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公司现阶段最重要的两件事,研发与安保,唐信有了大致安排后便暂不关心,走出医药公司时准备开车回家,结果被何嫣叫住。
“有事?”
唐信拉开车门没坐进去,侧着身疑惑地望着何嫣。
神色复杂的何嫣走近一步,距离唐信只有半米,她混乱的呼吸节奏透露了她内心的慌张。
“我,我可以学。”
唐信一头雾水,反问:“你要学什么?”
何嫣深呼吸一口气,面色焕然一变,坚定不移道:“医药这行的知识,我都可以学,我保证,一个月,不,半个月我就能胜任这方面的秘书工作。”
唐信恍然大悟,敢情她是担忧被抢饭碗。
他神色平静地凝视何嫣,轻声道:“你只是普通人,你一天只有24小时,别高估自己的能力,医药公司现在这个情况,我不需要一个从头开始学的秘书为我服务,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可是宏信风投那边,现在没有多少工作,我完全可以把时间精力花在医药公司这边。”
何嫣据理力争,宏信风投和风雅集团一样,实业投资都撤了出来,现在握着巨额资金在金融市场里稳步增值。
增值幅度很小,时间也会很漫长,招聘的金融团队夜以继日地分析不同市场的细小差价,达到不同市场反向投资赚取差价的效益,这样的方式。也是金融炒家最基本和很古老的盈利方式,几十年前,索罗斯,巴菲特。都这么干过,也是当代基金盈利方式之一。
唐信眉头轻皱,沉声道:“宏信风投很快,就会重新投资实业,否则,公司里的投资分析师还留着干嘛?你争取是好事,可是,凡事】力而为,我说你不行,你就是不行,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明天去学医药知识。后天宏信那边有动作,你如何兼顾?你不是超人,谢谢。”
公事,不讲私情。
唐信开车离去。
即便是叶鹏飞,若然想要管理投资部门。唐信会毫不犹豫否决,硬要胡闹,唐信不介意行驶董事长权力让他脱离公司,好在叶鹏飞有自知之明№为股东,在公司内与老婆一同管理后勤部。按部就班过日子,就心满意足。
唐信以为何嫣是自信爆棚。一年时间学会了如何当一个助理,便自以为是一事成则百事必成,这种想当然的自信,唐信非常反感,就连他,进入一个陌生的行业,都要虚心请教,向郭攸这样的专业教授询问许多看书学不来的东西,更需要冯玥蕊白邺宇这样在此行浸淫过的人士来辅助,他可不会盲目地认为自己心想事成,那样夜郎自大,如同自掘坟墓。
何嫣伫立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周虹倩从她身边路过,瞧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涅,只是一笑而过,上了自己的大众也绝尘而去。
在办公楼一层走廊上谈话的白邺宇和冯玥蕊自然看到停车场那一幕,白邺宇怅然道:“你好像,好心办坏事。”
冯玥蕊嗤鼻一笑,淡漠道:“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是出于公司利益着想,推荐一个秘书给唐信,有什么错?那个女孩思想有问题,没人要跟她争什么,她需要被迁就,世界不一定要满足她。”
......
傍晚时分
萧卓珊走出公司取了车回家,刚驾车转上公路,发觉身后有一辆奔驰跟了上来,她面色微寒,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十分钟后,两辆奥迪夹住了后面的奔驰,萧卓珊开着宝马渐行渐远。
张鹏云双手插袋走到奔驰前,敲了敲车窗,车窗落下,露出一张神色萎靡不振的成熟面孔。
“刘祖德,你有艾滋病,还在这里出现?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你起码戴个口罩吧?”
两个多月前被腾华集团扫地出门后,刘祖德还不相信自己得了艾滋病,可经过一段时间身体不适康复后,进入了无症潜伏期后,他在半个月前进行iv病毒血液检测,在这个时候,确诊出错的几率低于1%,他绝望了,然后,回到了天海,打算疯狂报复所有人,首当其冲就是萧卓珊。
他以为,为这个女人付出了太多,如果他要死,要承受病魔的折磨,那么,萧卓珊应该陪着他。
必死之人无所畏惧,刘祖德曾经被张鹏云收拾过,可现在,他微微偏头,冷声道:“别挡我的路,就算你有枪,我吐口痰,你也躲不了。”
张鹏云洒然一笑,朝他竖起大拇指,此时萧卓珊已经远去,等回了家,小区内都有安保,稍微加强一下安保措施,也就不怕刘祖德会兴风作浪。
扭身朝奥迪走去,张鹏云上了车,两辆奥迪迅速驶离现场。
“不为哥,刘祖德看来要玉石俱焚,剩下的事情,你来做,还是我来?”
