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死讯(1 / 1)

重生之夜莺 绛衣 1674 字 2个月前

陈一维在方绫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后,蓦然放开她,心满意足地步出逸园。

其实他是很想继续与她缠绵的,毕竟身体已经产生了冲动,强烈让他感到惊讶。 幸好他的自制能力还比较好,让他得以及时醒悟,在失控之前离开。

身为路通钱庄的大当家,又是路通酒楼的大掌柜,身兼多职的他肩上担子太重,是不可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卿卿我我之上,从而丢下生意不管的。 所以即使有万般不舍,他也还是狠心地离开了。

不过他已经开始考虑把陈一林叫到钱庄帮忙,从而减轻自己负担的可能性了。 以前总听这个书呆子弟弟说对生意没兴趣,他也就由着小弟的性子,把事业一手包揽,从没休息过。 看来现在是时候给他自己机会放松一下,让小弟去学习学习怎么做生意了。

走到逸园的院门外,早已有个十五、六岁,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厮守在门外,毕恭毕敬地等候他出来。

“琪儿,备热水,我要换身衣服上钱庄去。 ”

“是的,大少爷。 ”叫琪儿的小厮守了一声就准备往开水房走去。

刚走两步,陈一维又把他叫住了:“等下,你先到厨房去,让他们准备一份汤,给女孩子家补身子用的,再准备几份柔软些的早点,到时与汤一块送进来给绫儿姑娘吃。 ”他还记挂着方绫的身体,心疼她地孱弱。

“是!”

“嗯……再等等。 你去叫春枝把东西送过来,叫她一定要盯紧绫儿姑娘,务必把东西都吃完,知道吗?”让其他的人送饭他不放心,万一方绫又不肯吃东西,她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 邹春枝的嘴甜,很会哄人。 而且又与方绫相熟,还是让她送过来比较好。

“是!大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琪儿一边问道一边在心中暗暗称奇。 他可从来没见过大少爷这么啰嗦,吩咐下人们做事还要说上好几遍的,真是奇了怪了。

“没了,速去速回。 ”

“是!”被连连叫住的琪儿终于可以拖身,去完成主人交待地任务了。

望着琪儿匆匆离去的身影,陈一维低下头望望自己地手,又情不自禁地笑了。

他正捏着那条细小的绳结。 细细地看着。 想不到她的手艺挺好的,这绳结编得真是不错,颜色配得好看,编得又结实,他越看越喜欢。

将绳结放到手腕处比了比,发现这绳结短了一点,勉强刚够围在手腕一圈,却没有办法绑起来。 看来她确实是不准备送给其他人了――特别是男人。

陈一维又笑了。 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 抬头望望天色,觉得今天的天特别的蓝,云特别的白,就连吹过来地风也是香的。 只不过才分开一小会,他已经开始想念她了,还是快点洗漱一番。 把她带去钱庄吧。

突然远远地跑过来一个矮壮的家丁,气喘吁吁地来到他面前,一脸焦急地行礼说道:“大少爷!”

“阿贵,何事?”

“老夫人请你速去偏厅。 ”

“偏厅?”陈一维皱起了眉头,今天去钱庄的时间已经晚了,母亲还在这个时候找他,究竟是什么事?

阿贵弯着腰,头也没敢抬高,急急说道:“是的,她老人家在偏厅候着您。 ”

“她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 不过寿伯已经回来了。 与老夫人在偏厅说了一会子话。 ”阿贵口中的寿伯是尤氏比较信赖的仆人,已经五十来岁了。 身体还很硬朗,尤氏经常会让他负责出外採买东西。

“那我们走吧。 ”陈一维往前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过头来说道:“阿贵,你就留在这里等琪儿回来,让他送备两份热水送进逸园,我一会就回来。 ”

阿贵立即答道:“是,大少爷!”

陈一维这才放心地离开。

经过后花园地时候,有几个婢女正围在一盆漂亮的植物前面,吱吱喳喳地议论着这是什么品种的花。 似乎是寿伯刚从外面带回来的。

其中一个眼尖点的,看见陈一维从此处经过,吓得大惊失色,急忙拉着其他几个婢女跪下请罪:“大少爷,对,对,对不起,奴婢们只是看看花,不是偷懒……”

“看完了就去做事吧。 ”他和颜悦色地示意那些婢女起来,说完就走了。

留下那些婢女愣在原地不能动,一个个惊讶得张大嘴巴,忘记了要站起来。 她们可从来没见过大少爷的心情这么好,不但没惩罚她们,而且那脸上还带着微笑耶,这天,莫不是要变了吧?

