说:“我没有什么的,谢谢你了,再见!”当她的眼睛转过去,身体转正准备迈起脚步离开时,她的脑袋突然跳出了眼前的这个黑影的轮廓,她惊讶地喊了出来:“阿甘!”

“阿甘,是你吗?你回来了,你走了吗?你说,你这天去哪了!”丫鬟莱儿猛地转过身来,还没有等辛一反应过来,莱儿就已经抱住了他,“你想抛弃我吗?你说,我的眼睛都为你哭肿了,你是在戏弄我吗?让我成了泪人你才出现吗?你说,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想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吭声地走了呢?你怎么能让我这样为你担心呢?你终于还是回来了,告诉我,你这几天去哪了?快,快说出来,让我知道你这几天的去向?”

“小姐,你…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阿干呀!”

“你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你会不认识我吗?是你,我看的真真的,你真的想抛弃我吗?”丫鬟莱儿扳着辛一的脑袋说,“你怎么了?别人打了你一顿失去记忆了吗?这怎么可能?你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我说你不认识我吗?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我真的不是你认识的什么阿甘,我是辛一,我是听到你的哭声而过来安慰你的,你认错人了!”辛一慌张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你不要误会!”

“你,你,你想抛弃我吗?”丫鬟莱儿猛地推开了眼前的辛一,辛一趔趄地后退了几步,“阿甘,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你这个小人,卑鄙小人,你竟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不认识我,哈哈,不认识我,好啊,你难道想用编来的名字哄骗我吗?你以为我是愚蠢的傻子吗?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想这么样?你疯了吗?我很难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你的口中说出来,你会说你不认识我!哦,不认识我!”

“我…我……!”

“你用不着解释!”

“我想你还是好好地看看我再说,我可能跟你的朋友长的有点像,但我绝对不是你的朋友!”辛一向前迈了一步说,“你认错了,我真的不是你的什么朋友,阿干!”

丫鬟莱儿仔细地端详了这张跟阿甘一模一样的脸,虽然眼前很漆黑,但轮廓和器官依然像烙上去的一样让她感到深信不已。就连个头也差不多,显然辛一矮一点,但当她端详眼前的这张脸时,她还感到是阿甘,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竟是另一个人,你真的不是阿甘吗?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可能跟你的朋友长的有点像罢了!”

“不是有点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莱儿声音沉稳地说。

轿子抬进了伯爵俯,奏乐的响声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你能带我找到今晚迎娶的新娘子吗?”

“你说什么?”莱儿沉浸在自我的想象中,听到眼前这个黑影的说话,猛地醒了过来,“你说什么?”

“你能带我找到今晚迎娶的新娘子吗?”

“你说的是今晚的伯爵夫人吗?”莱儿用常用的语调说,“是的,伯爵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名堂!他跟他的狗狼狈为奸,你想见见他的新娘子吗?她可能还没有到来,我不是很清楚。”

“伯爵,伯爵夫人,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辛一疑惑地问,“这是哪?我现在身处何地?是阿鼻地狱吗?怎么会冒出来什么伯爵的?”

“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你不会是从荒漠中逃出来的吧?”莱儿换掉了刚才的那副失魂落魄的神情说,“这儿就是阿鼻地狱的边缘,你走出荒漠了,你与我认识的朋友太像了,以至我很难相信你是不是在骗我。这儿一切你很快就会明白的,我想我应当先把你领到一个地方休息一个晚上,什么事情有的是时间说,走,跟我来吧!先吃点东西吧,睡上一觉!”

“慢着!”

“怎么了?你不想进去吗?”

“不是,我想先找到我的表妹!”辛一将信将疑地说,“我在来时的路上撞到了我的表妹,她就坐在进了这幢房子的轿子里,她需要我救她!”

“你在说些什么?今晚的新娘子是你的表妹,你要救她?”

“是的!”

“难道成为伯爵的妻子有危险吗?”

“我不知道,我有一种预感,她就是我的表妹,她有危险,我要去救她!”辛一激动地说,“求求你了,先帮我找到我的表妹再说,谢了!”

“好吧!看在你跟我的朋友长的一模一样的面子上,我就帮你一把吧!”莱儿叮嘱地说,“但你却不能再说你是新娘子的表哥,你是阿甘,你回来了,没有人会怀疑的!”

“行,没有问题,我们走吧!”

宁静的甬道上再次响起了脚步声,两个人影一高一低地进了角门,远处的奏乐声早已停止了。辛一跟着前面的莱儿走着,他望着这个矮小女孩儿,内心胡思乱想着些什么。想什么呢?你怎么能这样继续想下去呢?你知道你想了些什么吗?你是想象是多么的肮脏,快停止吧!他在内心这样跟自己说。他紧跟着,生怕丢了似的,他问:“我怎样称呼你呢?”

“你叫我莱儿就好了,他们都这样叫我。”莱儿走在前面说,“你的表妹有危险吗?”

“我不知道,我到现在还不确定她是不是我的表妹!”

