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
郁教授和牟记者驻足东郊民巷邓小平新家的庭院中,环顾景物依旧的故地,感慨地讲着:
郁教授:“毛泽东对刘冰告迟群等人信的批示,成为邓小平在一九七五年整顿的转折点。同时,也成为‘四人帮’转守为攻、再次打倒邓小平的起跑线。那时,全党、全国人民都在关注着邓小平政治命运的发展……”
牟记者:“邓小平十分清楚自己的政治处境。但他却保持着一位有原则的政治家的清醒。当毛远新正式就任毛泽东与政治局间的联络员之后,他就‘一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闭着眼睛,紧紧地皱着眉头’,在思索着怎么办?……”
(随着画外音的消失,渐渐转入过去时……)
东郊民巷新家的走脚
深秋之夜吹着萧瑟秋风,就更增加了几分寒意。
邓小平独自一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任凭秋夜风寒,大口地吸着烟,进人深沉的凝思中。
特写:茶几上的烟灰缸中堆满了烟蒂。
卓琳拿着一件军大衣走到跟前,心疼地披在邓小平的身上:“想也无益,我看你就直接去找主席,把事情说个明白。”
邓小平站起身来:“好吧!回办公室,给主席写信。”
毛泽东书房
毛泽东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封信陷人沉思。
邓小平的画外音:“我有事需要向主席当面谈谈并取得主席的指示和教诲。明(十一月一日)下午或晚上都可以。如蒙许可,请随时通知。”
吴秘书引邓小平走进:“主席!小平同志到了。”
毛泽东客气地:“小平啊,请坐吧!”
邓小平:“谢主席!”选在离毛泽东最近的一个沙发上坐下。
吴秘书给邓小平献上一杯茶水,转身退下。
毛泽东:“你不仅仅是为刘冰的信而来吧?”
邓小平:“我主要是想听听主席的批评意见。”
毛泽东:“刘冰和迟群他们有矛盾,可以采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办法解决嘛!为什么要采取这样极端的办法,把他们轰出清华大学呢?他明知迟群他们是我派到清华去的,给我写信为什么还要通过你转呢?”
吴秘书办公室
吴秘书打电话:“喂!我就是吴秘书……噢,你是远新同志啊,请讲!……请放心,我一定转告主席:明天安排你向主席汇报。”他放下电话,整着眉宇摇了摇头, 自语地:“又去钓鱼台十七号楼了……”
毛泽东书房
邓小平:“方才,我较为全面地向主席汇报了这半年来整顿的情况,从中央工作的方针,到一些具体的政策,是对,是错,请主席指示。”
毛泽东:“对!你搞的整顿是有成绩的,应当肯定。”
邓小平:“我下边的工作呢?”
毛泽东:“发扬成绩,克服错误,把工作做得更好。”
钓鱼合十七号楼
江青从茶几上拿起一页文稿,非常得意地在面前晃了晃:“请看,这是主席听取远新同志汇报的记录稿。”
张春桥一怔:“你怎么得到的?”
江青:“是远新亲自派人给我送来的。”
姚文元:“是主席批准的吗?”
江青:“不!听远新说:主席特别叮嘱他:不要来钓鱼台,更不要把讲话的内容告诉我。”
张春桥点了点头:“看来是娘比爹亲啊!快念吧。”
江青双手捧着文稿念道:“今年以来,在省里工作,感觉到一股风,主要是对‘**’……一是对‘文化革命’怎么看,是看主流,还是看支流,在评价上是三分不足七分成绩,还是七分错误三分成绩,是肯定,还是否定……现在,只在口头上说两句成绩,但阴暗面却讲了一大堆……担心中央,怕出反复。……”
张春桥边听边仰视天花板的特写。
姚文元闭着眼睛认真听的特写。
邓小平新家的庭院
邓小平坐在那张椅子上,认真审阅一篇文稿。
画外音:“我很注意小平同志的讲话,我感到一个问题,他很少讲‘**’的成绩……阶级斗争现在不大提了,一讲就是‘三项指示为纲’。我不同意,阶级斗争、路线斗争是纲。‘三项指示为纲’,其实只剩下一项指示,即生产上去了……”
邓小平沉吟片时,将手中的文稿放在茶几上。接着,他又点燃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卓琳沉重地走到邓小平身边:“又发生什么事了?”
