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隆吉格外激动地抓住了土肥原贤二的手,“您去绘制内蒙古谋略工作的蓝图吧,我一定按着您的设计,完全地实施内蒙古自治的谋略工作!”
“谢谢你!”
土肥原贤二紧紧地握住田中隆吉的手,“我即日就动身入关。”
这时,泡在温泉中的川岛芳子以为自己提供的情报赢得了土肥原贤二的欢心,故意把自己**的身体贴在板垣征四郎的胸前,指着紧紧握着双手的土肥原贤二和田中隆吉,浪声浪气地说:“板垣将军!我的赌打赢了。”
二十七渗透王府德王与宪兵三团的纠葛土胞原贤二重返关内以后,很快在平津两地收拢起昔日和他有交往的一批失意的军阀政客、帮会头人、地痞流氓,如齐燮元、石友三、张志潭、王揖唐、白坚武、张壁、李际春、陈党生等等。当时,黄郛主持的行政院驻平政务会,为了进行媚日外交,竟然将张潭、王揖唐还揽为委员。土肥原贤二的到来,对这些大汉奸而言鱼得水,有势可依,因此,他们凭借南京中央政府封的委员的合法身分为虎作伥,公然进行亲日卖国活动。与此同时,土肥原贤二通过齐燮元、张志潭的游说,屡次劝诱河北省主席、东北军主要将领于学忠将军“独立”,妄图成立所谓的“华北国”。但令他失望的是,迄今没有结果。政务会,为了进行媚日外交,竟然将张潭、王揖唐还揽为委员。土肥原贤二的到来,对这些大汉奸而言鱼得水,有势可依,因此,他们凭借南京中央政府封的委员的合法身分为虎作伥,公然进行亲日卖国活动。与此同时,土肥原贤二通过齐燮元、张志潭的游说,屡次劝诱河北省主席、东北军主要将领于学忠将军“独立”,妄图成立所谓的“华北国”。但令他失望的是,迄今没有结果。夜色的帷慢再次罩住了大地,繁华的天津卫又变成了魑魅魍魉所主宰的世界。宪飞吃过晚饭,准时赶到土肥原贤二的下榻处,奇怪的是自坚武失约未到。他望着手摇折扇、信步室中的土肥原贤二,忙解释:“将军!惺亚先生是信守许诺的。今晚,可能是路上”
“遇上了歹徒,是吗?”
土肥原贤二看了看欲要声辩的宪飞,用扇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他晚来一会儿,正好!你我可以借此机会叙谈叙谈。”
这对宪飞而言,真是求之不得的机会!于是,他唯诺地说:“将军!您看对于学忠的工作”
“先不要谈这些!”
土肥原贤二打断了宪飞的谈话,问道,“你知道赛大侠的下落了吗?”
宪飞听后感到有些唐突。但转瞬之间又明白了:土肥原贤二明天就要出塞了,身旁有赛大侠保镖该有多好啊!宪飞悲哀地叹了口气,遂即又摇了摇头。“这两年,你去过哈尔滨吗?”
“去过!”
“随兴楼的人知道他的下落吗?“知道!”
宪飞沉吟片刻,“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们说的事。”
“他们是怎样对你说的?”
宪飞连忙讲起了有关赛大侠的传闻据说,赛大侠在乘车赴长春的路上,遭到了义勇军的伏击。由于他的右腿被严重砸伤,未经几个回合的交手,便做了义勇军的俘虏。他在义勇军的威逼下投降了,私自带人杀回哈尔滨,放火烧了随兴楼,把为日本提供情报的俄国妓女全部杀光,并扬言要杀死一切日本人。从此,哈尔滨一带就出现了一个蒙面跛腿的刺客“我不信,赛大侠决不会在武力面前投降!”
土肥原贤二说:“赛大侠是一位有信仰的义士,只要他那颗复辟清王朝的心没变,就是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也绝不会讨饶、投降!”
“可他的信仰要是变了呢?”
早已在门外静候多时的白坚武一步跨了进来。“这”土肥原贤二猝然语塞了。“这完全可能!”
白坚武停顿了片刻,说,“将军!您听说过一位叫李大钊的共产党人吗?”
