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还好,苏然听见我的声音便开始撇嘴,以至于现在抱着我哭的泣不成声,湿了半个肩膀。
她怪我,为什么有危险丢下她要一个人去硬撑。
她的责怪是我听过最暖心的。
“姜妍,以后有事可不可以叫上我,不要再让我当报警的那一个,我们可以报了警,再一起去,至少出危险的时候,我们还是在一起的。”
我发誓,如果苏然是个男人,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嫁给她,非她不选。
苏然哭泣了很久,而我任由她哭,等她哭够了,我再告诉一件让她开心的事,这件事应该可以让她忘掉所有的不愉快。
苏然停止了声响,时不时的抽泣两下,我抚摸着她的后背,开口说道:“苏然,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她瞪着大眼看着我,“你就是个傻子,你能想明白什么,每次见常遇爵不是被弄的伤痕累累的,你干嘛这么作践自己呢。”
我嘿嘿一笑,“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会给他那个机会伤害我,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作践自己。”
她的眼里泛起光芒,一脸认真的看着我,“你是想明白要和他离婚了对不对!”
我微微翘起嘴角,点了点头,“嗯,离婚吧,这样对我对他都是一种解脱。”
苏然显然比我开心,一早晨都在策划要如何霸气的甩给常遇爵离婚协议,顺便说一句,他是被我休了的。
“苏然,别想了,你说完那句话,我们谁也走不了了。”
她回头看着我不说话,一双大眼睛在眼眶里打转,似乎在想些什么,突然,她走到我面前装作很认真的样子拍了拍肩膀,“没关系,我提前给哥哥打电话,做准备。”
说罢,她便跑回屋里,对着电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再出来时,已经穿好了衣服,裹了厚厚的围巾。
“走吧,我们去休夫!”
看苏然一路兴致勃勃的模样,我心里其实在泛苦水,和常遇爵离婚了,我和他真的就什么关系都算不上了,今后能不能见一面还是个问题。
站在常氏集团的大门前,不禁被它的气派震慑,他从来没有带我来过公司,这里见过也是在电视的新闻上。
门岗的两个人并不认识我,在向他说了我的身份后,他不可思议的盯着我上下打量,随即敞开大门,说了句,“夫人,您请进!”
“还算他有眼力见儿,他要是再磨蹭会儿,我小暴脾气可就上来了。”苏然在我耳边抱怨着,而我在疑惑,常氏集团门卫的警惕性都这么低的吗?我说我是常遇爵的妻子,我就是吗?那岂不是随便来个女人都可以打他夫人的名号?
更让我疑惑的是他的员工,每见一个人都会不假思索的叫我一声夫人,而我也在前台的带领下,顺利乘着常遇爵专属的电梯一路上到27楼,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前,墙上的门牌上印着他的名字。
苏然其实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只会一时冲动,如今站在常遇爵的办公室门前,她不敢上前半步,躲在我的身后,悄悄说:“去敲门,让他给我们签字。”
我没有说话,看着墙上常遇爵那三个大字,愣愣的出神,“苏然,你知道吗?常遇爵这三个字已经刻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我站着看了很久,直到门“嘎吱”一声响,以为是常遇爵,我便扭头就走。
“夫人,常总让您进去。”
原来是常遇爵的秘书,是个男的,对白夭夭也真是好,不进女色,连秘书都是男的。
苏然被拦在了门外,只让我一个人进,秘书从外关上了门,顿时诺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他。
他坐在电脑前,屏幕挡住了他俊美的脸庞,只能看到脖颈,几个紫红印被挡在衬衣领子下,而我眼尖,还是发现了。
我苦笑着翘起嘴角,鼓起勇气,向他走去。
他似乎并不欢迎我的到来,瞅我一眼,继续晃动着手里的鼠标,“鬼鬼祟祟在我办公室门口干什么!”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电脑上连接着监控,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办公大楼的每个角落。
“我...我来找你有事。”我犹豫半天,还是从包里拿出了那张纸,放在了他面前,“你看看吧。”
他看都没看一眼,拿起那张纸扔在地上,“不看!”
我急了,捡起那张纸再次拍在桌面上,“那你直接签字吧,签了我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也不用天天看见我了。”
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冲出眼眶,被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那双凌厉的眼睛盯着屏幕,毫无预兆的突然看向我,心里一惊,向后连着退了好几步,拿起包挡在胸前。
“我净身出户,不会要你的任何东西,你还我自由就好。”
他挑眉,捏起那张纸,眼里充满了不屑,仿佛那张纸就是张垃圾。
果然,他将那张协议书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冷冷的说了句,“想离婚,不自量力。”
我从书包里掏出崭新的一张重新放在桌面上,“如果不过瘾,你可以把这张也扔了,扔到你签为止。”
震耳欲聋的声音顿时在耳边响起,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姜妍,这么快就想摆脱我了?当初要嫁给我时,你那么费劲心思,甚至用了姜心的命,现在在我身边待够了想离开,你把我当什么,把姜心又当什么。”
我被他逼到角落,他单手撑在我的耳畔,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我别过头,始终不想看他的眼神。”
“姜妍,你是个有手段的女人,但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用舆论的把戏来达到你的目的,有时候可怜不是装给别人看的,每张照片具体怎么回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他说的我一头雾水,但当我正想我问个究竟时,他已经面如冰霜的坐在电脑前,守在门口的秘书开门走进来,伸手弯腰曲背,“夫人,请。”
就这样,我一脸疑惑的被请出了办公室,苏然缠着我胳膊,问个不停,“怎样了,他签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脑子里在想他说的什么照片、什么舆论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了常氏集团的大楼,苏然拦了辆出租车,拽着出神的我上了车,“实在不行,咱们起诉到法院,不信判不离。”
我全然没顾她说了什么,突然,脑子一灵光,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新闻便开始找。
手指在屏幕上不停的滑动,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可是翻了很多遍,还是翻不出来。
“苏然,拿你手机上微博,让我找个东西。”
我很急,接苏然手机几乎都是抢过来的。
苏然很好奇,靠在我的肩头,眼睛跟随我的手在移动,“阿妍,你找什么,我帮你找。”
我摇摇头,再点开一个又一个新闻后,终于找到了常遇爵说的那个新闻。
常氏总裁暴打娇妻,毫不手软!
新闻里配的好几张照片全是当初我去宴会上大闹和白夭夭撕逼,常遇爵拦开的情景,因为角度问题,看起来像是常遇爵在动手。
那天我满身淤青,只要暴露在空气中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当初记者众多,自然有人拍照,只是被常遇爵逼着都删了照片,但不免有漏网之鱼。
我一张一张看的认真,连苏然都有些惊讶,这些照片到底是谁现在传上去的。
“阿妍,你看,微博下面的评论都是为你抱不平的,所以这样的男人还是早点甩掉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