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是辽与宋在战场上的第一次对决,也是五代十国时期结束后的一场重要战争。此战辽军发挥骑兵优势,远道增援,变被动为主动,给宋军以沉重打击;宋军则因轻敌贸然前进,致使首战失利,对以后与辽作战造成了不利的影响。
宋朝开战
公元979 年,北宋灭掉北汉,宋、辽两国便正面敌对。五月,北汉刘继元投降,赵光义在没有完全准备好与辽全面开战的情况下,就准备收复幽蓟。众大将都以粮草不足为由拒绝出战,只有殿前都虞候崔翰赞成北征。赵光义当即下令,命枢密使曹彬调发各地屯兵。由于扈从六军没有按时到达指定地点集结,赵光义大怒,予以军法处置。
六月,赵光义率兵从东易州的西面渡过拒马河,进入辽国境内。
大战刚开始没多久,辽易州刺史刘宇、涿州判官刘厚德便相继投降宋军。随后,赵光义的大军进入幽州城南,驻扎在宝光寺。
当时,辽国的析津府南京守将是南京留守韩德让和马步军都指挥使耶律学古。另外,辽北院大王耶律悉底和统军使萧讨古等人在城北驻扎。
宋军先锋东西班指挥使傅潜、孔守正巡哨城北,在沙河遇到辽军,并与其交战,生擒辽军五百余人。
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则把兵力驻扎在得胜口①。耶律斜轸见宋军来势凶猛,不敢正面冲突,便趁先头部队战败的机会,用青色旗帜伪装成收容溃军的样子诱敌。
赵光义得到密探的报告,便有了轻敌之心,继续挥师前进,斩获辽军千余首级。耶律斜轸抓住宋军不断前进的机会,突然袭击宋军后方,结果宋军大败。辽国南京城内守城将士们得到这个捷报后,意志更加坚定了。
六月二十六日,赵光义又亲自率兵攻打清沙河辽军。经过一整天的对战,赵光义虽然斩杀无数辽军,缴获辽军三百余匹战马。
但是,辽军仍誓死坚守。
①得胜口:今河北昌平天寿山西北。
六月三十日,赵光义又督军攻城,宋军派三百人连夜登城,都被耶律学古擒获。事后,耶律学古还发现了宋军开挖的无数条隧道,并将其全部堵上。
当时,辽国南京被围,辽国上下都为之震动,辽顺州守将刘廷素、蓟州守将刘守恩相继率部队赶来支援。
辽军反击
辽景宗耶律贤于六月三十日知道南京被围,耶律奚底、萧讨古、耶律斜轸等军虽未大败,但却不能进攻。于是急忙调遣南府宰相耶律沙率兵救援,特里兖①耶律休哥主动请缨,辽景宗便以休哥代替奚底统帅五院军的精锐部队奔赴前线。
七月初六,耶律沙大军到达幽州,赵光义命各路军队攻击,两军战于高梁河,耶律沙力战不支败退。
不过,当时的宋军连续二十日不停歇地猛攻幽州城,自身也早已精疲力竭。这一次,宋军虽然战胜了辽军,且一路追杀溃逃的辽军残部。但他们从中午一直追到傍晚,只追了十余里。更令赵光义始料未及的是,辽军后援耶律休哥的大军不知何时从天而降,并且人人手里都举着火把。赵光义不知道辽军有多少人,还没应战,就已经开始发怵了。
①特里兖:兖,yǎn。特里兖,古时官名。
耶律休哥先收编了耶律沙的败军,对耶律沙稍做安抚后,又命令他回去再次应战。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则各自统帅精锐骑兵,从耶律沙的左右翼乘夜夹攻宋军,由此形成了两翼包围的钳击之势。
这一仗耶律休哥身先士卒,虽然多处受伤,但依然死战。不久,援军到达,耶律学古大开城门四面鸣鼓,还令城中百姓大声呼叫,城内顿时震天动地。耶律休哥继续率部猛攻,宋军被重重包围,且无法抵抗辽军的猛攻,只能节节败退。
此时,耶律沙从后面追击,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两军则对宋军实行猛烈追击。宋军大败,死伤万余人。黑暗中,宋军被打得乱成一锅粥,连忙向南撤退。慌乱中,赵光义与诸将士走散,士兵们也找不到各自的首领,一个个像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赵光义的近臣见形势危急,连忙找了一辆驴车带着赵光义往南逃去。
宋军败退
由于赵光义指挥不力、准备不足,宋军大败。无论是在战术上还是实际行动上,他都没有充分估计敌人的实力,加之他事先没有计划,而是临时决定,这使宋朝的大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恢复元气。
宋军战败,作为统帅的赵光义要负主要责任,但他战后对将士们的奖惩只是象征性的草草了事,原本承诺的封赏一并全免了。
因此,宋军将士的士气一挫再挫。
对于赵光义的这种做法,朝野上下都在反对。皇子武功郡王德昭抗议:“应先奖励太原的有功之臣,再处罚幽州失败的将士。”
赵光义恼羞成怒,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德昭:“待你当了皇上,再来赏你的大臣也不迟!”德昭被逼无奈,回家后只得拔剑自尽。
相关链接:
辽国人的习俗
辽国人认为,正月初七为“人日”。如果“人日”这天是晴天,就表示这一年吉祥;如果是阴天,那这一年肯定会有灾难。
正月初七“人日”的这一天,辽国人还会烙饼,并称作“薰天”。如今的辽沈地区仍然流传着一鸡、二鸭、三猫、四狗、五猪、六羊、七人、八马、九果、十菜的“老令”。
正月初一到初十,不论哪一天阴天下雪,那么这一年,相对应的禽畜便会遭受瘟疫,或预示有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