土肥原贤二作为间接杀害李大钊的刽子手不便明说,只是惨然地笑了笑。笑。“我懂了,懂了”土肥原贤二走回自己的座位前坐下,沉吟了相当的时刻,“快谈谈你的设想吧!”
白坚武首先向土肥原贤二陈述组建地方武装的重要性。接着,他又假借石友三之口说:“方才,石将军在鄙舍宏论多时,他认为组建三五万军队易如反掌,只是”
“缺乏军费,对吗?”
“对,对”白坚武连声答道,“只要我们手中有了一支队伍,无论是对付天津的于学忠,还是对付北平的何应钦,都可以使用军事实力讨价还价了。”
对于在华北组建亲日的武装,土肥原贤二早就有此心了!他慷慨地答道:“钱,不成问题,我可以向你们提供日金200万元。”
白坚武大喜过望,惊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土肥原贤二猝然变色,严厉地说:“这笔钱,既不是送给石友三在卫里购置洋房、迎娶小老婆用的,也不是供你在津门作寓公,和文人骚客欢聚的费用;正如你说,它是为组建效忠我日本帝国的军队用的。”
“是!是”白坚武惶恐地答说,“石友三将军已经和部属取得了联系,准备组织四个团的保安队,协助皇军治理冀东。另外,我和李际春等人准备在平津一带组建‘正义自治军’,配合皇军在华北地区的军事,政治行动。”
土肥原贤二沉吟片刻,微微地点了点头。然而他清楚地知道,白坚武和石友三绝不是问鼎华北的帅才,即使华北真的变成了第二个“满洲国”,他们也绝对替代不了溥仪的地位。这时,他又想起了早年的老友吴佩孚,低沉地问:“你和吴大帅联系上了吗?”
白坚武微微地点了点头。“他对华北、对全中国的形势是怎样看的?”
“他依然是那样的清高!既不买南京蒋介石的帐,也不愿意”白坚武看了看注目倾听的土肥原贤二,有意把话收住。“和我们握手交好,对吧?”
“对!对”白坚武急忙附和地说,“他就是愿意在什锦花园公馆里做他的‘大帅’。”
上肥原贤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白坚武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土肥原贤二。土肥原贤二收住笑声,嘲讽地说:“亏你还做过吴大帅的高级幕僚,他怎么会甘心在什锦花园公馆里做大帅呢?关于这件事,我想宪飞先生也不会苟同的。”
宪飞赶忙点了点头,说:“恐怕吴大帅的要价太高了吧?他呀,就是这样一个醉死不认四两酒钱的旧军人!”
“不!不你也没有说对。”
土肥原贤二失望地摇了摇头,复又看了看很是难堪的白坚武和宪飞,“不去说这位吴大帅了,一旦时机成熟,我亲自登门求他出山。下边,谈谈关于处置于学忠将军的事吧!”
“不!不你也没有说对。”
土肥原贤二失望地摇了摇头,复又看了看很是难堪的白坚武和宪飞,“不去说这位吴大帅了,一旦时机成熟,我亲自登门求他出山。下边,谈谈关于处置于学忠将军的事吧!”
有17万东北军直接归于学忠将军统辖。因而被觊觎平津、华北的日寇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正如于学忠将军所云:“日寇所希望于我者,能像阎锡山、韩复菜那样的态度;我如肯这样做,不但在华北的地位可以稳固,还可以扩张势力,继承张学良的地位;在军备上,所有日寇在东北所接收的飞机、械弹均可交我使用。”
但是,于学忠将军对日寇这种阴谋置之不理,严词拒绝了前来游说的张志潭和齐燮元。这就触怒了土肥原贤二,遂下了必欲除之的决心。而具体负责干掉于学忠的策划人就是白坚武。白坚武制裁于学忠将军的具体方案是:一,勾结于学忠所部驻天津万沽的百十四师团长张冠英等人,分化留守华北一带的东北军;二,收买暗杀首领,对于学忠进行暗杀;三,制造于学忠反日的谣言,利用亲日派何应钦、黄乳等人的权势,把于学忠及其所部挤出华北;四,利用石友三即将组织起来的武装,向于学忠部寻衅出击。土肥原贤二听了之后,认为这四项制裁计划如果处之适时,不失之为良策。但是,他作为谋略家更热衷于阴谋,一向信奉的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训教。他凝神片时,明确表态:“暗杀,是来得最快的手段,你准备了几套暗杀于学忠的计划?”
