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也会很难过很难过,躺在他身边却像身坠冰窖,也会想是不是离开就会好一点,但想到每个没有他的明天——大约还是住在冰窖里暖和一点。
他还写着:
褚云熙喜欢后入,因为比起脸,我这背影大概更像黎晟,所以每次正面都要我格外兴奋,无数次想要抱住他,最后却无奈攥紧了床单。
我怎么敢抱住他呢,每次到达顶点他无意识地呼唤阿晟的时候那么柔情似水,抱住他我怕我会在其中溺毙。
我只能在之后无尽的空虚里把那声音想成晨晨再安然入睡。
可我还是爱他。
褚云熙生平第一次这么认真的阅读余晨写的东西,一字一句一笔一画诉说的全都是对他的爱意。
他许久没有活动过的心突然像醒来了一样又酸又涩,胃里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上不去也下不来,逼得他必须很用力才能理顺呼吸。
就算追逐了黎晟那么多年,褚云熙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天生就是薄情的人,从没把爱当作什么至高无上的稀奇玩意儿。
哪怕是对黎晟,也不过是不想浪费了自己早些年的一往情深,略微给了些拿得出手的好处,和一个正牌男友的身份。
至于面对余晨,他从来只高高在上的给点儿好处,让助理定期打钱过去,连余晨银用没用都懒得去查,等人家走的时候留下一张银行卡,被打了脸才觉得恼怒。
用钱解决一切的人,从来不会太过把感情当回事儿,褚云熙也是在看到余晨这些文字的时候才开始茫然,自己这些年真的只是一味的把余晨当作黎晟来对待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为什么现在跟黎晟在一起之后又会兴趣缺缺地想起余晨?
越往后看,褚云熙越觉得心里不舒服,他不是会勉强自己的人,索性把本子合上捏在手里出门透气。
司机知道他是宿醉之后没吃饭,赶来的很快,打包了几样口味很清淡的吃食,拿出来的时候还带着热气。
褚云熙吃了两口之后又觉得胃里堵的难受,焦躁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回想起乔栎说自己喝多了酒一直叫余晨,就随口问司机:“黎晟呢?”
司机明显愣了愣抬眼看了褚云熙一眼才说:“黎总一早上就去公司了。”
褚云熙皱皱眉:“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怎么着你了?”
司机赶忙摆摆手:“没有,只是您很少连名带姓的叫黎总。”
“哦,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褚云熙说着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从昨晚到现在,黎晟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只在微信上发了条消息要说他去公司了。
余晨以前也不敢在他出门的时候总是打电话问,实在受不了了才会小心翼翼地问上一句:“褚先生,你晚上还回来吗?”
得到否定答案之后,又慎之又慎地发几条消息,内容都是要他喝了酒之后记得喝牛奶,别伤着胃之类。
后来褚云熙到底是不如以前那么年轻了,能不去的酒场都懒得去,乔栎还总笑他被家里的小妖精栓死了。
说来也可笑,找来的替身把自己拴的死死的,反而是黎晟越来越拴不住他了。
二十二你不会去找他啊
褚云熙吃过饭之后就跟司机回去了。
宁山居这个地方自从余晨走后,本来就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如今看着房子里头的一事一物,总觉着跟能看见余晨的影子似的,一想起来心都像给人攥在手里揉一样难受。
褚云熙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索性带走了余晨的本子,再没回过宁山居。
褚云熙也没有因为里黎晟不闻不问去闹什么,虽然每次他有所不满的时候,黎晟都能按照他喜欢的样子改,只是越改越让他难以提起兴致把黎晟布娃娃似的摆弄了,反正男人嘛,只要能够依旧在肉体里沉沦,其他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乔栎后来问过一次余晨的事,说:“哥们儿,你确定就是黎晟了吗?”
褚云熙捏着自己手里头的烟猛吸一口,反问他:“不然你觉得呢?”
“要真喜欢黎晟,喝大了就不会喊别人的名儿,而且我说真的,余晨在的那会儿,你都不出门应酬,大家都差点以为你就这么定了,没想到黎晟一回来,你又把人弄走了。”
褚云熙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低下头说:“不是我弄走的,是他自己看见黎晟,之后什么话都没说扭头就走了,还给我留下一张银行卡。”
现在琢磨琢磨,这小孩儿还真够无情的,一边儿念叨着爱一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招呼都没打一声,狠起来比他还狠。
乔栎回味了一下褚云熙的话,呵呵笑了两声,“哟,看这模样是喜欢上你了吧?哥们儿,我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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