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最后一次见陈嘉(1 / 1)

既然暂时不搬家,那就没有继续看房子的必要了。

傅梓宁跟中介告别。

等她离开后,中介拿出电话打给梁助理。

“梁哥,该说的我都说了,傅小姐应该暂时不会搬家了。”

“好,这件事谢谢你,报酬已经打你卡上了。”

好嘞!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您尽管吩咐。”

中介喜滋滋地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到账提醒,觉得自己遇到傅梓宁这样的客户简直就像遇到了财神爷。

但话说回来,虽然拿了梁助理的好处,他也没撒谎。

米臣华庭,确实是海城数一数二,无数人梦想搬进去的高端住宅,傅梓宁如果这个时候出手,太亏了。

而另一边,傅梓宁开车回家,临进门的时候,她扫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眼神有些复杂。

其实她自己清楚,不管中介劝不劝她,她心里是不愿搬的。

而且为了躲秦楚砚而选择搬家这种逃避性行为,也是最不应该的处事方式。

她的心理状态,确实该好好调整了。

傅梓宁感受得出来,自从旧病复发后,她变得畏畏缩缩而又敏感多疑,明明是多次在鬼门关闯过的人,却还是没有在磨难中成长,遇事第一反应就是做缩头乌龟,无法坦然地去面对困难,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傅梓宁苦笑,想到之前在医院时那位主治医生介绍的专家,将对方给的名片翻出来,照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

那边没一会儿就接通了,傅梓宁详细了解下才知道这位专家去开会了,没带手机,她只能跟助理约定了上门看诊的时间。

第二天,傅梓宁起了个大早。

距离约定去见那位心理专家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傅梓宁原本准备去趟公司,却在要出门的时候接到刘樊打来的电话,她可以去探监了。

傅梓宁当即决定,先去一趟监狱。

一路畅通无阻,见到陈嘉的时候,傅梓宁险些认不出来。

枯黄的面容,剪成毛寸的头发,还有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伤痕。

傅梓宁无法猜测陈嘉在里面遭遇了什么,但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管,毕竟陈嘉现在遭受的,跟她当初所经历的一切比起来,这才哪到哪儿。

陈嘉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看向傅梓宁的目光恨意十足。

如果不是傅梓宁,如果不是这个贱人,她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就连沈意最后都骗了她。

明明她刚进来的时候,沈家来人说会疏通关系,让她在里面过得舒适一点,但结果呢,她都快被里面的那几个亡命之徒打死了,也没见有什么人关照她。

“傅梓宁,你别以为找几个地痞流氓在监狱里欺负我,我就会屈服了,我告诉你,我总有一天会出去的,到时候我在这里所遭受的一切,都要让你加倍奉还。”

陈嘉恶狠狠瞪着一窗之隔的傅梓宁,她觉得自己在监狱里被这么欺负,以及沈家的不作为,一定是傅梓宁在背地里动了什么手脚。

傅梓宁对于陈嘉这种丝毫不知悔改还敢继续跟她叫嚣的态度见怪不怪,她今天过来也不是听陈嘉忏悔的,直接开门见山道:“犯了那么多罪,我想你这辈子是没有出来的机会了,不过这不是重点,我今天来,是要跟你做一个了断。”

有些嘲讽地看了一眼陈嘉,傅梓宁嗤笑出声,“说实话,我本来不打算走这一趟的,后面想了想,让你毫不知情地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不经受任何心理上的折磨,那样太便宜你了。”

这是傅梓宁必须见陈嘉一面的原因,时隔这么多年,当初阴差阳错的一切开始拨乱反正,陈嘉心里想的是什么,傅梓宁再明白不过。

她今天来,就是要将陈嘉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期待,给彻底粉碎掉。

而陈嘉也仿佛意识到傅梓宁要说什么,面色彻底变了,她猛地站起身想要离开,然而守卫的人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了。

傅梓宁薄唇微挑,很满意这个效果。

她淡淡道:“当年吴红那么恨我,你真以为全都是你教唆的缘故吗?我想吴红应该没给你透露过我不是她亲生女儿这件事吧?”

“我不要听!你闭嘴!我不要听!”

陈嘉崩溃地摇头,恨不得立即逃离这个地方,可惜一切都由不得她,傅梓宁的声音平静而又冷漠,仿佛正在行刑的刽子手,一刀一刀凌迟在陈嘉的心上。

“我的亲生母亲叫沈灵云,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毕竟你拿着她留给我的那副耳坠冒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我,后面你靠它去到秦楚砚身边,还得到了沈家的庇佑,说实话,你真的运气很好。”说到这儿,傅梓宁忍不住笑笑,语气中还带着些惋惜,“其实,你但凡做人真诚一点,低调一点,说不定你就能瞒天过海,永远一直这样阴差阳错下去……抑或者你待吴红真心一点,她忍不住的时候说不定也会告诉你当年的真相,然而从始至终你只想着利用她打压她,她看不到生的希望,自然到死都来不及说出这个秘密。”

“不可能!”

陈嘉原本是抱头逃避的状态,听到吴红居然知道真相,猛地抬头看向傅梓宁,眼底猩红一片,一字一句道:“吴红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她早就以此来威胁我了。”

“那你还真是想错了,沈灵云是吴红心中最不可言说的一根刺,标榜着她的失败,让她恨到了骨子里,所以凡是跟沈灵云相关的,她恐怕提都不愿意提。”

这也是傅梓宁事后猜测的,如果不是当初在咖啡馆吴红以为她要死了说漏嘴,恐怕她也无法联想到这一点。

不管真相是不是这样,反正能刺激到陈嘉就OK了。

接着,傅梓宁抛出此次来的主要目的:“还有,之前你故意提起秦楚砚身上那个疤痕刺激我让我心生嫌隙,但你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秦楚砚当年为什么会拿着耳坠找上门吧?”

在陈嘉剧烈收缩的瞳孔中,傅梓宁看着里面映射出的自己的倒影,莞尔一笑:“你还记得,四年前的龙丽大酒店616房吗?”

“那晚的人,是秦楚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