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胜显出得意的微笑,得瑟地不行,好像已经将宏达胜利的旗帜插在了仙台山的阵地上。
我也微微笑了:“你以为我输定了?错!你那点伎俩只能骗骗我哥,根本骗不了我。
你以为在楼里下了伪劣的钢筋,将我们的楼盘盖成魔方楼,这块地我一定会卖给你?
错!
不可否认,你的计策很完美,可还是被我看出了破绽。
因为楼盘断裂的部分,是可以打补丁的,只要打好补丁,这二十座楼就会一点问题也没有,照样卖出一个天价!
起初你就想打补丁,对不对?
你想利用最高十五亿的价格收购,然后花一个亿打补丁。最多下来花费十六七个亿,按照正常的楼价销售出去,至少可以获得一半的利润,对不对?
这样你就可以坐地发财,咋就光想美事嘞?你会打补丁,难道我就不会?
你机关算尽,我杨初九也不过是略伤皮毛,根本伤不到筋骨,无非就是少赚一部分钱而已。所以,老子不尿你!你也没我尿得高!!”
一番话说出来,我瞅到张德胜的两只手在发抖,声音也有点哆嗦:“你……咋知道打补丁?谁告诉你的?”
我轻蔑地瞟他一眼:“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下干房产的不是只有你一家。
这些天我跟百岸哥请教了很多人,这座楼完全可以修补的。你的计划失败了,真的失败了……。”
张德胜说:“好吧,就算有高人,懂得打补丁,可你知道补丁该打到哪儿?你怎么知道我将劣质的钢筋下在了那一层,补丁又怎么打?”
“废话!不要以为自己是国外回来的,就牛逼地不行!不要因为你灌过几天洋墨水,就乱显摆才能。
我告诉你,目前国内的建筑水平已经达到了世界最高,一点也不次于国外,先进的仪器也戳手可得。
现在的仙台山,绝不是你想象中的仙台山,检测修补的机器,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张德胜的汗下来了,冷冷一笑:“既然你懂得怎么打补丁,为啥还要将工程一揽子拍卖?为啥不自己修补,然后将损失补回来?”
我说:“很简单!因为我的名誉被你败坏了,仙台山的信誉已经在业主的心里被你破坏了。
工程在我们的手里很难卖给业主,至少要消化好几年,那样是得不偿失。
如果换一家公司,效果会更好。这样,不但挽回了我们的损失,收购的公司也不会赔钱,而且我们会帮着他们修补,帮着他们销售,绝不会让他们吃亏。
所以,拍卖会上,我会用最高的价格卖出去,低于三十个亿,免谈!!”
张德胜瞪大了老眼:“你可以把那块地卖到三十亿?我不信!”
我说:“信不信有你,其中七八家已经在暗暗跟我联系了,而且他们已经哄抬到了25亿,万顺那边,已经出到二十八个亿。
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万顺就是我新开的空壳公司,合适就卖,不合适,我会立刻利用万顺接手,继续操控!
告诉你所有的一切,也算我今天没白打你!”
我真的没有白打他一顿,打完以后,将自己所有的计划跟底牌全部亮给了他。
我喜欢明刀明枪争斗,藏着掖着不是我的风格。
所有的计划都摆在你面前,让你自己选择,吃亏也是你自愿。
张德胜摸着腮帮子,抽口冷气:“万顺……是你开的?”
“对!!其中有法国人的股份。”
“你想……换壳?”
“没错!“
张德胜不说话了,还说个毛?
他觉得自己干不过万顺,因为万顺是国外来的。
而且他也派人查了万顺的底,万顺公司是在深圳注册的,法人是两个洋女人。
而且那两个洋设计师,其中一个,爹老子是在中东挖石油的,另外一个,爹老子是倒腾军火的。
这样的背景,吓死张德胜也不敢竞争。
可他太需要我那块地了,太需要宏达赶紧发展起来。
从国外回来这么久,一事无成,只是开了个建筑公司跟两个装潢公司,一直想踏入房产业,可惜无从下手。
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别看我打张德胜那么狠,可生意该做还是照样做。
张德胜说:“我不管万顺哪儿来的?总之,那块地我势在必得!!”
我说:“行!那就拍卖会上见,以后山水有相逢,我哥跟红霞的仇,慢慢结算!早晚会让你双倍奉还!!”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站起来就走。
孟哥跟江百岸也觉得没意思,同样跟我的身后,走出喜来顺酒店的大门。
张德胜气坏了,抓起茶几上韩苗苗用过的酒杯,咣当!又摔个稀巴烂。
门外的两个保镖终于灰头土脸进来,问:“董事长,您没事儿吧!”
“滚!!”张德胜抬手就是两巴掌,将两个保安给打了出去,又补一句:“两个饭桶!!”
