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些理由(1 / 1)

迷局 蓝色褶皱 1659 字 2个月前

孟冲从梦中被人吵醒了,一个翻身直接从沙发上掉了下來,“嗷嗷”两声后无奈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上面“小白”两个字闪闪发亮。孟冲拿起手机下面压着的一张纸,上面是蒋洁华丽的笔记:手机的确被人黑了,不过我已经搞定了。晚饭在冰箱里。

心里窜过暖流,她闷闷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无力接这个电话,不过无可奈何,只好沒精打采地说:“什么事?來吼我的么?”

“不,我有问題要问你。”

孟冲倒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眼睛,问:“那种会让你更恨我的问題?”

“差不多吧。”

“太好了,问吧。”

“路程有一张地图,上面有我们每次去抓捕他的地点,是你把这些透露给他的么?”

孟冲犹豫了几秒,最后“嗯”了一声。

“从我这里么?”

“大部分是吧,还有一些我早就知道了。”

“……那怎么做到的?”

“我黑了中心的数据库,里面的报警上交的话,我就知道了。”孟冲说,“不过还有一些你们自己侦查到的,那我就沒有办法了

。”

“所以,你还是利用了我?”

孟冲沒有做声。

“霍泉要我去查为什么一些沒有对外公布的地点上也在地图上。”

孟冲來了一点精神,问:“我猜你还沒有把我供出去?”

“沒有,但是如果你再一次利用我,很有可能我就会了。”小白冷声道,“我不是你的蚂蚁工厂。”

“明白。”孟冲的口气听起來十分的陈恳。

然后小白就挂了电话,孟冲撇撇嘴,很是头痛的放下了电话。电话上显示现在是下午四点了,这个高楼大厦的公寓里的一切安静的好像停尸间,孟冲眼睛灼烧的疼痛,但是却能看见空气里漂浮着的灰色尘埃,它们如同微小的烦恼一般在她的周围。()

“叮咚!”

门铃声在孟冲的耳朵里好像一声低音鼓一般轰鸣,她十分不乐意地爬了起來。凑到猫眼面前,孟冲看见了又是一脸阴沉的陈继。难道他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來思考孟冲说的话还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现在就想通了,所以來找孟冲?不应该啊,想通了就不应该來了才是。他还背着那个耐克的包,大概还沒有想通吧。

孟冲觉得干燥的空气里她的思维好像干枯了,干脆不想了,打开了门。

“晚安。”她说。

陈继愣了几秒,干巴地说:“还是下午。”

“是啊,但是我看见你來了,就觉得是晚上了,太晚了,你或许该走了。”

“……这样的解释太抽象而且牵强了,沒有人会懂的。”

孟冲耸耸肩,说:“无所谓啊,我也沒有准备让别人听懂。”

陈继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低声说:“我早上來不是为了试探你的,也不是想要你的道歉的。”

“想到了

。”孟冲拜拜手,“你太聪明了不用试探,而且也沒有细心的想要一个人的道歉。再说,我的道歉也不能让你感觉到自由。”

陈继的身子抖了一抖,他看着孟冲为难的眼神,坚定地说:“我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了。”

孟冲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只得缓和下來说:“我知道。”

“我只想求你帮这个忙,帮我找到他。”陈继的声音有些颤抖。

孟冲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颤,她站在门口看着这个比她高出一些,但是却还是孩子气的男孩,低声问:“你找到了,又能怎样?你必要将他送上法庭的,还不如交给警察呢。”

“我只想第一个抓住他,感觉到自己为若水最后做了什么。我想亲自问他,为什么。”陈继的声音越來越颤抖,“为什么是若水?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普通的女孩!”

孟冲心里在暗暗的回答他:因为王映设计的,这是个棋局,若水不过是个兵,她在棋盘上的目的就是为此踏出一步然后死去。而你,你这个棋局上牵制士“陈宋”的相,你们如果分离了,就像是获得了一个胜利!如果你要问“为什么不是你”的话,大概是命运吧,如果要问路程的话,他大概什么都不会说。

孟冲多想在自己脑海里的是个更人性化的解释,可是,她不能。第一是她的下意识;第二则是如果一切都人性化的话,她将再看不清那些变化和定局。现在,她不能再有什么迷茫了。

孟冲看着他颤抖的肩膀,悲戚的双眼,叹了一口气,让开了一条路,说:“进來吧。”

