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冲撞父亲(1 / 1)

酱香满园 公子策 2212 字 4个月前

洛安城的徐府,徐夫人已经丧命黄泉,徐老爷命人布置灵堂,却发现徐管家不见踪影,他寻来身边的家丁问了问,大家都纷纷摇头。

徐老爷此刻也没有心情寻一个下人,便吩咐其他人代替管家为夫人准备后事。

“从今天起,府的人都为夫人披麻戴孝。”

“是,老爷。”副管家应声下去。

“嗯。”徐老爷又叮嘱道,“你去喊少夫人过来,为夫人守灵三天三夜。”

“是。”

突然,徐鹤宁站了起来,冲徐老爷大吼:“她不配给我娘守灵,你也不配在这里守灵。我娘在天之灵不想看见你,你走,立刻走……”

此刻,他赤红的双目瞪得圆圆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徐老爷被他吓了一跳,完没有想到他会朝自己大吼大叫。

瞧着他一副就要吃了他的目光,他不由的后退几步,“鹤宁,爹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这是?”

“我就想为我娘讨回公道,你身为一家之主,纵容二子在家胡作非为。给他娶妻生子,就连他弑杀亲父这等逆天大罪,你都没有对他赶尽杀绝,你留下顾春燕这个女子在府里兴风作浪,谋财害命,杀我娘,你就是杀死我娘的罪魁祸首,都是你,这个家到日至今日这种模样,都是你这个老糊涂搅和的。你不配做我爹,不配管这个家!”

徐老爷自知惭愧,可他也不想这样,没想到徐鹤宁会对他大吼大叫,疯狂咆哮,还骂他不配做一家之主,当着府下人的面,他怎么能容忍。

他冲了过去,用力把徐鹤宁推倒在地上,恶狠狠的指着他,道:“鹤宁,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夫人离开了,你以为我就不难过吗?你心里难过,我能理解,你埋怨我,我也可以忍,可是你对我出言不逊,这个我可不会忍。我不允许家里再出现第二个徐鹤鸣。”

对他出言不逊?呵!

徐鹤宁看着他,冷哼一声,“你会难过?真是天大的笑话!再你容下顾春燕母子那一天,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难道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徐老爷向周边的下人们扫看一眼,见大家头低得很低,纷纷窃窃私语,他一下子就发飙了,“徐鹤宁,你发什么疯呢?我再怎么也是你的爹,你太大逆不道了。”

“爹?”徐鹤宁上前几步,站到她面前,狠狠的啐了一口痰,“我呸……爹?今后我没有爹,你不配,你不配!”

“你你你……”徐老爷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手捂着胸口好半晌才大喝一声:“反天了你,徐鹤宁,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日子?你就是要闹能不能等你娘入土安后再闹?你不想让你娘安心的离开是吧?”

他心中对夫人有愧,他心里也痛。

现在看着他在灵前数落自己,他真心的无法忍。

徐鹤宁恨恨的看着徐老爷,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鹤鸣都死了,你还袒护他的妻儿,你可曾在意过我和我娘的感受?”

“你,放肆!”徐老爷上前,用力抽了他一巴掌。

徐鹤宁脸上很快印上五指印,“哈哈哈……”

徐老爷愤怒到了极点,这个不孝子,他娘刚离世,他居然在灵前大笑,这世上有这么不孝子吗?

“徐鹤宁,你给我滚……”

徐老爷忍无可忍,又甩了他几巴掌。

徐鹤宁凄然一笑,满目讽刺的看着他,“你想知道我娘为什么突然得病吗?让我滚,我为什么要滚,今日我不为我娘讨回公道,我势必不会罢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老爷不傻,一下子就听出他话里有话。

徐鹤宁定定的看着他,“你难道不记得你是怎么突然得病的吗?”

徐老爷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鹤宁,你不要乱说。”

“你把那个贱女人拉上来,好好问清楚。”

“大夫说过,夫人是感染风寒。”徐老爷怒瞪着徐鹤宁,“有什么事情,你难道就不能多等几天?现在这闹成这样很好吗?怎么给你办丧?”

“办丧?如果不为我娘讨回公道,我娘能安心走吗?下葬,你就不怕家宅不宁吗?我娘含冤而死的。”徐鹤宁一脸愤恨,如今仇恨已经冲昏头脑,失去理智的他抬手指着徐老爷,满目鄙夷:“你一个薄情负义的男人,当年我娘怀孕在身,你却一夜风流,搞大那个贱妇的肚子,又有了徐鹤鸣这个孽种,我娘宽宏大度,让你纳她为妾,结果呢?”

“你……”徐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我是为家族利益考虑,那时咱们徐府并不是鼎盛之家,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分食我们徐府,我娶她难道不是为了家好?”

“结果呢?好了吗?好,咱们徐府家大业大,可是最后呢,就快家破人亡了,就从你纳妾那一天开始,家里就没有安宁过。你到现在都没有后悔吗?”

