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全校轰动了。

学生会主席，才女，大家闺秀，全市三好学生，省级优秀团干部，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家长眼中的乖女孩，美丽温柔，善解人意的田青禾，竟然爱上了一个比自己小两级的贪玩打闹，不学无术，上课迟到，经常早退，偶尔旷课，绯闻满天飞的英俊学弟高湛。

这就像宋祖英级别的女歌唱家突然说她要嫁给一个离婚过十次的三流男演员一样让人大跌眼镜。

我早就习惯了高湛的“桃花运”，埋头按照自己的方式继续生活，丝毫不受影响。其实我不是习惯，而是不担心。田青禾这样的女生，就算八竿子，不对，一百杆子也不可能把她和高湛打在一起。所以，所有人都在幻想他们两完美的恋情时，我已经能预料到田青禾心碎的样子了。

比起田青禾，欧阳卿对我的刺激真是无处不在，无时无刻。

田青禾和高湛的事正在沸腾，高湛依旧每天和欧阳卿在一起，下课在一起，上课坐同桌，放学一起回家，上课一起来，我简直要以为他们已经同居了！

最可恨的是，欧阳卿完全感受不到我的敌意，还是一如既往的接近我，像个影子一样，给我送吃的，给我送喝的，体育课后还给我送来扇子。如果不是因为高湛，我一定会把她当做我的又一个好朋友，不单单是她对我的好，还有她和我相似的故事。她也在道上混。这一点，既是我喜欢她的最大原因，我才也是高湛喜欢她的最大原因。

就在这些事闹得灰飞烟冒时，宋彪突然找到我。他要我在一张纸上面签字，他说这是年级上很多人联名写的东西，要求校长不强迫我们穿校服。他说只要我签名，以后就不再为难我。

我一点不客气的告诉他，我没兴趣。

在我准备走的时候，我偶然看见了高湛的名字，我一把拿过来，真的是！秦川，宋彪，区茂辉……高湛，后面紧紧跟着的是欧阳卿……孟俊杰竟然也在！还有吴棣和蒋欣！我立刻签名了：“好了。”

宋彪没料到我前后反应差距这么大，有点傻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说：“正好我对校服深恶痛绝外加过敏，求之不得换掉。我还可以拉几个人来，这个先给我，明天给你送去。”

宋彪立即一脸的“原来如此”的表情看了看我，点头。

我没有细想他的表情，转身要走的时候，宋彪突然在身后说：“这建议是高湛提出来的。”

我愣了一下，赶快低着头装作没听到进了教室。

结果当然是，顾华、周勇、李沁语、陈典，全都被我要挟外加软言相求的写上了名字。我看着写满名字的纸，突然觉得不妥。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动了一下纸，希望可以有用。

第二天我去7班找宋彪。结果出来的是高湛！

“那个……我找……”我愣住。

“宋彪去打球了，他说你送来的东西给我就行。”高湛朝我一笑。

我想了一会儿，高湛也没有催我，一直等着我开口。“联名上书如果按照昨天那样写，名字拍在首尾的同学比较吃亏，如果学校追查，这些同学很容易被处分。我昨天……想了个办法。”我越说越心虚，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盯着高湛耐克的鞋子不再动。

“我也想过，可是想不到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他也想

过？我抬起头说：“我画了一个同心圆，把所有人的名字围着圆写下来，这样就看不出谁是开头，谁是收尾，大家围成一个圈，看起来也比较团结。”

高湛把纸拿过去，看了一眼笑说：“好办法！就这么交上去，我现在就拿给田青禾。”

我点点头，转头要走，高湛一闪来到我眼前，我吓了一跳，立刻站住。

“吓着你了？对不起。”高湛看我有点不自然，忙说。

“没事。”

“今天放学你去台球室吗？”

我犹豫几秒，淡淡说：“我在高考前都不会再去了。”

高湛想了一会儿说：“今天是欧阳的生日，你也一起去吧，她和你不是好朋友吗？偶尔去一次没关系的。”

是呀，我是欧阳卿的好朋友，跟你高湛没有一点关系！你呢？欧阳，生日，以她男朋友的身份邀请我！

“好吗？”高湛低着头问我。

“不……”我正要拒绝，他和我同时开口：“我也希望你来。”

我硬生生把那个未出口的字忍了回去，咬着牙想了很久，慢慢点头。

高湛打了个响指：“就这么说定了，放学我来你们班等你，我们一起过去。”说完他拿着纸就跑下楼去了。

当所有人都拿我当回事的时候，我不能太拿自己当回事。

当所有人都拿我不当回事的时候，我一定的看得上自己。

这就是淡定，这就是从容。——摘

我正在收书包，顾华冷不丁的来一句：“你真改邪归正了？”

我看他一眼：“你以为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笑起来：“还是你最了解我。”

他皱着眉看了我一会儿，定定说：“我很严肃的说，你也严肃的听。严希为，我可没少在你身上下功夫，我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一般，肯定和我是一类人。结果呢？我证明了我的推测。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吗？你的目标只有一个，高考。”

