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挣扎着起来,但傅瑾陌已经欺身而上,我没能掀翻他,反倒在混乱的反抗与挣扎中,身上围裹的浴巾也不翼而飞。
我与傅瑾陌做无言的打斗,他也寸缕不着,我们就像两个被扒光的战士,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厮杀。力量悬殊,他把我钳制得死死的,我不甘心就犯,也誓死反抗,胡乱挥舞的手在他臂膀、后背甚至是脖子都留下了几道抓痕。
终于,我憋不住,嘶喊着往他脸上挥掌,“傅瑾陌,你疯了吧?”
“对,我他妈就是疯了。”他眼疾手快的捉住了我朝他挥去的巴掌,一边叫道:“你都敢推我打我了,你还有理了是吧。”
至此,我双手全部被他束缚,他把我的两条胳膊拎到头顶,一只手就全部捏住,空出另一只为所欲为。
我不从,哪怕被吃得死死的也没有放弃过反抗,但我很快便郁闷的发现我在跟他的斗争中从来没有赢过他,无论是脑力还是体力上。
最后的结果,肯定又是我被好一顿啪,翻来覆去的折腾得死去活来,困得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哦,他说他出差去了。
我照旧洗漱,出门,司机在楼下接我去上班。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了几天,一个人清清净净的没什么不好,他不在我还不用伺候他呢,我这样告诉自己。
可悲的是,清净过了头,那就是寂寞了。可能是那晚与傅瑾陌冲突打架,可能是冻到了,当晚就感冒发烧就一起来。
我从医院挂吊瓶出来已经是八点多钟了,我没有吃饭,也没力气做,冰箱里的食材都是冰的我也没心情搞,我烧得头昏脑涨,压根儿没什么胃口。
我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些水果提回家,回到屋子门一关,跌坐在地上我不知觉中就想起了那个人来。
他在家多好啊,笑也是他闹也是他,可是现在,就算我因为梁锦凡的事情痛快得笑醒,都没有人跟我分享我的喜悦。
我开始反思,我对傅瑾陌到底是什么态度,而他对我又是什么?一时的兴趣更贴切罢,还是长期的约泡。寻不到答案,我兀自纠结,彻夜彻夜的失眠,胃口也不如从前,短短两日,已是瘦了一圈。
胡乱将自己裹着被子睡了一觉,第二天是周六,我回家一趟,在家里消磨了一天,然后又出来。
周日的时候,往日这个时候傅瑾陌早就带着我到处浪了,可我现在只能寂寞的去逛街。梁锦凡落马了之后我就打算跟傅瑾陌好好过,哪怕只是短暂的爱恋,女以悦己者为荣,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我也想去买件像样的衣裳等傅瑾陌回来给他个惊喜。
我一个人在商场上闲逛,漫无目的的一时不知道要买什么,最后胡乱地逛着珠宝店和名牌服装。
傅瑾陌总是说我什么都好,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我的消费观念,我不肯花他的钱,又舍不得花我自己。我暗暗决定要再刷一次他的信用卡,好给他开开眼界。
当我看到玻璃橱窗前模特身上米白色的长裙,忍不住冲动走了进去。我之前在杂志上就看中了这件裙子,这个价位对于我这个穷逼来说死贵死贵的,买某宝同款又怕被强迫症的傅瑾陌打,导致这裙子就一直耽误了下来。可是现在,当我再次看到这件裙子的实物的时候,我挪不开步子了。
女人对衣服和包包是无法抵抗的,就算我没买,我心里还是想着念着,而今天又看到这件裙子,我忍不住了。
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店里的客人很多,服务员先是从上到下扫了我一眼,大约从我简单的休闲装上看出来我只是个穷逼,麻木地说了声欢迎光临,然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我自然清楚人家看轻的原因,不就是傅瑾陌不在我不用花心思拾掇自己穿得不够精致吗,但这不妨碍我买衣服啊!
我走到服务员的面前,指着模特身上的裙子问:“我能试一下那条裙子吗?”
服务员似笑非笑地说:“小姐,那是浅色系的裙子,我们是不允许试的。”
“哼!”我忍不住冷笑反问“那你衣服不给人试,你摆出来干什么?肯定要觉得穿着合适了,才买啊!”
服务员仍是冷漠的微笑:“实在不好意思了,不能试就是不能试!”
门又被推开了,有个珠光宝气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明明都快十二月快冬天了她还戴着个装逼墨镜,服务员绕过我走到女人的面前,笑着说:“欢迎光临。”
那种笑容太熟悉了,不说是戴着墨镜,哪怕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她,认识这个女人。傅瑾瑜,果然每一次遇见她都是我比较狼狈的时候。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死死的盯着傅瑾瑜,那女人脸上的笑容如同一根针扎入我的心里。
傅瑾瑜故意高傲地指着模特身上的裙子说:“我要试着那条裙子。”
服务员来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殷勤地说:“傅小姐,这条裙子是店里唯一一条,您先坐着稍等,我帮你取下来吧!”
