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法子呢?并不是每一个好人都会幸福的,这一点,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明白了。
车子一路开得很慢,我的心情无比沉重。快到小区的时候,桃子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今晚不回来了,让我们不要等她了。
Nike突然问我:“诺诺,你说,有没有可能,桃子会跟卫砺在一起?你看,他俩都那么喜欢源缘和念念,如果他俩在一起了,桃子就可以每天和念念在一起了,咱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她可以随时见到源缘和念念。”
“不可能!”我想也不想,直接一口断定。
开什么国际玩笑?!
桃子喜欢的,从来就不是卫砺那一款,而卫砺,已经受过那么多次伤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再去喜欢别人?桃子又是个对感情极度忠贞、极度洁癖的人,如果一个男人不能全心全意对她,哪怕只能给她百分之九十九,她也会为了另外那百分之一而将百分之九十九全部否决。
“为什么?”Nike挑眉,“我看他俩走得很近啊!”
“以前我跟卫砺在一起的时候,桃子就是跟我们一起的,她还在恒星当过签/约艺人,只是后来我想办法解除了她和恒星的合同。”我轻描淡写地说,尽可能不去过多、过详细地说以前的事情。
Nike现在很不安,我不能再让他更加慌乱无措了。
“其实吧!桃子这个人特别固执,相信一见钟情,而且很容易着魔。”我摇着头叹气,十分无奈,“你知道的,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渴望什么,这些年来,桃子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真正全心全意爱她的人。爱情对于桃子来说,是奢侈品,现在她已经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去追求爱情了。”
否则像桃子这么骨子里满满的都是不安分因子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一直跟我在一起?她早就满世界地寻找真爱去了!
起初,桃子有工作,虽然三天两头把老板炒了,好歹她是独立自主地生活的,偶尔出个差啊艳个遇什么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几年来,桃子一直跟我在一起,照顾源缘,陪着我天南地北到处跑,很大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她太寂寞了,她需要有人陪伴,需要有人来转移注意力。
对于桃子,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又无可奈何。
“算了,不说这个了,桃子要住在卫砺那儿,就住在那儿吧!反正源缘我一个人也照顾得来。”我想了想,还是有些膈应,桃子一走,我就少了一个盟友,一个人面对Elsa那个狐狸精,还真有些不好应付。
突然特别想把源缘送走,让她跟桃子过去躲几天,我要好好跟狐狸精撕一场,撕得她滚回狐狸窝不敢再来!
大爷的!老虎不发威,真特么当老娘是病猫!
“嗯?怎么脸色突然变了?”Nike突然问我,腾出一只手把我的下巴抬起来,脸扭向他那边。
我龇牙咧嘴地笑了笑:“我在想,回家之后,要怎么跟狐狸精撕逼才更显得高大上!”
Nike皱了皱眉,没接话。
本来嘛!女人的战争,男人就不应该插手,反正他们也扯不出个什么头绪来。
一路回到家,都快十一点了,客厅里的灯居然还亮着,Elsa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还开着,是一档情感类栏目。
我也是呵呵了,拉着Nike就要上楼,Nike顿了顿,拂开我的手,走过去推了推Elsa。Elsa揉着眼睛坐起身,见到Nike,眼神瞬间绽满惊喜:“Nike!你回来啦!”
“回房睡,在这里会冻病的。”Nike板着脸说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Nike,你回来了,也不陪我说说话吗?我等了你足足四个小时!”Elsa一把拉住Nike的手,委委屈屈地睁着雾蒙蒙的眼睛,脸上还带着慵懒的睡意,看起来就像个委屈的孩子。
“时候不早了,我要陪我老婆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Nike皱了皱眉,拂开Elsa的手,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揽着我的腰就走,低着头凑在我耳边说,“抱歉,上次桃子在沙发上睡觉就发烧了,我不想Elsa在咱们家生病,到时候还要麻烦咱们去照顾她。”
真的只是这样?好吧!看在他这么诚恳地解释的份儿上,我就姑且原谅他了。
上了楼,冲个澡,躺在床上,Nike开始跟我算账了。
“你说,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Nike板着脸,语气很不友好。
我无奈,郁闷地回道:“这个你得问桃子了,或者问你自己。”
“问我自己?”Nike眉头紧锁,一脸不可思议。
“是啊!咱们吵架的时候,桃子把两个孩子带出去了。也许是她想把念念送回去,也许是刚好卫砺想来看念念,总之,俩人就凑到一块去了。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完全不知情。火锅是你说要吃的,火锅店是你挑的,现在来质问我,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Nike闻言,默了默,哼了一声:“好吧!就算你不知情,看在你今天这么护着我的份上,原谅你了!”
