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的希腊-东方世界

（前323—前146）

338.亚历山大帝国的划分

没有人能挥动从亚历山大手中掉落的剑。据说，亚历山大临死前，在被问到帝国应该传给谁的时候，他回答说：“最强的人。”于是他把自己的戒指给了他的将军佩尔狄卡斯（Perdiccas）。但佩尔狄卡斯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所有的困境。1 实际上，谁能强大到足以统治全世界呢？

1 最开始，佩尔狄卡斯与他的兄弟将领们一起作为亚历山大庶出的哥哥腓力·阿里达乌斯的摄政王为他统治着帝国。后来政府以阿黑大由斯和亚历山大的遗腹子科罗珊娜所生的小亚历山大的名义进行管理。几年以后，小亚历山大和他的母亲都被马其顿的统治者卡山德谋杀。

2 a. 罗德。罗德岛上的罗德城是邻近岛屿和沿海城市联盟的首领，并因此奠定了商业繁荣和海上强国的基础。在这座城市的历史上，最主要的事件之一是公元前305年德米特里·波里奥西特（围城者）令人难忘的围困。他动用了当时人们所使用过的最强大的攻城器械攻城，但终属徒劳。这座城市在商业世界中所处的地位，体现在公元前227年它被地震摧毁后，为了国际贸易的利益，许多国家的统治者与自由城市自愿捐款，使其重建。罗德不单是一个纯粹的商业中心，它还是希腊文化的主要中心之一，并通过其艺术和修辞学派获得了广泛的声誉。尤利乌斯·恺撒和西塞罗都曾在罗德雄辩术导师的指导下学习。公元前2世纪，罗马人在东方获得影响力，由于商业上的嫉妒，他们便将提洛岛作为爱琴海地区最受欢迎的贸易港口。这严重影响了罗德的繁荣，使之日渐式微。

b. 本都。本都（希腊语“海”的意思）是亚洲的一个小国，它的名字来源于它处于攸克辛海的位置。它从未被马其顿人彻底征服过。它在历史上占有一席之地，主要是因为它的一位国王米特拉达梯大帝（前120—前63）的超凡能力，他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成功地抵抗着罗马的军队。但是，他与罗马的战争，与其说是一部希腊史，不如说是本都史。

于是，亚历山大创建的庞大帝国在他后继者的争执和战争中被瓜分，到公元前4世纪结束前，整个帝国已经四分五裂。除了一些小的国家，2 还有4个界限清晰、颇为重要的君主国于帝国的废墟之中崛起。伊普苏斯之战[battle of Ipsus，（在弗里吉亚交战，前301）]后，主要的国家之间重新划分了边界。他们的统治者分别是利西马科斯（Lysimachus）、卡山德（Cassander）、塞琉古一世（Seleucus Nicator）和托勒密（Ptolemy），他们每个人都有国王的头衔。大角折断了，又在角根上向天的四方长出四个非常的角来。1利西马科斯统治色雷斯和小亚细亚西部；卡山德统治马其顿城，并宣称对希腊拥有统治权2 ；塞琉古一世统治了叙利亚和印度河以西的国家；托勒密统治埃及。

利西马科斯的王国很快就消失了。公元前281年，他被塞琉古打败，领土被瓜分。小亚细亚的领土与叙利亚王国合并，而色雷斯被马其顿吞并。另外几个王国虽然存在的时间更久一些，但最终还是被迅速崛起的罗马所征服。在下面的段落中，我们将简要地概述每个国家的命运。

339.马其顿（前323—前167）

马其顿从亚历山大去世到被罗马人征服期间的历史，主要由相互竞争的野心家为了腓力和亚历山大遗留的王位而进行的争夺与犯罪组成的。在这个时期的大部分时间里，马其顿历代国王3 都在行使或试图行使对希腊城市的统治权。

1 《但以理书》，第8章，第8节。

2 卡山德从来没有完全地控制希腊，所以这个国家是不在他的统治范围之内的。

3 从腓力三世到珀尔修斯的马其顿统治者：腓力三世，阿黑大由斯（佩尔狄卡斯摄政） 前323—前316卡山德前316—前296

腓力四世前296—前295

德米特里一世（围城者） 前294—前287皮洛士前287—前286

利西马科斯及其他人前286—前277安提柯二世 （戈努斯人） 前277—前239德米特里二世前239—前229

安提柯三世（腓力五世的监护人） 前229—前220腓力五世前220—前178

珀尔修斯前178—前167

马其顿是亚得里亚海东部第一个与西方强大的军事共和国为敌的国家。到公元前3世纪末，马其顿国王腓力五世（Philip V）因在第二次布匿战争中与迦太基结成联盟而招致了罗马人的特别的怨恨。经过许多的阴谋和一系列的战争，这个国家最终臣服于意大利的权威之下。公元前167年，罗马人与马其顿人的决定性战役在皮德纳战场上进行，当时的马其顿国王为腓力五世的儿子珀尔修斯（Perseus）。几年后（前146），马其顿沦为罗马的一个行省。

