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医院

周恩来坐在沙发上,额头上渗出豆粒大的汗珠。

邓颖超帮着周恩来轻轻地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有顷,邓小平走进:“总理!”

周恩来:“请坐吧!今天请你来,主要是为了把压在我肩上的担子全部卸下来,交给你来挑。”

邓小平:“不!不……”

周恩来:“我的历史使命就要结束了,你不仅要把这副担子接过去,而且还要比我挑得更好。”

邓小平激动地:“总理!……”

周恩来:“什么都不要说了!党需要你来挑这副担子,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更需要你来挑这副担子,就说主席吧, 自从他获悉我得了癌症之后,就准备让你来接着挑这副担子。”

邓小平:“这……我都清楚。但是,全面整顿刚刚开始,没有你的支持,我会遇到很大的困难的。”

邓小平家的庭院

邓小平坐在藤椅上,边吸烟边说:“你们二位一个是教育家,一个是知名记者,我很想听听你们对教育战线的意见。”

郁教授愕然地:“邓副总理,你问的这个题目太大了!”

牟记者:“再说得具体些,还不到解决教育的时候!”

邓小平笑了:“看来,你们二位也有三分怕意啊!”他吸了一口烟,“我们还是按着主席说的那句话办:言者无罪,闻者足戒。说吧,出了问题我负责。”

郁教授沉吟良顷:“你对考试交白卷的张铁生这样的典型是怎么看的?”

邓小平:“有意思,你倒考起我来了。”

牟记者:“因为这是目前教育战线上争论的焦点啊!”

郁教授:“也是我遭到他们围攻、批判的重点事件。”

邓小平:“我虽然不赞成封建社会的科举取士,可我更反对提倡考试交白卷。”

牟记者:“他们就会反驳你:毛主席没有念大学,却成了大哲学家、大艺术家,中国人民伟大的领袖;可是那些像郁教授这样的饱学之士呢,很多却站在了革命的对立面!”

郁教授:“这就是他们的读书越多越愚蠢,知识越多越反动的理论根据。”

邓小平:“荒唐!他们何以解释马克思和列宁呢!”他凝思片时,“你们对推荐上大学有何看法?”

郁教授:“反对!说得严重点,单纯靠推荐上大学,不仅会把社风搞坏,而且还会把有真才实学的知识青年拒之大学门外!”

牟记者:“像郁教授在内蒙古大草原上放羊的女儿,还有我在北大荒种地的儿子,由于出身不是‘红五类’,就很难有被推荐上大学的机会!”

邓小平叹了口气:“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郁教授:“时下,恢复高考是没有可能性的,可否采取推荐和考试相结合的办法呢?”

邓小平:“可以!推荐主要是看表现,考试就是看成绩。如果他们不推荐你们的儿女就找我!”

郁教授:“那我就代表一代知识青年说声谢谢了!”

邓小平:“牟记者!请你协助张爱萍同志,帮我了解一下国防科委的情况。”

二三○厂饭厅

张爱萍、牟记者等坐在用两张餐桌拼成的所谓主席台前。

饭厅中分散的餐桌前坐着稀稀拉拉听会的群众。

一个造反派头头用笔写了一张字条,通过参加会的群众传到主席台,交到张爱萍的手里。

张爱萍看罢这张字条冷摸地笑了笑:“现在,我宣布开会!在我讲话前,先请牟记者给大家念一张条子。”

牟记者接过条子大声念道:“国防科委直接抓二三0厂,对吗?有什么问题应由七机部、一院、二三0厂自己来抓,来解决嘛!七机部是国务院的一个部,你业务上可以管一管,政治上你管不着!”

张爱萍气得举起手杖砸了两下地,大声地:“我告诉写条子的人:我不仅要管,而且还要一管到底!再者,请你们再告诉没有来参加会的头头:什么你管得着,我管不着?不按党性、不按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做事,什么人我都要管!如果说你是玉皇大帝,我也要请孙悟空把你搬下来。我就不怕牛鬼蛇神、跳梁小丑什么的。这些东西啊,说一句老话,何足道哉!”

