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时期——古帝国的黄金时代、衰落和灭亡(1 / 1)

古帝国三期(4)

在伟大时期的前三个卡顿(公元731年—公元790年),古帝国不仅继续向中部地区,而且向周边外围扩张。虽然只有两个新的大中心,塞巴尔和纳库姆,都在佩滕,在古帝国的这个封闭阶段达到了能够建立纪念碑的能力,但还有八个额外的中型和小型中心,也在佩滕或紧挨着东部:塔亚沙尔佛罗雷斯、波波尔、拉米尔帕、伊克斯鲁、伊克斯昆、蒂西明卡克斯、乌卡纳尔和本克别霍以及至少十二个其他的小型遗址,六个位于紧靠西部的乌苏马辛塔河流域:拉阿梅利亚、埃尔卡约、埃尔卡里布、拉马尔、坎昆和阿瓜斯卡连特斯;两个位于东南高地:圣塔艾纳(恰帕斯)和昆桑托(危地马拉);一个在东南部的洛希戈斯(洪都拉斯);三个在更北处:圣罗莎克斯坦帕克、霍拉克顿(坎佩切)和奇琴伊察(尤卡坦),所有这些地方都设法在伟大时期第一次建立了一座或多座纪念碑。

卡顿18末期(公元790年)的古玛雅人正处于审美的最高点。乌苏马辛塔河流域的帕伦克早150年前,也就是中期之初,就已经开始在神庙的石板上制作浅浮雕的杰作,这是一种高度专业化的美学表达方式,只有在这座城市和靠近中心的一两个地方才能找到。公元692年,帕伦克十字架神庙的石碑上出现了一种最典型的图案。最近在帕伦克宫殿群中塔林的一座塔的塔底还发现了一块著名的浅浮雕石板,上面刻满了非常美丽的象形文字,这块石板制作于公元783年。同样位于乌苏马辛塔河流域的亚斯奇兰早在公元692年就开始制作精美的浮雕,但直到公元726年,亚斯奇兰23号建筑结构中非常精美的24号、25号和26号门楣,才达到雕塑的顶峰。35年后的公元761年,这座城市仍然矗立着宏伟的石碑。

佩德拉斯内格拉斯也位于乌苏马辛塔河流域,最早在公元731年伟大时期开始时就达到了最高的美学创作水平,并持续保持着这一高水平,产生了最伟大的古帝国雕塑杰作。一直持续到公元795年,共65年。但是在公元761年达到了雕刻光辉的顶峰,O-13号建筑结构的3号建筑里无与伦比的门楣和装饰墙板是有史以来美洲制造最好的雕塑。

在公元692年至公元795年间,玛雅雕塑在乌苏马辛塔河流域三个伟大的仪式中心达到了顶峰,取得了大约一个世纪以来最伟大的成就。首先在帕伦克,其次是一代之后的亚斯奇兰,最后是又过了一代的佩德拉斯内格拉斯,那里的雕塑艺术达到了空前的高度,不仅就玛雅而言,而且包括所有的美洲地区。

在卡顿18的末尾(公元790年),古帝国达到了它版图广阔的顶点,至少19座不同的城市竖立了标志来纪念这一单独的卡顿:其中的12座,蒂卡尔、纳兰霍、拉洪拉德斯、伊克斯昆、塔亚沙尔、波波尔、坎昆、塞巴尔、阿瓜斯卡连特斯、乌克苏尔、卡拉克穆尔和佩滕的沙曼屯;紧邻乌苏马辛塔河流域西部的佩德拉斯内格拉斯;还有位于东南部的科潘和基里瓜,位于恰帕斯高原西南部的托尼纳、圣塔艾纳和钦库提克,以及位于尤卡坦半岛北部的埃兹纳。

在卡顿19的末尾(公元810年),12座不同的城市竖立了相应的纪念标志。它们是中部地区的瓦哈克通、纳兰霍、蒂西明卡克斯、拉阿梅利亚、卡拉克穆尔和沙曼屯,紧邻乌苏马辛塔河流域西部的佩德拉斯内格拉斯,位于东南部的基里瓜,位于恰帕斯高原的钦库提克、恰帕,以及两座来历不明的雕塑:一座石碑和一座在墨西哥国家博物馆的祭坛。但到了下一个卡顿结束时(玛雅10.0.0.0.0年即公元830年),能够建立相应时期标记的地点从12个减少到3个:中部地区的瓦哈克通和奥克斯佩穆尔,以及恰帕斯高地的蒂拉。