陈继愣了愣,走了进去。

那一边的痛苦者

郭新雨,男,27岁,秦海大学计算机本科毕业,曾任职于xx牌电脑驻秦海市后勤维修站,后因未婚妻去世而辞职,现在家待业。他是路程位数不多的老朋友之一,小时候住在路程的家旁,他们关系曾经很是紧密,他还参加过路程和赵雪儿的婚礼,并且在婚礼时认识了他的未婚妻徐灵儿。根据他的博客显示,他和徐灵儿是一见钟情的,徐灵儿当时是赵雪儿的好闺蜜,在婚礼上是伴娘。他们俩交往了多年,最后,徐灵儿向郭新雨求婚成功,两人订婚

小白虽然从沒有看过徐灵儿的档案,但是根据发生的那么多事和孟冲跟自己说过的故事,可以肯定,赵雪儿和徐灵儿都是王映手下的。只是,徐灵儿爱上了一个普通人。而赵雪儿却是派去勾引路程的。

小白坐在车里冷笑,这真是一部狗血剧啊。而且,郭新雨是不是真的普通人还有待考察呢。

她抬眼看看自己眼前那一栋老式的楼房,夜幕即将降临,那房子看起來好像暴风雨下的鬼屋,但是这就是郭新雨现在住的老房子。再低眼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他们两人的照片,深吸一口气,将卷宗和照片都丢在一边,然后走出了车。

郭新雨住在五楼,门是铁门加木门,楼道里沒有灯到处都是煤灰,黑暗的好像上个世纪八十年代。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小白一愣,差点回身就掏枪了,但是一抬头一个有些狼狈的男人很是平静地看着她,她就消失了自己的力气。

在小白掏出自己的证件或者表明身份前,郭新雨却是先毫无起伏的开口了:“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有一天來。”

小白全身一颤,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掩饰不住震惊。

“怎么?难道你认为我不知道那个枪杀我未婚妻的女人是谁么?我可差点上诉了你。”他冷笑道,推开他门外面的一扇铁门。

郭新雨就站在她面前,穿着墨绿色的毛衣和长裤,脸色很差,眼神沒什么光芒,看起來好像准备要融入森林里面一样。但是,他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经意的气息,或许是太温和或者随意了,让小白无法抑制住自己的难受。

“你打算就那么站在外面么?”他说,让开了一条路。

小白抬头看着他,冷冷道:“你不是指望我來向你道歉或者忏悔吧。”

“当然不是,”他冷笑,“我沒有那么荒唐。这就是为什么我并沒有上诉你的原因。我知道灵儿杀了你外公,一命抵一命,我沒有什么好说的。”

小白又是一震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能淡定,那么风淡云轻地说出这话,好像一切都过去的无所谓了,好像这事已经过去了一辈子般,他们正要坐下來谈着那过去的事情似的!

“只要你不是來告诉我,我是多么的愚蠢就好了。”他抬抬手。

小白冷眼看着他,摇摇头,还站在门口:“你……她,我是來。为什么你会开门?”

“我不是很想和你说这个。”他打断了她,有些烦躁了,“快进來,我还有东西给你呢。”

“东西给我?”

他点点头,不再站在门口而是自己走进了一间房间里。小白狐疑地探头环视了一圈,那只是一个只有几平米的客厅,只有一个沙发还有一台老式电视,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了厚厚的窗帘,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刚刚踏了进去,小白就看见了一张放在电视机柜子上一个相框。那个蓝色眼睛,黑色长发,阳光的女孩就在里面,对着小白灿然地笑着。

“这是你的。”郭新雨走了出來,拿着一个黑色的运动包,好像很重,丢在地上还掀起一阵灰尘。

小白疑惑,指着袋子说:“这是什么?”

“是灵儿生前用的登山用具,她说自己死后要把它送给你。我是沒有那么好的素质亲自给你送去了,所以一直想着,那天你会來找我。终于,你还是來了,并沒有那么久。”他说,很是艰难的松了一口气。

小白觉得自己的脑子很受不了,问:“她死前?她怎么?她有遗嘱?这……”

郭新雨摇了摇头,咬牙,握拳,说:“我真的沒有,沒有……这样吧!”

他走进了两个房间里一个黑漆漆的房间,发出几声细碎的声音后,他跑了出來,将一个信封丢给了小白,说道:“这就是她的遗嘱,你想知道?这里面有。”

小白接住了这封信,整个人僵住了,定定地看着郭新雨。

“这样你应该满意了吧,就请你出去了吧。”郭新雨终于迫不及待地说出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