“三套。”
接着,白坚武侃侃而谈,“第一套,我已收买保定军官学校出身的王玉珍为暗杀领袖,准备在于学忠赴省府的途中下手;第二套,我已收买于学忠的随从副官巫献廷等人,在于的住室候机暗杀;第三套,我已收买于学忠的旧部曲子才,在于学忠的食物中下毒。”
土肥原贤二沉默良顷,蓦地起身,一步跨到白坚武的面前,用力握着业已起身的白坚武的手,有些激动地说:“好,好!快点下手吧,我希望在漠北大草原上就听到你的喜讯。”
白坚武奴颜卑膝地说:“我绝不辜负您的厚望!”
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了。这时,一位译电员持电文走进室内,双手呈交给土肥原贤二。宪飞望了望全神贯注地审视电文的土肥原贤二,识趣地说:“将军!您忙吧,明天一早我来为您送行。”
“慢!”
土肥原贤二抬起头,指着手中的电文,微然作笑地,“你能猜出这份电文的内容吗?”
宪飞毫无准备,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结巴了一阵子,有些怯生生地说:“将军!发给您的电文,都是帝国的军机大事,我不能猜,也不敢猜。”
土肥原贤二叹了口气,暗自说:“真是一个书生!”
于是说:“好啦,我告诉你吧,赛大侠找到了,近期就来天津。”
宪飞听了双手夺过电文,一连看了好几遍,激动地说:“他终于又回到我们的身边来了!将军,他一到津门,我就请他出塞,为您保镖。”
“不用了!”
土肥原贤二突然又沉寂下来,有关赛大侠投降义勇军,决心杀尽仇人的传说又在他的耳边响起。为了不使宪飞产生疑心,故作深情地说,“大侠一定受了不少苦,你代我好好地安慰他。等我和德王会谈结束之后,咱们在一起好好地玩它几天!”
说,“大侠一定受了不少苦,你代我好好地安慰他。等我和德王会谈结束之后,咱们在一起好好地玩它几天!”
献1万元,表示“忠君”之意。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加深,德王的野心也开始膨胀起来,和日本驻张家口特务机关长威岛角芳秘密勾结。“九.一八”事变以后,他借用日本的势力,逼迫锡盟盟长索王称病离职,遂升为代理盟长。是年冬,日本大特务目来苏尼特右旗,充当关东军加德王的联络员,为了掩护笹目,的真实身分,他让这个日本大特务冒充喇嘛,潜伏寺院。他在笹目的策动下,亲赴百灵庙,面见乌盟盟长云栋旺楚克亲王,共同倡导“内蒙古高度自治”运动,旋即和南京政府发生矛盾,并与察哈尔宋哲元部和绥远傅作义部形成尖锐对立。蒋介石为了明示德王的独立运动,指令北平的宪兵三团逮捕了他的亲信兼日文翻译韩凤林。金秋的草原是美丽的,丰盛的牧草渐渐地变了颜色,广漠的天然牧场宛似一片银灰色的海水,那随风鼓浪的牧草,犹如大海在做着最为深沉的呼吸;而埋在草浪中的羊群,就像是美丽的雪浪花,忽而消失在海似的草原之中,忽而又跃上这草海的浪尖远天就要落山的一轮红日射出千万束主光,浓重地抹着湛蓝的晴空,似为这一望无际的草海披上了五光十色的彩衣,使得草原越发美丽动人了!这日,在夕阳沉没的方向,一匹雪白的骏马飞驰而来,惊醒了群群百灵鸟,由草丛中扑棱棱地飞起。骑手是一位年过30的蒙族男人,古铜色的脸庞,突出的颧骨,他就是锡盟的代理盟长德王。忽然,远方飘来了悠扬的马头琴声。德王蹙着眉头稍一愣神,下意识地勒住了丝缰,德王循着那熟悉的锡盟长调的乐声望去,只见一辆勒勒车从左前方缓缓驶来。坐在车辕上的老者自我陶醉地拉着马头琴,坐在车厢中的女歌手在纵情歌唱,她那自然颤抖的悠长的歌声,真像是空旷的草原上的回声。有顷,在这动情的歌声中,忽然又飞出一支嘶哑的男声歌唱,就像是在一坛醇香的美酒中,忽然倒进了一瓶山西老陈醋,完全地变味了!德王心里十分清楚,这歌声一定出自那位骑马的相随的喇嘛之口。这位身穿黄色袈裟的喇嘛,就是大名鼎鼎的日本特务笹目。近半年以来,笹目利用特殊的谋略手段,加速了德王向日本靠拢的步伐。正当德王发起内蒙自治运动,梦寐早日成为当今的成吉思汗而受到蒋介石、宋哲元、傅作义遏制的时候,他却大包大揽地说:“德王阁下请放心,我们日本人支持你!”
