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其实请南休过来纯属是带动人气,实际上他也没啥事,下午的时候非要让我陪他去看哈哈。
之前他离开江城后,他那只二哈一直寄放在宠物店,他说早想抽空回来看看了。
而我这几天的工作也就是伺候好这位二大爷,路上我还调侃南休,不知道哈哈看到他还认不认识了。
南休很鄙视的说我:“狗认主人是靠气味的,你以为个个都像你瞎啊。”
结果到了宠物店,可能哈哈在宠物店比较得宠,居然没有给关在笼子里,反而后腿以非常怪异妖娆的姿势斜躺在门口晒太阳。
南休一下车见到哈哈很是兴奋啊,大步走过去喊了一声:“哈哈,我回来了!”
然后我就看见哈哈突然双眼一亮,跟个大头二货一样跳了起来,甩了甩看上去有点抽筋的后腿就朝我们扑了过来!
我很感动啊,人家都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这都要大半年没见了,哈哈依然对南休恋恋不忘,不像我家小白,我过年回蓉城,把小白放冯程家,结果过完年去冯程家接它,它直接不鸟我,跟瘫死肉一样赖在地下不肯走。
南休很是激动的张开双臂,哈哈也很是激动的跳起来…直接扑进了...我怀里!
我尼玛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说它跳就跳吧,块头那么大还猛舔我,舔个毛啊!
我不停对南休咆哮道:“快把这货弄走!”
南休才一脸懵逼的把哈哈抱走,抱的也十分戏剧化,哈哈跟个腊肠一样不停扑腾,翻着白眼舌头挂多长,真是尼玛二货。
晚上的时候南休很郁闷,很伤感,还非要自个开瓶江小白,跟我诉苦,什么人情凉薄,人走茶凉,连狗都不认识他了啥的,说得那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我心说就你现在这样,狗能认识你就怪了,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所以顿时很同情他啊,不停鼓励他,虽然人生到了低谷,但也是一种生活状态,说不定烧锅炉也能烧出个马爸爸,叫他千万别放弃想不开轻生啥的,我这个老妹会无条件支持他的!
他听的很感动,两眼冒泡的看着我,感觉眼睛都能滴出水来!
那晚南休喝多了,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他喝多,我以前一直以为他很能喝啊!
送他回酒店的路上他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傻逼。”
我说我不是,他还笑得特别浪的说:“你总有天会信我的话,你就是个傻逼,被人利用的傻逼!”
我听南休这样说我,很是生气,抱着他的胳膊就狠狠咬了他一口,当然关于这件事,他第二天问我为什么膀子上会有个牙印时,我硬说是哈哈咬的,他喝多了忘了。
还骂了声:“死狗。”
我感觉我小心脏都颤了一下。
上午我忙完,南休打电话让我带他去网球馆,我还心说这货怎么好好想起来打网球了,跑去一看才发现他和个朋友在一起。
本来我也没太在意,过去以后南休也没介绍就直接和那个朋友边说话边跟着我走。
路上的时候,我走在他们前面,就听见南休这个朋友不停吐槽什么酒店枕头不好,睡的不舒服,早餐不够丰盛,都吃不到什么东西,甚至连地上的地砖不够亮堂都要吐槽一番。
一开始我没什么反应,但越听到后来越感觉这人有点找茬的节奏。
快到网球馆的时候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像有人说自己小孩不成器的那种感觉。
我忽然转过身对着南休这位朋友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说道:“我们酒店的枕头是经过长期测试和顾客反馈调整后,根据人体工学特别定制的,合作的品牌也是业界非常有名的,包括材料回弹时间的秒数都有严格控制,基本上六个月后经过检测不具弹性的枕芯会立即换掉。
早餐方面,我想任何酒店到了十点左右,餐品种类都不会太齐全,入住时前台应该有提醒您就餐时间。
至于这条路的地砖,我们采用暗花设计,倒不是我们酒店的设计师品味独特,而是这条路正好连通三楼的室外泳池,完全是站在防滑的角度设计的。
我想您一定不了解洛可可风格。”
其实我不应该怼这个人的,但是这人实在是欠怼啊,一路上讲话都阴阳怪气莫名其妙的。
南休一脸想笑却刻意憋住的跟身边那人介绍:“这个是我小师妹,人比较…蠢萌。”然后拍拍他的肩。
我这才仔细打量南休身边这人,个子挺高的,穿着一身MMJ限量版的黑色潮服,双手插在口袋里,整个人看上去都有点屌屌的感觉,一看就是个小开,还拿那种特别不屑的眼神瞄着我,特让人不爽。
我扯下嘴角拉开网球馆的门,他们打球的时候,我去给他们拿水,偷偷问南休:“你那朋友什么人啊?”