到了再下一个卡顿结束时(玛雅10.1.0.0.0年即公元850年),增加了两个竖立纪念碑的地点,有五个中心在这一天竖立了纪念碑,全部位于佩滕中心区域:塔亚沙尔佛罗雷斯、纳库姆、本克别霍、乌卡纳尔和塞巴尔。此时,古帝国这种纪念活动已经接近尾声了。在接下来的半卡顿的末尾,也就是公元859年,只有序顿和伊克斯鲁建立了纪念碑,二者都在佩滕中心。下一个卡顿晚期,也就是公元867年,有三座城市建立了纪念碑,分别是蒂卡尔、塔亚沙尔佛罗雷斯和塞巴尔,同样都在佩滕。在接下来半卡顿的末尾,公元879年,中部地区的伊克斯鲁和沙曼屯、危地马拉西部高地的昆桑托、尤卡坦东北部的奇琴伊察四座城市建立了纪念碑。

公元879年,古玛雅人在尤卡坦半岛遥远东北角的奇琴伊察和危地马拉西部高地的昆桑托这两座同样遥远的城市建立了纪念碑,而且这两座城市相距很远,直线距离至少有400英里。这是古代玛雅历史上一个奇怪的巧合,不过只是偶然事件,没有什么意义。

古帝国最后一次举行纪念活动是玛雅10.3.0.0.0年(公元889年)。只有中部地区的三座城市在这一天竖立了纪念碑,即瓦哈克通、序顿和沙曼屯。一块来自墨西哥南部金塔纳罗奥州德锡万切的玉石上,或者说是一块小匾额上刻着下一卡顿结束的时间,即玛雅10.4.0.0.0年(公元909年)。这是在古帝国全部境内,甚至整个尤卡坦半岛境内发现的最新的重大纪念日期。

很难想象,古帝国的每座城市都在竖立了最后一座纪念碑后就被立刻废弃。但是事实上,有一些证据表明,特普晚期的陶器在建立纪念碑活动停止后仍然继续发展。毫无疑问,许多玛雅人在古帝国的各座城市不再竖立纪念碑后仍然在那里生活了很久;但我认为这些城市没有继续保留作为仪式中心的重要性,同时文化方面也不足以在艺术、建筑、陶器、宗教等领域延续古玛雅人过去600年的辉煌传统。在领导者离开后留下来的人群,遭受了更严重的文化衰退。过去依赖于精心组织的社会和政府的旧生活方式已经消失了。古帝国最后一批残留的玛雅人,生活在简陋、管理不善的环境中,人数逐渐减少,直到搬到别处,加入那些以前离开的人群之中。在代表整个高级文化综合体的纪念性活动停止后,彻底从古帝国搬离被推迟很长时间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估计最多不超过百年。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一地区最后一座古帝国的纪念碑被建成630年后,当科尔特斯于公元1524年至公元1525年从西北到东南穿过佩滕时,所有古帝国的城市都被完全废弃了。当公元1696年第一批西班牙人看到亚斯奇兰和蒂卡尔时,时间又过了171年,这两座大城市被发现时都长满了茂密的森林。

需要指出的是,在上述古帝国的历史总结中,只提到了那些有年代记载的象形文字铭文的中心。但是古帝国还有无数个较小的定居点,每个定居点都有广场和三座或更多相关的石头建筑,只是没有刻有象形文字的纪念碑,这些地方现在已经成了废墟,如果将它们包括在内,那么古帝国仪式中心的数量将数不胜数。无论在佩滕还是危地马拉,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找到较小的仪式中心的遗迹,可以证明古帝国以前的人口密度。由于目前还没有办法确定它们的年代,其中大多数都是无名的,只不过是散布在佩滕的森林中的一小群土丘而已,因此不能归在玛雅古帝国的范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