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你怎么来了?”
我睁开眼睛惊愕地发现,白娅琳悬浮在我的床前,正恶作剧地对着我吹阴气,怪不得我盖着被子都冻醒了。
它见我醒了,停止了吹阴气,示警道,“吴明,你交给我的那个女人,被她的同伙救走了,我怕他们来找你报仇,你没有准备会吃亏,特意来通知你的。”
“恶婆娘被救走了?”
我的心情复杂极了,问道,“她的同伙是什么人?”
我怕了恶婆娘下蛊的手段,以及蛊虫给我带来的痛苦,对她被人救走了感到头痛不已。以后不知道被她怎样阴魂不散,并且手段诡异莫测地报复呢!
同时又忍不住地暗喜——恶婆娘没被我的口水毒死,岂不是说我可以和韩雨嫣亲热,而不用担心她中毒了?
“她的同伙,是一个五十多岁,又高又瘦的男人。”白娅琳告诉我,说,“那个男人身上戴着护身符,我根本无法近他的身。他还带了几只活尸,估计养的有些年头了,诗诗最多只能打过两个,不是他那些活尸的对手。所以,我只能任由他们离开。”
我听了就想,救走恶婆娘的那个男人,不会就是害李明辉战友的炼尸人吧?不然的话,巴陵市范围内哪来的那么多炼尸人?这种邪恶的术士数量一向不多。
我问白娅琳,“你会画画吗?能不能把那个男人画出来?”
白娅琳骄傲地说,“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出去找守夜的服务员要来纸和笔。
白娅琳用水笔用不习惯,不过还是很快画出一张画像,画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栩栩如生地出现在纸上。
我又让她把恶婆娘也画了出来。
“你画得真好,简直和照片一样。”
等它画好以后,我拿着那两张画像,由衷地赞扬了一句,然后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鬼妹纸又骄傲了,傲然说道,“以我的实力,一夜之间能飞遍全省。我记住了你的气息,又知道你会来巴陵市,想找到你还不简单?”
我听了,想到它鬼煞的实力,不怀好意地看着它,引诱道,“琳琳,你整天待在长乐村,不觉得无聊吗?你看城市里面多好玩,多热闹。不如你以后跟着我,来城市里面住,好不好?”
却是被它一口拒绝道,“长乐村变成了纯阴之地,我在那已经住习惯了,况且还要照顾诗诗,我不希望它衣不蔽体,孤零零地留在村里。”
本僵尸试图诱拐鬼煞妹纸,当免费打手的企图,当场失败了。
我那个失望啊!
前些天,我之所以能打得过吴丹,一来是我的僵尸血完全克制它;二来是我吞下血煞的血核,实力在短时间内有了极大的爆发;三来,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吴丹是用秘法炼制而成的速成品。
白娅琳则不然,它是在纯阴之地,生活了六七十年,逐渐进化成的鬼煞,即便品级不如福寿煞,实力却能完爆吴丹。如果,当时换成它和我打,虐死我就和玩儿似地。
可惜,它不肯从了我……
白娅琳又待了一会儿,便告辞回了长乐村。
我也不管现在是深更半夜,拨出了李明辉的号码。
他没睡,很快接通了,有些紧张地问我,“吴明,你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我说,“我搞到两张画像,应该是咱们要找的炼尸人和他老婆。是你过来拿,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我马上过去。”
不一会儿,李明辉风风火火地,来到我的房间,看到那两张画像以后,问我,“你从哪弄来的这两张画像?”
我先告诉他,“画上的那个女人,就是我和韩立凯遇见的蛊娘。至于那个男的,是炼尸人,我把蛊娘捆住丢在长乐村,被那个男的把她救走了。”又反问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两张画像,是我一个女鬼朋友画的,你信吗?”
“我信。”
李明辉说,“我又不是韩立凯,那小子以前不相信有鬼,认识你以后才信的。我是从小就信,小时候我还差点被水鬼拉进水塘淹死。”
他把两张画像收起来,说,“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去查这两个人的身份,争取早一天把他们抓住。”
他走以后,我继续睡觉……
第二天下午,我在韩立凯的病房,看护挂着点滴的他。李明辉顶着两个黑眼圈,两眼布满血丝的来找我了。
他一进门就问我,“我把那两张画像扫描到电脑上,和档案库的所有资料做对比,都没有查到那两个人。所以,你再仔细回想一下,画像上画的女人,和她的真实长相,区别大不大?”他知道我没见过炼尸人,所以只问恶婆娘。
我想也不用想地,说,“几乎一模一样。”
李明辉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都充满了疲倦地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那对男女是黑人黑户。”
我劝他,“李大哥,你先睡一觉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以请你的同事帮忙,根据画像查找那两个人的下落,不用什么事情都由你亲自去做。”
“谢谢你的关心,我知道了。”说着,李明辉转身出去了。
找人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继续待在病房里,给韩立凯当陪护——他体内的发蛊被解决掉之后,现在身体只是比较虚弱,又因为轻微脑震荡,所以有些头晕头疼。总体来说,没什么大碍。
我无聊地在医院待到晚上,一直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夜间有请来的陪护照顾韩立凯,我回到昨晚住的那间旅馆房间休息。
洗漱干净,躺到床上,感觉刚睡着,手机铃声响了。
是李明辉打来的。
我接通后,听他焦虑不安地,催促道,“吴明,你快来医院,有个便衣昏迷不醒,医生都检查不出原因,你过来看看他是不是中邪了。”
“我马上到。”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迅速穿好衣服去了医院。李明辉满脸憔悴地在门口等着我,我被他带到一间病房,见到了那个昏迷不醒的便衣。
那个便衣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表情自然地躺在病房上,我却分明感觉到他的魂少了,问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发现他昏迷不醒的?”