邓小平:“毛远新在主席面前告了我一状!”
卓琳:“主席的意见呢?”
邓小平拿起那份文稿:“你看看最后主席讲的就清楚了!”
卓琳接过文稿,小声念道:“……有两种态度:一是对‘**’不满意。二是要算账,算‘**’的账。我提议召开小范围的会议,当面向邓小平本人谈出以上意见。”她放下文稿:“你打算怎么办呢?”
邓小平:“坚持真理,修正错误。”
卓琳:“他们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吗?”
邓小平:“大不了再被他们打倒一次!”他看着卓琳那复杂的表情,“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孩子们又跟着我受罪了!”
卓琳:“不要管我们,你就按照你认为是对的路走下去!”
邓小平**地叫了一声:“卓琳!”紧紧地拥抱着患难与共的战友卓琳。
三○五医院病室
周恩来躺在病**,双手捧读一份文稿。他看罢沉重地问:“有谁出席了会议?”
邓小平:“是主席指定的陈锡联、汪东兴、毛远新三人,再加上我这个被告,共四人。”
周恩来:“会议开得怎样?”
邓小平:“毛远新对我主持国务院和党中央工作以来的形势进行攻击,全面否定经过初步整顿而取得的成绩。”
周恩来:“你一定给予回击了吧?”
邓小平:“对!我说按照你的描述,中央整个是执行了修正主义路线,而且是在所有领域都没执行主席的路线,说毛主席为首的中央搞了个修正主义路线,这个话不好说。”
周恩来:“你一定把毛远新气坏了吧?”
邓小平:“那是他的事!我申辩说,我是从今年三月下发九号文件开始抓工作,主持中央工作是七月。因此,上我的账要从九号文件算起。从九号文件以后全国的形势是好一点,还是坏一点,这可以想想嘛。昨天晚上我问了主席,这一段工作的方针政策是怎样?主席说对。”
周恩来:“好!有理有节。”他说罢怅然地叹了口气,“我病成这个样子,帮不了你的忙了。”
邓小平:“没关系,天塌下来,由我一个人顶着。”
钓鱼台十七号楼
江青:“远新给我打来了电话:主席听了四人会议情况的汇报后说:对‘**’,总的看法:基本正确,有所不足,现在要研究的是在有所不足方面,三七开,七分成绩,三分错误,看法不见得一致。‘**’犯了两个错误,1.打倒一切,2.全面内战……”
姚文元:“主席是在想统一对‘**’的认识。”
江青:“主席建议继续开会,范围扩大至八人。据说有春桥你参加。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张春桥:“一、我要利用邓某人的性格,在八人帮促会上刺激他;二、通知在上海的王洪文回北京,一旦主席要解除邓某人主持中央工作的权力,不要党权旁落他人之手。”
邓小平庭院走鹿
邓小平依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抽烟、沉思。
卓琳走到跟前:“进屋吧,快吃午饭了!”
邓小平:“让我再想想。”
卓琳:“昨天晚上八人帮促会有结果吗?”
邓小平微微地摇了摇头:“主席的用意是希望我能赞成他对‘文化革命’的看法,可我呢,生性就做不来违拗良心的事情。”
卓琳:“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想过没有?主席为什么一而再地要开这种帮促会议呢?”
邓小平:“主席不想打倒我。”
李秘书走到近前:“首长,毛远新打来电话,他奉主席的指示,下午来看你。”
邓小平感叹地:“咳!主席对我用心良苦啊……”
卓琳的房间
卓琳紧紧地贴在窗子跟前,不安地听着客厅中的对话:
邓小平:“远新同志,请直言吧!”
