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搭帐篷,没有不散的宴席。鲁迅先生逝世之后,三个小奴隶,还有许广平很快就各奔西东,但在继承鲁迅先生的精神、笔底长忆先生的教诲方面却是一致的。他们各自走着自己的路,经历也很不相同,由于和主题无涉,只能简介几句,以做全书的结束。
小奴隶叶紫时刻惦念着恩师,鲁迅先生逝世的时候,他重病在身,住在医院里,只得让妻子代替他到殡仪馆守灵,并护送鲁迅先生的灵枢至万国公墓。抗战爆发后,他回到家乡湖南养病,期间一边做地下工作,一边写酝酿多年的长篇巨著《太阳从西边出来》。遗憾的是刚刚写完第一部,心中燃着一团熊熊的怒火的叶紫与世长辞了,时年不到28岁。
萧红忍着来自各个方面的悲痛,参与了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的《鲁迅先生纪念集》的编辑工作。伟大的抗日战争爆发了,北平、上海相继沦陷,她随着抗日的浪潮来到了武汉,与友人创办了《七月》文艺月刊,为纪念鲁迅先生,为抗战救亡,写下了许多不朽的名篇。在临汾、在西安终于和患难的情人萧军实行了最后的诀别,又把那根象征爱情的竹竿交给了他人,自己又像一只孤独的帆船,漂泊在风云动**的大海之中。为了实现自己笔底长忆鲁迅先生的誓言,在重庆试图创办文艺杂志《鲁迅》,相继写下了永不泯灭的纪念文献。在香港写出了大型哑剧《民族魂》。为了不辜负先生的期望,她日以继夜地奋笔疾书,写成了长篇小说《马伯乐》、《呼兰河传》,中篇小说《小城三月》等作品,得到了老作家茅盾先生的赞誉:“红姑娘创作甚为努力……”
国家的危亡,个人的不幸,创作上的艰辛,耗掉了萧红的生命,她于1942年1月19日在香港“玛丽医院”写下“我将于蓝天碧水永处,留下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遂与世久别,终年31岁。
许广平为保卫鲁迅先生、宣传鲁迅先生,不知疲倦地战斗了一生。最后,被康生、江青等迫害而死,已成定论,勿再赞述。
萧军这个小奴隶不久以前仙逝。作者无力评述他的一生功过,但很欣赏他自嘲似的自我比喻:“出土文物。”另外,他生前还曾戏谑似地说过这样一段话:“鲁迅先生离开我们。已有四十四个年头了,当年他培育的三个‘小奴隶’也失却了两个,如今只剩下我这个‘老奴隶’了,想不到还能够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