另外一个便衣说,“大约是在半个小时前,他昏倒在楼下的绿化带旁边。”
李明辉问我,“你有没有看出来,他这是怎么了?”
我说,“他的魂少了。”
李明辉再问,“那怎么办?他还有救吗?”
我曾经见过师父给别人叫魂,自己从未亲自操作过。另外,喊魂需要的各种物件,大半夜的也没地方去买。想了想,说,“我先下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把他丢的魂找回来。”
我来到楼下这个便衣昏迷的地方,以这里为圆心分别往不同方向走去,希望可以找到他丢失的魂。
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我几乎找遍了整个医院,都没有找到那个便衣丢掉的魂,倒是遇见了许多新死的鬼魂。
那些鬼魂似乎发现了我能看见他们,一些顽劣的家伙各种鬼脸吓唬我,被心情不好的我一巴掌一个的全部抽飞了。
最后,我去了医院的太平间,是位于医院最里面的,一栋楼房的地下室内。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在这里看守太平间。
他在值班室内看电视,听见我的脚步声,出来问道,“这里是太平间,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撒了个谎,说,“老大爷,我亲戚去世了,昨天白天送进来的。当时我也过来了,估计把钥匙落在了里面。麻烦你开开门,我进去找找钥匙在不在。”
说着,我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他,“你夜里不能休息,还要在这里值班,真是辛苦。这一百块钱你收着,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有钱能使磨推鬼。
老大爷推辞了一下,就把钱收下了。
他从办公室里拿来钥匙,去给我开太平间的门,边走边说,“年轻人,你胆子真大,深更半夜的,敢来这里找钥匙。”
我苦笑着说,“胆子不大也不行,单位办公室的钥匙,是我保管的。如果不找到钥匙,明天领导非骂死我不可。”
说话间,他打开了太平间大铁门的锁。
我说,“我自己进去就行了,找到找不到都很快出来。”
太平间里面阴森森的,又很冷,老大爷没事也不想进去受罪,说,“我先回值班室,你出来的时候喊我锁门。”
他转身回了值班室,我拉开大门走进太平间,随手再把大门关上了。
只见,里面的结构挺简单的,相当于是一个大冷库,整齐地摆放着几排床,部分床上临时放有尸体,用白布盖着只露出脚。写有尸体信息的标签,挂在脚趾头上。
我根本不是来找钥匙,而是找那个便衣丢的魂。所以,进门以后一览无遗地看到,太平间内的确游荡着几只鬼魂,可是没有我要找的目标。
怕老大爷怀疑,我装腔作势地,在里面晃悠了起来,拖延一会儿时间再出去。
晃悠的时候注意到,那些鬼魂有的满面悲苦,停在自己的尸体旁,显然还没接受已死的事实。
有的漂浮在我面前,扮出恐怖地鬼脸吓唬我,还把嘴巴张大能咧到耳朵根子,作势扑过来一口吞下我的脑袋。结果,被我条件反射地一巴掌,不知道抽飞到哪里去了。
还有的缩在角落里,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边哭边用羡慕嫉妒恨地目光,我走一步就盯着我一步地看着我,仿佛在问我,“我都死你,你为什么不死?”
深更半夜的,这里又是太平间,极具恐怖的气氛。我虽然没感到害怕,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尤其是,看到那些盖着白布的尸体,让我忍不住猜测下面是怎样一张死人脸,猜测那个死人是不是死不瞑目,又或者是出了车祸没抢救过来,尸体血肉模糊残缺不全……未知的东西最恐怖,我越想心里越是发毛。
我加快脚步就要离开这里。
却在这个时候,许多尸体忽然坐了起来,身上的白布从他们脸上滑落,露出一张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纷纷僵硬地扭动着脖子,睁开眼睛向我看了过来。
身为半拉僵尸的我,都忍不住吓了一大跳。
它们又没变僵尸,怎么突然就会动了?
我不知道这些是神马鬼东东,赶忙撒开脚丫子跑向太平间的大门。然而,那些坐起来的尸体却跳下床,从四面八方把我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