毛远新:“我向主席转达了八人会议的情况,尤其是讲了张春桥认为你代刘冰转信,是由于你与写信人刘冰彼此立场、感情有某些一致的地方后,主席说:我批评某人不是打倒,而是改正错误,团结起来,搞好工作。”
邓小平:“这是主席倡导的一贯作风。”
毛远新:“主席再三强调:参加会的所有同志要互相帮助,搞好团结,搞好工作。”
邓小平:“请代我转告主席:我一定按照他指示的‘互相帮助,搞好团结,搞好工作’去办。”
卓琳轻轻地叹了口气,遂在屋中缓缓地踱步。
有顷,卓琳再次走到窗前倾听:
毛远新:“我向主席报告:有人提出‘帮邓会’ 由你主持不合适的时候,主席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就是由小平同志主持。”
邓小平:“我听主席的。”
毛远新:“我告辞了!”
邓小平:“不送!”
客厅中传来远去的脚步声。
卓琳快步走出屋去,只见:
邓小平一个人站在门口,望着阴履的长空出神。
卓琳走到邓小平身边:“你又在想什么?”
邓小平:“我想主席对我邓小平真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卓琳:“你打算怎么办呢?”
邓小平:“还是那句常给你说的话:我敬重主席,我更敬重真理!”
邓小平家庭院的走肺上
邓小平披着军大衣还是坐在那张藤椅上,任凭初冬的寒风吹打,下意识地抽着烟。
卓琳走到近前:“尤才这孩子打来电话,说要见你。”
邓小平:“有什么非见不可的事吗?”
卓琳:“他说就要陪着张爱萍去西北发射基地,指挥返回式遥感卫星的发射。行前,他有话要对你讲。”
邓小平:“那好吧!”
一阵寒风碎起,吹得树叶就像是天女散花,纷纷扬扬地飘洒在地上,也落在r邓小平的身上。
尤才披着一件破旧的皮大衣走进,悲愤地叫道:“邓伯伯!阿姨!……”
卓琳:“尤才到了,你们二人进屋谈吧?”
邓小平:“不!我就在这儿为尤才壮行。”
卓琳:“好!我为尤才壮行烧菜去。”转身离去。
邓小平:“尤才,把心里话都倒出来吧!”
尤才气愤地:“邓伯伯,你知道吗?国防科委系统的造反派,他们正在搜集、整理打倒伯伯的黑材料。”
邓小平:“这是他们的事,不去谈它!”
尤才震愕地:“那……我给你谈什么呢?”
邓小平:“谈这次发射返回式遥感卫星有多大把握!”
尤才:“张主任让我转告您:百分之百的成功。”
邓小平:“他还有信心实现三星高照吗?”
尤才:“张主任说:只要年底他不被打倒,那就用三星高照为你全面整顿画个最大的句号。”
邓小平:“这才是真正的共产党人!”
尤才:“行前张主任对我说:你看你邓伯伯,他一面听任那些人批判,一面又要有条不紊地处理国家大事。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一个真正共产党人的革命精神!”
邓小平:“这也就是张爱萍同志―还有那些为祖国而献身的科技工作者所信奉的精神!只要有了这种精神,不管天塌地陷,我们的卫星能上夭,我们的洲际导弹能打到敌人的心脏处,我们亲爱的祖国就有希望!……”他说着说着竟然硬咽了。
尤才听着听着也哭出声来。
邓小平把头一昂:“尤才,等你再回到北京,有可能见不到你这个邓伯伯了!但你只要具备了真正共产党人的这种革命精神,无论是西出阳关,还是浪迹天涯,你都会做出对得起祖国母亲的伟业来!”
尤才霍然起身,行了个军礼:“邓伯伯,我懂了,再见!”他大步走去。
邓小平和卓琳默默地看着尤才走出自己的家门。
李秘书快步走到跟前:“首长,邓大姐打来电话,总理病情恶化,很是危险了!”
邓小平:“我立即赶到医院,组织抢救。”
三○五医院病室
周恩来躺在病**,完全处于休克状态。
邓颖超坐在病床旁边,望着休克的周恩来暗暗地淌着泪水,不时用手绢擦拭一下。
邓小平倚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
有顷,周恩来的病体活动了一下,小声地叫着:“小平同志,小平同志……”乞 邓小平本能地醒了,从沙发上站起,快步走到病床旁边:
“总理,我在这儿。”
周恩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看见邓颖超淌着悲喜交集的泪水,安慰地:“小超,我这不是又被马克思送回来了吗?”