“记得。”我没理他，随口答着。

“考清华吧，和我一起。”

我这下吓到了，瞪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我才重新运转起来：“别开玩笑了。你看了我小测验的排名了吗？班级28，年级200后，我只能保证考上大学。”

“那你要是考上清华了呢？”

我吸口气看着顾华：“你想和我打赌？”

“我想提醒你，你脚下该走的路。你站在哪里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面朝的方向！”

我突然有点怕顾华。一个高一的学生，长篇大论的说人生，对人生的参悟这么深，偏偏还紧咬着我不放，我毛骨悚然。

“我不管清华北大，我现在就像努力。你要是真的想帮我，麻烦帮我分析一下我测验的试卷，顺便帮我写一下今晚的作业，我感激不尽！”我把试卷和作业本全塞给了顾华，朝他扯出个灿烂的笑。

“严希为，你走不走！”宋彪从门口探出头来，很不耐烦的催我。

紧接着我看见高湛背着黑色的耐克书包站在门边，面无表情看着我。我立刻想起来今天要去台球室的事，忙背上书包往外跑，还不忘说：“顾华，谢了！”

高湛和欧阳卿走在最前面，我当然很不高兴的跟在一边，扭头看着街上的景色。汽车，高楼，人群，一点也不好看！

“希为，你怎么不说话？”欧阳卿挽住我，拉着我走到高湛和她的中间。

我很不自在的想退开：“我，我……”

宋彪凑过来，手搭在我和

高湛的肩上，笑嘻嘻说：“你们三个说什么呢？给我也听听。”

高湛抬手用手肘给他肚子上一下，宋彪立刻收了手，捂着肚子叫起来：“哎哟！高湛你个臭小子！没心没肺的！下手也忒狠了！”

欧阳卿拉住宋彪的手臂，柔声说：“来，我给你看看哪里疼？”声音是很温柔，就是眼神可怕了点……

宋彪立刻转头就跑，欧阳卿追着就打。

一下子，只剩下我和高湛并肩走在一起，我想着怎么找借口走掉，却又贪恋和他走在一起的时间，恨不得这条路没有尽头，一直走下去。

“想听我唱歌吗？”高湛突然问。

我先是恍惚了一下，这才想起，我们很小的时候，小高湛曾经和小希为并肩接受全校注目礼的时候，他曾给我唱过粤语歌。往事一下子全跑出来，春游，打水仗，游泳，打架……没想到，我和他之间竟然也有了这么多回忆。

可惜，他不再是那个问我“冷不冷”的小高湛了。

“不想。你留着等一下给欧阳卿过生日时唱吧。”我酸溜溜的说。

高湛愣了一下，我真希望他能听出我话里面的醋意，可惜，男生和女生的脑电波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他很快就笑起来，瘪嘴说：“她要求太高，我不敢给她唱。”

我们一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来到台球室门前。当然了，我和高湛是一路沉默着过来的。我不想说话，难道要我和他谈一谈他这五位女朋友的异同吗？高湛却也是沉默。估计也觉得我很无趣，没什么可说的。

我正犹豫着怎么面对三哥，只看见严泽阳那小子跟着几个高中生就要进旁边的网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等我回过神，严泽阳正被我揪着耳朵，叫的地震山摇。后来陈典在大学时说起这件事，他说当时就看到我如一阵风，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已经站在了严泽阳身边。

“姐？你怎么在这啊？”严泽阳看我一眼，低声说：“松开，松开！这么多人，多丢人啊！快松手！”

“丢人！你再说一句，我能做出更丢人的事来！”我扯着他不松手。

“姐，我放学以后来玩一会，没什么的，家里又不让买，我……”

“你给我闭嘴！跟我回家！”我说着松开他的耳朵，他立刻转身就要跑，我一把扯住他的衣领：“臭小子！走！”

我一回头，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那一刻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台球室门口，让我一死百了得了！宋彪捂着肚子就爆笑起来，秦川几个人也笑的前俯后仰。

“严希为，你真是……真是……你是母老虎上身的吧？”宋彪笑的直打颠。

我哪里还敢回嘴，更不敢看高湛的表情，拉着严泽阳就走。

因为严泽阳的事，我露出了我的本性，一只被狼养大的狐狸。不过，为防止他去网吧学坏了，我们家在一周后安了电脑。而学校，我“母老虎”的形象立刻深入人心，宋彪一干人等，再也不敢和我动手动脚，对我一般采取嘲笑和打趣的姿态，偶尔也会好好说几句话。也算在一片混乱的生活里，有点欣慰了。

而联名上书的时，不久后也有了结果，校长答应了，妥协了。允许我们只穿校服的衣服，可以穿别的裤子。虽然改动不大，但是我第一次和高湛一起完成了一件事。

在我们高兴之余，期中考如期而至。

年级第一，顾华。年级第二，李沁语。年级第三，陈典。年级第十五，周勇。年级第108，严希为。我们班一下子囊括了前三甲的两个，死人脸第一次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