并通过关东军司令部,为德王请来了谋略家土肥原贤二。笹目没有直接聆听土肥原贤二的教诲,他从张家口特务机关长威岛角芳的口中获悉,这位威名显赫的东方劳伦斯精通蒙语,尤喜爱听蒙族的说书。为此,他亲自动身,请来了锡盟最好的说书艺人扎木苏荣和他的女儿乌兰其其格。顷许,德王策马飞到了近前,迫不及待地叫了声:“注目先生!”
笹目机警地“嘶”了一声,操着熟练的蒙语提醒地说:“不要忘了,我是您家寺院中的喇嘛,德王阁下。”
德王自知失口,连声答说:“是!是”笹目看了看焦虑不安的德王,平和地说:“汉人有句成语说得好: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德王阁下请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我怎么能粑心放得下呢!”
德王越发焦急了,“我的日本翻译韩凤林至今下落不明,宋哲元、傅作义所部又明令反对我在内蒙古从事的高度自治运动,我的理想何日才得以实现!”
“可我怎么能粑心放得下呢!”
德王越发焦急了,“我的日本翻译韩凤林至今下落不明,宋哲元、傅作义所部又明令反对我在内蒙古从事的高度自治运动,我的理想何日才得以实现!”
“这位土肥原将军真的有这样大的本事吗?”
德王将信将疑地问。笹目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
“组织盛大的欢迎队伍,迎候土肥原将军的专机平安地降落!”
翌日的中午,草原上突然变了天,黑洞洞的乌云,随着呼呼作响的朔风由北面压了过来,旗杆上的彩旗就像是酒馆门前的招幡,被吹得上下飘舞,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身穿王爷服装的德王手握宝刀的刀柄,不安地在草地上来回踱着步子;而笹目却若无其事地站在一队身穿各色长袍,腰系彩带,每人手中拿着一块红绸子的蒙族姑娘的面前,得意他讲着什么叫飞机,何时才能跳起迎贵宾的安代舞。远方终于传来了隆隆的飞机马达声,笹目循声远望,什么也看不见,他知道飞机被乌云遮住了。他急忙冲着仰首望天的舞女解释,飞机正在云彩的上方飞行。舞女们听后感到是那样的神奇,情不自禁地吐出了舌头,相互小声喷喷:“哟!飞机比云彩还高啊”随着马达声渐进,飞机终于穿过浓重的乌云,出现在草原的上空,在强劲的朔风的吹动下,它就像是一只受了枪伤的大鸟,摇摇晃晃地朝着欢迎的人群俯冲而来。待到飞机即将飞临上空就要降落的时候,这些跳安代舞的舞女和四周围观的牧民一样,吓得惊恐地叫着,双手抱头,向着四面八方跑去。刹时,人喊马嘶,乱作一团。待到飞机安全降落之后,欢迎土肥原贤二的舞女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土肥原贤二坐在机仓之中,透过机窗全部目睹了这幕滑稽戏。他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暗自说:“这是现代文明的威力啊!”