“什么?你不认识她吗?”莱儿转过脸来问。

“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他像是忘了我似的,刚才我抓着她的胳膊,她看上去一点也不激动,只有一脸的惊讶!”辛一低着头说,“我很疑惑她到底是不是我的表妹,所以才让你带我去仔细看看。在我没有接近那顶轿子前,我听到了呜咽的哭声,但当我走近时却没有了,但我可以在黑暗中看得出来,她的脸上流过泪,这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的。”

“你觉她有危险就是因为这些哭声吗?”

“是的”

“我可不这么想,再说你也很难肯定她真是你的表妹,如果不是怎么办?”

“我的知觉告诉我是!”

“我只把你带到哪,能不能进去就要看你的了!”

“行!谢谢你了!”

“不用谢!”

伯爵卧室像一条弯曲的蛇一样地坐落在伯爵俯的西南角,三层楼房,墙壁上的爬山虎密密麻麻地爬在上面,只留出几个破旧的窗户出来,墙角留出一片空地,爬山虎的根就牢牢的扎在上面,几步宽的空地外是一条通向伯爵卧室的甬道,甬道上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像夯平在地上的珍珠一样,一直铺到了西南角门,角门像古都的鼓楼,黄黄的琉璃瓦会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发光,像一座黄金屋一样,脚下是一条珍珠的甬道,从远处鸟瞰这片建筑,像是沙海中的龙宫一样,一片金碧辉煌,像是在跟灰色的荒漠唱着反调似的。黑夜让荒漠的心里得以平衡,一切都看不见了,荒漠的空旷只有站在沙上就能感受,而伯爵俯呢?它平静了,像黑夜的海洋一样的安静,听不到一点的喧闹和聒噪。两个黑影从角门踏上了珍珠般的甬道,脚步在甬道上一起一落的走着,低的在前,高的在后,像骆驼背上的两座小山似的,颤抖着向前移动,也像漂泊在海面上的两叶小舟,荡漾着漫无目的地飘着,不知道那是彼岸,那是港湾,只能一直飘啊飘,不确定什么时候停下来不在前进。蛇形的伯爵卧室出现在了两个黑影的面前,脚步没有停下了,踩着甬道还在走着。转了两个弯,卧室的尽头停留在了眼前,卧室的高大和浓密的黑夜紧密地偎依在一起,像一对夜色中的恋人。

“新娘子的卧室就在哪?但我不确信她会不会在哪出现,我只能带你上去碰碰运气。”低矮一些的黑影说,“她可能在沉睡,是你的错误知觉在作怪吧!”

“惊吓的兔子是不会在温暖的窝内合上眼睛的。”

“你说话跟阿甘一样的斩钉截铁,不容争辩。”莱儿用失落的声调说,“你跟他不光长的像,连说话的语气也都如出一辙,我真是不敢确定跟在我后面的是你,还是阿甘!”

“你是她的情人吗?”

“是的,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但他最近却神秘地失踪了。”莱儿忧伤地说,“我想他是厌倦我了,所以才会抛下我离开了。”

“怎么会呢?你这么的漂亮,他怎么会抛弃你呢?我虽然未能在漆黑的夜中看清你的脸,但我与你这样近的距离我早就感受到了你的美丽,他怎么会离开你呢?除非他是个傻子!”辛一跟在后面声调沉重地说,“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我说的千真万确,句句是我的肺腑之言。”

“不,我相信你,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相信你了!”丫鬟莱儿摇摇头说,“谢谢你的话,这些话都是为了安慰我罢了,我的姐妹们都这样安慰我。”

脚步已踏上了伯爵卧室的台阶,台阶一节一节地隐藏在浓黑的走廊里,他们走近了走廊,走廊像一张贪婪的口一样地把嘴边的两个黑影吞掉了。黑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只有脚步声在走廊中回响,脚下是什么东西呢?零零碎碎的。手摸着墙壁,一节一节地上去了。上了二楼,顺着长长的走廊走着,走廊的尽头的墙壁上有一支蜡烛,烛光像收集了一袋萤火虫似的,黄黄的光铺洒在地上。

“你确定是这儿吗?”辛一跟在后面问。

“当然,早晨我刚打扫的,我当然清楚了!”莱儿口齿伶俐地说,“你难道会怀疑我吗?虽然我不是怎么热心把你带来,但我怎么说也是不会骗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一扇红色的门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门上贴着“喜”字,他们背后的墙壁上的那支蜡烛疲惫地发着泛黄的光亮,把他们的影子投的很小很低,辛一举起拳头,在门上咚咚地敲了两下。

门咯吱地响着打开了,丫鬟晴儿揉着眼睛站在了里面,他惺忪地眼睛望着眼前的辛一和莱儿说:“你们想干什么?怎么晚了?”

“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莱儿见是晴儿,一把拽了出来说,“伯爵的新娘子在里面吗?”

“在呀,怎么了?”

丫鬟晴儿只觉脖子后面疼了一下,眼前便失去了一切,像躺在了睡梦中一样地睡去了。

“你想干什么?你怎么把她打晕了?“丫鬟莱儿质问辛一道。

“她会妨碍我们的,我必须怎么做!”

“好了,你赶快进去吧,我在这给你把风,要快点哦!”莱儿叮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