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正在李泽又一震的时候,大伯却十分震惊地回。
孟冲撇撇嘴,往后面靠了靠,抱肩,有些傲慢地说:“是么?那就麻烦了,这样你们全家就都有嫌疑了,看来要进行更全面主动的调查才行。好吧,我会联合这位警官一同进行深度调查的。”
大伯的脸色有些变坏了,瞪着孟冲几秒,最后做了妥协:“小金盒子,有个故事。”
孟冲点了点头,表示认真听着。
大伯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底下声音说:“这盒子是父亲娶母亲的时候,从嫁妆里得到的。我母亲原家里是个有钱的乡绅,听母亲小时候将故事的时候,小金盒子是她家下的一个佃户从田里挖出来的,然后用这金盒子换了一片地走。哪知道,小金盒子到了母亲家后,母亲家里就年年丰收,财源广进,一下就成了全县的大户,一时无人能及。但是母亲家里无子,所以嫁闺女的时候是入户的,就传给了当时一个穷汉的父亲。结果解放后,父亲出门发财,带走了母亲和小金盒子,母亲娘家没几年就倒了,但是父亲却是次次逢凶化吉,风调雨顺。所以,这盒子一直是供物,我们三兄弟都是供着这东西,父亲晚年多疑起来,就把它锁着,我们兄弟也不敢亵渎
。”
李泽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迷茫。这是什么?民俗小说了么?
孟冲倒是一脸的淡定,继续问:“那小金盒子失踪了,难道你们兄弟都没有想过一定要通过手段找回来么?
听到“手段”一词,大伯沉稳的脸微微一皱,但是瞬间又安定下来,叹一声:“母亲自小告诉我们兄弟,突来之幸如天降福音,可遇不可求,走了自是我们临福荫庇佑的日子到了吧。”
李泽微微皱了皱眉,听这大伯说话好似古人,说出的都是命数的话,怎么不像个军人啊。孟冲也是沉默良久,然后又问:“那大伯心上可有怀疑的人吧。”
大伯摇摇头:“这事只能怪自己啊。”
孟冲点头,突然微微一笑,说:“那就最后一个问题吧,大伯知道这‘小金盒子’的名字么?”
大伯顿了顿,疑惑地摇头:“不知,怎么,这个代号不够么?”
“不是,不是,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孟冲尴尬地摇摇头,“那就这样吧,能麻烦您请下下个么?”
大伯自然是有些不满的,但是还是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你在搞什么!”人刚走,李泽就用力打了孟冲的手肘一下。
孟冲疼的“嗷”的一声,回头用力瞪了他一眼,不情愿地说:“我们在玩黑警察和白警察的游戏啊!”
“游戏你个头!我真是被你利用了!”李泽愤愤地说,“这要是老大知道了……”
孟冲马上用手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励,笑着说:“没事,我能搞定,不同等到老大知道的。”
李泽狠狠瞪了她一眼,看看门口,再转回头问孟冲:“这家绝对有问题。”
孟冲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脸摊手:“这种家族都有问题。看看你身后那副画。”
李泽疑惑地回头,看见不远的墙壁上正挂着一副古画,虽然有些远,但是这古画周围有些橘黄的暗灯照射,还能模糊看的见是副观音
。李泽开始疑惑,但是观了几秒钟,突然一震,这观音是不是活了?她仪态端详,眉眼低垂慈祥,却是十分传神,李泽多看两眼,还以为观音正凝视着自己,好像正是审视着自己。
他赶忙缩回来,心有余悸,问:“怎么回事?我慎得慌……”
孟冲皱眉上下打量了他一通,奇怪问:“你做什么坏事了?害怕观音娘娘?”
李泽窘迫地安静了。
“这画怎么招也是高仿吴道子的,几百万下不了。”孟冲说,“这要是真的,就更惊悚了。”
李泽一听,眼神凝重了起来,又瞄了一眼观音图,对着孟冲小声说:“这事是不是太蹊跷?”
“是很蹊跷。我才喜欢。”孟冲弯起嘴角说。
这时,二伯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很快,一眼就像不愿久待的人。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二伯的声音也表现的很干脆。
孟冲笑嘻嘻地问:“我们就一个问题,您知道这小金盒子有什么故事之类的么?像是招宝之类的事。”
二伯立刻绷紧了脸上的表情,站在他们面前,严厉问:“这事有关系么?”
孟冲假装想了想,问:“大概吧,这也可能是个犯罪动机呢。”
二伯冷笑道:“小时候父亲的确是跟我们讲过它能招财之类的传说,不过,人命天定,这事怎么能信呢?”
“那您有什么怀疑对象么?”
“怀疑对象?我不在乎这事,老三的儿子一直没用,这种东西都守不住,怪谁呢?不过是自己的错罢了。”
孟冲暗暗皱眉,面上还是笑嘻嘻地样子,问:“这盒子又名字么?”
“名字?能认不就好了,什么小金盒子就好了
。”
孟冲附和地点点头,说:“那没什么了,能请下一位么?”
