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刚刚警察来了解了一下情况,说驾车那人是醉驾,现在已经拘留,有后续进展会跟姽婳再联系。
楚浔将几位警察送了出去。
姽婳昨晚刚从医院溜走,今天又进了医院。
刚刚拍了片子,骨头没事,但是她的脚腕扭伤严重,膝盖也受了伤,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
病房内,司怀礼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这间医院是司家旗下的私立医院,姽婳住的这间病房,几乎和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有得一拼。
姽婳悄悄看了一眼司怀礼,而后低声道,“谢谢你,司总。”
司怀礼抬起眼眸,直直地盯了姽婳一两分钟。
直到对面的女孩子紧张地攥起了被子,他才收回视线。
“你喜欢画画么?”
姽婳有些怔愣,似乎不明白对面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司怀礼大概因为早年y国的成长经历,说话并不是很懂得委婉之道。
他直接看向姽婳,说道,“今天那辆车上的人,想杀你。我可以保下你,作为交易,你要在我身边半年。”
“砰!”
门口发出的声音,让病房内的两人同时回头。
楚浔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他刚刚应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几步走到姽婳床边,楚浔将姽婳挡在身后,看向自家老板。
“司总,我是没有多大能力,但是也能保护自己的妹妹,不用司总费心了。”
这话已经挺不客气的了,司怀礼毕竟还是楚浔的顶头上司,一个弄不好,楚浔是要丢饭碗的。
姽婳拉住他的衣袖,想让他别那么冲动。
司怀礼面上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还是那般平静。
“你保护不了她。背后的人,能直接指使人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来下手,说明他要么背景雄厚,要么路子野不怕查。楚浔,你很出色,年纪轻轻就已经站到了许多人一辈子都站不到的地方,但是你还太年轻,没有资本,没有能力去保护好她。”
“司总,您说的对,可我再普通,再孬种,我也不会让自己妹妹去跟着你。”
楚浔一直知道,自己这个表妹长得是惹眼的漂亮,可他没想到,自己老板这种几乎无性恋的人,也会看上容婳。
司怀礼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解。
“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是想让她跟在我身边学画。”
说完,他站起身,一米九多的个子极具压迫感,他走到姽婳床边,低头看向病床上的人。
“你是我平生仅见的天才,你跟在我身边,我会请人来教你更专业的绘画知识,作为交换,半年后的国际绘画大奖赛,你要拿下金奖。”
楚浔还没反应过来,姽婳却回答了。
“好。”
“婳婳!”楚浔急了,“这个大奖赛的金奖已经二十多年没有d国人拿下了,甚至d国的参赛选手连决赛都进不了,堪称魔咒,你只是小时候学过一些画画,怎么和那些从小就名家指导的天才画手去比。”
楚浔知道司怀礼的目的了。
在司怀礼身边这么多年,他还是知道一些司家的秘密的。
司怀礼的母亲司慕,当年为爱一心远嫁国外,结果后面却惨淡收场。
当年两人的离婚官司闹了很久,司慕拿到了司怀礼的抚养权,而怀特则分到了司慕当年助他一手创办的四时歌艺术馆。
司慕临去世之前一直想拿回这家艺术馆,艺术馆内的许多藏品,是当年司家的藏品。
司慕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司家,让d国的藏品流落国外。
她和怀特谈判过许多次,可四时歌艺术馆和馆内藏品已经白纸黑字归属于怀特了,她无法拿回。
怀特最后给了司慕一个机会。
这个承诺,经过了公证。在怀特有生之年都有效。
而怀特如今已经癌症末期,或许他撑不到下一次大奖赛了。
金奖,曾经的司怀礼或许可以达到。
但如今的司怀礼不可以了。
司慕是带着遗憾离世的,司怀礼对这个母亲感情很深,这些年一直想帮她达成愿望。
“我可以帮你把户籍挂到司家,你来做我的妹妹。或者我们登记,你在法律意义上,也属于司家户籍。你放心,只是一个形式,我会请律师草拟合同,你可以尽管提条件,我可以先支付预付款项。如果你不能拿回金奖,我也不会追责,只是后续款项就无法支付了。”
司怀礼的声音本就清冷,加上他在y国语言体系下养成的说话直来直去的习惯,导致此刻的他,很像在合同桌上谈什么生意一样。
尽管这桩生意,可能会给他带来一个户籍意义上的妹妹,或者妻子。
姽婳点了点头,“可以,我只有两个要求。一个是请您保护好合作期间我的人身安全,另一个是,东城大逸城那片土地开发项目,我想让越家和景家退出。”
大逸城项目,是司氏主导的一个国际文旅度假项目,在原主离世的时候,这个项目刚开始不久,但很快市政规划宣布那里为未来商业中心,直接将这片土地的地价翻了三番都不止。
越家和景家,只是这个项目的众多合作商中的一员,但也因此公司名声和资产跟着水涨船高,赚足了好处。
这次,姽婳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
司怀礼点了点头。
这都是小事。
“那你选择什么身份?我好让人尽快去户籍所办理。”
“嗯,妻子吧。妹妹的话,也算司家的继承人了,后续牵扯太麻烦。”
“好的,那我安排人去办,我会安排人来医院照顾你,等过几天,我来接你回司家。”
楚浔有些呆愣地看着两人定下了登记结婚这件事,他有些震惊和生气地看向了姽婳和司怀礼。
司怀礼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朝姽婳低声道,“那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姽婳也笑了笑,“好的,司总慢走。”
丝毫不像一对马上要成为法律层面上一家人的感觉。
司怀礼一走,楚浔立刻坐在床边,认真看向姽婳。
“婳婳,你不能因为想报复越家和景家,就什么都不顾了,婚姻不是小事,司怀礼他从小不在d国长大,对待婚姻的态度比较随性,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因为报复,去做可能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楚浔这话是真心实意的,他不希望容婳日后后悔。
姽婳脸上是平静的笑意,她也认真看向楚浔。
“哥哥,我没有冲动,我有一个怀疑,我可能不是景泰和王薇薇的孩子。”