邓颖超:“是,是!小平同志一直守在这儿,有什么话,你就和他说吧?”
周恩来:“我听他们说,主席让你主持政治局会议,对‘**’做结论,是这样的吧?”
邓小平微微地点了点头:“是!”
周恩来:“你应该明白主席的良苦用心吧?”
邓小平:“我明白!或许是大浪淘沙的缘故,‘**’已经九年多了,他看清了‘四人帮’,把权交给他们不放心;可我又使主席很失望,不赞成他搞的‘**’……”
周恩来枪然地叹了口气。
邓小平:“可是主席依然希望由我出面,按照他的精神做出一个七分成绩、三分错误的历史结论来,一可对今人和后人有个交待,二对我也可网开一面。”
中南海怀仁堂
邓小平神态严肃地巡视了一遍与会者,正气凛然地说道:“我感谢主席对我如此的信任!但是,我必须实事求是地讲:由我主持写这个决议不适宜。我是桃花源中人,不知有汉,何论魏晋。众所周知,九年‘**’,我被打倒了六年,对于‘**’既没有参与也‘不了解’,因此,不适宜由我来写这样一个决议。对此,我不仅希望与会的同志能体谅我的难处,也希望毛远新同志能如实地向主席转达我的本意。”
在邓小平的讲话中缓缓摇出:叶剑英、李先念、王震、余秋里、胡耀邦、江青、张春桥、王洪文、姚文元以及不曾出镜的与会者的不同表情。
毛泽东书房
毛泽东躺在他那张大**, 自言自语地:“不知有汉,何论魏晋……不知有汉,何论魏晋……”
吴秘书:“主席,不要老想这件事了。”
毛泽东:“你不懂,我不能不想啊!……”他沉吟一会儿,又问道,“总理的病情如何?”
吴秘书低沉地:“很不好。”吴秘书:“大夫说,只能延缓总理的生命了。”毛泽东枪然地:“董老走了,总理也要走了,就剩下我和朱老总了……”
三○五医院病室
周恩来躺在病**,痛苦地:“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真的合不上这双眼啊!”
邓颖超:“不要去想这些事了!”
周恩来平静了一下情绪:“小超,你还记得我们二人二十年前商定的事吗?”
邓颖超:“记得!我们二人相互保证,死后将两人的骨灰全部撒掉,不作任何保留。”
周恩来:“你可一定要遵守过去的约定啊!我死后不要保留骨灰,要将骨灰全部撒到祖国的江河里和土地上。”
邓颖超抽泣着:“是!”
周恩来:“我的丧事要从简,规格不要超过中央任何人,一定不要特殊化。”
邓颖超哭了:“是!”
周恩来伸出颤抖的手:“来!我们再握一次手吧。”
邓颖超用力地握住周恩来的手,无声地淌着泪水。
周恩来:“小超,我心里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啊!”
邓颖超抽咽着:“我也是啊!”
周恩来:“不要难过了,趁着我还有点力气,一块再唱一次《国际歌》吧!”
邓颖超:“还是像过去那样,你起头,我跟着你唱。”
周恩来小声地唱道:“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邓颖超随声附和地唱:“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随着这《国际歌》声,医院的大夫、护士相继走进病房,含着热泪加人到合唱中。
当大家唱罢“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耐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时,病房中就只有不同的吸泣声了。
周恩来:“都坚强起来!你们有谁知道,英特耐雄纳尔是什么意思?”
一个老大夫说:“是共产主义的意思!”
周恩来:“对!团结起来,到明天,共产主义就一定要实现。你们一定要牢记啊!”
“是!”
周恩来:“同志们,现在对癌症的治疗还没有办法,我一旦死去,你们要彻底解剖检查一下,好好研究研究,能为国家的医学发展做出一点贡献,我是很高兴的。”
“总理!”所有的大夫、护士都失声哭了。
不知何时,叶剑英走进来,他激动地说:“同志们!一定要记住总理的话:团结起来,到明天,共产主义就一定要实现!”