他步出机舱大门,望着狼狈不堪的德王和笹目,开笹心地伸出大姆指,用蒙语大声地说:“赛!伊格赛”德王听土肥原贤二说着“好!很好”慌忙就坡下驴地说:“将军阁下高兴就好,请到我的会客厅中再举行欢迎仪式吧!”
德王的会客厅,位于王府门前的广场中,是一座圆形的蒙古包式的建筑。那些惊魂未定的舞女分站两旁,格外紧张地跳着安代舞。止肥原贤二在德王和桩目的陪同下,穿过廊道,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蒙古包式的客厅大门。他驻步前厅,环视穹窿式的四壁,只见数以百计的红色蜡烛,把客厅映照得明光贼亮。再望望那幅正对着客厅大门的成吉思汗画像,是那样的威严、英武。德王为了显示自己的热情,大步迎过来,挽着土肥原贤二走到摆满蒙族风味的宴席桌前,二人分别坐在了主宾席的座位上。忽然,客厅中响起了豪放的鄂尔多斯的音乐,旋即从客厅的左侧旁门中舞出八名矫健的骑士,那粗犷的舞姿,令人想起蒙族骑兵征服欧亚时代的雄风;接着,又从客厅的右侧旁门中舞出八名健美的少女,她们那酥软的腰肢,娴熟的舞姿,尤其是那特有的抖动双肩的动作,引得土肥原贤二不时地捧腹大笑。酒过三巡,链目大声地喊道:“扎木苏荣!快奏响你的马头琴;乌兰其其格!快放开你的歌喉,尽情地唱吧!”
扎木苏荣和乌兰其其格应声走进客厅,父女二人向德王施过大礼,遂退到一旁。扎木苏荣席地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取下马头琴,刚刚对好音,就听德王大声说:扎木苏荣和乌兰其其格应声走进客厅,父女二人向德王施过大礼,遂退到一旁。扎木苏荣席地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取下马头琴,刚刚对好音,就听德王大声说:扎木苏荣是一位爱国的说书艺人,他听说今天宴请的客人是日本人,一种强烈的民族感激**着他的心。他微微地抬起头,看了看与德王并坐的土肥原贤二:即刻想起了蒙族的英雄嘎达梅林。在马头琴上愤然奏响了新蒙族民歌《嘎达梅林》那颂歌式的引子。乌兰其其格似乎完全领略了父亲的用心,旋即昂首放歌,用蒙语唱起了英雄的颂歌——《嘎达梅林》:南方飞来的大鸿雁哟,不落长江不呀不起飞,要说造反起义的嗄达梅林,是为了人民的土地德王一听这鼓励蒙族人民造反起义的歌声,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欲要训斥,转眼看见了眯缝着双眼,静静地欣赏歌曲的土肥原贤二,遂又缓缓地坐下,也微微地合上双眼,装成用心听乐的样子。开始,土肥原贤二确实被这颂歌似的马头琴声吸引住了。然而当他听到“要说造反起义的嘎达梅林,是为了人民的土地”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在受聘张作霖的顾问期间,哲盟大草原上爆发的嘎达梅林率众起义,拒绝把草原卖给日本人的往事,遂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用手碰了碰德王,用嘲讽的口吻说:“德王阁下,没想到您是这样的开明啊?”
“您”德王看了看土肥原贤二那不悦的表情,不知所措地,“您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得很!”
土肥原贤二指着扎木苏荣和乌兰其其格,“您竟然允许他们唱反对我们的歌。”
德王难堪极了!陡然之间,这难堪又化做了无名大火,吼叫了一声“停——!”
旋即又命令:“把他父女拉出去,给我狠狠地打——!”
欢迎宴会结束的当天晚上,土肥原贤二和德王进行了会谈。土肥原贤二长于外交辞令,一向以强权外交而著称。加之他比德王长19岁,因而压根就没把这位德王放在眼里。今晚所谓的会谈,俨然像是一位长者在训导孩子那样的进行着。首先,他有意夸奖德王年轻有为,是未来内蒙古的希望。接着又以教师爷的口气说:“你进行蒙古工作怎样?有没有困难?如有困难,可向我说,我当尽力帮助。”
然而,德王全然不像土肥原贤二估计的那样幼稚,可做掌上玩偶。他开门见山地问:“将军阁下!请您谈谈对内蒙古大业的看法,好吗?”
