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外面报时的更夫敲着竹梆子,在寂静的深夜里扯开破锣般的嗓门,向那些尚未入睡的人们提醒着现在的时间。
直到更夫的声音逐渐远去,消失不见之后,方绫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拿着画像,呆坐在床边好几个时辰了,烛台上的蜡烛也即将燃尽。
站起来重新点上一根蜡烛,她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早已流干,眼睛里留下的只有干涩与酸痛。 望着摇曳不定地烛火,她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飘在半空中无依无归,好像丢失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怎么找也找不回来;又好像是缺失了一角,不管怎么看都已经不完整了。
如果说以前她得到的是伤心,那么今夜换来的则是心死。 只是,那颗心真的死了吗?为什么锥心的疼痛依旧如影随行,无处不在?
门外,突然传来两下轻轻的敲门声,轻得让她不太确定,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隔了一会,纪鹏飞的声音才在门外响起:“绫儿,睡了吗?”他的嗓音有着不同以往的沙哑,不若平常时的温润。
他的问题明显有点多此一举,方绫房里的灯还亮着,而且刚换了蜡烛,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没有睡,会这么问只不过是出于礼貌上的习惯罢了。
“没--”方绫急忙转身把画像藏在枕头底下,确定藏好了才走过去把门打开。 “王爷。 有事吗?”
“有事,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儿?”纪鹏飞就站在门外,深深地望着她,那张脸在夜色中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不等方绫开口,他已自顾自地走进去,径直坐在床前地椅子上,闭目仰头深呼吸几下才睁眼望着她。 当他睁开眼里。 原本木然的表情已经变得轻松许多,嘴角上甚至还带着些微的笑意。 给人造成他心情还不错的假象。
方绫把两扇门板轻轻kao在一起,不敢把它们闩死,才走到桌前给纪鹏飞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王爷,请喝茶。 ”
纪鹏飞接过茶却并没有喝,转手放在桌上,抬头望她:“不问我找你是什么事吗?”
“王爷请说!”她淡淡地应着。
原想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但仔细想了想,她还是走到稍远一些的床边上坐了下来。 夜已深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不要坐得太近的好,免得被人撞见造成误会,将来落人口实。
纪鹏飞冷眼看着她走到床边坐下,突地笑了:“你就这么怕我吗?”
“没――”她心弱地回答着,眼睛却不敢望着他。 这表情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不以为意地摇摇头。 起身走到方绫地身边坐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你啊,有了心事,为何不能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一些?”
精神有些恍惚地方绫蓦然发觉他坐得太近了,忙不迭地挪动着身体。 想拉开一点跟他的距离,不想他把一只手横放在她的身后,不让她继续后退。 虽然没有接触到她,但实际上与直接搂住她没有太大的分别,因为她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让她的身体也情不自禁地发热了。
想躲却躲不开,她只得有些狼狈地垂下头,以避开他摄人的目光,嘴里轻声辨解着:“我没有心事。 ”
“那你为什么哭了?”他并不相信。
她猛地抬头,极力否认着:“没有!”早已哭过了。 泪已流干。 此时已是哭不出来了。
“还否认?”他突然用手指沾上她腮边残留地泪水,放进嘴里含着。 “很苦呢――”
这番动作太过亲昵了。 方绫急忙站起来,打算走到椅子那边坐着。
身形刚动,就被他一把揽住腰身,强行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让她密实地贴在他的身上,没有lou出一丝空隙。 他手臂的力量不大,却足以把她牢牢困在身边,让她动弹不得,最后她不得不以手肘撑住他厚实的胸膛,借此推开彼此之间距离。
可她抗拒的动作惹他不愉快了,纪鹏飞凤眼一眯,语带威胁地低喃着:“尽管挣扎吧,如果你想要再吐一次的话――”他的唇迅速贴近,似有若无地刷过她,很暧昧地厮磨着,让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真地会说到做到。
见她停止了动作,表情僵硬地望着他。 他不由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为什么你不挣扎一下呢?”他多希望她会继续挣扎下去,这样他才能以此为借口,吻住他渴望已久的红唇。
方绫语塞:“我……”
“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哭了吗?”他的心思还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她的嘴唇蠕动了半天,终于还是不发一言,无声地望着他。 她本就不是一个习惯于向人倾吐心事的人,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亲密到这种地步。
“那现在就听我说,好吗?”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她,视线只放在她微微颤抖地红唇上。
真想采撷这两瓣鲜艳夺目的花瓣呵,她是如此的诱人犯罪呢,让他心驰神荡,难以自持。
他并非不懂男女之事的青涩小毛头,反而是个长年流连花丛的老手,接触地的女人不在少数,家中也早已有好几房小妾了。 正因为尝过了情欲的滋味,试过得太多了,才会更加难以控制身体的欲望。 如果不是因为对象是她,如果不是他不忍见她在事后地反应。 他不会强行压抑自己的欲望,让自己变得现实中地柳下惠。
只是,今夜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他地情欲高涨得竟似已到了即将爆发的地步。
一直低着头地方绫没有发现到他眸底满溢的氤氲欲念,只是柔顺地点了点头。
“你认识逸行,对吗?”他尽量用柔和地语调,说出陈一维的字。
他是故意这么说地。 如果方绫认识甚至是与之相熟,自然会明白他指的是谁。
迟疑了一会。 她还是坚定地点点头。 这个答案让他心酸不已。 停了一会,他才把那张曾被揉皱过,又被仔细摊平的画像拿出来,举到方绫的面前:“那么,这画上的女子,是你啰?”