“你……”

“你今日必须给我公道!否则我娘死不会瞑目。”徐鹤宁瞧着徐老爷变了脸色,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当即朝外大喊一声,“来人,带人进来。”

“是,公子。”很快,下人就押着顾春燕和她身边的老妈子进来,下人用力把二人往地上一丢,两人扑嗵一声就跪在地上。

“老爷?”老妈子抬眼一看,立刻胆怯的匍匐在地,她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倒不是卖主求荣,或许还能留得一条小命。

“老爷,老奴也是没有办法,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呀,老奴如果不从,她就会杀了老奴,老奴把一切都招了,求得老爷宽宏大量,饶老奴一条贱命吧。”118

“你做什么了?”

顾春燕心中一惊,某种迸出寒冷之色:“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跟着我住在偏院,吃苦受累,我知道你早心中不满,可你不能陷害我啊。”

顾春燕脑子飞快转动着,经历过那么多困难,她早已经变得临危不乱,“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她一个下人诬赖我,一定是想卖主求饶,我什么都没做啊。”

说完这一切,顾春燕早已满脸是泪。

徐鹤宁闻言,冷笑道:“死到临头还不承认,还真是嘴硬,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徐老爷看着他们两人,突然怒指着他们,道:“我不管真相是什么,现在都不是闹的时候,有什么事情等家里的事情办完再说。到时候,你们就是不说,我也会追究到底。”

“爹,我就是要她在我娘灵前俯首认罪。”

“徐鹤宁,我告诉你,这个家还是我做主。我刚才说过了,现在当务之急是给你娘守灵。你就舍得让她走也走得不安心?”

徐老爷知道,他劝不动徐鹤宁,只好搬出他娘来压他。

他们徐府在洛安城那可是第一大户,将这件事闹开,对这个家的影响有多大,难道鹤宁不理解吗?

垂落在身体双侧的手紧握成拳,徐鹤宁极力隐忍,紧拧着唇,等了好一会儿,他才一字一句的道:“今日暂且饶过她,不过她必须在我娘下葬之日陪葬,否则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你?”徐老爷看着他倔强的脸庞,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这事他不会这么就算了。

这里他也待不下去,转身离开,冷冷的抛下一句话,对着副管家道:“把人看押起来,如果人有什么事儿,我唯你是问。”

“是,老爷。”

副管家连忙招了人进来,“快,把她押下去关起来,一定把她看严了。”

“是。”

两人家丁去老妈子,她立刻尖叫了起来,“老爷,老奴冤枉啊……”

顾春燕抬头望向门口,目光阴冷的瞪向徐鹤宁,看似安静,没有任何挣扎,任由家丁将她拎走。

她不会这么就算了的。

家丁跪到徐鹤宁身边,劝道:“大公子,你别这样,夫人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她会不安心的。”

徐鹤宁点头,冰冷的眸子扫射一眼跪在灵堂的下人,转身离去,家丁紧随其后,小声道:“大公子,您向去换孝服吧。”

“宝卿人呢?”

尽管心中被仇恨填满,徐鹤宁依然保持着头脑清醒,她娘病的蹊跷,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一个被关押在后院的女子,怎么可能通过一个老妈子,弄到江湖中的毒药?

这件事牵扯的太深,他娘的死,跟管家脱不了干系。

“公子,管家不知何时不见了,他的房间整整齐齐,什么都没带走。”

闻言,徐鹤宁更衣的动作一滞,轻道:“不用找了。”

宝卿跟着他这些年,没想到也会有一天背叛他,不管什么原因,他不该串通外人,谋害主母。

其实他心中清楚,这件事一定跟顾佑安和杜兰有关,自己与他们走的亲近,难免被他们的敌对势力盯上,不过这又何妨。

他不能因为害怕,躲起来做缩头乌龟,从此与他们断了联系,男子汉必定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从不后悔结实他们夫妻二人,尤其杜兰。

现在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徐鹤宁心中凄然一笑,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在担心杜兰的安危。

他只希望此刻杜兰能平平安安,不要落入幕后黑手手里。

“公子,要报官寻找管家吗?”家丁小声询问。

“不必!”徐鹤宁一边说,一边整理好衣服,大步往灵堂走去。

主仆二人回到灵堂时,徐老爷已经在令堂里支持大局。

见徐鹤宁走进来,没有再给他甩脸色,他总算心里安宁些,开口说道:“咱们徐府在洛安城也是有地位的,有什么事情,咱们在私下解决。若是在这样的时候闹翻了,咱们徐府可就名誉不保了。”

徐鹤宁的心,已经伤碎了,随便徐老爷说什么他都不在意了。

都这时候,爹想的居然不是为娘讨回公道,而是为了保住他的面子,徐府的名节,到底娘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