“好!好”土肥原贤二沉吟片刻,“关于内蒙古大业的前途,我们愿意帮助你收复长城以北的故有疆土,再进而联合西部各盟族,加入满洲国,或组织共同政府与满洲合作。这就是我对德王阁下的期望。”
德王完全清楚了土肥原贤二的立场——把内蒙古纳入满洲国的版图,这和德王的政治野心大相径庭。他怅然地叹了口气,说:和德王的政治野心大相径庭。他怅然地叹了口气,说:土肥原贤二为之一怔,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德王竟然搬出了苏联,胁迫日本政府支持他建立蒙古国。他清楚地知道,东蒙已是伪满洲国的领土,如要实现东西蒙合并,势必要引出许多的麻烦,况且克服这些麻烦的得失还难预料。他如实说出这些想法,必然破坏自己的形象;他若表示支持蒙古国,这又不是他权限范围内的事。他沉吟片时,很巧妙地答道:“蒙古独立建国,我们帝国政府是表示支持的。我这次前来拜会德王阁下,就是想了解您在筹建蒙古国的问题上有哪些困难,需要我们做哪些事情。”
德王和盘托出了组建蒙古国的全部构想。最后,他格外激动地说:“贵国能把多伦的李守信部化归我指挥吗?”
“可以,可以”土肥原贤二又加重语气地补充,“不久的将来,李守信就会成为德王麾下的一员大将。”
“贵国能把宋哲元、傅作义的势力驱赶到长城以内吗?”
德王焦急地问。“我们的目标,是把他们轰到黄河以南。”
土肥原贤二为了表示其坚定的意志,掷拳向空中击去,“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想一口吃个胖子是不现实的。比方说吧,今后我们怎佯联系,如何协调一致,加快德王阁下的步伐,是否可以在贵旗设立特务机关等等。”
德王当即答应在自己身边设立特务机关,并同意田中隆吉充任联络人。土肥原又乐呵呵地说:“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事情吗?其中包括南京政府、北京政府的事情。可以这样对您说,中国政府的事情都瞒不了我。”
对土肥原贤二的活动能量,德王是有所耳闻的。他为了验证土肥原贤二势力的大小,又把自己的日本翻译韩凤林在北平被宪兵三团逮捕之事讲出,恳切地说:“希望将军阁下帮助调查了解一下,最好能打听到韩凤林的下落。”
“我能有办法知道,等我详细调查以后再告诉您。”
土肥原贤二十分自负地说。不久,土肥原贤二果真获悉了韩凤林的下落:国民党中央宪兵三团团长蒋孝先赴庐山向蒋介石请示机要工作时,蒋介石就命令蒋孝先速把韩凤林设法逮捕处死。蒋孝先即密电驻在北平的宪兵第三团吴团副负责处理。韩凤林到达北平即被逮捕,当天晚上便被枪杀。德王听后在大骂蒋介石的同时,越发地敬畏土肥原贤二了!他当即强烈要求日本政府把宪兵三团逐出北平。德王的这一要求,符合日本在北平的利益,土肥原贤二笑然答曰:“请放心,宪兵三团在北平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正当土肥原贤二行将离开大草原的前夕,笹目送来了一份密电:“津发生重大谋杀事件,速归。”
土肥原贤二十分得意地笑了,自语道:“一定是白坚武的计划付之实施了!”
