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凌静静地盯着系统小圆球:“封/建/迷/信名侦探?”
系统:
它果断一蹬腿:【别看我,我灵感用完了。】
它选择继续回去吃它的薯片和鱿鱼丝。
伴随着系统咔嚓咔嚓的薯片背景音,祝凌打开了韩国的情报,越往后看,她就越面无表情。
祝凌在意识里拉开了她的个人面板,戳上了逐鹿的logo,一阵柔和的白光过后,她进入了玩家讨论区,套红的帖子倒是多了几个,她上次看见的那个也混杂在中间。
系统收好了它的薯片代码,小圆球“咻”地一声飞过来:【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想确认一下。”祝凌打开了那个帖子,凭着往日记忆直接跳转楼层,跳到了韩国cg中出现女将军的那一层。
这张黑白cg里的女将军整个人透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锋利,像是一柄绝世的宝刀。
只可惜啊刀太利了,它永远不可能变得柔软,只会卷刃、缺口,生裂隙,最终折断,光华不再。
玩家死亡时的黑白cg,几乎占据了整张图片的女将军,好像就是冥冥之中的预兆似的。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祝凌手里拿着的、与韩国有关的书信上写着,韩国的上将军韩娅,已经死了五年了。
在她死后的第三年,韩王猝死,韩太后收养了王室一个父母双亡,刚刚满月的宗室子弟,她与摄政王联手,力排众议,将这个刚满月的孩子立为新韩王。韩太后把持后宫,摄政王把持前朝,在他们两人的合作之下,韩国的局势还勉强算得上稳定。
最有趣的是,这位韩太后并非什么上了年纪的老人,而是已经死去的、韩国上将军韩娅的嫡妹。
五年前的冬日,韩娅死在了韩国的边关,在她身亡的两月前,她同父同母的妹妹,正凤冠霞帔嫁给韩王为后。
韩王猝死后,她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太后,手握宗族礼法,且对新韩王有天然的孝道压制,与摄政王分庭抗礼的同时,相互合作又相互忌惮。
韩国情报的最后还附带了一条似是而非、捕风捉影的传闻———
据说韩国摄政王霍元乐,在上将军韩娅生前曾对她表达过爱慕,但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祝凌:“”
韩国的情报,信息量好大。
她知道玩家们并不投放在同一时空,但这投放的时间点,未免也差太多了!
“系统。”祝凌心念一动,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几分,“隐藏剧情里的主要人物,也是会死的吗?”
以她曾经遇到的林瑜来说,被萧慎带兵围攻还能全身而退,除了他自己本身能力不差外,应该也存在剧情人物不会轻易狗带的原因。
她当时看到那张cg的时候,并并没有多想,因为她已经一眼认出来了,这是她还没有进行比赛时,第二卷里出现过的人物———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想当什么将军!】
说这句话的人穿着一身犹有血迹的银甲,兜鍪上的红缨随风飘扬,她的脸并不像寻常女子那样白皙,而是透着一种健康的麦色,衬得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无比透亮。她的眼中倒映着如山的尸骨、残破的旗帜,倒映着青冢孤坟,有种在绝境之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像野草一般肆意蔓延的坚韧。
这张图片只在那卷预告里出现了几秒,但结束后却生生盖了好几页的帖子楼,一度被游戏玩家们认为是近几年女将军全息建模角色的天花板。
按理来说,这样有名有姓的人物,怎么可能这么快殒命?
【我刚刚去反馈了。】
系统把一条消息在她的意识空间里展开,只见那条消息上写着———
【隐藏剧情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请玩家自行判断处理。
无售后,不剧透,一切解释归策划部全体所有。】
祝凌:“?”
她严重怀疑,所谓的不剧透是因为策划将隐藏剧情启动后,一切都被打乱了,策划自己也不知道后续发展吧?
【我有一个猜测———】系统说,【凭借我看小说和电视剧的经验,韩娅这个剧情人物应该是走白月光那一挂的设定。】
性格鲜明、容貌皎好、家世高贵、能力超绝、英年早逝。
白月光该有的特点她都有。再加上韩国目前的实权派人物与她关系微妙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些关于爱恨情仇的联想。
更何况,逐鹿策划部还喜欢在剧情中见缝插针地泼狗血和撒玻璃,力求让每一位玩家产生“卧槽!这也行?”的目瞪口呆。
祝凌已经调出了第二卷的预告,细细观看起来:“所以说隐藏剧情之前的那两卷预告里出现过的人物,并不一定是他们在预告里的状况,对吗?”
