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录》由1934年4月9日内藤湖南的遗像、其《病中读尔雅》的笔迹和序、《内藤湖南先生略历》、《内藤湖南先生著述目录》以及十七篇追悼文章组成。十七篇追悼文按照顺序分别为:
狩野直喜:《内藤君を偲んで》;
冈崎文夫:《内藤先生の思ひ出》;
青木正儿:《湖南先生逸事》;
丹羽正义:《先生を懐ふ》;
松浦嘉三郎:《志を抱いて逝かせらる》;
石滨纯太郎:《僕の憂鬱》;
新城新藏:《欽若昊天 内藤博士の思ひ出》;
那波利贞:《内藤先生を憶ひ奉る》;
仓石武四郎:《雪屐尋碑録の跋に代へて》;铃木虎雄:《内藤博士の近什》;
小川琢治:《内藤湖南先生の追憶》;
本田成之:《湖南先生と余》;
武内义雄:《湖南先生の追憶》;
神田喜一郎:《内藤先生を憶ふ》;
羽田亨:《史料蒐集家としての内藤博士》;
小岛祐马:《湖南先生の『燕山楚水』》;
梅原末治:《内藤先生を憶ふ》。
十七篇追悼文的作者中有十一人被收入江上波夫编的两本《東洋学の系譜》中,[2]都是日本近现代中国学研究的重镇。而其中狩野直喜与内藤湖南同为京都“支那学”的奠基者,其他均为其门下知友。在同时代的“京都支那学”者眼中内藤湖南的总体形象如何呢,这从《追悼录·序》中的一段文字可见一斑。曰:
“昭和九年六月二十六日内藤湖南先生卒。我等同人哀痛何堪。先生以绝伦之资,笃学好古,并包六艺,贯穿百家,特于乙部之书用力最深。学问之渊博、识见之高迈,盖前古匹俦者稀也。尝从事操觚之业,挥笔于东都浪华。议论压时流,文章仰山斗。后奉职于京都大学,主讲席十有七年。所说富于启迪,史眼不逊班马。平生接人宽和,未曾言人之短。尤用意于奖掖后进,耳提面命,谆谆不倦。是以诸生慕其德,皆以为恩己殊厚。”[3]
就学问而言,对其史学(“特于乙部之书用力最深”、“史眼不逊班马”)尤其赞佩。而松浦嘉三郎在文中提出“内藤学”的概念,而指出“支那上古史”和“支那史学史”为“内藤学的核心”。[4]“内藤史学”作为一个专有名词不知出自何时、由何人提起,寡闻所及,1956年京都大学文学部出版的《京都大学文学部五十年史》中这样评价内藤湖南的学问:“(内藤湖南)教授的学问从古代到现代,并且在史学史、绘画史、考证学、思想史诸研究领域皆有新的开拓,而且打破了此前以王朝为单位的所谓断代史研究,以发展的眼光来把握复杂的中国史,其学风创造了内藤史学的一个体系,在今天仍然绽放着不灭的光辉。”[5]把内藤史学作为一个独特的学问体系来看待,并充分肯定其在学术史上的地位,这在《追悼录》中已经初见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