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装服务员敲门,我问他们开了包间没有点酒有没有其他的需要,那厮竟然说,不要任何服务,如果现在再打扰他,就去经理那里投诉我。这样的不留情面,我不难想象,是不是因为正要办事,没空理人呢?
我和叶嘉言对视了一眼,为了不暴露自己,我两飞快的跑出去,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报警电话。
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包间内的哼哧哼哧运动已经进行到了高朝。
警察很快就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帮看热闹的人,当我戴上叶嘉言的鸭舌帽遮住自己混迹在人群里,推开门,看到那赤身果体的女人的时候,看到她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的时候,我承认,我有一瞬间的退缩的。
屋子里的三个人此刻俱是衣冠不整,尤其是叶馨朵,躺在那里简直是迷乱。
而另外的两个迅速扯着被子裹住自己的男人更是惊慌,他们的目光里满是担忧与害怕,他们想跳起来解决,却发现他没穿衣服,根本就站不起来。
有好事者走上前去,毫不客气的一把扯掉他们裹着的被子盖在叶馨朵的身上,他们一下子出现在大家面前,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警察大声的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问他们怎么两个男人一个女人,拿出手铐要拷他们,双胞胎还在狡辩,他们说是叶馨朵勾搭他们的,他们付了钱,不算强女干只是约而已。
但很快就有人戳破了他们的谎言,有人认出了躺在床上人事不清的人就是这两天风头正劲丑闻缠身的叶馨朵,也有人爆料说看到叶馨朵一个人喝闷酒,是那两个人把她带过来的。
双胞胎还想解释,叶嘉言略微犹豫之后,替我出头冲上前去说:“难道你们都没看出来这个女人好像不正常吗?”
大家这才看过去,哦,有经验丰富的人看出来,叶馨朵这脸上不自然的潮红好像是被下药了。
叶馨朵被人泼了冷水强行弄醒,双胞胎兄弟还在狡辩说他们算不上犯罪,因为他们还没插进去,而且他们还戴了套套,他们大声的说还没办事就有人来敲门,又没真的做。
那地上果然还躺着用过的套套。
围观人群包括我简直都要吐血,我都不知道双胞胎已经恶心到了这个份上,简直跟梁锦凡一样贱,不相上下。
我站在人群外围,实则伸直了脖子冷眼旁观。
“这样的奇葩事,可惜我没带手机。”我似有若无的,念叨一句。
旁边的人,如梦初醒似的,纷纷拿出手机,咔擦咔擦的拍照声,忽闪忽闪的闪光灯,刷微博,络绎不绝。
夹杂在这样的拍照声里,又有一个男人的念叨。“急什么,我都拍了视频了,谁想要,粉我微博就行了。”
一时间,耳边全是叽叽喳喳的人声。
到最后,两个警察推开这些嘈杂的人群,出来把门关了。
“别妨碍公务!”他们故作镇静的吼了一句,人群鸟作兽散。
“你怎么不走?”那个年长的警察,瞪着我。
“我这就走。”我摆摆手,很无辜的笑笑,退了出去。
我站在楼梯口,等着那两人,准备目送他们丢尽颜面前的最后一程。
不一会,我看到那三人,垂头丧气的,跟在警察身后,走了出来。
“不是嫖不是嫖,这是我女朋友,真的是女朋友。”双胞胎的其中一个嘴里着急的狡辩着,脸涨红成一团。
“兄弟两共一个女朋友,你也是心大。”年轻警察张口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来,恶狠狠吸气道。“不要废话了,先去局子里再说。”
我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紧紧拉着包带,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我还是有点紧张的。事情进行到这一步真的是很顺利的,憋屈了这么久我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亲手斩下了梁锦凡的爪牙,这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事。只是,做了就做了,那就这样吧!