“是我。 ”只瞧上一眼,她便知道这上面画的是谁。 因为画里的每一笔、每一个线条都被她深深地印在脑海之中,抹也抹不掉。
他地视线停在她曾经长着青斑,现在已然变得白净的额角上,以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柔地滑动,口气中带上了一丝嗔怪:“骗人,你的脸上根本没有这块黑黑的东西。 ”
其实他还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希望她会亲口向他否认,希望她会说出她与画中人只不过有些想像的话来。
可他失望了。 她一边闪避着他的手,一边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青斑消失了。 ”她感觉被他碰触过地地方,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停下手的动作,他静静地凝视她一会,温柔的表情逐渐转为严肃。 带笑的眼也带上一丝冷冽:“你说的是真地?”
“嗯!”
“原来,他的意中人是你,那么你呢?”他豁出去了,就算她与陈一维之间真的有纠葛,他也不在乎了,只要她有一点点的喜欢他,一点点的在意他,就值得他用后半生去赌上这一把。
她不解地抬头反问:“我什么?”
“你的意中人,是他吗?”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我……”她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显得有些不自然。 “早已和他没关系了。 ”说出这句话时。 她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痛到没有感觉。
“是吗?”
“嗯――”她心虚地应着。 目光极其闪烁,始终不敢对上他深情地双眸。
纪鹏飞闻言,轻轻地笑了,把方绫地头轻轻地按在他的肩上,低声道:“我明白了。 ”
他岂会不明白她内心地想法?但他宁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 装傻总比面对现实要好过很多,真相会残酷得让他难以接受。
被迫kao在他的怀中,方绫苦笑着望向烛火,在心里暗自叹息着。 不这样说她还能怎么说?她与陈一维原本就不该有所交集的,如果不是这次的西湖之行,她想,这一生也许永远不会再看见他了。
只是,纪鹏飞为何会特意拐到西湖来?
思忖半天,她终于问出心里的疑问:“你……为何要到西湖来?”
纪鹏飞的身子一震,没有回答她,让她不由得自问,是不是这个问题问得不应该?
沉默良久,他才把她的身子扶正,对上她的水眸,他脸上lou出了难得一见的苦笑:“我原本不该来的,可我竟该死的来了。 ”
为什么要到西湖来?为什么?扪心自问,他得出的答案竟是十分幼稚可笑的――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能让陈一维疯狂的女子,拥有着哪些特别的地方,仅此而已。
现在他知道了,因为他也快要疯狂了。
这一生能让他后悔的事不多,但这件事,将会是那极少部分的其中之一。 如果他没有提议到这里来,那么方绫将不会看见陈一维,也许他们就会错过彼此,永不再见。 而他则赢得了一生的时间,可以慢慢地俘获她的芳心。 但现在,全被他自己的鬼主意给破坏掉了。
悔不当初,是他此时的心情写照。
“?”方绫以眼神询问他。 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面对她黑白分明地双眼,纪鹏飞暗自呻吟起来,握着她双肩的手也渐渐加重力道。
就是这双眼睛,就是这样带着询问的表情,又迷惘又惹人怜爱,才会让他深陷进去,彻底的迷失了自己。 为什么她喜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让他迷恋得无法自拔?
心动处,他突然用力抱住她。 宣誓般的喃喃自语着:“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不会放手地,绝不――”他抱得是那么的用力,勒得她几乎要透不过来。
“王爷,我透不过气。 ”等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放开地意思,方绫憋不住了。 决定奋力自救,用手肘顶着他的胸膛,努力撑开与他的距离,让自己得到短暂的呼吸空间。
但他马上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再次把她揽进怀中,而且搂得更紧了:“不要离开我,好吗?”