……
这个死傲娇!
“诺诺,我说真的,你真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Nike突然掰过我的脸,无比认真地说。
“什么啊?”我有些回不过神来。
“孩子的事情。”Nike认真地看着我,语气很温柔,神态很虔诚,“能够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最重要的就是你,孩子是次要的。所以诺诺,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放轻松,心情好一点,明白吗?”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想要自己生一个孩子,Nike不是女人,不懂得这种心情。
“如果真的不能生了,那也是命该如此,再怎么悲伤着急,都没有用,反而会伤了身体。诺诺,顺其自然就好,真的。”Nike见我垂眉敛目,低落得不行,于是皱了皱眉,加重了语气,“诺诺,你要看医生,要吃中药,我都不阻止你,但是诺诺,不要因为这个而背上心理包袱,我希望看见你开开心心的,而不是成天愁眉苦脸,一副怨妇的样子!”
我其实真的很不想听这样的话,虽然是给我安慰,可却是在给我泄气,我宁愿Nike说,你想要看病,好,咱们请最好的医生;你想要吃药,好,咱们买最好的药材。
但是我又不能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全当是敷衍吧!Nike见我这么一副半死不活、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由着我。
关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真的没想到今天会再次遇见卫砺,一天遇见他两次,我觉得已经是极限了,再遇见一次,我真要炸了。
想到念念,那孩子跟我也不知道算是有缘还是无缘,兴许是有一些的,但是缘分太浅,以后只能全当没有见过他,没有抱过他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桃子就打来电话了,慌慌张张地对我说出事了。
我吓了一跳,朦胧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忙问她出了什么事。
“卫砺昨晚回来,喝了一夜酒,后半夜我起来吃夜宵,就见卫砺在客厅瘫着,地上四个空酒瓶,全是高度白酒,那货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满头大汗,特别痛苦的样子,意识不清,嘴里一直在呻/吟,吐了一地血。打了120,送进医院,才知道是胃出血,要住院治疗。”
桃子的语速很快,听起来有些慌乱,想来应该是被吐血的场面给吓着了。其实听她转述,我也慌了神,挺内疚的,卫砺这是被我昨晚的话语给刺激着了,一晚上喝了四瓶高度白酒,就算不烧死,也得去半条命啊!
Nike见我握着手机发呆,睡眼朦胧地问:“怎么了?”
“卫砺胃出血,住院了。”我怔怔地说,“昨晚他回去之后喝了四瓶高度白酒,就这样了。”
Nike闻言,皱了皱眉,眸光微沉:“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或者说,我什么打算都没有。
我是肯定不可能去医院照顾卫砺的,我算什么身份?以什么名义去照顾卫砺?
“如果桃子愿意的话,让她去照顾吧!”我深吸一口气,“再说,卫老板可是帝都的头号人物,有什么是卫老板做不到的?不过是生个病而已,还愁没人照顾?”
对于我的回答,Nike显得很高兴,他抱了抱我,低声说:“跟你没关系,不用觉得内疚。”
“我当然不内疚,我自杀也没见他内疚啊!”我冷笑,下意识反驳,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这会儿思维这么敏捷。
“要跟我一起去上班吗?”Nike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不了,要去给源缘打预防针呢!”我淡淡地回应,跟着起身穿衣服。
Nike笑了笑:“那好,你早去早回,别在外面多耽搁。”
我点点头,没吱声,洗漱罢,跟Nike下楼吃早餐。
糟心的事儿又来了,Elsa托着脑袋趴在餐桌上,一见到Nike就撇着嘴叫:“Nike,我头好痛,好像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