南休斜眼看着我:“你外星来的?他就是安昌。”
我白他一眼:“我还南昌来的呢,艹,拽什么拽!”
南休眉眼一挑,我跟他说我忙,大爷的我不奉陪了,然后就走了,不过总感觉吧,安昌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的,好像在哪看到过。
南休这波带动,导致我们酒店最近人流量都挺多,我说的挺多是体现在,很多住客不在自己房间待着,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在酒店各个角落瞎飘,也不知道是不是求偶遇来着。
然后因为我的另一个提案也通过了,关于VIP俱乐部的事宜,所以我也很忙,基本上整个人都忙飞起来的节奏。
酒店VIP虽然现成的,但组建俱乐部却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光各项VIP顾客的筛选工作就已经很头疼了,因为人很多,领导的意思是先筛选出一批活跃度高的顾客,试着举办一回俱乐部首次运营活动。
正在我对着名单发愁应该怎么筛选的时候,没想到当天下午在酒店碰到杨大副,她看了我一眼,我到底觉得之前的事情闹得有点尴尬,本想快快走人,谁知她对我说:“你来一下。”
我不好装作没听见,非常不自然的转头走过去,她递给我一个文件什么话也没说。
我问她:“这是什么?”
她反正也没什么感情的说:“我在忙,你拿回去看吧。”
结果我回去一看,这份名单正是酒店VIP客户活跃度的排名,我都惊呆了!
这才想起来,酒店大客户这块一直在杨大副手中,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些VIP们了。
我不知道当我看到这份复印件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总之心情很复杂,想到上次离开前厅跟她摊牌还依然觉得挺难看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杨大副还愿意帮我。
但是这的确对我来说是雪中送炭,于是我便开始如火如荼的忙着俱乐部组建的事宜。
三天很快过去了,南休退了房特地来找我,跟我说要走了,我其实还有点不舍得他,一直把他送到酒店门口,问他:“你还回海口吗?”
他那一头略微凌乱的头发被风一吹,颇有日系的颓败感,拎着行李包有些随性的说:“先回家一趟,去看看我老妈子,省的天天打电话烦我。”
我笑他:“你给你妈抱个孙子,你妈肯定不烦你。”
南休唇角也斜斜的勾起笑了:“是啊。”
忽然又收起所有神情对我说:“我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说这三个字我竟然有点伤感,原来南休就住在江城,虽然他是个牛逼轰轰的大明星,但基本上一个电话就能见到面,从来也不觉得有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慢慢从我的生活中远离,好像以后见一面都很难的感觉,忽然就有种老友分离,聚散苦匆匆的节奏。
我眼里蕴满氤氲之气的凝望着他。
他突然丢下手中的行李包,将我揽进怀里重重拍了两下我的背,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不管我在哪里,遇到事打给我。”
他松开我的时候,我居然流下了两行清泪,南休再次拎起行李包耻笑着说:“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死。”
我捶了他一拳:“在我心中你已经不是活人了。”
南休瞪我一眼,朝我摆摆手,便转过身去:“把你马尿擦干净,我说过你哭起来丑死了,走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上了车,直到车子开出酒店,我依然在烈日下站了好一会才转身回酒店。
只是在回头的那一刹那,我似乎感觉有道视线落在我身上,我寻着视线看见了不远处正在和人说话的周瑾,只是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但我很快闪开视线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