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不会是她的情人、丈夫什么吧?然后那讨厌的女人又迷惑住了她的韶羽哥哥,最后抛家弃夫,而这男人对痴心不改,这次是来特地寻那个女人的吧?
长平公主也是豆蔻年华,平日无聊也经常会让宫里的太监、丫鬟上街是买些话本,那种才子佳人的话本看多了,于是她有今天这个想法也并不为过……长平公主正踯躅中,石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太监嘶哑难听的声音,“皇上驾到!”
听到昭和帝驾临,长平公主立刻吐了吐舌头,立刻转身扑到脚步刚踏进大门的昭和帝身上。石室里站着的一干人看到昭和帝都哗啦啦的跪下去。
被扑到的昭和帝收敛起脸上的怒气,眼里浮起柔色,摸了摸长平公主的头,笑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长平公主撒娇卖萌的扯着昭和帝的袖子,“皇兄,你该不会是来逮我回去的吧。”
“你说呢?”昭和帝笑眯眯的反问道,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不着痕迹的打量下依靠在墙壁上的苏洛奕。“你一个公主,竟然到这种地方,你知不知道错了?”责罚的话里依旧带着宠溺。
长平公主扁了扁嘴,垂着头,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低低道,“对不起,皇兄。我错了!”
“知道就好,赶紧跟朕回宫。”昭和帝又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长平公主突然抬眼,看向依靠着墙边的苏洛奕看去。她现在对他很好奇,所以她又卖萌的扯了扯昭和帝的袖子,撒娇道,“皇兄,我要……把那人养在我的宫里,好不好?”
“你要做什么?”昭和帝眉心一挑,目光复杂望向苏洛奕,心里暗自点评了他一番。
今天早朝后,白韶羽就特地留下来同他说了这件事情。他知道苏洛奕的真正身份是天宁国掌管兵部的六王爷苏洛奕。
苏洛奕,先前龙翼国和天宁国交战,龙翼国吃了许多亏。后来他也派人调查过,知道天宁国的兵权打大半都握在苏洛奕的身上。苏洛奕这人骁勇善战,善于排布布阵,是个大将之才。
但是人总有缺点。这苏洛奕的缺点便是——女人。
英雄嘛,总喜欢跟普通的人不一样。
像他,作为一个君王,江山、美人,他是都要掌握在手里。因为他从小出生在皇家,他很深刻的明白。手中没有了皇权,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够保护自己喜爱的女人!
可这苏洛奕不同,他是爱美人胜过江山。听说曾经因为婚事,跟自己的父皇吵翻。
他承认他当时有些敬佩这个六王爷苏洛奕。
可时至今日,他亲眼的见到了传闻中的苏洛奕。
他长相俊俏潇洒,只不过现在他像困兽一般,被囚禁在监牢里。
而他作为胜利者,站在苏洛奕面前,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心里有股莫名的优越感。
长平公主见昭和帝看向苏洛奕的眼睛藏着太多的锋芒,她伸手又去拉了拉他,强迫他回过神,撒娇道,“皇兄,你就让人……把他抬到我的皇宫吧。”
“长平,别闹!你知道他是谁吗?”昭和帝眉心紧皱着,不悦道。
“哼!我才不管他是谁,只要他能帮到我就行!”长平公主鼓了鼓腮帮子,扯着昭和帝的胳膊使劲摇,每次她想要什么东西,只要这么摇,她的皇兄就会给她。
昭和帝顺着他的话头到,“那你跟我说,他能帮你什么?”