“叶帅,我们记下了!”大夫和护士相继退出病房。
周恩来吃力地拍了拍病床:“来!坐在这里。”
叶剑英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用力握住周恩来的手:“你比我还小一岁啊,都是让他们给气的!总理,你有什么心里话,就说吧!”
周恩来:“你是被主席赞誉为‘诸葛一生惟谨慎, 吕端大事不糊涂’的老帅,党的命运、国家的前途都系于你一身了!”
叶剑英:“你过誉了!但我会尽力的。”
邓小平家的走肺上
邓小平独自一人坐在那张藤椅上整着眉头,微闭着双眼,下意识地抽着烟。
卓琳慌慌张张地走到近前:“不好了,总理真的不行了!”
邓小平大惊失色,腾地一下站起来,同时又“啊”了一声。
在郁教授和牟记者的画外音中叠印出相应的历史资料:
郁教授:“周恩来于一月八日上午九时五十七分病逝,终年七十八岁。中共中央、全国人大常委会、国务院发出讣告,沉痛宣告中共中央副主席、国务院总理、全国政协主席周恩来在北京病逝。同时,宣布成立以毛泽东、王洪文、叶剑英、邓小平、朱德等一百零七人组成的周恩来同志治丧委员会。”
牟记者:“十一日下午,周恩来的遗体由王洪文、汪东兴、邓颖超以及治丧委员会工作人员、周恩来生前友好等护送到八宝山革命公墓火化。从北京医院至八宝山的东西数十里长街上,首都百万群众自发地聚集在街道两侧,在严寒中肃立志哀,送别他们敬重的总理周恩来。灵车所到之处,哭声四起、连绵不绝,悲痛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郁教授:“‘四人帮’为阻止邓小平致悼词,由张春桥提出叶剑英同志。叶剑英同志据理而争,一句‘小平同志致悼词名正言顺!’获得政治局绝大多数同志的认同。十五日下午,邓小平站在人民大会堂追悼大会的前面,代表中国共产党、代表全国各族人民向敬爱的周恩来总理致悼词。”
牟记者:“周恩来总理的追悼会一埃结束,‘四人帮’一伙就赤膊上阵,为争夺周恩来遗留下的权力向邓小平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所谓的政治局会议,完全变成了无限上纲、对邓小平人身攻击的批斗会了……”
邓小平家的客厅
卓琳十分不安地在客厅中走来踱去。
有顷,室外传来汽车刹车声。
卓琳急忙拿起暖瓶沏茶。
卓琳双手捧起茶杯转身一看:
邓小平十分疲惫地走进客厅。
卓琳迎上去,放下手中的茶杯:“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邓小平微微地摇了摇头。
卓琳:“我给你拿安眠药片去,吃了,就休息。”邓小平:“不急!”
卓琳一怔:“夜都这样深了,你……还想做什么呢?”
邓小平:“给主席写信,请辞本兼各职。”
钓鱼台十七号楼
江青十分得意地站在门口,笑迎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走进客厅来。她异常激动地:“远新刚刚打来电话:他收到邓小平转来的请辞本兼各职的信了。”
王洪文高兴地:“真是喜从天降啊!主席批示了吗?”
江青:“远新说:主席还在睡觉,没有交给他。”
张春桥:“很好!对我们而言,邓小平辞职,就意味着他交出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的党权,由谁接任呢?”
江青:“当然是洪文同志。”
张春桥:“我等都不必讳言,主席身体越来越差,一旦他老人家驾鹤西去……”
江青:“这党的主席就是洪文同志的了!”
姚文元:“邓小平辞职还意味着他交出国务院的大权, 由谁继任呢?”
王洪文:“当然是春桥同志!因为他是国务院第二副总理。江青同志,拿酒来!”
江青应声打开一瓶洋酒,分倒在四个高脚酒杯中, 自己首先端起高脚酒杯,擎举在额前。
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相继端起高脚酒杯,与江青手中的高脚酒杯用力一碰,发出了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