二伯从头到尾都是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他们关系真差。”孟冲感叹,“供的不串一个,一个母亲,一个父亲的。”
李泽轻哼一声:“这两人世界观都不同,这样的家庭,成见肯定不小。”
“嗯,”孟冲低声,“凌音同学真是可怜啊。”
“你说什么?”李泽赶紧问。
孟冲正想装蒜,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门口差了进来:“对不起啊,我哥哥们的态度不太好。”
孟冲和李泽一同看过去,果然是凌音的父亲正走过来,虽然他对李泽和孟冲的态度不错,可是李泽却不太喜欢这个一脸阿谀奉承的商人样子。
“你们想了解些什么?”
李泽没吱声,还是孟冲上赶着问:“其实您也没有什么理由犯罪,只是想问问您觉得老爷子为什么要把东西搞那么大个乌龙传给凌音呢?”
他想了想,说:“大概是父亲和母亲自小都喜欢凌音吧,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我们这盒子有个故事,不知是父亲或者母亲告诉的了,说是能保佑人招财进宝,但是只能传给男丁,所以,凌音小时候格外的得重视,父亲和母亲都喜欢他,一心想要培养他当传人。”
“那您觉得凌音够了么?”
一听,他一愣,无奈地摇摇头:“不成器啊,我也是无奈。”
孟冲笑笑,说:“这小金盒子?可有什么正式的名字啊?”
“这个,从没有听说过。”
孟冲点头,笑道:“那谢谢了。能请下凌季么?”
他点头,走了出去。
李泽问:“你问得都不一样,到底有什么阴谋让我知道知道
。”
孟冲神秘一笑:“这可不行,那我多无聊了。”
李泽无奈地坐回靠回位置上,想着自己真是得不偿失了,对这个案子没有了解就算了,还被孟冲又拉下水了。
他们各自想着些事情,过了好一会儿,大小姐终于来了,她已经换上了一件睡袍,头也洗了,看着脸红彤彤水灵灵的,她的脸色随意好像并不在意,慢慢走了过去,抱歉地说:“我以为并没有那么早,所以就耽误了。”
“没事,没事。”孟冲说,“只是问了几个问题而已。”
凌季将**的头发披在肩上,从书桌后面拿出大椅子,坐在书桌一旁看着他们。
“大小姐有什么怀疑对象么?”孟冲直接问。
凌季想了想,摇摇头:“这事我真不清楚,那盒子有什么呢?何必要呢?”
孟冲故作惊讶,说:“难道大小姐不知道,那盒子有保佑财源的故事哦!”
凌季一惊,又是侧眼想了想,最后可惜地摇头,说:“哎,难怪有人要偷。”
孟冲笑笑,又问:“话说你父亲说是天意,可是你二叔却是说是您三叔……你有什么看法?”
这大小姐明显一惊,在他们面前思索了半天,然后摇头说:“我不知道,三叔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他的生意兴旺,也没有必要啊。”
孟冲好像听取了似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笑:“那谢谢了,没什么事了?能请你妹妹来么?”
大小姐温和地笑笑,然后走了出去。
“阴谋诡计。”李泽低声说,眯着眼睛看着孟冲。
孟冲得意地笑笑。
不过多久,二小姐进来了。她还是一身上班的衣服穿着,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贴身动都不好动的裙子,走进
。
孟冲还是按着问大小姐的模式问了二小姐,二小姐一脸不耐烦的说出了自己早有的想法,说是女仆。孟冲听后,若有所思。
“怎么了?”二小姐皱眉问。
孟冲为难地说:“哦,只是大伯觉得可能是三叔呢。”
“嗯?为什么?”
“哦,这盒子不是有个可以保佑财源的故事么?你大伯,三叔和爸爸都是从你奶奶那里听这个故事长大的,你三叔独自在外经商,不靠家庭,看见小金盒子是传给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而不是自己,就动了心思……”
二小姐也是思考了一会儿,说:“怎么可能?三叔和凌音的感情一直很好,何必要这样呢?而且三叔天生就是商业天才,我很多都是学他的,他不需要!”
孟冲又是假装一惊,思考片刻然后站了起来,说:“那这样的话,我们就了解了,不用再叨扰了。”
二小姐奇怪地看着孟冲,问:“你不问问女仆么?”
孟冲恍然大悟的样子,又坐了下来,然后不好意思地看着二小姐说:“那就请二小姐叫叫吧。”
二小姐皱着眉打量了孟冲一眼,然后高傲地走了出去。
李泽看着她走出,拉过了孟冲:“再问也没用了吧?”
孟冲撇嘴点头:“这不是要装成小白么?这样他们才能信我是个白痴侦探啊,昨天找到盒子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之后三名仆人的审问都是走走过场,但是还是很正经地走了过程。都是李泽问的几个例行问题,什么时候掉的之类的,孟冲在一旁无所谓地看着画,看看四周,各种不在状态中。结果自然没什么意思,除了那个较小的女仆一直在澄清自己以外,其他人都是一词的,明显是穿好了来行公事的。孟冲也没想要从他们那个得到更多线索,他们都是混过来的,精的很,得罪主人家这种事,他们是不会干的。
不过,也真无所谓。孟冲一直在脑海中想着到底会造成什么效果,最后不禁笑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