听会的群众被震慑住了,他们屏气听讲。

钓鱼台十七号楼

江青:“他们都整顿整到国防科委和七机部了,我们也必须加大火力!春桥同志的那发重型炮弹何时出膛啊?”

姚文元:“四月一日,准时在《人民E1报》上刊出。春桥同志的这篇文章,是向经验主义发起全面进击的檄文。”

张春桥:“继我这篇《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之后,上海的《文汇报》,(解放日报》等报刊杂志,也将在四月份陆续抛出一批有分量的文章。”

江青:“很好!我将通过迟群等人把批判经验主义深人到工厂、学校。估计在四月中旬将推向**。”

邓小平办公室

邓小平在打电话:“你是张爱萍同志吗?我听说他们对你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要把你轰走。”

远方出现张爱萍打电话的画面:“是的!我当时就对他们说:你们的压力就能压住我吗?见他妈的鬼!是我自己跑来的,我要怕压早就退避三舍了!”

邓小平:“我听说,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原火箭金属材料所所长姚桐斌被坏人打死了。”

张爱萍:“是的!这些法西斯太可恨了,姚桐斌同志的死,对我们发展火箭事业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

邓小平:“你要注意安全,外出时多带几个警卫人员。”

张爱萍:“放心吧!我对他们说了:我张爱萍到你们二三○厂来蹲点,不是为了长命百岁!要是捅了一个洞,就进医院;捅死了,就埋在八宝山。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民族,还有我们的党,流点血是值得的,是光荣的!”

邓小平:“好!记住:要尽快恢复秩序,等你们拿出计划来,我们再见!”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

邓小平转身一看:

卓琳领着一位身穿破军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 “你看,谁到了?”

邓小平一怔:“你……不是老尤的儿子尤才吗?”

尤才低沉地:“是!”

邓小平:“你不在大西北搞卫星和导弹,跑到北京来干什么呢?”

尤才:“告状!”

邓小平:“告谁的状?”

尤才:“告七机部舒龙山在基地的爪牙们的状。”

邓小平:“我明白了!怕死吗?”

尤才:“来北京的时候,有点怕;方才,听了你和张爱萍主任的电话,我就不怕了!”

邓小平:“那你就立即回西北基地去!”

卓琳:“不行!尤才的肋骨被他们打断了,需要住院治疗。”

邓小平:“不说了!你暂时住在我这里治病,同时还要给我当个联络员,主要联络国防科委的工作。”

李秘书走进:“叶帅打来电话,和你商量整顿军队的问题。”

中南海

邓小平:“我早就讲过,我们这个军队有好传统。从井冈山起,毛泽东同志就为我军建立了非常好的制度,树立了非常好的作风。”

叶剑英:“可是自从林彪主管军队以后,好多优良传统丢掉了,海陆空三军都搞得臃肿不堪,把很多钱都花在吃饭穿衣上去了!”

邓小平:“因此,恢复传统是军队整顿的重点。另外,为了提高我军的战斗力,第一抓压缩定额问题,第二抓装备问题,第三抓作战问题。”

叶剑英:“我赞成三军定额一定要减.节约下来的钱用在装备上。”

邓小平:“说到编制,要给总参下死命令:从一九七五年算起,一九七七年必须完成。说到军队的装备,必须跟上时代的发展,一定要有我们的‘杀手铜’!”

二三○厂会议室

张爱萍看着手里的材料:“方才,我向诸位宣读了二三0厂存在的贪污盗窃、挪公肥私、破坏生产的事实。你们这些靠造反当上领导的头头,为什么能容忍这样的事存在呢?”

