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绳结(1 / 1)

重生之夜莺 绛衣 1709 字 2个月前

当第一缕阳光从窗棂上透进来时,陈一维马上从不安的假寐中惊醒,下意识地就去查看怀中人儿的情况。

幸好她的呼吸很平稳,没有出现异常的情况,甚至嘴角还带一丝甜美的微笑,这让他略加放心,然后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她,竟看得有些呆了。

老实说,她算不上十分漂亮,眉目勉强可以用“清秀”来形容,身体极为娇小,搂着她腰身的手臂,可以感觉到她的孱弱。 不论是比样貌还是比身材,凤鸣都比她好得太多了,但她竟然把他吸引住了,让他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苍白的小脸上挪开。

看到动情处,他忍不住俯下头,在她散乱的头发上轻轻一吻,又飞快地缩了回去,他不愿将好不容易入睡的她吵醒了。 可窗外传来的鸟鸣却使她呢哝一声,不安地扭了扭身体,微微颤抖的长睫毛,显示出她快要醒了。 没有血色的皮肤在阳光映照下愈加的透明,让他的心疼再一次涌上来。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的缺乏安全感?他开始对她的身世感到好奇了。

好不容易等到身体恢复了知觉,陈一维才慢慢地坐起来,将身体挪到床里面,用最舒服的姿势让自己背kao墙坐下,曲起一只脚,才一脸轻松的问道:“你昨天是不是吃错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坏事?”

方绫又往后缩了缩,用双手使劲捂着嘴。 只lou出两只瞪大了的眼睛,惶恐地望着他。

她还处于自己能说话地震惊之中,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但是很快的,她昏迷前的那段记忆,犹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无比清晰地展现在她的脑中。

想起来了,昨天的情形终于被她回想起来了。 当她被变身的痛苦折磨得痛哭流涕时。 是陈一维一直在身边陪着她,安慰着她。 才会让她放开心底最深处地那道防线,说出她一直最惧怕的事情。

对她不顾而去地那三个朋友,她们的无情背影一直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之中,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巨大的心理阴影让她从此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与所有的人都保持着距离。

她不敢去想像,当自己好不容易信任了一个人的时候。 那人却会在突然间丢下她离开的情形。 只怕到了那个时候,她一定会因为承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崩溃地。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陈一维会在她最辛苦的时候对她这么好,愿意一直陪着她?还记得她刚被捉进府里时,他可是一直都希望看见她痛苦的样子呀。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只好愣愣地望着他。

“怎么又哑巴了?你昨天吃错了什么?”依旧是这个问题,但问话的人,已经不耐烦地皱了眉头,隐隐有发火的前兆。

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方绫只得松开手,用力说出几个字:“没……吃……什……么……”

“那你怎么会这么难受,还没有变身?”提到这个他就感到左胸处在隐隐抽痛,这个笨女人,自己吃过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方绫仍是茫然地摇头,她现在只能勉强说几个字。 多了就没办法说清楚。

陈一维无奈地用手抹了把脸,把头仰kao在后面的墙上,闭目说道:“那你把昨天吃过的、喝过地都一一告诉我。 ”

看他的样子,得不到答案是不准备放过她了,方绫只好慢慢地将她昨天吃喝过的东西详细说了出来。

当她说到在兰院喝了几杯雄黄酒时,陈一维突然睁眼,伸手打断她的话:“你说雄黄酒?”昨天她吃的东西都很正常,只有雄黄酒是第一次喝到。

方绫先是莫名其妙地点点头,继而恍然大悟地又猛点头。 也许她昨天的痛苦经历就是来源于那几杯雄黄酒,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管怎么样。 你以后别喝那种酒了。 ”虽然不能确定她所受地折磨是因为那些酒。 但防着点总是好的。

大致知道了她昨天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陈一维放下心来。 kao在墙上有点昏昏欲睡的。 他昨天在外辛苦了一天,晚上又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现在感到有点渴睡了。

方绫好奇地望着他,突然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有点脏,上面布满了灰尘,还有他的脸上也是黑黑的,整个人显得很邋遢,这让她感到更奇怪了,而且那件衣服似乎是他昨天穿过的。

忍不住伸出手拉过那衣服,再一次进行确认,没错,就是他昨天出门前穿的衣服,左襟上地一个布扣还是她给缝上去地。 为什么没有换衣服?他平时可是一个极爱整洁的人。

“你……没……换……”她想问又不太好意思开口。

他终于睁开满布血丝地眼睛,看了看满脸问号的她,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来不及换,你都快死了,不是吗?”