而且我也相信,就算叶馨朵平安回去了,这事也跟梁锦凡脱不了责任,毕竟是梁锦凡打了叶馨朵一巴掌还把叶馨朵丢下才会搞成这样。
于是,这一群人动静浩大的酒吧吃瓜群众的注视下他们朝着门口走去。
到了公安局,双胞胎和叶馨朵被分别关进两个房间,按照惯例警察是要给录口供的,于是分别给录了口供。
这两双胞胎贱人不敢担负诱女干这样的丑事,于是只好承认是来他们跟叶馨朵是旧识,只是约而已的。双胞胎坚持说是两厢情愿的,但他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甚至叶馨朵都有未婚夫了,双胞胎最后被逼的没有办法,最后只好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他们是见色起意,如实吐露出来,录完了口供。
不过,让我郁闷的是,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吐露出梁锦凡在背后支持撺掇的事实。
我从酒吧一直尾随到公安局,在进局子前,托叶嘉言的朋友买通了公安局内部的熟人知道了里面的一些情况,然后在公安局门口找了个地方等着。
梁锦凡过来公安局保释叶馨朵那是一个小时以后了,现在的他再也不敢跟以前一样牛气哄哄,他今晚的脸黑得都要滴出水来了,看得出来气得不轻。
也对,被自己亲手设计的那是一回事,叶馨朵自己出去浪遇到危险的又是另一回事。
我不知道梁锦凡跟那双胞胎是怎样交易交涉的,总之,直到梁锦凡把叶馨朵带出来,双胞胎也没有把梁锦凡咬出来。这个结果让我很蛋疼,我本来是想着双胞胎被抓了为了保住自己会把梁锦凡咬出来的,结果他们没有供出梁锦凡这个结果让我也是很意外。
我想要的预期效果没达到,不过让梁锦凡被叶家人排斥怪罪那也是意外之喜了。
也不知道是为了挽回公众形象还是怎么的,总之这一回梁锦凡倒是硬气了一回,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都表明自己深爱叶馨朵不介意这一切这是必不可少的,与此同时,梁锦凡还将双胞胎告上公堂。
双胞胎后来分别被判了一年,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这一晚目送着梁锦凡将叶馨朵接走,我和叶嘉言的跟踪也告一段落,叶嘉言很快便发动了自己的车子,一边往回开一边蛋疼的说:“呵呵,荡妇,真是愧对了跟我一个姓。”
我嘿嘿的笑,我说要不是这样的荡妇还勾不到梁锦凡,那现在被虐的这么惨的就是我了。
说到这个叶嘉言倒是赞同的,她不无感叹的说,比起叶馨朵现在的名声尽失,我的破财消灾真的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傅瑾陌在我家等我,直到他生气的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这才发现为了方便跟踪我把手机静音了,而我的手机里已经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想到这里我就是理亏的,再加上可能今天心情很好,我扑上去就搂着傅瑾陌的脖子,我说是我的错我跟叶嘉言玩忘记了,至于今天跟叶嘉言联手推动的那一出戏,我还是没说出来。
不为别的,我就是不想人家觉得我是心机婊。
哪怕给了甜头了还是没用,傅瑾陌用力打了一下我的臀,训斥我怎么不听话,是不是还想被绑架一次。
我知道他可能是被我绑架的那事给吓坏了担心还会再来一次,我知道他是关心我,所以我也赔罪的傻笑,我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傅瑾陌黑着脸告诉我他马上就要去出差,不会再一直跟着我,叫我接下来几天乖一点,我嗯的一声答应了。
他仍然是不解气,不想再理我自顾自去了卧室,我跟了过去却反被骂我脏不脏怎么都不洗澡,我拿了睡衣去洗澡,当我站在花洒下,当水汽氤氲在我的眼睛里,我忽然觉得委屈。有太多事憋在心里说不出来,却换来了挨骂,我站在花洒下,捂着脸憋住喉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自顾自的伤心着,连门什么时候被打开的都不知道,直到傅瑾陌的声音响起,我才惊醒过来。
“你哭什么?”他是这样问我,极淡的语气,带着匪夷所思,带着不可理喻。
我抹去脸上融为一体的水花与泪花,转身背对他:“我在洗澡,请你出去。”
“我也是来洗澡的,你让我去哪儿。”
“有的是浴室给你洗,别来跟我挤!”我恼得厉害,说话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傅瑾陌偏不,他跟个孩子似的不仅不走,还一再地靠近,“我就喜欢跟你挤着洗,不可以?”
话语露骨又挑衅,气头上的我哪能忍受这样的戏弄,他说着就来碰我,拉着我的手臂往后扯,让我的上身不住地往下压。
他想做什么,意图再明显不过,我心情不好,他刚刚还说我不洗澡脏不脏的,现在又这样不管不顾的索要刺激到我,男人都是玩弄女性的东西!
我在心中骂一句种马,奋力挣开他的手,转身推了他一把,他始料不及,毫无防备,浴室内地板滑,一个踉跄,他摔倒在了地上。
眼看他要摔倒,我下意识地上前去拉,仍旧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跌坐在地,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形势一下子就像遭遇冰封,气氛僵冷到极点。
我讷讷地站着,看到他起身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惧怕惹怒了他遭遇什么不测。
傅瑾陌低垂着脑袋,周身散发出那种让人胆颤的气息,仿佛浑身肌肉都在颤抖,他在隐忍,越是隐忍,爆发起来越是可怕。
“我洗好了,你洗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丢下这句话匆匆跑出了浴室。
浴室内迟迟不见动静。我一边用大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一边提心吊胆地往里瞥。只有哗啦啦的水声从没停止。
约莫过了一两分钟,局面没有任何转变的预兆,我猜想他或许也知道他对不起我所以不计较我的这次发疯,我犹豫着等他出来要不要说句好话糊弄过去的,毕竟他的脾气我再了解不过。吃软不吃硬。我没必要给自己找不必要的伤害。
我叹了口气。去衣柜里取睡衣换上,然而。我的手还没碰到衣架,一股力量突然从后方袭来。卷裹着我不受控制地倒退。径直摔进了大床里。
不必说,傅瑾陌那混蛋沉寂过后,终于还是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