与会的十几个人无精打采地围坐在一张长条会议桌前。

尤才穿着新军装,坐在张爱萍的旁边做记录。

牟记者坐在后排,拿着一个小本本快速地写着。

张爱萍:“过去七机部是这个样子吗?如果是这个样子,卫星、导弹能上天吗?叫我说啊,两相比较,有天壤之别,就是今不如昔嘛!从今天起,都必须消除派性,把心用到生产能打到敌人心脏的武器上来!”他取出一份文件在手,摇了摇:

“中共中央批准下发了关于发展我国卫星通信问题的报告。这是不是中央的决定?”

“是!”

张爱萍:“好!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块儿学习中央的精神。”

邓小平的院中

邓小平坐在院中的躺椅上,凭借头顶上的灯光,用心地翻阅茶几上的报纸。特写:《人民日报)领导干部都要带头学好《人民日报》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 张春桥(解放日报》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李秘书走进:“万里同志打来电话,他近日去山西.整顿太原铁路局存在的严重问题。行前问首长有什么指示吗?”

邓小平:“告诉万里同志:有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一定要敢字当头,打掉一切资产阶级的派性,确保铁路畅通无阻。一句话:中央会给他做主的!”

李秘书:“是!”转身走进屋去。

有顷,尤才高兴地走进:“报告!”

邓小平:“尤才回来了!说说看,国防科委的工作开展得怎么样?”

尤才:“很好!张主任有魄力,把他们全都给震住了。”

邓小平:“不见得吧!我就听说有贴张爱萍大字报的,点名批判他是今不如昔、惟生产力论的代表。”

尤才:“还有人说他是老的经验主义者在七机部的代言人呢!叫我说啊,这是阴沟里流出来的一股黑水,它是挡不住整顷的时代大潮的!”他取出一份材料,“这是张主任写给你的限告,他说今年一定要卫星上天!”

邓小平接过材料:“去吧!希望你继续当好联络员,多带冶我这样的好消息!”

尤才:“是!”转身高兴地走去。

邓小平站起身来,在院中踊踊踱步、凝思。

叶剑英、李先念结伴走进院中。

邓小平一怔:“是哪股风把你们二位吹来的?”

叶剑英:“恰恰相反,我和先念同志是为了阻止阴风,来书你商量办法的。”

邓小平指着屋门:“那就进屋去谈吧!”

邓小平会容室

叶剑英拿出一张(人民日报》,债慨地说:“这是三月二十一日的社论:《领导干部要带头学好》一文中公开写道:‘十多年来的事实证明,经验主义是修正主义的助手。犯有经全主义的人……很容易跟着修正主义路线走’。”

邓小平从茶几上拿起一张(解放日报》:“四月七日《解放日报》发表的《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更加露骨地说:‘恰恰是这些同志, 自觉地成了王明教条主义的合作者’。这就明白无误地把矛头指向了总理!”

李先念:“江青给迟群的电话指示说:‘党现在最大的危险不是教条主义而是经验主义。’又说,‘经验主义是修正主义的帮凶,是当前的大敌。’看!他们已经磨刀霍霍了。”

叶剑英:“更为严重的是,江青、王洪文找一些政治局委员谈话,要求把思想统一到‘经验主义是当前的大敌’上来。”

邓小平:“这是在政治局一个一个动员反总理!”

李秘书走进:“王洪文副主席办公室打来电话,说江青同志请求召开政治局会议,批判经验主义,并要求交锋。”

邓小平:“代我回电话:主席近期回京会见到访的金日成同志,等我见了主席之后,再答复江青同志。”

中南海毛泽东的书房

毛泽东:“小平同志,我们再谈谈家里的事吧!”

邓小平:“自从主席把这副担子压给我以后,我就按照主席的指示,努力抓安定团结,尽快地把国民经济搞上去。”

毛泽东:“听说你抓铁路整顿,很有起色嘛!”