“……”方绫默默地收回手,眼眶却开始潮湿了。 想不到他会为了自己而不顾身体的疲累,照顾了她一个晚上。

“这是什么?哪来的?”他突然把一件东西递到她的面前,酸溜溜地问道。

这是一条用五彩丝线编织而成的绳结,两端结口处还细心地用丝线绑成了一朵漂亮的蝴蝶结,流下几条细长的流苏,手工很精致。

昨天在她的手腕上看到这条东西时,让他的心里感到非常不痛快,直觉的认为是某个男人送她的礼物,就好像他送她那条项链一样。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戴首饰的人,就连最简单地发钗也没有。 那条特制的项链,也是他动手帮她戴上的。 想不到他才出去一天,她的手腕上就突然多了条绳结,这让他非常生气,觉得心里好像被打翻了什么东西,然后“嗞嗞”地往外冒着又酸又臭的恶气。

趁她睡着时,陈一维把绳结解下来。 越看越生气。 本来是准备把它丢掉的,但他决定还是先问清楚送她礼物的人是谁。 奶奶地。 非把那个色胆包天的家伙揪出来扒皮不可,当他这个陈大当家是吃素地?

“绳结?”方绫看见那条绳结,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是自己昨天编的那条。 低下头查看一下手腕,手腕上已是空空如也,果然是自己的绳结。 她急忙扑上前去,想把绳结抢回来:“我的!”

可她的紧张态度让陈一维的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他把绳结换到左手拿着,然后把手一扬,举高手不让她碰到绳结,冷冷地问:“哪来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专心地在抢绳结,以至于她地整个身子都挂在他的身上。 这是她昨天编了一天的结果啊,很辛苦才编成的,千万别丢了。

“我再问一次。 哪来的?”活火山隐隐有爆发的势头。

她轻轻地瞪了他一眼,再一次回答他:“我的。 ”这人真是奇怪,她不是告诉他了吗,还在问个不停。

他当然知道是她的,但他要知道是谁送给她地。 正要发火,鼻端又闻到了那股清新的幽香。 这让他的精神一阵恍惚,忍不住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搂住她的腰身,将她贴紧自己,感受她的软玉温香,然后轻声问道:“告诉我,谁送地?”他的口气已不若刚才的强硬,反而带着点商量的味道。

他们kao得太近了,他温热的呼吸又吹拂到她的脸上,让她的皮肤起了们一层鸡疙瘩。 这让她感到一阵尴尬,顾不得从他的手中抢回绳结。 转而以手撑住他的身体。 努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挡开。

可陈一维光用一只手,就轻易地箍紧方绫纤细地腰身。 让她动弹不得,而且手底下地力道还在渐渐加重:“回答我!”

“我……编的……”逼不得已地情况下,她只好低声说出实情。

他把头俯下来,kao近她的脸颊,嘴唇轻抚她的肌肤,让她的鸡皮疙瘩起得更密了,然后他抬起头再问一次:“你编的?”他发现这个审问的方式更有效果,而且他自己也是期待的。

方绫羞赧地点点头,不好意思面对他那炯炯的目光。

陈一维突然笑了起来,既然这是她编的东西,他便放心了。 将举高的手放下来,就连搂着她的手也放松了点。 就在方绫以为他要放开自己,便打算从他的怀中退开时,他的手又加了力道,将她再次贴到胸前:“别动!”

“啊?”

“你是不是准备送给别人?”他突然记起昨天是端午节,在这个节日里,似乎有个不成文的习俗――成了年的女子可以亲手编织一条五彩绳结,然后再绑在心爱之人的手腕上。 看来这条东西应该是她昨天编成的,难道她要送给别的男人吗?这个想法让他的酸气又开始往外冒了。

“不!”方绫把头垂得低低的,轻轻摇了摇头。 “自己戴!”

陈一维彻底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想送人,那这个东西就留在我这里了。 ”

“啊?”方绫愕然地抬头望他,眼前这个家伙跟抢劫犯有什么区别?

他扯起一边嘴角,笑得有点贼兮兮的:“防止你胡乱送人!”

这,这,这,这个家伙在胡说些什么?她是那样的人吗?方绫气坏了,不由得习惯性的瞪起眼睛,又想抢回绳结。

想不到他把头慢慢地低下来,kao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不许随便送别人东西!”

说完,他突然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轻咬了一下才放开她,从**站起来走出去。 留下傻愣住的方绫,面红耳赤地捂住被咬的耳垂,羞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