没多久,陈一维就来到了偏厅地门外,远远的看见尤氏阴沉着脸坐在偏厅中,动也不动的,如同泥塑木雕一般。

“娘?”他笑逐颜开地踏入偏堂,手里还捏着那条绳结在把玩。 “找我什么事?”

听到他的声音,尤氏才僵硬地扭动脖子望向他,那张脸的脸色显得更黑了:“维儿――”

“怎么?”

她直直盯着自己儿子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福伯死了!”福伯,就是那个因为肚兜事件而被陈一维遣退回家的仆人,连当月的工钱都被他扣掉了。

“哦。 ”陈一维无所谓地应道,坐在椅子上拿起绳结细看。

他的心思全放在那条绳结之上,喜悦的情绪从他眼角地笑意透lou出来。 这东西是方绫亲手编地,从意义上来说是大不一样地。 虽然被他硬抢了过来,但他还是觉得很开心。

可他地样子,在尤氏看来就变了个味道。

当初她就对陈一维把福伯辞退的事儿颇有微词,毕竟福伯与寿伯是两位元老级家仆了。 他们从小就在陈府里做事,一直以来都是任劳任怨的,从来没有偷过懒,对他们家也是尽心尽力。 从无二心。 想不到临老了才不得善终,被人提前辞退了不说。 连安家费也没有,现在更是死得不明不白的。

如果不是她一直心里不安,想再送点钱给福伯,才在前段时间派了寿伯前往他的家乡,她还不知道福伯回到家乡没多久就死了。

听当地人说,福伯是中毒而死的。 当时他地身边已经没有亲人了,死了有好几天。 直到尸体散发出浓烈的臭味才被周围地邻居发现。 虽然已经报了官,但在地少人稀的偏远地方,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根本就难以查出凶手来。

当寿伯哭得老泪纵横地回来向她报告这件事时,尤氏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自家儿子下的手。

因为福伯只有这一件事情没有做好,被她在半路将肚兜拦截了下来,这才招致了杀身之祸,她自己也必须负上一半的责任的。

如今看到陈一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想必他早已经知道福伯地死讯了吧?她在为福伯感到惋惜之余,也为儿子的狠心而感到心寒。

素来就知道这个儿子的无情,也听闻过他的一些事迹,只是想不到他竟然会无情到这种地步,连一个几十岁的老家人也不肯放过,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再怎么说。 福伯也在他们家服务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多少会有点感情吧,他怎么可以一点也不念旧情?

思及此,尤氏更加的不满了,说话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好几度:“是不是你派人杀了他?”

尤氏咄咄逼人地望着他,那眼神早已经认定陈一维就是凶手了,可那名“凶手”听了她的话,反而一愣:“娘,你怀疑我?”

“难道不应该怀疑吗?他是因为什么事才被你赶回家地?他在我们家已经勤勤恳恳地服务了几十年,如今临老才被你遣退回家。 你还不愿意放过他吗?他都已经回到家乡养老了。 你为什么还要派人去杀他?儿子啊――做人不能太绝情了――”

“娘!”陈一维静静地听完,才深吸一口气。 缓缓吐出来:“你可以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再为此辩解什么。 不过我陈一维是说话算数的人,既然当初答应了你不碰他,就一定不会碰他!”

“你还狡辩--”尤氏被他气得脸色通红,站起来伸出颤抖的手指住他半天,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最后颓废地坐下来,无力地挥挥手:“我累了,你下去吧。 ”

陈一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平静地站起来做揖:“儿子告退!”

尤氏用手扶住额头,闭目休息,对于陈一维的话充耳不闻,头也没抬一下,并没有做其他的示意。

憋闷地走出偏厅后,陈一维来到后花园站着,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绳结,脑中开始思考起福伯的事情来。

福伯死了?

这是一个老实地老仆人,虽然因为肚兜的事而被他遣走了。 但如果没有福伯的失误,他是不可能认识方绫的,所以他后来并没有继续为难福伯,相反的,还派人给他加送了钱财,好让他安心养老。

怎么现在却听到他被人杀死了?是谁下的手?又是什么人指使的?他有种强烈的预感,福伯之死并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长年呆在陈府的老实仆人,是不可能得罪什么人的。 但如果有人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地目地而下的手,不管对方地目的是什么,他都必须加强防范,派人彻查这件事了。

放弃了先回逸园的打算,陈一维转身朝着护院们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