气死人了,所有的计划随着杨初九的走马上任全部泡汤。
这小子咋就知道往楼里打补丁呢?谁告诉他的?自己的计划够完美了,还是被他一眼识破。
看来杨初九比他哥杨初八厉害得多!不容小视啊……这小子又怎么跟挖石油的,军火商的闺女勾搭上了?真他娘有本事。
走出酒店的大门,孟哥离开了,江百岸也离开了,只剩下了我跟香菱还有韩苗苗。
韩苗苗仍旧在哭,香菱帮着她披上了衬衫。
拉开车门,让两个女人上车,我问:“还……疼不疼?”
韩苗苗眼睛一瞪:“要你管?!
我说:“你咋恁傻?张德胜是条狼,你明知道还往狼嘴里送,有病啊?”
韩苗苗捂着腮帮子说:“你才有病!神经病!人家还不是为了你?”
我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也不能便宜那老家伙啊?疼不疼?我瞧瞧。”
说着,过来扯她的手,韩苗苗却将我甩开了,说:“滚犊子!猫哭耗子,假慈悲!”
香菱也说:“初九,你出手太狠了,瞧把苗苗打成啥了?脸都肿了。”
我说:“不打她,她不长记性!勾搭张德胜不是在帮我,是在毁我,懂吗?
别人知道,还以为我让你去的,说我杨初九为了生意使用美人计,糟践自己的女员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下贱,以后我还咋在商场上混?”
韩苗苗一愣:“俺……没考虑那么多,就是想你的楼多卖钱。”
我说:“老子的楼就是赔光,也不会用自己妹妹身体去换!”
韩苗苗一听,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你……这么在乎我?”
“废话!你是我妹,不在乎你,我在乎谁?”
韩苗苗说:“那行!有你这句话,这一巴掌俺就没白挨,打是疼呀骂是爱,爱俺你就扇脑袋,扇死我算了!”
噗嗤!她还乐了。香菱也笑了,只骂韩苗苗是贱骨头。
当时真的很生气,就怕她吃亏,好在张德胜没有得逞。
其实,张德胜很想摸女人屁股的,手刚伸进去,还没有感觉到柔软,就被我一脚踹翻了。
来到旅馆门口,下车,将女人送进自己的房间。我说:“苗苗,你进去吧,我跟你嫂子走了。”
韩苗苗还有点恋恋不舍,瞅瞅我,又瞅瞅香菱,眼圈红红的,欲言又止。
我问:“你还有啥话?”
苗苗只好摇摇头,说:“没有了,初九哥……再见。”
当然知道她想干啥,想跟我摸摸哒呗,顺便棒棒哒……。
可惜香菱就在旁边,她根本没机会,只能望梅止渴。
我也赶紧上车,挂挡,拉着香菱回到了办公总部。
好担心自己忍不住,将香菱支开,把韩苗苗按上酒店的床。
不能啊,坚决不能,要不然一世的英名就毁了。
拉着香菱回到办公室,我没有睡觉,跟江百岸孟哥三个又工作一夜。
目前大战在即,外表风平浪静,内部却暗流汹涌。
因为很多商家在明争暗斗,拉帮结派。
他们不单单在相互窥探低价,也在相互较劲,打算将我的地合股购买。
张德胜在暗暗拉伙伴,万顺那边也在拼命拉伙伴。
张德胜拉伙伴,是为了压价,而万顺那边是为了抬价,让张德胜上钩。
所以,这几天金利来酒店很不平静,好多大商家脸上挂着笑,相互客套,可内里却在相互拉拢,相互提防,相互排挤。
我跟孟哥江百岸最后研究的结果是,让他们争去吧,斗去吧。打破头才好嘞,这样,我们的楼就可以一路盘升了。
楼盘可以打补丁的消息,是我打完张德胜第二天传出去的,也是江百岸传出去的。
江百岸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告诉那些商家,楼是可以补救的,最多花一个半亿,魔方楼就是好楼。
这么一来,楼盘暗地里的价格迅速就超过了三十个亿。
几天以后,拍卖会终于开始了,所有商家走进会场。
拍卖会主席唠叨几句废话,拍卖就正式出价了,低价是十五个亿。
首先是江老婆儿那边出价:“十五亿一千万。”
然后是张德胜:“十六亿?”
接下来是万顺:“二十个亿?”
第四个是广东的一个公司,张口就道:“二十五个亿。”
张德胜:“二十五亿一千万!”
万顺:“二十六亿!”
“二十六亿五千万!”
“二十八亿!”
“二十九亿!”
“三十个亿!”
张德胜一下子急了,他知道,我已经生生将他逼进了死角。
要嘛三十个亿全部收购,要嘛是放弃这个工程,眼巴巴瞅着我将工程换壳,继续盈利。
他为这项工程付出得太多了,整整谋划了半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
三十个亿,是万顺那边喊出来的,已经逼迫了他的底线。
我在旁边死死盯着张德胜的脸,老家伙的脸一会儿阴,一会儿阳,变幻莫测,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
犹豫良久,他终于喊出一句:“三十亿……一千万。”
“成交!!”咣当,拍卖员一锤子定音,我的工程就那么归了张德胜。
第二场争斗到此为止宣告结束。
我跟张德胜等于打了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