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实践证明,引进西历和周休制度是对东方国家传统生活方式的共同挑战,日本于1873年走在了前面,20多年后,朝鲜李氏王朝也在1895年末宣布以当年阴历十一月十七日为西历1896年1月1日,朝鲜半岛从此告别了已使用了约两千年的阴历。1912年,随着中华民国的建立,中国最终也改行西历。与日本不同的是,虽然朝鲜半岛与中国改行西历,但传统的阴历在社会生活中仍发挥着重要作用,传统节日仍用农历。日本社会在使用太阳历后,原本密切反映自然节气转换的节日与季节感和天候变化拉开了距离,传统节日的文化内涵也在淡化,这一点曾饱受诟病,这毋宁说就是“脱亚入欧”的代价吧。
注释
[1]刘晓峰:《东亚的时间·岁时文化的比较研究》,中华书局,2007年,第322页。
[2]《日本書紀》推古天皇冬十月条。
[3]仪凤历:即唐高宗麟德二年(665年)颁行的麟德历。676年,唐高宗改元仪凤历。有人推测是在仪凤年间经朝鲜半岛传入日本的,故在日本称仪凤历。对于《元嘉历》与《仪凤历》共用,学者王勇先生解释说,这是日本对中国关系急速转型的过渡措施,“即从中介百济汲取南朝文化,转向直接学习更为先进的隋唐文化”。参见王勇:《中国历术对日本的影响》,载《文史知识》1997年12期。
[4]杨知秋编注:《历代中日友谊诗选》,书目文献出版社1986年,第3—5页。王维《送秘书晁监还日本国》诗曰:积水不可极,安知沧海东。九州何处远,万里若乘空。向国唯看月,归帆当信风。鳌身映天黑,鱼眼射波红。乡树扶桑外,主人孤岛中。别离方异域,音讯若为通。
[5]中山茂:《日本の天文学——西洋認識の尖兵》,岩波新書,1972年,第46頁。
[6]橋本毅彦、栗山茂久等:《時刻の誕生·近代日本における時間意識の形成》,三元社,2001年,第216頁。
[7]《権大外史塚本明毅建议》、内閣记録局編纂,《法規分類大全第一編》二,1891年,第5253頁。
[8]内閣官報局:《法令全書·明治五年》,内閣官報局,1889年,第230-231頁。
[9]同上。
[10]杉本勳:《体系日本史叢書 科技史》,山川出版社,1986年,第263頁。
[11]指《日美和亲条约》附属协定。
[12]《大臣参議及各省卿大輔約定書》,国立公文書館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http://www.jacar.go.jp/DAS/meta/listPhoto。
[13]大隈重信,園城寺清:《大隈伯昔日譚》,立宪改进党党報局,1895年,第602頁。
[14]久米邦武:《久米博士九十年回顧録》,久米邦武編,田中彰校注:《特命全権大使米欧回覧実記》第三册,岩波書店,1993年,校注第365頁。
[15]大隈重信、園城寺清:《大隈伯昔日谭》,第602-603頁。
[16]橋本毅彦、栗山茂久等:《時刻の誕生·近代日本における時間意識の形成》,第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