340.希腊：亚加亚同盟和埃托利亚联盟

从被马其顿的腓力所征服，到马其顿成为罗马不断增长领土的一部分，半岛上的希腊城市，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处在名副其实或名义上的马其顿国王的最高统治之下。但是希腊人并不甘于向马其顿的国王们屈服，因此他们长期处于反抗外国统治者的状态。

因此，当亚历山大的死讯传来，几个希腊国家便立即起而反抗马其顿将军安提帕特（Antipater），双方发生了拉米亚战争1 （Lamian War，前323—前321）。战争以希腊人的灾难性结局而结束，德摩斯梯尼，作为这一行动的灵魂人物，被迫逃离雅典，躲在伯罗奔尼撒半岛海岸的岛上2 的一座波塞冬神庙内。但是安提帕特的代表追到这里，德摩斯梯尼便喝下毒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前322）。3希腊历史上的另一个重大事件是高卢人入侵（前279）。这些高卢人是约1个世纪前已经掠夺罗马城的凯尔特部落的亲族。马其顿的战斗力量在东方消耗殆尽，巴尔干半岛的关隘实际上处于无人防守的状态，这就为这些可怕的部落入侵希腊半岛开辟了道路。给马其顿造成了可怕的苦难后，这些野蛮的掠夺者成群结队南下，直逼温泉关，就像200年前波斯人所做的那样。然后，他们也像那些早期的入侵者一样，试图抢掠德尔斐的阿波罗神庙。在那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根据传说，神自己出现了，正如他被波斯人攻击时所做的那样（第144条）；在雅典娜女神和阿尔忒弥斯女神的帮助下，给受惊的野蛮人军队造成了可怕的破坏。可以肯定的是，对圣地的袭击被以某种方式挫败了。很快，侵略者被赶出了希腊。野蛮人被从希腊半岛驱逐后，便四处飘散，一些部落在小亚细亚定居，并赋予那里加拉提亚（Galatia）行省的名字。

1 在塞萨利的拉米亚城，安提帕特被希腊人围困。

2 卡劳里亚，在特罗曾附近。

3 雅典演说家希佩里德斯也被安提帕特追杀，他试图在位于赫耳弥俄涅的波塞冬神庙寻求庇护，但被安提帕特的代理人拉了出来，被残酷地处死（前322）。福基翁跟往常一样在拉米亚战争中代表了马其顿人的利益（第315条）。后来，当民主派在雅典夺回政权后，他因为出卖了雅典的自由被雅典人判了死刑，被迫喝下毒药。一段时间后，雅典人改变他们的不公正判决，竖立了一座纪念碑来纪念他。

在公元前3世纪，希腊内部出现了两个重要的同盟，亚加亚同盟（Achaean League）和埃托利亚同盟（Aetolian League），它们的历史几乎包含了希腊城市后期政治生活的每一个值得关注的事件。亚加亚同盟最后包括了伯罗奔尼撒半岛所有的国家1 以及伯罗奔尼撒以外的城市；埃托利亚同盟包括了科林斯湾北部的许多国家。这些后期希腊人城市联盟的尝试，是由所有的希腊爱国者亟欲从马其顿人的专横统治中摆脱出来强烈的愿望所驱使而来的。希腊人终于学会了团结，但不幸的是，一切都太迟了——他们所珍视的自由，只能通过国家的统一来维持。

亚加亚同盟（前281—前146）在公元前3世纪上半叶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它刚开始是对亚加亚城市一个非常古老的宗教联盟（近邻同盟）的简单复兴。这是将希腊城邦合并为一个真正的联邦国家最成功的一次努力，所有成员享有完全平等的权利。该运动的主要发起人是亚拉图（Aratus，前271—前213）和菲洛皮门（Philopoemen，约前252—前183），他们都是联盟里值得信赖的将领和具有杰出才能及爱国情怀的人物。帕萨尼亚斯（Pausanias）称菲洛皮门为“最后的希腊人”，把他比作米提亚德，因为他的成就，像那位马拉松英雄一样，有利于整个希腊的利益。

