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41.被病娇总裁逮住后(四十一)
脚踝腾空后没了着力点,那仿佛要将两块骨头强行扯开的痛感让鹿川脸色煞白。
傅寒江抿着嘴唇,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环顾这四周的地形,雨已经越下越大了,隐隐甚至可以听见雷声。
必须得快点,这么大的雨很容易造成山体滑坡,万一真出现这种情况,他和鹿川都得死在这。
抱着鹿川,傅寒江的喉结滚动,他大步顺着谷底一路朝前走。
豆大的雨点疯狂砸下来,雨水越来越密集,周围甚至开始腾升起水汽,将四外的视野模糊化。
傅寒江放下鹿川,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了他的脑袋上,随后再度抱起他,身体前倾替他遮挡住大部分的雨水,抿紧嘴唇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一直到走进山谷的深处,光线已经暗淡的情况下,傅寒江才终于看见了一个小山洞。
山洞不大,仅仅够容纳他们两个人。
把鹿川送进山洞的最里面,傅寒江把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外面,替他堵住外面被风吹进来的雨水。
鹿川的脚有了着力点,疼痛终于有所缓解。
脚踝开始肿胀发热,鹿川却无暇顾及。
他看着坐在山洞口浑身已经湿透的男人,雨水顺着头发一路滑至锁骨,最后滴入结实的胸肌内无影无踪。
头发被倒到了后面,傅寒江冷毅的侧脸此刻更是透着无与伦比的荷尔蒙,眸光轻轻瞥了一眼鹿川,傅寒江淡淡开口:“很疼?”
鹿川没有回答,但是心里却沉甸甸的,热的发烫。
眼眶酸胀酸胀的,那种呼之欲出的情感让鹿川心慌,他甚至来不及抓住。
他本来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躺在那等死,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傅寒江居然会出来找他。
那种绝境中抓住光的感觉,鹿川终于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次。
那他当初干了什么呢?他绿了傅寒江。
他亲手将赋予傅寒江的那团光,撕碎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鹿川的嗓子有点哑,眼圈通红,即便浑身都湿漉漉的,那双漂亮的脸却依旧美的惊人。
美人眼尾殷红含泪,雾气潋滟樱唇微咬,哪怕身姿狼狈,却是别样的风味。
“直觉。”傅寒江没多解释,他能找到鹿川,的确是直觉。
有一股子难以忽视的预知感在告诉他,鹿川就在这附近。
“傻子,万一你找不到我也走丢了怎么办?”
鹿川觉得有些难以言喻,他张了张嘴,干巴巴问道。
傅寒江嗤笑一声,那双眸子漆黑又荒芜,里面倒影着鹿川的影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鹿川,你觉得,我怕死么?”
鹿川有那么一瞬间竟然产生了种错觉。
或许,他早就被傅寒江囚禁在了那荒芜的眸子中,那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
“傅寒江,你的命不是我的,也没必要扔我手里,好好爱你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鹿川忽然就说出了这么句话,可话说完,又有些懊恼。
他这话说的逾矩了,他们俩现在的关系,他说这话未免有点太自满,要是在让傅寒江更生气,得不偿失。
傅寒江却出乎意料地顺着鹿川的话答了下来。
他盯着鹿川,眼底的目光开始晦涩而疯狂,翻涌的爱意云海一般聚拢,可却缥缈如烟,看不真切。
“我的命本来就不值钱,只不过有人曾经捡起了我的那条命。我以为那是我一生的光,可惜那不过是碎玻璃折射出来的残影罢了。等阳光过去,那道残影就会跟着一起消失,到头来这些都只是我曾经在某一瞬间产生的幻觉,仅此而已。”
傅寒江的语气平淡,可那双大手却死死捏紧,力道大的骨节泛白青筋迸起,他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鹿川被说的哑口无言,心脏的疼痛却如击鼓一般,一次比一次疼的真切。
泪水毫无征兆地流下来,鹿川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湿濡一片,但温热又灼人皮肤。
“鹿川,原来你也会哭啊。”傅寒江语气幽幽,忽然唇角上扬笑了起来。
他似乎心情很愉悦。
鹿川曾在他面前哭过无数次,但那眼泪无非是他自保的工具,为了激起他人的怜悯之心的工具。
现在这样茫然又无助的泪水,看起来倒是更真实了一些。
外面的雨夹杂着狂风,打在泥地上溅起小水花,大片的雨水尽数打在了傅寒江的身上,傅寒江剑眉微蹙,压抑地轻咳了一声。
鹿川这才意识到什么,他撑起身子,手背贴在傅寒江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烫伤。
“你还在发烧!!”鹿川小幅度挪动身子往里动了动,他拽着傅寒江:“赶紧到里面来。”
傅寒江晲了他一眼,没动。
鹿川咬着牙用力扯了一下傅寒江,却不小心松了手被自己的力道带倒,他捂着脚踝疼的直抽气。
见状,傅寒江挪到里面,想去检查一下鹿川的脚踝。
鹿川勾着嘴唇,上身扑在傅寒江身上,将他推倒在地。
“小样儿,躺下吧你。”
傅寒江同鹿川的眸子对视,忽然问道:“为什么私自上山?这里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鹿川看出了傅寒江眼底的疑虑,他掏出自己身后的背包,里面是已经有些被压坏的草药。
“我只是想看看这里会不会有退烧药,你的病不能拖。看,我采了很多。”
小心翼翼地放在手里,鹿川递到傅寒江的唇边:“这个直接吃就可以,没毒的。”
傅寒江却只是看着鹿川,那眼底的情绪更加沉杂难以辨认,鹿川以为他是不信自己,抓起一把直接塞进嘴里嚼了嚼,随后忽然低下头,用力抱住傅寒江的头,将药渡给傅寒江。
草药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鹿川苦的脸都皱在了一起,他撑起身子砸了咂嘴:“这玩意可真...唔!!”
话未说完,傅寒江就狠狠拽住鹿川的手臂,鹿川一个没注意就趴在了傅寒江的身上。
后脑勺被滚烫的大手死死扣住,舌尖是抵死缠绵的疯狂掠夺。
苦,明明草药苦的要死,可是鹿川不知道为什么,心尖却甜的他想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