预告里的韩娅,可是活着的啊。
系统不吱声了。
祝凌若有所思地打开了燕国的情报———燕国的比其他国家的都要厚得多。
她草草浏览了一遍,突然笑了。
系统被她笑得毛骨悚然:【你想干嘛?】
“在远离燕国王室那帮人之前,我想去燕国王宫捞个人。”
系统迅速把第二卷剧情预告翻了一遍,停留在某个人物的全息建模上,小圆球瞬间炸毛:【卧槽!不是吧?!你三思啊!!】
系统暂停的位置,是一幅对比鲜明的画面,左边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右边是一片断壁残垣,有一个体态极美的女子立在宫殿之前,风卷起她的衣袖,掠过那片荒凉的地带,变成了缝补的旧衫,她戴着的青玉面具遮住了左半张脸,露出来的另外半张只能称得上清秀,但却有一双冰冷的凤眼。
这个人物归属于燕国。
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她出现的几个画面一个比一个狠戾,就算有些许柔软,也是包裹在蜜糖下的砒/霜,会致命的罂/粟。
唯一一次能窥到一鳞半爪的示弱,也是她用自己当做筹码,向不可知的人提出交易———
【救我!我可以成为你的眼睛!】
这样的人物,在燕国的情报里,居然没有一星半点的消息。
“雪中送炭易,锦上添花难。”祝凌道,“我这也是为以后的生意打基础啊!”
到时候她前朝有人,后宫有人,民间也有人
背靠大树,玻璃完全不愁销路!
系统被染成星沙质地的数据晕乎了一会儿:【可你要怎么进燕国王宫呢?】
祝凌的指尖落在情报的一行字上:“燕国的秋猎,就要开始了。”
应天书院,每年都在被邀名单上。
祝凌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看完了所有情报,然后在晨光微熹之时,一封一封地烧掉了,火舌慢慢卷上书信的角,将它燃成一捧灰烬,灰烬在风中扬开,就像那个黑衣人来一样,很快就无影无踪。
祝凌推门出去,穿过垂花门,抄手游廊的屋檐下,间隔规律的灯笼中,冷不丁出现了一张倒吊着的脸,祝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系统在她脑海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那张倒吊着的脸说话了:“精神了?”
祝凌:“”
她深吸一口气:“曾夫子。”
曾烈从屋檐上飘然而下:“去吧,马车我已经给你叫好了。”
系统刚刚差点被吓得数据骤停,小圆球露出一个qaq的表情:
【好好敬业】
吓死它了!
祝凌刚刚也被吓了一跳,脑海里瞬间回忆起无数个鬼片画面。
“曾夫子,窑还没建起来。”
“我知道。”曾烈懒洋洋地靠在抄手游廊的柱子上,“但你去看着,能少走不少弯路。”
祝凌试图抗议:“我要上课。”
“每年秋猎前一月,应天书院学子都要练习骑马射箭,自己抽时间温书。”曾烈挑眉,“你不知道?”
祝凌当然知道,但她已经高强度无休学习一个月了,现在只想放松两天!
“你是在担心骑马射箭的问题?”曾烈道,“无妨,我去把马车退了,改成两匹马,你上午练御马,下午练射箭,晚上温书,不会耽误时间。”
时间安排得明明白白。
祝凌:“”
疲惫的微笑jpg
从一个月的疯狂学习中脱离出来,祝凌再次过上了十分充实的人生,曾烈最开始还陪她一起城郊往返,但随着她骑马技能日渐娴熟,也很少跟随了。
祝凌虽然只想当一条咸鱼,但她答应了的事绝不反悔,在她隔壁邻居郑致远还在睡觉的时候,她就起床走人了,窑也在一天天日升月落之中逐渐成形,她那种被暗地窥伺的感觉也日渐强烈。
———尤其是这几天曾夫子不与她一同往返之时。
今日,祝凌照例在马行还了马之后返回书院,书院建在山上,有一段路特别偏,祝凌在那段路上慢慢地走着,有一阵轻柔的风掠过她背后,带来一点不甚明显的花香。
她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在她清醒过来后,她发现她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剪到身后捆住,腿也被绳子牢牢地固定住,眼睛上更是蒙了一层厚厚的布条,睁开眼睛只能看到黑暗。
有一点冰凉的东西抵在她的颈侧———是刀、很锋利的刀。
耳边的声音低沉嘶哑:“乌子虚,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刀被往里推了推,祝凌觉得脖子有些微痛。
那个声音问:“羌国公主乐凝,今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就在你面前。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出自元末明初施耐庵所著的《水浒传》中第一百一十四回宁海军宋江吊孝涌金门张顺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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