1 斯巴达起初不是同盟的一员，而是它嫉妒和痛恨的敌人。斯巴达国王克里昂米尼三世对同盟的国家发动战争，即克里昂米尼战争（前224—前221）。同盟寻求并获得了马其顿的援助，斯巴达战败。

克里昂米尼刚刚在斯巴达进行了重要的改革，并答应给斯巴达人一个新的生活。土地曾经落入了少数人的手中，奢侈也悄悄形成。克里昂米尼通过重新分配土地和废除所有的债务，努力恢复旧秩序。但与亚加亚同盟不幸的战争摧毁了斯巴达复兴的最后希望。在500年的时间里一直在希腊历史中占据突出地位的城市，此后永远地衰落了。

埃托利亚同盟建立于公元前280年，不是由城市，而是由部落组成的——主要是希腊中部山区的半文明部落。它的首领们很少表现出亚加亚同盟领导者所表现出来的政治家风范，而且除了军事方面，它在希腊事务中起到突出的作用。

这两个同盟联合起来本可以维持希腊的政治独立，但是，我们看到的是，危害希腊人民的倾轧精神让他们变成了玩弄阴谋诡计的罗马人先摧毁马其顿，1 后让他们互相摧毁的武器。

到罗马人征服马其顿时（前167），埃托利亚同盟因为缺乏对罗马人的忠诚似乎已经被罗马人解散了。同时，亚加亚同盟诸城市的1000名主要公民，因为被控诉在最近的战争中帮助了马其顿国王珀尔修斯而被送到意大利受审。2 在连听证会都没有的情况下，流亡者们被扣在伊特鲁里亚做了17年的人质。之后，幸存者获准回家。他们作为罗马的死敌回来，煽动他们的同胞采取行动，很快拉开了他们和罗马人之间的战争。科林斯，希腊这一时期最辉煌的城市，亚加亚同盟中最重要的成员，被穆米乌斯率领的罗马军队占领了，男人被杀，妇女和儿童被卖为奴隶，城市的丰富艺术珍品被作为战利品送到罗马，神庙和其他建筑物都被付之一炬（前146）。这是希腊漫长而跌宕起伏的政治生活的最后一幕。后来，全希腊都在“加亚加”的名义下沦为罗马的一个行省。

341.叙利亚或塞琉古王国（前312—前65 ）3

在两个多世纪中，叙利亚王国一直在世界市民史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的第一位国王在名义上统治着几乎所有被亚历山大征服的亚洲国家，其领土范围从赫勒斯滂一直到达印度；但实际上，这个王国的领土只包含了小亚细亚、叙利亚的一部分和古亚述和古巴比伦尼亚。它的统治者们被称为塞琉古（Seleucidae），名字来源于王国的创建者塞琉古·尼卡特（Seleucus Nicator）。11 在罗马和马其顿之间的所谓的第二次战争（前200—前197）中，同盟帮助罗马人反对马其顿国王。

在库诺斯克法莱战役（前197）中，马其顿人遭受惨败，被迫放弃希腊的统治权。罗马将军弗拉米尼努斯在公元前196年的地峡运动会中，带着难以形容的喜悦对希腊人宣布了希腊城市获得自由。但希腊很快意识到罗马人宣称的自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他们逃离了马其顿的枷锁，却发现自己又处在罗马更沉重的枷锁之下。但必须承认的是，他们现在不适合自由，罗马将他们从他们自己那里拯救出来。

2 这些俘虏中有历史学家波利比阿。见第383条。

3 为了阐述塞琉古和托勒密最后的命运，我们对叙利亚和埃及事件的叙述，有点超出我们叙述的时间范围（前146）。

塞琉古·尼卡特（前312—前281）不但是一位才能卓著的统治者，还是一位慷慨的学术和艺术的赞助者。他被称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城市创建者”。在他的领土上，他创建了大量的城市，有些存在了数百年，还是远近闻名的贸易和希腊文化中心。

在底格里斯河，为了与巴比伦竞争，他建立了塞琉西亚（Seleucia），并迅速成长为一个有着60万居民的大都会。它在风俗习惯和政府管理上，本质上是一个从欧洲移植过来的希腊城市。随着塞琉西亚的崛起，巴比伦逐渐衰落下去，很快就从历史上消失了。在塞琉古帝国的不同地方，有另外6个叫作塞琉西亚的城市，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16个叫作安条克（Antioch）的城市，是为了纪念他的父亲；5个叫作劳迪西亚（Laodicea）的城市，是为了纪念他的母亲；还有其他的叫作阿帕米亚（Apamea）的城市，是为了纪念他的妻子。叙利亚北部奥龙特斯河畔的安条克城，在底格里斯河畔的塞琉西亚之后成为王国的首都，并获得了作为人口和贸易中心的影响力和声誉。2