二十八幕后操纵何应钦无奈台前逼人秦德纯吐血土肥原贤二的估计完全错了!惨遭谋杀的不是于学忠将军,而是大卖国贼宪飞。土肥原贤二的估计完全错了!惨遭谋杀的不是于学忠将军,而是大卖国贼宪飞。土肥原贤二返回天津,当即赶到宪飞的书房,久久地仁立在大墙的下面,痴痴地望着粉白的墙上那血红的字,他不明白赛大侠是如何变成回头浪子的,更猜不出这位大侠又加入了哪个抗日爱国组织。但是他确信这位坚定的保皇分子一旦幡然图新,那是用什么力量也难以把他拉回头的。当他的目光再次盯注“日酋匪源”这四个字的时候,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向他袭来。因为他明白在自己未来的谋略生涯中,不仅失去了一个可以信赖的保镖,而且还将有一个熟悉的侠影追随着他,这是何等危险,而又何等可怕的事啊!可是,白坚武暗杀于学忠将军的阴谋全部破产了。正如于学忠将军事后追述的那样:他们前后进行暗杀活动三次:第一次,收买王玉珍,组织暴徒十三人,谋刺我于由天津河北二马路我的住宅赴省府的途中。他们侦知,我每日在早八时到省府;先由日寇发给他们手枪、炸弹、手榴弹等物,用汽车载此十三人,沿由二马路到省府途中,分布于许多街口,预定见我乘汽车经过时,以挥帽为号,即行动手。而我在他们真正进行活动那天,突然因他故提前半小时赴省府,他们的计划因而落空。第二次,收买我的随从副官巫献廷和五十一军司号官傅鉴堂对我进行暗杀。这时我已加以戒备。有一夜,巫献廷告诉我:宅中的浴盆安好,请我入浴。我一入室,觉巫神色有导,即行退出,遂未入浴。是夜十时许我已睡下,警卫排长唐朝卿报告:“有五十一军司号官傅鉴堂在大门外找巫献廷谈话,这而人很可疑。”
巫、傅谈有一刻钟,在巫回来时,我问他:“傅鉴堂找你做什么?你要说实话!”
巫的神色立变。他答说:“我惭愧得很,对不起主席,不过事情是错啦!我本意并不想做,我只想骗日本人几个钱。”
我立时赶到五十一军军部,正值傅鉴堂入院,遂予以逮捕。第三次收买我的旧部曲子才(黄县人,曾任五十一军团长,因嗜白面被我撤职)在我的食物中下毒。经曲运动五十一军副官处勤务兵袁启明,交袁白色毒药面两包,允许事成后给袁三万元。而袁持此药面自首,暗杀我的阴谋又未得逞。土肥原贤二当面骂了白坚武一句“废物!”
遂又暗自感叹地说:“亲日本帝国的中国人实在是太无能了!”
为此,他急电召来田中隆吉,面授机宜,为推进内蒙古的所谓独立加快了步伐!战争狂人板垣征四郎仍嫌灭亡中国的速度太慢,只身赶到天津,和土肥原贤二密谋多日,共同策划了加速华北自治进程的计划。为驱赶中央军、东北军撤出华北一带,土肥原贤二亲自策反黄郭主持的行政院驻北平政务委员会;同时,命令石友三率部在京东滋事,挑起事端;命令白坚武的“正义自治军”待命向北平进发,为加速内蒙古的自治运动,指示田中隆吉要德王改元易帜,成立伪蒙古军政府;为驱赶宋哲元的二十九军撤回长城以内,他电令张家口特务机关寻衅发难1935年的春天,形势急转直下。正如北平军分会的一位幕僚所记述的那样:“散兵游勇和特务浪人,常来政训处门前东张西望。窥伺侦察:更不分昼夜地闯进何应钦住所,作种种横蛮无理的要求,还硬说:宪兵团有危害他们的暗中布置等等,真使何应钦有应接不暇之苦。”
蒋介石前来北平巡视,也只谈了“是来看看大家,望大家在黄委员长诣导之下和衷共济,以保持华北的安定”几句话。何应钦作为北平军分会代理委员长也说:“在日本人这样咄咄逼人、难以理喻的情势之下,如不忍让屈从,势必兵临城下,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老亲日派分子,铃木贞一的好友黄郭更是步步退让,并且还以回莫干山养病为名逃离了北平,行政院驻北平政务委员会的大权,随后便落在了大汉奸王克敏的手中1935年的春天,形势急转直下。正如北平军分会的一位幕僚所记述的那样:“散兵游勇和特务浪人,常来政训处门前东张西望。窥伺侦察:更不分昼夜地闯进何应钦住所,作种种横蛮无理的要求,还硬说:宪兵团有危害他们的暗中布置等等,真使何应钦有应接不暇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