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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与心脏 柳田国男 495 字 4个月前

九州地区还有一种更奇怪的东西被称为“tobi”。在筑前早良郡的城原村,正月所有的锄头、铁锹等农具都要系上这种米包,被称为“年玉”。在同郡的姬岛,其名称既有“o hineri”也有“tobi”,但是在城原村,与肥前的小川岛、丰后的日田一样,只有“toshi tama(年玉)”这一个称呼,没有其他。同村的“tobi”一词,是指“藁(wara)kozumi”[36],即像斗笠一样盖在日本东部所谓“nio”或“稻村”[37]之上的,用稻草做成的装饰物。“wara tobi”的名称,在九州西侧分布广泛,南及鹿儿岛县的南端。这与前面我们讨论的“tobi”是否属于同一系统,甚为可疑。因为“wara tobi”一词所指代的东西在有的地区被称为“tobe”或是“tobo”,应该是与古语中的“tobusa”[38]或“toma(苫)”[39]关系较近,既不是指正月的交际,也不是指纸包的食物。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如今“稻村”只是稻草的堆积,但以前指收割后储藏稻子的方法,因此摆设于其顶点的装饰物也是各地都有的,即使并不被称为“tobi”。从《与那国岛图志》[40]中关于“shira”[41]的内容也可以看出,这种装饰物带有某种巫术上的意义[42]。而稻谷从某种意义来说,是来自大自然的最大的礼物。“toma”或“tobusa”等虽然是独立的词语,但其名称的来源并不明确。也许包含这些在内,都是我们所说的作为“o hineri”的“tobi”的古老姿态。

但是我们还无法仅凭现有的资料如此断定,只能以尚未解决的状态将其移交给下一代。我个人认为,在希望以纸来包裹但还无法得到纸张的时代,“tobi”与东北地区的“初山饼”“水饼”,或是作为“年玉”的“饼mawashi”一样,都是被装在稻草的“苞(tsuto)”里用来赠送或是用来系捆的,其形状与“稻村”上的装饰物“wara tobi”极为相似。后者也并非只限于稻草的储藏堆积。九州北部称为“丑日样”的仪式,一般是秋收时在田地的角落保留十二株稻子,在霜月[43]第一个丑日,一家之主亲自手持镰刀和扁担去收割,可以理解是迎接“田神”的仪式。在肥前的三濑村,最后收割的“神稻”,同样要装饰以“wara tobi”。这是占有的徽章,也是对应得者的指定,这一点与秋田县、山形县等地“山祭”时的“nusa kake”[44]十分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