1 以下是塞琉古国王的名字：

塞琉古一世（胜利者，该王国的创始人） 前312—前281安条克一世（救世主） 前281—前261安条克二世（“神”） 前261—前246塞琉古二世前246—前226

塞琉古三世（拯救者） 前226—前223安条克三世（大帝 ） 前223—前187塞琉古四世（笃爱父亲的） 前187—前176安条克四世（神灵显赫的） 前176—前164安条克五世（出身高贵的） 前164—前162几个无足轻重的名字前162—前69

安条克八世，最后一位塞琉古国王前69—前652 安条克仍然存在，但其他大多数城市都消失了，几乎了无痕迹。巴比伦曾经的对手，塞琉古王朝伟大首都的遗址，现在只看到几座土堆和垃圾堆。

希腊人的西亚的殖民，是希腊-马其顿征服最值得注意的结果之一。然而，所有这些城市的建立，正如历史学家兰克指出的那样，“不能只归功于塞琉古和亚历山大。它们的起源与希腊殖民化的主要趋势密切相关。希腊人长期不断地进入亚洲，但只要波斯帝国仍然在这一地区维持其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们就会被击退，只被接纳为雇佣军。现在，这个障碍被移除了。希腊人摆脱了所有的限制，被政治革命所吸引，现在涌入小亚细亚、叙利亚和埃及”。

塞琉古·尼卡特的继任者们领导王国经历了多变的命运。各地区分崩离析，成为独立的国家。1 安条克三世（前223—前187），被称为“大帝”（The Great），让这个王国在短时间内崛起；但他试图征服欧洲，并给予迦太基将军汉尼拔庇护，招致了罗马致命的敌意。他很快被罗马军团逼退到赫勒斯滂，并在马格尼西亚战役（前190）中被打败，小亚细亚的大部分地区落入罗马人手中。罗马人把这些地区的大部分给了他们的朋友兼盟友帕加马国王欧迈尼斯二世（Eumenes II）。在马格尼西亚战役之后，叙利亚王国在世界事务中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1 其中最重要的有：

1. 帕加马——一个亚洲西部的小国，在塞琉古一世去世时（前281）取得独立。在罗马人的扶持下，它在欧迈尼斯二世（前197—前159）时期逐渐成长为一个强大的王国，统治小亚细亚相当大一部分地区。它的首都，也称为帕加马，成为一个最著名的希腊学术和文化的中心，并通过其伟大的图书馆和大学赢得了名声，仅次于埃及最大的城市亚历山大城。羊皮纸在这里最先用于代替埃及纸莎草来制作书籍，因为埃及统治者在此期间禁止出口纸莎草。公元前133年，阿塔罗斯三世杀光了他的所有继承人后，通过把王国赠送给罗马人而结束了自己愚蠢的一生。罗马人立即采取措施保护这个成果，使它成为自己的亚细亚行省。

2. 帕提亚——帕提亚是一个强大的图兰人国家，在幼发拉底河东部、古老的波斯帝国中心地区建立起来（约前255—前226）。帕提亚诸王最初是叙利亚统治者，后来是罗马人的可怕敌人，他们从未允许罗马人越过幼发拉底河进行任何大规模的征服。

安条克四世（前176—前164），通过对耶路撒冷圣殿的掠夺和亵渎，导致了犹太人在英勇的马加比（Maccabee）的领导下的起义成功。他们一直保持独立，直到罗马人干预叙利亚事务。其他的统治者持续不断地在西方与小亚细亚诸国，在东方与巴克特里亚和帕提亚（Parthia），在南方与埃及的竞争。最后，他们与罗马再次冲突，结果这个国家被庞培大帝所占领，并于公元前63年成为罗马共和国的一部分。

342.埃及的托勒密王国（前323—前30）托勒密的埃及-希腊帝国是迄今为止亚历山大征服的所有王国中对世界文明的影响最大的。这个王朝的创始人是托勒密一世（Ptolemy I，前323—前283），绰号为“救世主”1 （Soter）。托勒密是亚历山大手下的一位将军，他似乎也有许多亚历山大般的卓越的才能和不竭的精力，还能摆脱他最坏的缺陷的影响。他的后代统治埃及近3个世纪2 ，那是世界智识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个时期。加德纳说：“支配着世界哲学、宗教、科学观点的大部分思想，都在亚历山大城出现过。”

