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五材帮会(3)(1 / 1)

且说李龙引贺万、汤孝前往查探刘北瑶店铺,李龙隐身一酒肆中,偷眼察看刘氏店铺情形,贺万、汤孝装作买主,入得店铺,与伙计周旋多时,言语试探。那伙计却滴水不漏,二人只得借口价钱过高出得店来,与李龙会面,三人分作两处,于刘氏店铺前后门窥视,苦候一日,无有所获。夜间,雷千、倪忠与两名差役来换他三人,直至天明,不曾见得有甚异常。次日一早,李龙、汤孝换了雷千与一差役,立于僻巷阴暗处守候,约莫一个时辰,自巷端过来一人,李龙瞧得清楚,正是许悫家那武姓家奴。

那厮手提酒坛与肉菜,径直到得刘氏店铺后门,捶门叫喊。不多时,那院门开启,武姓家奴撇身进去。这厢李龙、汤孝看得明白。约莫一顿饭时刻,只听得那门“吱呀”一声,那武姓家奴自门内出来,而后那门复又合上。待那厮走得不远,李龙、汤孝便悄然跟上,那厮出得巷来,沿街而行,丝毫不曾有所察觉身后之人。李龙、汤孝跟着那厮,拐了几条道,方进得一条小巷。那厮忽回首张望,李龙、汤孝急闪身一角侧,幸未被他望见。

那厮轻捶一宅后门,不多时,那门开启,那厮急忙蹩身进去。李龙、汤孝贴墙而行,近得那宅门旁,左右察看,并无甚显眼标记。二人正着急时,忽听得门户开启之声,寻声望去,却见巷斜对侧一宅院门开得,出来一中年妇人。李龙、汤孝急忙过去,道声安好,问道:“借问这位嫂娘,前方那宅所住甚人?”那妇人看清门户,忽冷笑一声,道:“所住甚人?却是一个不要脸面的**荡贱人。”

李龙问道:“不知这妇人唤作甚么?”这妇人道:“那妇人本姓顾,唤作巾娘,嫁与街中孟田玉为妻,那孟田玉为人本分孱弱,对浑家百依百顺。这孟田玉外出经商,常不在家中。不想那顾巾娘却是一水性之人,单身孤影,独守空楼,如何按捺得住?便暗中与街坊闲汉、浪子勾搭往来。一日来,两日去,街坊四邻尽已知晓。端的羞煞。”

李龙道:“那孟田玉可曾知晓?”妇人道:“那孟田玉早被浑家迷了心窍。初始,有人言语点拨,他反斥责街坊邻里,道是风言风语、搬弄是非。日后怎还有人多舌?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李龙道:“那孟田玉做甚买卖?”妇人道:“贩些狼毫宣纸,多在杭州一带。不知为何,此番外出已有半年,不曾见得他回来。”

李龙疑惑,道:“他已有半年未归?”妇人环顾四下,低声道:“街坊四邻皆疑心其中有蹊跷。”李龙亦低声问道:“有何蹊跷?”妇人细声道:“往日外出,其一二月一归,不曾有三月未归之时。此番去了六七月,未见归来,有失常情,岂不是蹊跷。”李龙低声询问:“莫非街坊四邻疑心那孟田玉已被……?”妇人闻言,连连点头,道:“那孟田玉定是遭遇不测。”李龙惊道:“凶手莫非便是他浑家?”妇人道:“街坊皆疑心是那奸夫**妇所为,只是无有证见,不敢胡言乱语。”

李龙道:“孟田玉久未归回,这妇人可有顾盼言行?”妇人道:“往日与街坊四邻言谈,尽是些眷恋期盼言语,很是焦急之态。依我等看来,不过是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罢了。”李龙道:“不瞒这位大嫂,我二人乃是孟田玉好友,久不见他,特来寻访,早闻得些风言风语,今方信之。方才见得一汉子进得其后院去。那汉子似是城中许悫许大官人家中奴仆。莫非那奸夫便是此人?”妇人道:“那厮唤作武子规,颇晓风月,二人往来已有年余。街坊尽皆知晓。”

李龙谢过妇人,与汤孝察看四下,瞧见无人之机,寻个趁手之处,翻身入得孟家后院中。但见那院之中有一木架,几根粗藤盘旋而上,爬满木架,数片枯叶摇摇欲坠,却原来是葡萄藤架。墙边有一处花木,约莫五六株,三四尺高,枝繁叶茂。另一侧却有一眼圆井,水井石上有四字:无边福寿。李龙、汤孝将黑巾蒙面,穿过后院,悄然近得窗格旁,侧耳细听,只闻得房内一男一女嘻笑,甚是**荡。那妇人似有责怪之意,那汉子道:“娘子休要怪罪,实是府中有事,脱身不得。”那妇人娇嗔道:“想是哥哥又迷上了哪个狐狸精,忘却了奴家。真个苦了妾身孤苦伶仃、独守空房。”那汉子**笑道:“哥哥亦怒火中烧,无处去火。”说罢,又要求欢。

窗外李龙、汤孝听得真切,暗道:“好一对奸夫**妇。”说时迟,那时快。二人早将那房门踹开,冲将进去。那床第之上一双男女赤身**,正效于飞之乐,猛见二人冲入,唬得半死。李龙厉声道:“无耻鸟男女,拿命来。”手持短刃,扑将过去。那武子规、顾巾娘缩作一团,浑身乱颤,口称“大爷饶命”。李龙揪住武子规发辫,拖将下床,将短刃抵于他颔下,怒声喝道:“你二人干的好事!”武子规哪敢挣扎,哀声求道:“二位大爷饶命!小的袖中还有纹银二十两,奉与二位大爷买些酒肉。只求大爷高抬贵手,放过小的。”

李龙喝道:“爷爷问你,孟田玉何在?”武子规吱呜不语。李龙喝道:“你这厮还不快快如实招来,免得受苦。”武子规眼望那妇人,道:“小的确实不知。”李龙看那妇人,果然生有几分姿色,只见其钗横鬓乱、目送秋波、酥胸**,极尽媚态。汤孝看着妇人,竟自呆了。李龙怒喝一声,汤孝猛然一惊,方才回过神来。李龙道:“我等非是强人,乃是孟兄好友。久未见他,此番自杭州前来拜访。闻人言,孟兄竟已被你等奸夫**妇暗害!可是如此?”说罢,手持短刃往那妇人刺去。

顾巾娘见短刃刺来,惊呼一声,闭上媚眼,颤声道:“叔叔饶命。”汤孝假意劝阻,道:“大哥且慢。孟大哥在世之时,只道嫂嫂为人端正,甚是贤良,怎的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想必其中另有隐情。我等须询问明白,方才可以行事。如若误伤好人,岂非大错?”李龙道:“兄弟言之有理。此事当拔树寻根才是。”汤孝道:“嫂嫂他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的行凶?定是这泼皮所为。”顾巾娘听得明白,灵机一闪,凄然流涕,道:“原来是二位叔叔。我那夫君死得端的好惨!妾身冤屈有望得以伸张。恳请叔叔为夫君报仇雪恨。”李龙道:“孟兄怎生死得?嫂嫂有何冤屈?且细细说与兄弟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