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瞧着杜之谦,他也知道他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如此说的。
“不必,爷只有办法。杜兄不如先回去歇息一二,待我去将夫人接了回来,再与杜兄细说。”四爷道。
这一趟,四爷与杜之谦到许都农乡四野去查看当地的土地情况,所得的信息令各自都有了不同的想法。四爷发现这个杜之谦的确是个治国的能臣,放到襄州当一个布政司库大使实在可惜了点儿。
杜之谦见四爷这般说,便拱拱手,退出去了。他个人是不喜欢与四爷这样的人结交的,论私情上是不欣赏对方的处事风格,但是在与四爷这几日的下乡调研中,他对四爷的能力,那还是很佩服的。正是所谓的互相欣赏对方的能力,却不欣赏对方的为人性格。
“谁?”杜子谦刚退出去,就发现了那两个正在偷听的人刚刚从门外佯装经过。
四爷一听杜之谦在外面这一声吼,立刻示意凌峰出去查看,他自己也一个箭步跟了出去。
“怎么了,杜先生?”凌峰问道。
“刚刚我出来的时候,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他们见我出来,立刻就佯装从这里经过一样,往那边去了。”杜之谦道。
“看来,有人已经盯上我们了。”四爷沉着脸走出来道。
“主子,手下这就去追?”凌峰道。
“不必了,应该都是通判的人。凌峰,去通判府!”四爷的脸黑得已经像锅盖了,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水菱知道四爷这是生气了,而且生了很大很大的气,顿时退避在一旁不敢做声。凌峰即是每日驾马车带四爷去早朝的,他虽然不像苏培盛天天在四爷身边伺候,但是也是四爷的贴身马车夫,此刻也知道四爷这是动了极大的怒火了。
杜之谦不知道四爷的脾气,见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勿要靠近的感觉,顿时也不说话了。
待四爷带着水菱和凌峰离开后,杜之谦还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心底陡然间就升起了一股敬畏的感觉。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自己与他在一块,都会觉得很是不舒服?
那厢,四爷等几个人坐进马车里,朝着通判府飞驰而去,水菱就坐在外面,可是不敢在这个时刻去面对四爷。
待凌峰驾驶着马车飞一般地到达了通判府门口时,门口的府兵看见一辆平淡无华的马车来到大门口,却没有上前阻拦。
四爷从马车里出来后,带着水菱与凌峰一起走入门去,他们竟然也没有阻拦。待他们刚走出几步,只见王大人和周师爷已经穿好了官服,迎了上去。
“下官有失远迎,给雍亲王请安!”王辉令拍了拍马蹄袖,立刻给四爷行了一个大礼。他身后的周师爷自然也不敢落后,早就跟着他跪了下去。
四爷盯着眼前的两个人,他本以为对方会不认得自己,可是他们居然认得!还敢绑了他的侧福晋!
水菱瞧着这两个人,心里顿时出了一口气,自己这两天可是提心吊胆的。
“王大人认得本王?”四爷颇有点意外道。
“雍王爷声名远播,下官一直无缘得见,还请王爷恕罪!”王辉令恭敬地说道。
“王大人起来吧!”四爷道。
王辉令这才爬了起来,拱手对四爷道:“王爷,下官得知王爷驾临许都,真是万分高兴。请王爷到舍下小酌,请!”
四爷可没兴趣再与他虚以为蛇,大手一挥道:“今日本王可不是来找王大人喝酒的。王大人,可还认得她!”
王辉令看看水菱,一脸茫然地说道:“王爷,这位姑娘下官从未见过。”
水菱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大声道:“大人的记性可真差,我与我家侧福晋前几日来你这里,还是我亲自给你看的那个瓶子呢。我家侧福晋呢?”
王辉令一脸不知水菱说的什么的样子,对四爷道:“王爷,下官着实没见过这位姑娘。”
水菱没想到他会如此厚颜无耻,居然说不认得自己,连忙又指着周师爷道:“你们到底把我们家侧福晋弄到哪里去了?王爷都来了,你们胆敢抵赖!”
“这位姑娘,在下也从未见过姑娘呀。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周师爷一脸委屈地说道。
四爷冷冷瞧着他们几个,心里却开始思忖:这王辉令居然不承认,自己可没有权限去搜查一位五品通判的府宅呀!而且,他们完全可以将人转移了,只怕即便将这里翻了过来,也找不到兰琴他们。
“王爷,他们都在撒谎,奴婢真地与侧福晋来了这里。也是侧福晋让奴婢先回去,她自己留下来指认那个古玩店的。他们……”水菱见两个大男人居然像市井泼妇一般完全不承认自己所做的事情了,急得忙对四爷道。
“水菱,你可看清楚了。这位是五品通判王辉令大人。你要是指正他绑了本王的侧福晋,那可是死罪!”四爷道,“本王的侧福晋,若是有人敢对她不利,本王即便倾尽所有,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但是,水菱,你也不能随便诬陷朝廷五品大员,得看清楚了。”
这句话说得异常冷静,听得王辉令后背起了一层细汗。毕竟四爷可是雍王爷,他一个地方五品官,还真没有那个胆量敢于一位亲王抗衡。
水菱似乎听懂了四爷话里的暗示,只好改口道:“通判大人,奴婢是侧福晋身边的丫鬟。那日奴婢可是扶着我家侧福晋来与通判大人报案的。通判大人然道忘记了?”
王辉令装作从不认识水菱的样子,对一旁的周师爷道:“周师爷,几日前,本官可是去下乡巡视了,不在府里头呀。你去问问是不是他们有谁曾经见过这位姑娘的?”
周师爷忙点点头道:“对,我们老爷前几日可不在府里头的,哪里见过这位姑娘。姑娘,你真地来过这里?是不是见的我们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