我气得差点要破口大骂,却骂不出来,又不想失了自己的身份。我揣着一肚子的火气就要走,回过头狠狠大骂“狗眼看人低。”
我匆促地行走,一不留神就和人撞着,我连忙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啊!”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陆舒,你怎么在这?”
我不由抬起头看向来人,居然是文沛然,哦,也是了,他们两人不从来都是分不开的吗?
我下意识的就想跑,文沛然却目光落到我的身后的专卖店,再把目光转移到我的脸上,一眼就看破道“你怎么是一个人?她们冷待你了吧?这家店出了名的横,就连服务员都很刁,是不是为难你了?”
我不知道文沛然知不知道傅瑾瑜为难我的那事,我不想多说话生怕再给自己惹祸事,撇着脸就要走,文沛然却将我往里拉,一边拉一边说:“走,我带你进去。”
我觉得文沛然一定是被驴踢了才会要带我进去,我毫不客气的骂了句神经病扭头就要走,文沛然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拖着带进去:“你不是要看衣服吗?我陪你进去,我是那店的vip客户。”
女人力气小到底挣扎不过男人的,我被文沛然拉进了店,服务员齐刷刷地看过来,这次的笑脸不再是麻木的招牌笑容,而是媚俗的笑容,一个穿着银色套装的女人亲自迎上来,看那个架势绝对是店长,她亲热地迎上来说:“文总,你来了。”
这样的态度跟刚刚我独自前来时候的态度截然不同。
文沛然看了我一眼,将我向前一推说:“我朋友刚进了你们的店,被你们的销售人员气得都走了,你们的销售人员都很有脾气啊!”
店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对不起,我们的服务给你带来了困扰,我向全体员工向您抱歉,日后,你在我们店里购买的商品全部6折!您看可以吗?”
虽说女人都不能拒绝打折,但这个时候打折都不能诱惑我,我的目光在店里面扫视了一下,我发现傅瑾瑜已经不见了。
他们俩不是一起来的?看来他两的感情没有想象中的好啊!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客气了,我的确是喜欢那条裙子,狐假虎威的感觉也不错,虽然我讨厌他,但我更喜欢裙子。
我悲剧的发现我喜欢的那条白色裙子已经不见了,店长察觉了我的目光,不无抱歉的告诉我:“小姐,那款白色刚刚已经卖了,还有条相似款的紫色,你需要试穿一下吗?”
我有点不敢,我鲜少穿紫色的衣服,因为紫色的衣服光有身材和脸蛋是远远不足的,还要有气质。我见过那么多女人了,也有些女人很喜欢穿紫色,但能穿出紫色的高雅与气质的,真的很少。
我连忙摇了摇头拒绝:“不行,我穿不了紫色。”
店长在旁边劝道:“小姐,您的肤色白,穿着紫色更显得皮肤白皙了。”
就连文沛然在一旁也显出了有些雀跃的目光,他说陆舒我觉得你穿上应该挺不错,你可以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拼一口气吧,我拿着裙子进了试衣间。
裙子是真的雷丝,面料舒服摸着很柔软,我捧起衣服深深地嗅着裙子的香味,毫无工艺染料的刺鼻味道,衣料太单薄了,看上去很脆弱,我小心翼翼地穿在身上,很舒服,格外的飘逸。
我在里面磨蹭了好一阵子,出来的时候,我站在偌大的试衣镜前,裙子挺长的,我换上店长递给我的银色细高跟鞋,等我穿上鞋子走到试衣镜前,看着焕然新生的自己,有点惊呆住了。
我并非第一次穿着高大上的礼物,傅瑾陌也给我买过不少昂贵衣物,可是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挑选的奢侈品,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也可以高贵典雅的,虽然这样的典雅或许仅仅只是外表。
店长走到我的面前,伸手轻轻将我披散的头发卷了起来,娴熟地理顺我的发,然后站在我的旁边说:“头发盘起来露出漂亮的脖颈,再涂上玫红色的口红,那就完美了。所谓气质的玩意,那都是靠钱砸出来的,全是有钱人糊弄老百姓的话而已。”
我静静的望着镜子里自己,轻轻地抿唇浅笑,镜子的女人娇媚百态,宛如紫色曼陀罗的,迷人而诱惑。
对于这样的自己我有些陌生,都被惊艳掉了,所以当店长报出折后五万价格的时候我也毫不犹豫。
拿着裙子走出店门的时候我还有些肉痛,我以为顶多只要上万块,结果却发现要五万多,五万买一条裙子,我是有病吗。对,我真的是有病吧!
我走出来的时候文沛然都还跟在我身后,买单的时候他要帮我买的但被我拒绝了,看着我财大气粗的样子或许是把他吓到了,他跟着我一直跟到大街上,眼看我都越走越远了他忍不住伸手拉住我。
我叫他放手他不放,我使劲挣扎他也不放,他的目光特别坚决倔强,我停了下来,望着他就冷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就在那家店看见过你未婚妻,你这样拖着我不怕被我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