邓小平:“主要是万里同志在一线抓。”

毛泽东:“不要轻视决策的作用!当年,我在延安运筹战争的全局,你们在前线指挥打仗。一般说来,决策对了,只要选人用将不出问题,是一定能打胜仗的。”

邓小平:“就在铁路整顿的前后,我又抓了军队的整顿和国防科委的整顿。”

毛泽东:“军队是要下大力气整顿,国防科委就更要下大力气整顿。我们有四年没有进行核武器实验,卫星也没有上天了。可是美国和苏联呢?他们明里暗里都在想搞核垄断。”他举起摸成拳头的右手,“人家的核武器有这么大,”然后松开拳头,伸出一个小手指头,“我们的核武器恐怕连这么大都没有吧?”

邓小平:“是这样的!”

毛泽东:“这怎么行呢!中国人要想不受帝国主义的欺辱,我们就要有自己的卫星和导弹。”

邓小平:“还得要有打到敌人心脏的核武器!”

毛泽东:“完全正确!他们是如何抓防修、反修,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呢?”

邓小平:“他们不抓读马列的书,不抓读主席的书,调动一切舆论批判经验主义!”

毛泽东自语地:“调动一切舆论批判经验主义?……”他转而又问,“小平同志,你是如何看待他们批判经验主义的?”

邓小平:“我坚决反对!”

邓小平办公室

邓小平兴奋地在打电话:“总理,我向主席做了全面的汇报,他支持我的意见,反对批判经验主义……”他边打电话边看见叶剑英、李先念走进,他伸手示意落座,“好!叶帅和先念到了,我一定把你的意见转告给他们。”他挂上了电话。

叶剑英迫不及待地:“小平同志,总理听后有什么意见?”

邓小平:“总理说,我抢先一步向主席做了报告,我们等于取得了最大的主动权。由于我将陪同金日成同志南下考察,他们一定会利用这个空当做文章。”

叶剑英沉吟片时:“主席让你向政治局传达他对批判经验主义的指示了吗?”

邓小平:“没有,只是让我向总理通报一下。”

叶剑英:“好!我的意见:我们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了主席的指示。”

李先念:“继续让他们去做夺权的美梦!万里同志又从太原转战到南京,据说他遇到了一些难题,需要中央出面解决。”

邓小平:“两天后我陪金日成同志到南京参观访问,到时可直接向我汇报。另外,国务院应当下大气力,把钢铁、石油、化工等行业的整顿抓紧、抓出成效!”

钓鱼台池边

江青戴着一顶草帽,面前架着鱼竿,逆光坐在池边,似有些得意地垂钓。

王洪文神情沮丧地走来:“江青同志,你们江氏家门曾经出过一个直钩钓鱼的圣人,是吧?”

江青不无蔑视地:“一、我姓李,不姓江,到了延安才改李姓为江的;二、我这个江,是长江的江;你说的那个圣人姓姜,叫姜太公。他坐钓渭河,不是钓鱼,是为了钓周文王。”

张春桥边说边走到身边:“目的嘛,请他当宰相。之后,他帮着周文王打败了商封王,建立了统一的周王朝。”

江青:“有学问的人到了,都请坐吧!”

姚文元拿着一沓文稿大步走来。

张春桥笑着说:“看!江青同志钓的文章送来了。”

姚文元:“江青同志,新华社整理的《关于报道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问题的请示报告》送来了,我做了一些修改。”

江青接过文稿看了看,得意地:“最后这一段写得最好:要宣传各级干部通过学习,认识和批判经验主义的危害, 自觉地克服经验主义。春桥同志,你看过了吧?”

张春桥:“岂止是看过了,你念的这一段,就是我加上的。”

王洪文接过文稿看了看:“我看就不必报请政治局传阅了,由文元同志直送主席吧!”

江青有意地:“我们的洪文同志在政治上是成熟的,等邓小平从南方回到北京,主席就作了重要批示了!”

张春桥有意地:“江青同志,这鱼还钓吗?”

江青抓起鱼竿:“我本来就不是钓鱼的嘛,回房间看美国电影去!”

