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芊雯收起了笑意，扭头看向了舒老夫人，眼底一片寒凉，“渗人吗？可是我却觉得，舒家人更让我觉得渗人。”
舒老夫人听了她这话，立马有些不高兴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她意味声长是说道，“我知道你脸上受了伤，心里不好受，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同我说话。”
舒芊雯脸上闪过一抹嘲讽，“我也有些累了，老夫人请回吧。”
“你这孩子，我话还没说完呢。”舒老夫人道，“你脸上的伤，你可得仔细着点，平日里可莫要碰了水。虽然现在天还不算热，但是也别将伤口包扎起来，切记一定要注意，回头我便让人给你送药来。”
舒芊雯脸上神色已经有些麻木了。
她大声道，“福春，送客！”
福春忙走上前来，挡在舒芊雯跟前，“舒老夫人，请回吧。”
舒老夫人见舒芊雯这幅态度，气得跺了跺脚，“你这孩子，如今怎么这般不懂事？可莫要以为自己成了妃了，位分在你姑姑之上了，就不听你姑姑的。平日里，还是要多和你姑姑走动，她若是有什么吩咐你的，你也该多听听她的。”
舒芊雯闭了闭眼，福春有些心疼她了。
“舒老夫人，您若是再不出去，我便让小宫女们来送您下去了。”
舒老夫人立马怒目瞪向了福春，“你这贱丫头，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这般说话！”
“啪嗒——”一声，一个茶盏砸到了舒老夫人身边。
随后便传来了舒芊雯清冷的声音，“是本宫给的胆子，若是老夫人还不走，那本宫便只能让外头的宫女来亲自送您走了。”
舒老夫人愣住了，她没想到舒芊雯居然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她满眼不敢置信，抬手指着舒芊雯，“你——你竟然敢这般对我说话！”
舒芊雯声音寒凉，“还不走？”
舒老夫人听了便知道她还真做的出来，若是自己真的被舒芊雯宫里的宫女送出去了，那就太没脸面了。
她道，“我知道你今日心情不好，也不和你一般见识了，我先回去了，等过两日再来看你。”
舒芊雯没有说话，舒老夫人在舒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舒芊雯跌坐在了凳子上，福春瞧着这样的她，心里忍不住的难受。
她走上前去，“娘娘……”
舒芊雯无力的说道，“我有些累了，扶着我去歇着吧。”
福春应了声。
……
舒芊雯和舒老夫人发生不快的事情很快就传到娴贵妃这边来了，周姝宝正在同娴贵妃说着侯府的一些事，便有小宫女来报。
“听说，听着殿内传来了杯盏碎掉的声音，随后舒老夫人便从里面出来了，瞧着脸色不大好，像是和灵妃闹了不愉快。”
娴贵妃听了，问道，“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小宫女摇了摇头，“不知道。”
娴贵妃朝着她摆了摆手，“行了，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小宫女行礼离开了。
娴贵妃又看向了周姝宝，“宝儿，你觉得呢？”
这一两日，周姝宝一直陪着娴贵妃，娴贵妃与她倒是亲近了许多。
周姝宝想了想道，“舒嫔是舒老夫人嫡亲的女儿，虽然她将位分为嫔位了，但是灵妃也是舒家的女儿。看她先前的行事，也是帮着舒家的，如今舒嫔降了位分，灵妃升了位分，对于舒家来说，损失也不算太大。”
娴贵妃点了点头，她心中明白，元徹这么做，也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宠爱舒芊雯，这也是他的一种制衡手段。
周姝宝继续道，“只是，灵嫔从小便是被舒家培养着以备不时之需送入宫中的，像是一颗棋子一般，没有人会对棋子有感情。舒嫔却不一样，她是舒老夫人的女儿，又是两个皇子一个公主的生母，舒家人自然是对她更看重一些。舒嫔心狠，竟然想要毁了灵妃的容颜，只是她自然是不敢在舒老夫人的面前承认的，但是她又担心灵妃同舒老夫人说了事情的真相。便干脆先下手为强将这一切都推给您，说是您要害灵妃，还说灵妃不懂事误会她了。”
娴贵妃冷哼一声，“这事，她倒是确实做得出来。在宫里这么多年，我一向是不争不抢的，可是她却处处想着法子给我使绊子。”
周姝宝点了点头，“这舒老夫人到灵妃跟前去，灵妃自然是会同她说舒妃的所作所为，只不过舒妃先下手为强，再加上她在舒老夫人心中的地位自然是比灵妃更高一些的。所以她恐怕不太会相信灵妃所说的。”
“所以，灵妃和舒老夫人是为了这件事情而发生争执的？”
周姝宝道，“这不过是臣妇的一些猜测罢了，具体是不是因为这个，也不得而知。”
娴贵妃冷哼一声，“这舒家人向来都是以利为重了，这舒老夫人为了利益，都不惜将自己这般年轻的孙女送进宫来，想来多半是为了此事。说来灵妃也是可怜，从小被人养着为了送入宫中，如今在宫里，还被自己亲姑姑算计。不仅如此，受了委屈告诉祖母，祖母还不信任她。”
周姝宝叹了一口气。
可不是嘛，其实从她见到灵嫔的那一刻起，瞧着她那出尘的气质，便觉得她是不属于这宫中的。
后来见她行事，也不像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伤害她的人的人，对她便也多了一丝好感。
她想了想道，“娘娘，我想着，等会过去看看她。”
娴贵妃皱眉道，“还是算了吧，这舒老夫人才刚走，谁知道舒老夫人是不是给她交代过什么？若是她对你使坏呢？虽然她有些可怜，但是她毕竟是舒家人。”
周姝宝道，“我总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且我到底替她挡了一下伤，她对我应当还是心怀感激的。她若真是那起子恶人，当时皇上在场，她也不会帮着咱们说话，而是倒打一耙。”
娴贵妃听了她的话，想到先前，舒芊雯也确实是站在她们这边帮她们说话了。
她犹豫了片刻，“罢了，你想去便去吧，不过切记不能和她单独相处，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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