“……”她无言以对。
虽不明白他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但她无法给予他任何听承诺。
她留在这里只剩下两年多的时间了。 游伯定下的时间一到,她终将会化为无形,消失得不留一丝一渣。 想不想离开、能不能离开,都不是她能作主地。 况且她的心并不在他的身上,她不能再犯前世所犯下的错,昧着自己的良心来答应他。
等不到她的回答。 纪鹏飞愈加的慌乱了,手底下更加的用力:“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他不停地低喃着,希望能从方绫地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我――”方绫刚一开口,话音立即被人吞噬,再也无法成语。
纪鹏飞以吻封缄,不让她说出后面的话,怕她说出口的,是让他伤心的答案。 他不想让她离开她。 如果得到她的身体。 是留住她地唯一办法,那么他会这么做的。
事实上他也正打算这么做。
他的吻肆意而狂野。 贪婪地品尝她口中的味道,恍若永远也索求不够。 这一次的吻与前面那两次不一样,带着强悍与侵略性,仿佛是在向她宣布他的主权。 同时他的手也开始毫无顾忌地伸进她的衣襟里面。
方绫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黑眸中的晦暗与痛苦震慑住了,挣扎的动作暂时缓了一缓。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轻微地战栗,那里面写满了他地担心与害怕。
他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发觉到她的不专心,他伸手捂住她地眼睛,同时让自己稍稍离开一点,喘息道:“做我的女人!”
“不!”她抗议着,却被他紧绷的肌肉与身上慑人的热度给吓到了。
她清楚这样的变化意味着什么,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肯定要发生点什么的,而她并不愿意就此把自己交给他,所以必须趁着他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时,请他离开房间。
“王爷,夜深了,请你回去休息吧。 ”
“不!”他痛苦地拒绝了。 他此时唯一的念头,是一定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不想把她推给外面的陈一维。 “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 ”她用力推搡着他,努力不让他再碰到自己,
可是没有用,他的力量比她大上太多了,而且他的理智已经被情欲彻底淹没,毫无理性可言。 不但没有离开她,反而开始动手扯开她绑在腰间的缎带。
她慌了,一只手死死捏住腰带,全身因为害怕而颤抖着,另一只手开始用力拍打着他,想从他的怀抱中离开。
在她挣扎的同时,前世所发生过的那一幕,再次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中。 她知道,如若不想办法制止他,前世所经历过的那些痛苦,必将会再次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不要这样――“快放开我――你疯了――”
“别走!”他嘶哑地叫着。
她越是挣扎,他的心就越慌。 他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所以才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但他等不了了,陈一维就在外面,随时可以进来带她离开,他不会放手的,一定不放。
“你不可以这样。 ”方绫带着哭腔求他,被他狰狞的样子给吓坏了。
这还是那个平时斯文有礼的王爷吗?不会是被魔鬼附身了吧?
“我要你!”而且就是现在。
“不可以。 ”她慌乱的摇着头,眼泪被甩到他的脸上,却引起他更强烈的兴奋感觉。
“可以的……”他坚持,手已经伸进她的衣襟里,握着她小巧而结实的蓓实,引起她一阵轻颤。
她双手一起使力,终于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大叫道:“可我的心里没有你。 ”
“我知道。 ”他凄然地笑了。 “所以,我宁愿在此刻得到你的身体。 这样才能困住你,让你跑不了。 ”
“嗤――“的一声脆响,腰带被他拉断了,衣襟也被扯开,lou出里面抹胸的小肚兜。 他粗鲁地把方绫推倒在**,欺身上前压住她,不让她继续挣扎。 湿热的吻也开始沿着她的嘴一路下滑,落在她的下巴、颈项、锁骨……然后是她小巧而结实地蓓蕾。
“呜呜……”她无法抑制地痛哭出声,声音却马上消失在他的嘴巴里,连呜咽声也被他咽进肚子里。
他重新上前吻住她,舌头近乎蛮横地窜入她的口中,深尝浅吮,吻得既重且霸道,把他压抑许久的热情悉数传到她的身上。 滚烫的身体紧贴着她,让她感受到他的欲望有多么的强烈,他可以为她疯狂到哪种地步。
他已经彻底疯了,丧失了所有的理智!意识到这一点方绫更加拼命地挣扎着,长发在身、下化成一团黑色的浪花,泪水顺着头发滴到**。
谁来救救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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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衣服认错来了!
实在是对不起各位可爱的亲们,不是衣服食言不加更啊,而是这一章,偶确实不会写,想到头都大了呀。 修改了好多遍,还是觉得不够好。 啊啊啊啊啊,可怜滴、被赶鸭子上架滴偶……只求亲们的砖头拍得轻一些,掩面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