南京宾馆庭院

邓小平、万里坐在莲花摇曳的荷塘岸边,望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进行交谈。

万里:“随着铁路整顿的进展,越来越体会到必须坚决地围剿派性,把搞派性的坏头头当作过街的老鼠打,搞得他们臭烘烘的,没有市场。”

邓小平:“不然就没有人民说话的地方,讲理的权利。”

万里:“这些年来,我们党的威信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邓小平:“所以我一直在想:最后整顿的重点是整党。万里同志,你还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吧?”

万里:“这年月,是谣言横行、小道消息遍地的时代,你就是把耳朵塞上棉花,也会听到一些的。”

邓小平风趣地:“说两条看看,有没有参考价值?”

万里:“我从徐州赶到太原,又从太原来到南京,到处都在盛传两条谣言:一是说你在工业会议上的讲话,是资产阶级复辟的总纲领;再是说批判经验主义,是为了从理论上把周总理批倒批臭。”

邓小平:“你可不要受影响啊!”

北京中南海毛泽东的书房

毛泽东微倒在沙发上,陷人痴然凝思的状态中。

吴秘书拿着一份文件,望着毛泽东旁若无人的样子,大声说:“主席,姚文元同志写给你的材料读完了。”

毛泽东生气地:“喊什么!我早就知道了,把材料给我。”

昊秘书茫然地把材料交到毛泽东的手里。

毛泽东几乎是把材料贴在自己的脸上,十分吃力地看着。

吴秘书心疼地:“主席,我再给您读一遍,好吗?”

毛泽东:“不好!”他看完了材料,感叹地:“听和看就是不一样啊!要不是小平同志提前给我打了招呼,听你一念,我就在这份材料上画个圈,很可能就天下大乱了!”

吴秘书:“有这么严重吗?”

毛泽东:“你啊,就是政治嗅觉不灵!拿笔来。”

吴秘书拿来笔,小心地交到毛泽东的手里。

毛泽东十分吃力地写着,画外音:

“提法似应提反对修正主义,包括反对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二者都是修正马列主义的,不要只提一项,放过另一项。各地情况不同,都是由于马列水平不高而来的……”

钓鱼台十七号楼

姚文元捧读毛泽东的批示:“我党懂马列的不多,有些人自以为懂了,其实不大懂, 自以为是,动不动就训人,这也是不懂马列的一种表现。此问题请提政治局一议。为盼。”

江青歇斯底里地大叫:“他一定是老糊涂了!”

张春桥:“江青同志,要冷静!”

江青;“我能冷静嘛!他这一百多个字的批示,就把我们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张春桥:“一旦传出去,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江青:“决不准向下传达!”

张春桥:“江青同志,这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主席最后明确写道:这问题请提政治局一议。关键他还写了两个字:为盼。请问我们四人谁有胆量扣压主席的这一批示?”

王洪文、江青、姚文元蓦地哑然失态,不知所措。

张春桥:“更为严重的是,周恩来知道主席这一批示后会有何感想?邓小平知道主席这一批示后会采取什么行动?”

王洪文、江青、姚文元急得坐立不安。三○五医院会容室周恩来拿着毛泽东的批件,有些激动地:“我早就说过,主席就是主席!在我和主席长达近半个世纪的共事中,他从来是坚持原则的,在重大政治问题上更是不让半步的。”

邓小平:“对此,我是十分钦佩的!既然主席指示提请政治局一议,我看就要把他们这次批判经验主义的实质议透。”

叶剑英:“我同意!他们生成的这个脓包,早就应该把它挤破了!”

李先念:“准确地说,他们这个脓包是主席带头挤的,我们只不过再帮一下手罢了。”

周恩来:“我自应主持这次政治局会议,可是我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了。”

叶剑英:“那就由小平同志主持吧!”

周恩来:“不行!中央有明确分工:王洪文同志负责主持中央口常工作。”

李先念:“可他这次是要在政治局会议上做检查的啊!”

邓小平:“这有什么关系呢,就由王洪文同志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