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菱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她饶了饶头,四周看看,一点人声都没有,显然昨晚谁也没有回来过。
侧福晋怎么没回来?就连格桑也没回来呀!水菱猛地站起来,准备再去那个通判府找兰琴她们。
可是她刚走几步,就觉得不对劲,心道:为何主子昨晚都不回,连格桑也没有回来。他们然道在那个通判府出了什么事情?
水菱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这样贸然前去,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兰琴他们,还说不定连自己都搭进去了。可是四爷又没回来,她要怎么办呀!
水菱着急得只在原地打转,她不知道要不要去找兰琴,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四爷,最后只好决定,就在这里原地等四爷回来。因为主子爷跟侧福晋说了,三日后回来的,现在已经过了一日了,只要再等两日,主子爷就回来了。
且说,水菱在客栈的这几日焦急如焚地等待着兰琴他们,她希望都是自己的假想。可是兰琴她们始终没有回来。好在这几个房间的房钱都已经付了的,虽然伙计子看见水菱一个人在,其他人都没住,颇为好奇地问了几次,都被水菱找理由搪塞过去了。
第四日,水菱站在客栈门口张望着,希望看见四爷和杜之谦能早些回来。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家客栈里的另一个房间里,一直就有四只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女的好像是在等人呀!”矮个子的男人与一个胖一些的男人正坐在客栈大厅里,他们就是王辉令派出来监视水菱的那两个人。他们如今就住在水菱房间的斜对面,随时监视着她的动静。
“看来,今日有人要来。大人令我们看看她背后是什么人的,得看紧着点儿。”胖子道。
“嗯。”矮个的男人道。
水菱此刻自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被人监视着,她看着前面的方向,希望看到四爷他们的身影。
“凌峰大哥!”水菱看到了带四爷与杜之谦走的那匹马以及赶车的马车夫,正是凌峰。
凌峰一眼看见水菱正跺着脚,搓着手站在客栈门口,寒风将她的脸吹得冻红了鼻头,连忙加紧了手里的马缰绳,将马车快速地驱赶了过去。
“凌峰大哥,你们可回来了。主子爷呢!”水菱也顾不得礼数,一下子冲到了马车旁边,望向车帘里。
“水菱,何事?”四爷的声音如期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水菱脸上一喜,她刚刚生怕四爷要是没回来可如何是好,侧福晋已经好几天没回了。
“主子爷,侧福晋,侧福晋一直都没回来,奴婢担心她是不是被人?”水菱连忙跪在马车下道。要知道兰琴出了事情,她一个丫鬟反而没事,这本身就是她的不是了。
马车帘子一下子被人扯开了,四爷从马车里下来后,对着水菱道:“进去说!”
然后,他便从水菱身边擦身而去,后面杜之谦也听到了刚刚水菱那句话,此刻才从马车上下来。
待众人回到房间里去,水菱这才将事情的前后原原本本地说给四爷听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门外,已经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趴在门口偷听里面的声音呢。
“你是说,你们主子去了通判府就再也没出来?格桑也去了,也没有回来?”四爷听完水菱的话后,惊诧地问道。
“是,主子带着那个从古玩店里买来的瓶子去的。奴婢本来也是在那边的,是主子让我回来等着主子爷,她是怕主子爷一时胡来了,见不着主子着急。奴婢该死,奴婢应该去找侧福晋的,只是害怕主子爷回来,一个人也没有,更加着急,这才只好等在这里。”水菱低着头道。
“你做得对,如果你去通判府,说不定爷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呢。”四爷道。
水菱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立刻道:“主子爷,得赶紧去通判府找侧福晋,奴婢这两天在这里度日如年,不知道侧福晋如今到底如何了。”
“你是说,侧福晋是在铜钱街的一家古玩店里买到了贡品?”四爷冷静地思忖道。
“是,主子说,那些东西都是贡品,所以才去找的通判。可是没想到,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子他们一个都没有回来。其间,奴婢曾经偷偷又去过那个铜钱街的古玩店,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去查抄,可是奇怪的是,那家店铺不见了,就连招牌子都换了,里面的人更是不知去向。奴婢去问那个新开的店家,他们却一问三不知。”水菱道。
四爷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不得不说水菱还是很聪明的,她首先没有再去通判府,然后去看了那家店铺,从而证明了自己内心所推测的。那就是通判府的某些人显然与那家店铺存在着某种关联,不然为何店铺会立刻消失,就连招牌也换了。
“艾爷,看来夫人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这许都通判王大人怎么会如此处事。此刻仅仅凭着水菱姑娘一人之言,我怕他会抵赖呀。”杜之谦听到这里,抱拳对四爷道。
“杜兄所言极是,爷得去一趟知州府了。”四爷道。他还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告诉杜之谦。
“艾兄,你即便是去了知州大人那里,也难保他不会护卫同级,怎么会听你的。”杜之谦道。
“那依着杜兄的意思,这件事该如何办?”四爷道。
“小弟以为,夫人是因为那些古玩才惹上了麻烦,不如就从这些古玩入手。咱们先去通判府报警,就说丢失了一批古玩,还丢失了夫人。这位通判大人如果真地是在维护某些人,见爷这么说,肯定就明白了爷的意思不是想闹事,反而是要跟他和解。这样,他们或许还会考虑放了夫人,以免事情闹大。如果这批东西真是贡品,那么堂堂一州通判,居然勾结奸商,这罪名可是不小了。”杜之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