在分割亚历山大帝国时，托勒密得到了埃及以及阿拉伯和利比亚的部分地区。

后来，他又征服了柯里叙利亚（Coele-Syria）、腓尼基、巴勒斯坦、昔兰尼、塞浦路斯。他遵循时间的规律，把10万犹太人从耶路撒冷转移到了亚历山大城，用明智和温和的措施把他们与自己的人民和政策连接在一起。在尼罗河的伟大的首都，他让东西方的种族融合在一起，而这曾是亚历山大的梦想。

1 是罗德岛人因感激他的军事援助而给他起的名字。

2 以下是希腊-埃及王国统治者的名号和统治时间：托勒密一世（救世主） 前323—前283托勒密二世（费拉德尔甫斯） 前283—前247托勒密三世（施恩者） 前247—前222托勒密四世前222—前205

托勒密五世前205—前181

托勒密六世前181—前146

几个无足轻重的名字前146—前51

克利奥帕特拉七世，托勒密王朝最后一位国王前51—前30埃及成为罗马帝国的一部分前30

拥有黎巴嫩山区的森林，能够操控腓尼基的工匠，这使托勒密得以实现埃及成为海军强国以及欧洲与亚洲之间的贸易中心的计划。亚历山大城成为古代世界商品交换的大仓库。在海港的入口处有个灯塔——现在的灯塔的原型——托勒密用这座灯塔引导世界各地的船队来到他的首都。这座巨大建筑被认为是世界七大奇迹之一。

但在托勒密的计划中，并不只有物质产品的交换这一件事。他的目标是使他的首都成为世界的文化中心——艺术、科学、文学甚至世界宗教都在这里相遇与交融。他建立了后来成为了“东方的大学”的著名博物馆，还建立了著名的亚历山大图书馆。他鼓励诗人、艺术家、哲学家和教师到亚历山大城定居，赋予他们豁免权与特权，赠送他们礼物，并进行慷慨的赞助。他的宫廷囊括了那个时代的学识与创造力。

托勒密·费拉德尔甫斯（Ptolemy Philadelphus，前283—前247），也称托勒密二世，萧规曹随，尽可能地推行父亲制定的政策和计划。为了维护埃及的商业霸权，修复了连接尼罗河和红海的老法老运河，重建了道路，以此来促进从海港到河港的货物运输。费拉德尔甫斯充实了王室图书馆，并将他父亲曾经授予的同样的自由和特权给予学者。

托勒密使用“费拉德尔甫斯”（哥哥的情人）这个绰号是为了纪念他温柔的妻子，也是他的妹妹，阿尔西诺埃（Arsinoe）。这种王室成员内部的通婚——托勒密一直承袭古代法老的习俗——是导致冲突和灾难，最后不堪灾难和耻辱重负的原因之一。

托勒密三世（前247—前222）被埃及人叫作幼厄格特斯（Euergetes，意为“施恩者”），因为在他参与的一次战争中——反对叙利亚国王的战争，这使他来到幼发拉底河的另一边——他收回并重新安置了埃及神庙里的埃及众神雕像，这些雕像曾被波斯的冈比西斯和亚述的萨尔贡（Assyrian Sargon）作为战利品掠走。他具有卓越的军事才能，在他的统治下，托勒密王国版图扩张到了极限，而首都亚历山大城作为希腊文化中心的声誉达到顶点。

托勒密王朝统治了埃及几乎整整三个世纪（前323—前30）。那些在托勒密王朝最后200年在位的统治者，无一例外地都是怪物，即使是在罗马最糟糕的日子里，也几乎难以与之相提并论。这些君主实施了最卑劣的暴行，犯了各种愚蠢和残酷的罪行。之前提到的王室内部的通婚，让王朝内部陷入无休止的争夺，最后导致了自相残杀、弑母以及所有列入王室犯罪记事的黑暗事迹。托勒密王朝的最后一位君主，美丽而**的女王克利奥帕特拉（Cleopatra）的故事，以适当的方式载入罗马的历史中，而那座城市却牵涉进东方的事务当中。公元前30年，就是克利奥帕特拉去世的那一年，埃及成为罗马的一个行省。

我们现在已经回顾了希腊民族在信史时代6个世纪的政治起伏。在接下来的几章里，为了提供更完整地描绘古代希腊人生活的画卷，我们将增加一些关于希腊艺术、文学、哲学和社会生活的细节。在前面的章节中，为了保持叙事的连贯性，并没有很好地介绍这些细节。即使对这些问题作一个简短的学习，都将有助于我们获得对令人惊叹的、具有多方面天才的希腊人更充足的了解，“捕捉她最迷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