“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其他的事情,我正在办。”
挂断电话后,张鹏云给身旁的司机小伙打个绕圈的手势,奥迪在公路上折返调头,五分钟后,悄然跟在了刘祖德的奔驰后面。
天海南方比邻的城市叫做山江市,刚刚结束与张鹏云通话的庞不为走进一处街旁深巷中,这里平房林立,古城旧景的氛围扑面而来,巷子道路不宽,勉强能容一辆车通过。
走到一栋挂着书法培训的招牌的平房面前,敲了敲大铁门。
门开一扇,露出一张年轻平凡的面孔,见到庞不为,微笑道:“你可真准时,请进。”
进门之后是个小院子,放着几盆花草怡情逸景。
走入老旧的平房。家私都有些年头,屋子里透着一股沉郁的怪味,并不刺鼻,只是不会令人舒服。
跟着年轻人来到书房¢房很大,摆着许多小桌椅,看样子是给小孩子用的,这民间书法培训江河日下,没名气的读书人能写一手好字,开培训班也是个门可罗雀的局面。
年轻人走到红木书桌的前,从一沓纸下面抽出一份用塑胶密封袋装着的纸,交给了庞不为。
庞不为低头一看。纸上有书写的文字,一段一段排版有致,他空着的另一手伸出,年轻人立刻把一个笔记本递给他。
走到桌边∮不为翻开笔记本,封面上就写着笔记本主人的名字:刘祖德。
翻到文字密集的页面后,庞不为仔细对照笔记本和纸张上笔迹的相似度。
基本如出一辙,没有明显的纰漏。
庞不为把笔记本和塑料密封袋都收入包中,同时拿出一个鼓胀的牛皮信封交给了年轻人。
“五万‘货两清。”
年轻人打开牛皮信封瞧了瞧,用手划拉纸币一遍,没想到天降横财,三天就赚了五万—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是技术活。
看到庞不为要走。年轻人便打着买一送一的心思笑道:“喂,那信纸上没署名¤要我伪造吗?”
“你能伪造签名?”
庞不为啼笑皆非,转过身来好奇不已。
一个人的字迹有特点,而签名,是特点最显著的,笔画轨迹,轻重力道,要求更加精深。
年轻人转身面朝桌子,抽了张白纸出来,拿出个钢笔给庞不为,说:“你随便写个名字。”
庞不为将信将疑地在白纸上写下一个胡编乱造的名字。
年轻人重新抽了一张白纸,先把庞不为写下名字的白纸倒过来,然后在新的白纸上开始模仿。
庞不为惊疑不定,别人都是正面对照模仿,他却是把名字倒过来,至于印着描绘签名的手段,根本经不起技术检测。
两分钟后,年轻人实验了很多遍,最后,拿起白纸一叠,把上面写错的划掉,留下一个让庞不为过目。
拿起自己写下虚构名字的纸调转正面,与年轻人写下的名字进行比对后,庞不为不得不服,叹道:“你怎么做到的?”
简直一模一样,连落笔轻重都挑不出瑕疵。
年轻人有些得意地笑道:“每个人都有书写习惯,无论怎么模仿别人的字迹,都会无意中露出马脚,可是,文字正着看,你会有意识地去写字,倒过来看,就不是字,而是一副图画,这样模仿起来,你就不会认为自己在写字,也就去掉了自己的书写习惯。”
庞不为把两张纸卷起来,掏出打火机点燃,心中在权衡一个决定。
现代身份认定技术手段,早已不是签名这么通俗的标准。
生物特征认定,才是难以伪造的,譬如指纹,虹膜,声音,牙齿等等。
老祖宗那一套签字画押按手印,其实在很久以前,是身份认证方面领先世界的。
可就目前华夏的国情而论,签名,仍旧是主流。
“你叫什么名字?”
庞不为忽而问道。
虽然两人做了一笔交易,但都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人是一种内心追求平等的生物,若然庞不为知道他的名字,对方却不知道庞不为的,心里肯定有些不满和抵抗情绪,为了平等,庞不为谨守的原则中,就有一条是若然不再产生交集,那没必要互通姓名。
“林超。”
庞不为接着问道:“你一年收入多少?”
林超露出苦笑,说:“好的时候六七万,不好的时候一两万,今年,应该能超过十万吧。”
刚刚到手了五万,肯定加上了这笔收入。
庞不为想了想,说:“你以后为我工作,不过是兼职,你的生活照常,我需要你的时候会联系你,每次的报酬另算,怎么样?”
林超满口答应下来:“好。”
留了一个私人电话给对方,庞不为不再逗留,出了小巷打的士去了长途车站。
......
薇雅园
唐信打开家门,意外地发现程慕在家做好了饭,他走到饭桌前,疑惑地问道:“今天你没和同学们一起去吃饭?”
“吃了啊,中午吃的。”
程慕给他盛好饭,在他身边坐下,先给他夹了一个鸡中翅,笑眯眯说:“你回来的真是时候,是不是闻着饭香跑回来的?”
发自内心笑着点点头,唐信奉承道:“程姑娘做的饭菜,对我来说,就是毒品啊。”
心满意足地也动筷子吃饭,程慕说着她在学校的见闻和感慨,还有认识的新朋友云云。
待晚饭快结束时,她含着筷子头,紧盯唐信的表情,犹豫片刻,低声道:“明天开始,到军训结束,我都要住校。”
“嗯。”
唐信随口答应一声,她却不满地问道:“你难道没有不舍的心情吗?”
唐信想了想,或许两个人现在应该是个柔情蜜意如漆似胶的状态,恨不得形影不离,可是,他反而说道:“小别胜新婚,分开一段时间再见面,我觉得更有激情。”
“激情?呃......”
程慕鼓着腮帮脸红似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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