长平公主笑颜逐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覆在昭和帝身边轻轻的把她的目的聒噪了一遍。“哥,我怀疑这个人或许跟韶羽哥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有关系,我要养在身边,以后帮我抢回韶羽哥哥。”
昭和帝汗颜的盯着自己的妹妹,果然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了。
他这妹妹,张口闭口就只有白韶羽。
他很想把苏洛奕的真实身份告诉给自己的妹妹。但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不忍的瞅了瞅苏洛奕,他终于还是做出了妥协,“好吧,你让人把他带回去。但以后不许再淘气了!”反正他听白韶羽说,他已经给苏洛奕下了药,苏洛奕身上的筋脉尽断,而且他身上的功夫好像也尽失。再这种情况下,除非出现奇迹,要不然他并不能伤害他的妹妹。
至于别的,他到时再暗中命人时刻注意苏洛奕的举动!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要吞噬了他一般,黑压压的向他扎过来。他就像被困在一个黑色的漩涡里,周身冰冷而麻木,身体随着海水沉浮不定,却怎么也漂泊不出这片黑暗。
只是,他的心也已经死了。
他自暴自弃的随着那个黑色的漩涡沉浮着。
心里隐隐的想着,就这么漂着吧。他累了,他想休息了,就这样吧……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已经放弃了挣扎的缘故,他的头脑竟然快速的转动起来,前生的总总,从有记忆开始到现在,爱过、恨过,人生的大风大浪他都经过了。
曾经天真烂漫,以为人定胜天。
可现在,面对一切,他已经懦弱的不敢再去面对他的失败了。
苏洛奕心里浮起一丝良笑。他这一生当真是可笑,前十八年,遇人不淑。等到终于明白自己需要的人时,他似乎已经错过了她。
以后,她或许会窝在白韶羽的怀里;以后,他们或许还会生下一打的孩子;以后,提起‘苏洛奕’三个字,她的脸上或许只剩下一片的陌然……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像是被雨浇灭过一般,纵使他的心再怎么不甘,但以他现在这个残破的身子,他已经争不过白韶羽了。
他的人生,真够失败的。
人若是连自己都没有了生存的信念,那又怎么能够活下去呢?黑暗中,苏洛奕只觉得那个漩涡越来越大,而他的身体已经游弋到漩涡的中心,他的身子随时都会被那漩涡卷走,陷入无边的黑暗……长平公主静立在床边,看着发高烧,嘴里不断冒胡话的苏洛奕,眉心揪的紧紧的。可恶,这个叫罗毅的家伙,她好不容易从她皇兄那里把他求来,允许他住进她的寝宫。可这家伙竟然直接发起高烧了,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可恶!御医这么一束手无策,那岂不是代表那个叫钱钱的女人可以继续祸害她的韶羽哥哥了!
不行!绝对不行!
她一定要把这个叫罗毅的男人救醒,然后揭露她的恶行。
长平公主手握成拳头状,愤愤的想着。
又一拨的御医被长平公主宣召而来,可大夫门把了把苏洛奕的脉搏,皆是摇头叹息。他的脉象杂乱无章,全身的筋脉又尽数断裂,最主要的是,这个人根本没有求生的**。这脉分明就是死脉。
这样看来,他要是能活下去才怪了!
长平公主无奈,只好气鼓鼓的对着昏迷的苏洛奕喊道,“喂!本公主命令你快点醒来,你要是再不清醒,我……我就直接派人去杀了那个叫钱钱的女人,让她为你陪葬!”
“你还是快醒来吧。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也不一定要吊死在她那棵树上,这世上还有好多好姑娘的。”
“喂!罗毅是吧,你醒醒啊!本公主真的要被你气死了!这样吧,只要你肯醒过来,本宫就让皇兄封你一个大官,你做了大官,就不用怕娶不到妻子了。你也不必在她那棵树上吊死了!”
不管长平公主再怎么威胁、呼唤,苏洛奕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脉象越来越薄弱。又过了两天,他的脸色已经成蜡黄,躺在**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长平公主用尽了各种方法,最后无奈,只能用最笨的一招了。那就是到宁王府去找这事情的另一当事人——沈钱钱了。
彼时,沈钱钱也正站在泰和楼的楼下,双手叉腰的等着瞪着泰和楼那块烫金的招牌,面上是一片恼怒之色。这王大吉自知自己用*撮合沈钱钱和白韶羽的事情做的有些过了。这几天都一直在躲沈钱钱,而沈钱钱也还没有做好怎么面对白韶羽的事情,这些天又一直躲着白韶羽。三人倒是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第一天,她到泰和楼来抓人。得到消息的王大吉急忙的从二楼房间的窗户那里跳下去。
第二天,她到泰和楼去抓人。再次得到消息的王大吉又匆忙的从三楼房间的窗户那里跳下去。
今天是第三天,沈钱钱心中暗自发誓。无论怎么样,她这次一定要抓到王大吉。
哼!他要是再想跳楼,那好!她已经命人专门在泰和楼的楼下放置了成片的荆棘,他要是敢跳下去……哼哼!
沈钱钱心里做好盘算,心里暗自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随即便大步的走进泰和楼。泰和楼的管事看到沈钱钱,双脚像拌蒜一般颤抖了下,随即小心翼翼的迎了上来。不是他不愿意招待沈钱钱,实在是……她每回一来,这店里的生意……其实作为老板,他也试图挽救过自己的生意。只不过这安阳城里的人都知道这王姑娘是宁王殿下的未婚妻。得罪了她,那就是得罪了宁王殿下,除非是不想在安阳城,在龙翼国混下去了,要不然哪个开门做生意的商人敢去得罪她这尊大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